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里面堆满了变异兽的尸体,有的还在微微抽搐,暗绿色的血液顺着石板缝流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接待员穿着沾满血污的围裙,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十四头领主级变异兽尸体,以及两头准王级的变异兽尸体,都按您说的价格收购。”
秦羽走到那头准王级变异兽前,那家伙长着鳄鱼般的头颅,背上却生着一对残破的翅膀,鳞片坚硬得能挡住子弹。他伸手拍了拍那布满褶皱的皮肤,触感冰凉而粗糙。“可以,之后继续收购吧,还是这个价格。”
他打开次元空间,黑色的裂隙像一张巨口,将所有尸体吞噬进去。心里暗自想着:反正奥莱克提炼完黄金血脉,这些残骸还能卖给炼药厂,一点都不浪费。
接待员连忙点头,哈巴狗似的弓着腰:“放心吧,一定为您收购更多的。”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秦羽的空间手环,直到秦羽和赤寒瞳的背影消失在仓库门口,才直起身啐了一口——谁不知道这些尸体里藏着进化能源,可惜自己没本事提炼。
酒店房间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只留了条缝透进微光。秦羽从空间里拿出聚能石,那石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柔和的彩光,像把彩虹揉碎在了里面。“你先适应一下这个。”他把石头递给赤寒瞳,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微凉的掌心,“我要开始提炼血脉了。”
赤寒瞳握紧聚能石,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好的,你尽快吧。”她抬头看着秦羽,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能早一点摆脱基因危机就是好的。”
秦羽走进次元空间,身后的门无声关闭。空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那些变异兽的尸体堆成小山,奥莱克从他领口跳出来,落在最顶端的尸体上。“开始吧秦小子。”它用触角指了指那些尸体,声音里带着兴奋。
“在那之前……”秦羽从怀里掏出一块碎片,那碎片在昏暗的空间里散发着幽幽的紫光,边缘锋利得能割破皮肤。他凝视着碎片内部流动的黑暗能量,眉头紧锁,“我得先明白,如果我融合这个是否能实力大增?”
奥莱克跳到他的手上,用触角碰了碰那碎片,触角顿时冒出细小的火花。“这种重宝融合肯定会变强。”它甩了甩触角,语气严肃起来,“但想融合至少得有进化极限的水平才行,你现在还差得远。”
秦羽的手背上突然浮现出血色的纹路,像藤蔓般顺着手臂向上蔓延。奥莱克踩着那些纹路,声音带着催促:“所以比起考虑融合的事情……”
那些血色纹路突然暴涨,如同活过来的毒蛇,“咻”地刺入变异兽的尸体。金色的能量顺着纹路逆流而上,像奔腾的河流涌入秦羽体内。画外音仿佛在耳边响起:“还是先让自己到达极限吧。”
秦羽的身体被金色的光芒笼罩,气流在他周身盘旋,卷起地上的灰尘。他的眼睛里迸射出两道金色的光束,刺穿了次元空间的黑暗。
画面一转,变成连绵起伏的黑岩山脉。山峰像被巨斧劈开,裸露出深灰色的岩石,凄厉的风声在山谷间回荡,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这里是嚎哭山脉,黑岩城的天然屏障。
山脉边缘的峡谷出口,扎着一百多顶灰绿色的帐篷,形成一个简陋的军营。炊烟从帐篷顶的烟筒里冒出,与山间的雾气混在一起,让整个军营看起来朦朦胧胧。穿着厚重铠甲的阿雷诺亚人扛着长矛来回巡逻,铠甲上的寒气让周围的草叶都结了层薄霜。
军营外的哨位上,五个卫兵缩着脖子。深秋的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嚎哭山脉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安分了。”卫兵一搓着冻得通红的耳朵,声音发颤,“昨晚又听到奇怪的叫声,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山里爬。”
卫兵二握紧长矛,矛尖的寒光在雾气中闪烁:“小心一点比较好,这地方太危险了。”他压低声音,“前几年失踪的巡逻队,最后只找到半截断矛。”
卫兵三望着黑盔城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羡慕:“真羡慕黑盔城啊,能靠着黑宫,不像我们必须守在这儿吹风。”
“先别闲聊,有哪里不对。”卫兵四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的眉头拧成疙瘩,警惕地扫视着前方的雾气。
卫兵五使劲抽了抽鼻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们有没有闻到……”
“血腥味!”五人同时喊出声,声音里带着恐惧。只见前方的嚎哭山脉中,紫黑色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树木瞬间枯萎,石头变得焦黑,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腥臭。那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清晨的风卷着寒意钻进嚎哭山脉边缘的峡谷,呜咽声在岩壁间撞出空洞的回响。血红色的雾气像活物般贴着地面蠕动,在草叶上凝结成粘稠的液珠,绿红色的光点藏在雾里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让空气里的血腥味更浓几分。
军营里的号角突然撕裂沉寂,“有动静,动起来!”指挥官的吼声裹着风砸进每个帐篷。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套上铠甲,金属碰撞声里混着牙齿打颤的轻响——谁都能闻出那股血腥味里掺着的死亡气息。
“轰隆隆——”
地面突然震颤,预埋在地下的合金板顺着滑轨升起,咔哒咔哒地咬合在一起,转眼织成道三米高的石墙。进化者们踩着战友的肩膀跃上墙头,手掌按在冰冷的墙面,淡金色的能量纹路顺着掌纹蔓延,在墙顶织出层薄薄的光盾。
“把源能炮推上去!”几个肌肉虬结的士兵哼哧哼哧地推着炮管,铸铁轮子在冻土上碾出深深的辙痕。炮口对准峡谷入口,炮身上的符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却照不亮操作士兵眼底的恐惧。
指挥帐篷里,地图上的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嚎哭山脉区域。将军的手指重重戳在黑岩城的位置,指节泛白:“这次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前天才收到巡逻队的安全报告。”
旁边的通讯兵捧着光屏的手在发抖,光屏上的绿点(代表友军)像被潮水淹没的孤岛,外围的红点(代表变异兽)已经密得连成了片。“将……将军,您看!”他的声音劈了叉,“这数量……难道整个嚎哭山脉的怪物都醒了?”
第9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