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秦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掠夺者触发了他们设置在五楼的汽油弹陷阱。橙红色的火球从楼梯井腾空而起，瞬间吞噬了最前面的两个暴徒。凄厉的惨叫伴随着皮肉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
　　"行动！"秦羽低吼一声。
　　剩余的三个掠夺者刚冲上八楼，就遭遇了精准的伏击。秦羽的射钉枪发出沉闷的"砰"声，七厘米长的钢钉直接贯穿了红发女郎的膝盖。她惨叫着倒地时，林小夏的弩箭已经钉进了瘦子的咽喉。
　　"小心！"小雨突然大喊。
　　光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翻滚避开箭矢，消防斧带着破空声朝秦羽劈来。秦羽侧身闪避，斧刃擦着他的战术背心划过，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近距离搏斗中射钉枪失去优势，秦羽果断弃枪，军刺如毒蛇般刺向对方肋下。
　　光头显然也是格斗老手，一个肘击挡开军刺，同时膝盖狠狠顶向秦羽腹部。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翻滚搏斗，撞翻了堆放的防御工事。秦羽的后背撞上墙壁，一个月前的刀伤顿时崩裂，温热的血液浸透了绷带。
　　"哥哥！"小雨的尖叫从身后传来。
　　光头闻声转头，这个致命的失误给了秦羽机会。军刺精准地刺入对方肩胛骨缝隙，直接破坏了神经丛。光头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右臂顿时软绵绵地垂下来。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居然用左手抓起斧头再次扑来！
　　"砰！"
　　一支弩箭突然从侧面射来，深深扎进光头的左眼。秦羽转头，看到林小夏靠在门框上，弩还在冒烟，但她的脸色已经变成不自然的灰白色，冷汗浸透了衣领。丧尸病毒正在她体内肆虐。
　　光头倒下了，但战斗还没结束。消防梯上的两个掠夺者已经突破窗户，正朝客厅扑来。小雨迅速转身，短矛划出一道银光，直接刺穿第一个入侵者的脚掌，将他钉在地板上。林小夏咬牙举起弩，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弩机上。
　　"退后！"秦羽冲进客厅，军刺如闪电般刺入第二个掠夺者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手中的砍刀当啷落地。
　　接下来的三十秒如同地狱。受伤的掠夺者疯狂反扑，秦羽的军刺与砍刀在黑暗中碰撞出刺目的火花。小雨的短矛不断寻找机会突刺，而林小夏则靠在墙边，用最后的力气为弩上弦。
　　当最后一个掠夺者从窗口跳下逃生时，三人全都伤痕累累。秦羽的左臂被砍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小雨的额头不知何时被擦破，鲜血流进右眼；而林小夏已经瘫倒在地，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
　　"他们...会回来吗？"小雨喘着气问，手指还死死攥着短矛。
　　秦羽望向窗外。远处，那个跳窗逃生的掠夺者正拖着断腿爬向街角。月光下，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怨毒即使隔着八层楼也能清晰感受到。
　　"会。"秦羽简短地回答，同时撕下衬衫下摆为小雨包扎额头，"而且会带更多人。"
　　林小夏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牙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秦羽摸向她的额头，触手滚烫——丧尸病毒引发的发热已经开始。按照经验，最多还有12小时她就会失去意识，24小时内完成变异。
　　"帮我...加固防御..."林小夏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青灰色的血管已经蔓延到颈部，"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秦羽沉默地扶起她。三人开始重新布置防线，动作机械而高效。小雨负责回收还能使用的箭矢；秦羽修复被破坏的陷阱；林小夏则坐在角落，用发抖的手指组装着更多的汽油弹——这是她现在唯一还能胜任的工作。
　　黎明前的微光透过窗帘时，公寓已经重新变成一座堡垒。所有的窗户都用钢板加固，门口设置了新的触发式陷阱，甚至连天花板都悬挂着随时可以坠落的尖刺。林小夏蜷缩在沙发上，时睡时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不祥的湿啰音。
　　秦羽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际线。这场战斗只是开始，他心想。掠夺者、丧尸、饥饿...末日的威胁永远不会消失。但此刻，看着沙发上奄奄一息的林小夏和熟睡中仍紧握武器的小雨，他明白自己守护的不仅是生命，还有那一点点尚未熄灭的人性之光。
　　晨风吹动窗帘，带来远处燃烧的焦糊味。秦羽轻轻抚摸着小雨的头，少女在梦中无意识地靠向他的手掌。窗外，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的战争，还将继续。
　　警报器的尖啸声划破死寂的夜空，秦羽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我们知道里面有人！"一个嘶哑的男声在走廊回荡，随即是一记猛烈的踹门声，"乖乖开门，留你们全尸！"
　　木门在重击下震颤，灰尘簌簌落下。秦羽背贴墙壁，左手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右手紧握着那把磨得发亮的军刺。在他身后，小雨和林小夏屏住呼吸，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砰！"
　　斧刃劈入门板的闷响震得人耳膜发颤。木屑飞溅，一道寒光从裂缝中透进来，在秦羽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眯起眼睛，通过裂缝看到五个彪形大汉的身影。为首的光头男人正轮着消防斧，他脖子上的士兵铭牌随着动作晃动，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准备。"秦羽用口型对两个女孩说道，手指在军刺柄上轻轻敲击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行动信号。
　　小雨无声地移动到窗边，手指搭在厚重的窗帘上。林小夏则半跪在沙发后，弩箭稳稳对准门缝，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三、二......"
　　斧头又一次重重劈下，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就在这一瞬间——
　　"现在！"
　　小雨猛地拉开窗帘。初升的朝阳恰好越过对面大楼的屋顶，刺目的金光通过精心调整的镜面反射，如利剑般直射入侵者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
　　光头男人下意识抬手遮挡，斧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秦羽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房门。断裂的门板重重拍在最前面两人身上，秦羽的军刺已经如毒蛇般刺出，精准地扎进左侧壮汉的肩窝。
　　"呃啊！"
　　惨叫声中，秦羽一个侧踢将另一人踹下楼梯。但剩下的三人已经反应过来，红发女人抽出腰间的砍刀，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混战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