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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院正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下。他本欲推辞,但千金方三个字,触动了他悬壶济世的心。
  他研究医术多年,对古籍方药有着痴迷的追求。
  他掂了掂荷包,又看了一眼孟恩云。
  “二小姐客气了,老臣职责所在,没有旨意,实难擅离职守出宫。”
  院正依旧推拒,他只说不能出宫,没说不能看病,更没说不收金子。
  孟恩云知道他心动了,便不再强求。
  “小女明白院正大人的难处。那医书在绮香院中,若院正大人何时有空,小女可派人将医书送去太医院,届时再请大人指点。”她顺势而为,给足了院正面子。
  “如此甚好。”院正没有明确应下何时出宫诊病,却收了荷包。他拱手告辞,带着内侍官和宫女离开了。
  海棠关上门,立刻凑到孟恩云身边。
  “小姐,方才那院正大人,是太子殿下特意请来的吧?殿下还送了云锦,可见是把您放在心上了。”
  海棠兴奋地说道,又想起孟恩云方才的话。
  “可是小姐,咱们家里哪里有什么生病的姐妹?您还给院正大人送了金子,他也没说给咱们看病啊。”海棠不解地问道。
  孟恩云拿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
  “你当真以为太子殿下请院正来,只是为了给本小姐诊病?”她轻哼一声。
  “啊?”海棠歪着头,更糊涂了。
  “金嬷嬷今日受的惩罚,太轻了。”孟恩云忽然换了个话题。
  “是啊!奴婢也觉得!殿下也太偏心大小姐了,竟然只罚了金嬷嬷五十杖。她那么大年纪,五十杖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太子殿下还罚她俸禄,真是……”海棠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孟恩云截住她的话头。
  “发卖一个下人容易,但留着一个对孟舒妍忠心耿耿的老嬷嬷,反而更有用处。”孟恩云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孟恩云不再理会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根簪子,在发间比划了一下。
  “备车吧,宴席还要继续,本小姐也该过去了。”她清淡地吩咐。
  “可是小姐,您不是说身体不适吗?”海棠有些疑惑。
  孟恩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海棠,海棠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再多问。
  主仆二人收拾妥当,一出门,便看见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尹兆候在殿外。
  “孟二小姐,殿下吩咐小的送您去宴席。”尹兆恭敬地说道。
  孟恩云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抹忧色。
  “有劳尹侍卫了。只是……方才经历了那样的事,小女实在心神不宁,怕是无法好好参加宴会。”
  尹兆一愣,他奉殿下之命前来,从未想过孟恩云会拒绝。
  孟恩云又轻叹一声。
  “况且,太子殿下乃我未来姐夫,谢世子又在场。我这般样子过去,恐怕会惹人非议,让殿下和姐姐难堪。”她垂下眼帘,仿佛真的为他人着想。
  “小女还是回府静养吧。多谢殿下厚爱。”她再次拒绝,语气坚定。
  尹兆诧异地看着孟恩云,他原以为孟二小姐会迫不及待地抓住这个机会,靠近殿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懂事。他虽然疑惑,但殿下既然已经吩咐,他也只能回去复命。
  “那……小的就回去向殿下禀报了。”尹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拱手告辞。
  孟恩云目送尹兆离开,唇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她回眸看了海棠一眼。
  “回府。”她吩咐道。
  ……
  前殿,宴席已然开始。萧稽宸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前来敬酒的官员。
  他心里始终挂念着孟恩云的状况,方才在湖畔,她被吓坏了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尹兆快步走上前,躬身禀报:“殿下,孟二小姐说身体不适,不愿前来参加宴席。她说……殿下是她未来姐夫,谢世子又在场,她这般样子过去,怕是会惹人非议,让殿下和孟大小姐难堪,所以想回府静养。”
  萧稽宸端着酒盏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本以为孟恩云会借机接近,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理由拒绝。
  诧异过后,一股满意的情绪在他心底升起。
  这孟恩云,倒是比他想象中更懂得避嫌。
  他一直以来,都只是从旁人言语中,还有孟舒妍口中去了解孟恩云。
  旁人说她跋扈张扬,孟舒妍说她贪慕权势。如今看来,或许他真的不该从别人之口,去了解一个人。
  他将酒盏放在桌案上,若有所思。
  这时,一个宫女小跑着上前,手中托着一根精巧的玉簪。
  “殿下,这根簪子是孟二小姐落下的。”宫女将簪子呈上。
  萧稽宸拿起簪子,指尖轻轻摩挲着簪身上的纹路。玉质温润,带着少女体温的余热,他把玩着簪子,想着日后寻个机会,亲自还给她。
  “这簪子……是孟恩云的?”
  萧稽宸看过去。谢津舟不知何时到了身侧。
  “她又想攀附太子?想横插一脚?殿下要小心。她这女子,很会装模作样。只怕是故意留下,好找借口再来东宫。”
  谢津舟的手指紧紧扣在佩剑上。他今天来,本想让所有人看清孟恩云的狼狈。却不想,她竟然缠上了太子。
  他盯着玉簪。他觉得它和孟恩云一样,全是心机算计。
  他不能让她如愿。绝不能。
  ……
  夜色深沉,皇城一处偏僻的殿宇内,烛火摇曳。
  太医院院正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放在桌上,对着帘后的人影躬身。
  “大人,事情便是如此。孟二小姐说,她偶然得了一本古医书,想请老臣指点一二。”
  帘后的人影一动不动,许久,才传出一个分辨不出年岁的声音。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家中有一姐妹,近来偶感风寒,病情反复,想请老臣出宫诊治。”院正一五一十的复述。
  “姐妹?”帘后的人轻笑一声,“她倒是会找由头。”
  那人伸出一只手,将桌上的荷包拿了过去,掂了掂分量,随手扔在一旁。
  “这金子我收下了。你继续跟她接触,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是。”院正恭敬的应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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