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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林小夏的弩箭已经上弦,小雨的短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秦羽站在两个女孩前面,射钉枪稳稳地指向油彩首领的眉心。
  "把武器放下!"首领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扯,"我们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秦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目光越过掠夺者的肩膀,看向远处河面上突然出现的闪光——那是阳光在望远镜镜片上的反射。
  "恐怕,"他慢慢扣紧扳机,"你们才是被包围的人。"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一连串清脆的枪声突然从河岸方向传来。掠夺者们惊慌失措地转身,只见三艘武装快艇正破浪而来,艇上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架起了机枪。
  油彩首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军方......"
  秦羽趁机拽着两个女孩冲向桥栏:"跳!"
  三人的身影划过湛蓝的天空,像自由的鸟儿般坠向波光粼粼的河面。在他们身后,掠夺者们的惨叫声和军方的广播声混杂在一起,最终被"扑通"的落水声彻底隔绝。
  冰凉的河水吞没了所有声音,也带走了末日里的又一次生死危机。当秦羽浮出水面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快艇上那个戴着贝雷帽的军官向他伸出的手。
  "欢迎来到新希望基地,"军官的声音沉稳有力,"幸存者们。"
  神秘的紫色药剂
  昏暗的仓库里,尘埃在透过破窗的阳光中缓缓浮动。秦羽半跪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箱前,指尖轻轻拂过箱面上模糊的军方标志。这个被藏在一堆医疗物资最底层的箱子,显然不是普通补给品。
  "找到了什么?"林小夏拖着伤腿走近,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好奇。
  秦羽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手指在箱锁上停顿片刻,然后用力一扳。随着一声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箱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十二支试管架——其中十一格已经空了,唯独最中央那支紫色的药剂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支药剂,对着从破洞屋顶漏下的一缕阳光。紫色的液体中悬浮着无数细微的发光颗粒,如同被囚禁的星河般缓缓流动。那些光点时而聚集成束,时而散作星云,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小雨凑近观察,鼻尖几乎要碰到玻璃管:"这上面写着'进化催化剂'..."她的手指顺着标签上的小字移动,"使用说明:仅限二阶进化者使用。"
  林小夏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臂上那些不自然的青灰色血管——自从被丧尸抓伤后,这些纹路就像藤蔓一样在她皮肤下蔓延。
  "会不会有危险?"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是说...我们连'二阶进化者'是什么都不知道。"
  秦羽的目光在药剂和林小夏之间来回移动。他注意到林小夏手臂上那些愈发明显的变异痕迹,也注意到她眼中混合着恐惧与渴望的复杂情绪。三个月来,他们见过太多被病毒改造的生物——有些变得更强壮,有些则扭曲成了怪物。
  "军方在撤离前销毁了大部分实验品,"秦羽低声分析道,手指轻轻转动试管,"这支被藏得这么深,要么极其珍贵,要么极其危险。"
  试管中的紫色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涟漪,那些光点突然活跃起来,像被唤醒的萤火虫般急速游动。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仿佛害怕惊扰了这诡异的美丽。
  小雨突然打了个寒颤:"你们有没有觉得...它在'看'我们?"
  林小夏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那些青灰色的血管似乎对药剂产生了某种反应,在皮下微微跳动。她急忙用袖子遮住手臂,但秦羽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远处传来变异乌鸦的刺耳鸣叫,更显得仓库内的寂静几乎要凝成实质。
  秦羽沉思良久,最终将药剂放回箱子,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脆。"先收好。"他合上箱盖,手指在军徽上摩挲了一下,"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但如果我们能找到关于'进化者'的资料..."林小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目光却死死盯着那个金属箱,"也许能救我这样的..."
  她没有说完,但秦羽明白她的意思。自从被感染后,林小夏就活在倒计时里。而这支神秘的紫色药剂,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也可能是加速死亡的毒药。
  秦羽将金属箱塞进背包,起身时军靴踢到了一本被灰尘覆盖的日志。翻开泛黄的纸页,内页赫然印着"绝密"的红色印章。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这可能是他们需要的线索。
  "先离开这里,"他快速扫视四周,警觉如猎豹,"天黑前得找到安全的地方研究这些。"
  三人离开时,没人注意到那支被放回箱子的紫色药剂,正在黑暗中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
  篝火在夜色中噼啪作响,跳动的火苗在三人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秦羽小心地翻开那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发出轻微的脆响。扉页上用钢笔潦草地写着"李锋研究日志——绝密",墨迹已经有些晕染。
  "这是第七研究所的官方记录,"秦羽的手指轻轻抚过一页页实验数据,突然在某处停下,"看这里。"
  火光下,一行被反复描粗的字迹格外醒目:"3月17日,血雨事件第3天,确认非自然成因。"下面的段落被大段涂黑,但隐约能辨认出"气溶胶传播"、"基因重组"等零碎字眼。
  小雨凑近火光,瞳孔随着阅读的内容逐渐放大:"'血雨并非自然灾害,而是某种生物武器的泄漏...'"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人为的?谁会做这种事?"
  一阵夜风掠过,卷起几片燃烧的纸灰。秦羽翻到下一页,一张卫星照片的复印件赫然入目——某个沙漠基地上空盘旋着诡异的红色云团。照片边缘用红笔标注:"黎明时刻,X-17实验场,最终测试阶段。"
  "等等!"林小夏突然抓住秦羽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看这里!"她的指尖颤抖着指向一段被墨水污染的文字,"提到一个叫'净世计划'的项目..."
  三人屏住呼吸,努力辨认着被部分遮盖的内容:
  "『净世计划』最终阶段启动...选择性基因靶向...净化人口过剩...第七研究所全权负责...警告:X-17样本出现不可控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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