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流不尽,空洞的望着前方。
仔细在脑中搜寻,她找不到还有谁能来救她,为她破局。
或许裴知予愿意,念她几分旧情谊。
可金焰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只会加重矛盾,让事情走向更极端的路上去。
“仔细想想还有谁能帮你?”
看在咱俩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愿意帮你打一个电话。
你要快哦,不然金焰就会用剪刀将你的五官一块一块的剪下来。
可真善良,这副人畜无害的嘴脸任谁见了都会相信的,说这是难得一见的好好先生。
一字一句说的黎颂心惊肉跳,她再度望向他,试探着出声:“只有你了。”
白赫,只有你能帮我了。
可是他笑,说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女人急切,说她会努力挣钱报答他的,我不会偷懒,也不会赖账,欠你的我都会还的。
我也不会再忤逆你,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我会好好配合你叫你开心的。
求求你了白赫,金焰他生我的气,他会杀了我的。
我不能死…
假意思考,他有一个坏主意。
贴近了,她的刀寸寸偏离,男人贴近她的耳畔,声音很轻却还格外清晰。
没有人知道白赫他在这时究竟说了什么,女人怔愣住,许久才有动静。
喉中沸腾,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好,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她全心全意的依赖他,这是生平第一次。
其实白赫也劝不住金焰,他跟个疯狗一样,听不进去人话。
对于顺风顺水的曲望舒来说,失败的婚姻真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作为当事人,金焰理应让他们付出代价。
白赫能做的,就是把立即问斩变成秋后处决。
当着金焰的面,他说的非常直白:“先玩两天再说。”
我还没玩够呢,你怎么就给人家判上死罪了。
让他认真考虑考虑,除此之外倒也没说别的什么。
金焰一身的血,难消怒气,白赫的话他没怎么听进去,向来都是不服管教的,这辈子好像就听过曲望舒的话,要不是她离婚回国,那他必然信守承诺和她死生不见…
期间黎颂一直躲在白赫后面,忌惮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起身立马风声鹤唳。
金焰去了卫生间,黎颂便松了一口气。
也只有此刻,她才有时间松这一口气。
金焰在卫生间也就待了几分钟而已,等他把门推开后,屋外早已是另一副天地。
黎颂的痛苦溢于言表,被顶在墙上有些难以承受白赫的撞击。
无语,他拿浴巾擦头发:“真把我这当成大床房了?”
“对方发来组队邀请。”白赫言简意赅,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异常幽默。
郑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久久不能做声,她想不懂这奇怪的发展轨迹。
不过是捏着手机提心吊胆了一小会而已,怎么再抬起眼,气氛从阴森恐怖的阎罗殿就变成了春光旖旎的怡红楼了…
纠结着,刚想再给老宅打一个电话过去,刚有所准备外面的门就被推开了。
郑笛吓得不行,生怕家里支过来的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这场景要是被夫人看见,当场都能晕过去。
万幸!
由远及近走来的,是一双男士皮鞋。
…
一瞬之间警铃大作,郑笛差一点就冲出去,把这荒唐的场面叫停。
不忍去看那个可怜的女人,郑笛捂着嘴,注意力全被来人所吸引。
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可听见金焰开口的那一瞬,她还是差一点就晕过去了。
金焰说:“哥,你怎么来了?”
对于屋中的荒唐事,应序并不觉得如何,金焰这人从小就胡作非为,比这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过。
听见声音白赫也回头,看见应序是有一些意外的。
如此,他却一片平和的和他打招呼:“金先生,好巧。”
目光落在那女孩身上,在他脸上看不见情绪,白赫开口他便淡淡回应:“叫我应序就好。”
金焰如今能这样悠闲,全仰仗着应序的优秀出挑。
家族里的老东西们对他评价甚高,夸他三头六臂,无所不能。
人就是不能上天,人要是能上,应序背上第一个长出翅膀。
白赫开车离开,金焰也不是什么善人,过了好久才见她缓缓起身,在夜色中双目失焦,丝丝缕缕的苦蔓延开来。
赤着脚,她要找一处地方将自己清理好,人没有力气,每一步都走的缓慢艰难。
屋中突然出现的人吓了她一跳,郑笛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黎颂才推开门她就察觉到了。
客厅没开灯,刚刚的那些狼藉也已经被整理干净了,什么痕迹也没有,只剩下那个遍体鳞伤的女人迷茫的张望。
她被郑笛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躲回去,但是女孩没让。
手中拿着干净的衣服,她用这个给黎颂包裹住:“我不知道你让不让,不敢进去推你的门。”
黎颂在抖,她就把她包裹在怀里,用力的搓了搓她的肩膀:“你想要什么?我拿给你。”
“要洗个澡吗?这里不方便,我领你去我的屋子。”
“你别怕,白律师已经走了,我家先生也已经睡下了,我们小声一些就不会吵醒他。”
借着月色,黎颂勉强看清她的模样,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满脸的青涩。
她说谢谢,郑笛羞涩的笑笑,领着她推开了大门,穿过院中一条蜿蜒的小路。
别墅里也有她的房间,郑笛不怎么住,拿来堆杂物了。
金焰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家里偶尔会来一些漂亮的年轻女孩,她住在这有些尴尬。
第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