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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秦羽顺着小雨指的方向看去,呼吸为之一窒。月光清晰地照出地面上的一串脚印,每个都有成年男子手掌的两倍大,只有三个粗长的脚趾,深深地陷入干涸的泥土中。脚印从远处的树林延伸而来,绕着货车转了两圈,又在十米外消失不见。
  "不是丧尸。"秦羽单膝跪地,指尖悬在脚印上方测量。泥土边缘还很新鲜,说明经过时间不超过两小时。他注意到每个脚印前段都有几道细长的拖痕,"某种变异动物...爪子在行走时会部分收缩。"
  林小夏的呼吸变得急促:"是狼?还是..."
  "比狼大得多。"秦羽站起身,军刺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看来我们不是唯一的猎食者。"
  一阵夜风掠过,枯草发出沙沙的响声。三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微微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窥视。秦羽突然转身,军刺划出一道银弧——却只刺中了空气。
  后半夜的警戒变得异常紧张。三人背靠背组成防御阵型,每一声虫鸣都让神经绷得更紧。林小夏握着弩箭的手不停发抖,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她想起老马说的变异生物,想起那些会爬树的丧尸,胃部一阵绞痛。
  "看那里!"小雨突然压低声音。
  远处的草丛不自然地晃动,比夜风造成的幅度要大得多。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掠过荒地,月光下隐约可见隆起的背脊和拖在地上的长尾。它停在一处土坡上,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像两盏诡异的灯。
  秦羽缓缓举起射钉枪,但还没等他瞄准,那生物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草叶摩擦的沙沙声。
  "它在观察我们。"秦羽的声音像绷紧的钢丝,"从现在起,所有人不许单独行动。"
  黎明前的时光格外漫长。当东方终于泛起鱼肚白时,三人已经精疲力竭。晨光驱散了黑暗,也带走了那个神秘的窥视者。但秦羽在货车轮胎旁发现了新的痕迹——几道深深的爪痕,像是那东西曾趴在车底,隔着铁板嗅闻他们的气息。
  收拾营地时,小雨在一块岩石下发现了半截骨头——某种动物的腿骨,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齿痕。骨头的断口还很新鲜,骨髓已经被吸食殆尽。
  "我们得加快速度。"秦羽展开地图,手指点向北郊军事基地的方向,"天黑前必须赶到这个哨站。"
  货车再次启动时,三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向那片开阔地。阳光下,那串诡异的脚印依然清晰可见,像是一道无声的警告:在这片废土上,人类早已不是食物链的顶端。
  林小夏望着后视镜中逐渐远去的荒地,突然意识到,他们不仅要提防丧尸和掠夺者,还要面对这个被病毒彻底改变了的、弱肉强食的新世界。
  绝境大桥
  正午的阳光毒辣地炙烤着柏油路面,货车的空调早已损坏,车厢内闷热得像个蒸笼。秦羽眯起眼睛,汗水顺着眉骨滑落,在睫毛上悬停片刻后滴在方向盘上。
  "前面就是北郊大桥了。"林小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过了这条河,再开二十公里就到军事基地。"
  货车缓缓驶上引桥,锈蚀的钢索在风中发出不祥的呻吟。当桥面完全展现在眼前时,三人的心同时沉了下去——
  一辆扭曲变形的油罐车横亘在桥中央,像头死去的钢铁巨兽。罐体被撕裂的伤口处,早已干涸的黑色油渍在路面上泼洒出狰狞的图案。更糟糕的是,油罐车周围散落着几具风化的骸骨,其中一具还穿着荧光橙的救援服,显然是最初的遇难者。
  "只能步行通过了。"秦羽熄火,解开安全带时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扫了一眼油表,指针已经倔强地贴在"E"上很久了,"检查装备,准备弃车。"
  小雨默默取出三个背包,动作麻利地分装物资。压缩饼干、水袋、急救包......每样物品都经过精心计算。林小夏则清点着药品,当她拿起那瓶所剩不多的抗生素时,手指微微发颤——她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带上这个。"秦羽从驾驶座下抽出一把军用短刀递给小雨,刀柄上缠着的伞绳已经磨得发亮,"记住我教你的反手握法。"
  就在林小夏拉上背包拉链的瞬间,桥对面突然闪过几道反光。秦羽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一把将两个女孩按倒在座椅下方。
  "别动!"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透过破碎的后视镜,几个黑影正从对岸桥墩后走出。阳光照在他们钉满尖刺的皮衣上,反射出危险的寒光。为首的男人脸上涂着猩红油彩,脖子上挂着一串用指骨串成的项链,手中的猎枪随意地扛在肩上。
  "掠夺者!"秦羽立刻认出了这些标志——和他们三天前遭遇的是同一伙人,只是这次人数多了至少两倍。
  林小夏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们怎么会......"
  "一定是跟着我们的车辙。"秦羽的大脑飞速运转。身后是漫长的引桥,退路已被封死;前方是虎视眈眈的掠夺者;桥下是湍急的河水,至少三十米的落差......
  掠夺者们显然发现了他们,兴奋的嚎叫声在桥面上回荡。涂油彩的首领做了个手势,五六个手下立刻呈扇形散开,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听好,"秦羽迅速解开腰间的绳套,"我数到三,你们就向油罐车跑。"他指了指罐体侧面那个撕裂的豁口,"钻进去,从另一侧出来。"
  小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里面......"
  "总比外面安全。"秦羽已经给射钉枪装上了最后六枚钢钉,"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掠夺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钉鞋踩在碎玻璃上的声音令人牙酸。秦羽深吸一口气,闻到了他们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和劣质酒精的气息。
  "一......"
  油彩首领举起了猎枪。
  "二......"
  一个掠夺者兴奋地舔了舔砍刀。
  "三!"
  三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油罐车。几乎同时,猎枪的轰鸣在桥面上炸响,铅弹擦着秦羽的耳畔飞过,在金属罐体上溅起一簇火花。
  "快!"秦羽推着两个女孩钻进漆黑的罐体。里面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残留,脚下黏稠的液体让每一步都像踩在胶水上。
  当他们从另一侧钻出时,眼前的景象让心脏几乎停跳——五六个掠夺者已经绕到这边堵截,为首的壮汉正狞笑着挥舞带刺的铁链。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他们被彻底困在了这座死亡之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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