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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升官
  宋辞闻言心头一震。他刻意隐瞒蜀王一事,正是想留作后招,却不想李世民仅凭蛛丝马迹便已洞悉。
  强压下眼底的惊讶,他拱手沉声道:“陛下何出此言?”
  李世民手指有规律的敲打桌面:“三年前,蜀王封地突然多出二十家钱庄,账目却从未上报户部。”
  他抬眼望向宋辞,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一个宣称‘醉心诗书’的藩王,要这么多银钱做什么?”
  文成公主凑近细看,桌面有几张出自这些钱庄的单据,惊呼出声:“这些钱庄的东家,竟都姓陈!”
  宋辞心头剧震,终于明白为何李世民会在这个节骨眼和陈太傅翻脸。
  原来帝王早已在暗中编织罗网。
  “去年冬,蜀王以‘修缮王府’为由,征调三万民夫。”
  李世民将竹简重重掷在案上:“可朕派去的暗卫回报,那些民夫昼夜赶工,筑起的不是亭台楼阁,而是高墙箭楼!”
  他起身踱步,玄色龙袍扫过满地奏折:“陈太傅屡屡阻挠漕运新政,蜀王封地却源源不断向洛阳运送粮草……宋卿,你当真以为,朕会对这些异动视而不见?”
  宋辞心中震惊不已。
  原文中根本就没有提过关于李世民的这些动作。
  因为是大女主文,重点都围绕在文成公主所展开,李世民作为她的父皇,所提到的次数很少。
  还有一点就是,李世民会在六个月之后突然驾崩。
  哪怕现在他和李世民已经这么熟了,也都不敢将这个信息告知。怕李世民不相信,还用怪力乱神将他处置了怎么办。
  就陈太傅这件事可以看出这个帝王果然应证了那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哪怕对陈太傅来说,这老虎还是只幼虎,依旧被撕了一道口子。
  李世民停下踱步,目光如炬地看向宋辞:“宋卿,翰林院编修屈才了。”
  他抬手示意一旁的太监,只见那人捧着紫袍金带上前:“从今日起,你与陈太傅同列一品,拜尚书左仆射,兼领门下省侍中,盯着陈太傅,让他别那么得意忘形。”
  殿内死寂。
  文成公主手中的茶盏“当啷”轻响,宋辞只觉脑子嗡嗡的。
  这不仅是官阶的骤升,更是将他推上了与陈太傅正面抗衡的擂台。
  要知道,陈太傅盘踞一品多年,而他不过是个从翰林院走出的编修。
  “陛下!”
  宋辞单膝跪地,“臣资历浅薄,骤登高位恐难服众……”
  “朕说你能,你就能。”
  李世民一脚踢翻脚边的弹劾奏章:“陈太傅不是自诩三朝元老?不是说动他就动摇国本?”
  帝王眼中闪过寒芒:“朕倒要看看,当你与他平起平坐,他还能不能只手遮天!”
  文成公主上前一步,素手轻展,将一袭绯色一品官袍披在宋辞肩头:“宋大人在修订《均田令》时展现的才略,满朝文武有目共睹。这一品之位,你受得起。”
  他忽然想起书中记载,陈太傅之后就坐上了尚书左仆射这个位置。
  如今李世民竟亲手将他推上这个宿命的战场。
  “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他抬头时,目光与李世民相撞,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比陈太傅更凛冽的杀意。
  窗外惊雷炸响,新赐的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宋辞知道,自己从此不再是那个能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而是成了李世民手中,直插陈太傅心脏的利刃。
  ……
  宋辞新官上任的消息,如惊雷般在长安城炸开。
  方伯站在宋府门前,望着高悬的大红灯笼,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颤抖着双手,轻轻擦拭着眼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世子爷出息了,咱们宋家终于又能扬眉吐气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想当年,宋家因一场变故逐渐没落,侯爷的爵位虽在,却也没了往日的风光,家族受尽了旁人的冷眼与嘲讽。
  如今,宋辞以一介翰林院编修之身,一跃成为与陈太傅同列一品的大员,官级甚至超过了宋侯爷,这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不出三日,宋辞的书房案头堆满了各色拜帖。
  工部侍郎的帖子上墨迹未干,写着愿以祖传营造秘术相赠;
  新晋状元郎托人送来名帖,言辞恳切求见;
  就连向来中立的京兆尹,也遣管家送来西域进贡的夜光杯。
  方伯捧着一摞烫金拜帖疾步而入:“世子爷,这些人从早到晚堵在府门口,老奴嗓子都喊哑了!”
  宋辞指尖划过拜帖上的云纹,忽然轻笑出声:“去,备下百桌流水席,三日后广邀朝臣。”
  他目光扫过窗外摇曳的竹影,补了句:“记得给陈府也送份请柬。”
  设宴当日,宋府门前车水马龙。
  御史台老臣拄着拐杖提前两刻到场,礼部官员捧着新修的典章典籍当贺礼,就连一向低调的谏议大夫,也带着门生整整齐齐立在阶前。
  方伯指挥仆役们穿梭如飞,望着满院华服高冠,眼眶又泛起泪花,这等热闹光景,已有十余年未见。
  酒过三巡,宋辞端着青瓷酒盏起身。
  烛火映得他绯袍上的金线蟒纹熠熠生辉,满堂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大人抬爱,宋某铭记于心。”
  他目光扫过席间,在几个陈党官员发白的脸上稍作停留:“但宋某丑话说在前头,往后公事公办,若有阳奉阴违……”
  话音未落,管家突然捧着红绸包裹的请柬疾步而入。
  宋辞拆开信笺的刹那,全场屏息。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扬了扬信纸:“巧了,刚收到消息,陈太傅府今日也开宴,咱们是不是该去讨杯酒喝?”
  宋辞话音刚落,满座哗然。
  几个与陈党交好的官员面色骤变,杯盏相碰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方伯捏着汗巾的手微微发抖,却见自家主子将酒盏往案几上重重一搁,绯袍翻卷间已大步跨出门槛。
  宋府门前的车马刚调转方向,陈太傅府的朱漆大门外早已挤满看热闹的百姓。
  宋辞望着门楣上斑驳的鎏金匾额,抬手重重叩响铜环。
  门扉缓缓开启的刹那,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酒香与丝竹声,却掩不住门内投来的如芒在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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