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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开宗立派
  他并指在虚空划出条银河,河中游动着嵇康临刑前弹断的琴弦、王勃滕王阁挥毫的笔锋。沈嵩左眼淌出墨汁,在青石板上凝成《少年中国说》的狂草,右眼渗出铁水浇铸成霍去病十八岁远征的剑鞘。
  "开宗立派当如种树。"仙人震碎腰间玉佩,碎屑凝成七十二枚剑冢令符,"这少年剑意要斩的不是仇敌..."话音未落,沈嵩已挑剑刺向自己心魔幻化的贪官虚影。剑锋穿透虚影时绽出三月桃花,每片花瓣都映着张骞出使西域时的少年面容。千里剑鸣突然化作《从军行》的童声吟唱,震得朱雀大街商铺门板上的铁锁齐齐迸裂。
  五更鼓响时,沈嵩剑尖正凝聚出枚全新的星辰。仙人身影在晨光中淡去,余音却烙在太庙残钟上:"记住这剑气里的少年肝胆..."三千剑士虚影突然朝着边关方向单膝跪地,手中锈剑插成延绵万里的长城轮廓。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三春剑脊上清晰浮现出《少年剑典》开篇八字——赤心如铁,青锋不折。
  “小子谨记。”
  【家国剑意,圆满】
  【星火穿云孤影碎,青空万丈雪光寒。——少年剑,初学】
  紫微垣坠落三颗辅星,钦天监的浑天仪被剑气绞碎半幅星轨。监正捧着裂纹纵横的铜盘闯进乾清宫时,皇帝手中那方「受命于天」的玉玺正在龙案上嗡鸣,印纽缠绕的五爪金龙双目渗出血泪。
  "西市李府有剑气冲斗牛,"监正颤抖着扯开《开元占经》残页,"三垣二十八宿倒悬如剑冢,赤阙开国以来从未发生这样的怪事!"
  寅时未至,十二道金吾卫已踏碎李府青砖。沈嵩收剑入鞘时,剑匣缝隙漏出的剑气竟将三丈外的金甲燎出焦痕。
  陈公公捧着圣旨的双手突然刺痛,织金云纹的绢帛上凭空浮现七道剑痕,恰似北斗倒悬。
  "沈公子..."
  老太监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尊称,眼前的布衣青年瞳孔中游动着潼关血战的戈影。
  “陛、陛下请沈公子即刻入宫。”
  乾元殿的龙涎香突然凝成剑形,盘龙柱上的金鳞片片倒竖。皇帝坐在正殿龙椅,看着丹墀下长揖不拜的沈嵩,龙椅扶手上的鎏金螭首竟渗出冷汗。
  几个时辰不见,少年身上那股杀伐与从容气势便叫殿内百官都噤若寒蝉。皇帝缓缓起身,抚着腰间玉带,“好个剑仙胚子!朕原先只想给你赐婚李家孙女,可如此奇才,让你尚个郡主实在是辱没了......”
  他捏着手中那封刚拟出的敕令,目光扫过殿下首的朝臣,“朕要你入朝为官,为朕治国定邦。”
  百官中不乏文武老成之辈,见皇帝这般推崇备至,心下自有不忿,一时间,殿内气氛尴尬。
  陈公公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高声提醒:“沈大人,陛下御口金言,赶紧谢恩,恭领圣意!”他声音拉得尖细,似在催促沈嵩跪拜。
  沈嵩只是抱剑微垂目光,并无半分将膝盖触地的意思。殿外寒风灌入,将那丝剑气吹得凌厉。
  陈公公急得扯断翡翠念珠,血滴在汉白玉阶上凝成「抗旨不遵」的朱砂批红。
  李密看得冷汗直冒,自他拜相以来,还从没见过这般光景——有人当朝被赐官,却一脸不情不愿。皇帝脸色变得深沉,眼见沈嵩不肯下跪,稍一动念,殿上百官已有四五人准备叱责他不识抬举。
  李密深知此事不能让皇帝在朝堂上失了颜面,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恰到好处地低声提醒那青年:“沈大人,前些日子你不一直想从李琼手里夺走一切吗?如今内阁首辅之位空悬,你便可顶替李琼成为赤阙第二个首辅。陛下金口玉言,你还犹豫什么?”
  沈嵩左手指节爆响,文渊阁梁上悬着的二十四方状元匾齐齐开裂,右掌虚握时,殿外镇殿的六千斤铜龟被剑气托起半寸,龟甲上的山川纹路与西疆布防图重叠。
  "陛下要封,便封个能斩妖除魔的官。"他振袖扫落梁间积尘,"听说首辅值房里还供着李琼手书的《百官鉴》?"
  五更鼓乍响时,沈嵩屈膝震碎金砖,陈公公捧来的赤蟒补服迸射剑气。先前名不经传的李家赘婿,顷刻间被封为赤阙朝第二位内阁首辅,接过了那沉甸甸的金印。
  "内阁首辅沈嵩!领旨谢恩——"
  谢恩声化作剑气刻在丹墀,首辅金印落入掌心的刹那,沈嵩看见印纽上盘着的不是螭龙,而是自己那柄刚刚成型的少年剑意。
  是夜,李府
  沈嵩独坐轩窗,三春剑横卧膝前,剑脊折射的冷光映得他眉间那抹朱砂痣愈发鲜艳。烛火摇曳间忽有北风穿堂,案头摊开的《永乐大典》哗啦啦翻至河洛图页,墨迹沿着大运河的走势游走成九宫八卦阵。
  青衣仙人留下的嘱托牢牢拴住沈嵩的心。开宗立派,传承剑诀,来换得他些许的指点。
  这是交易,最后他留下一抹少年剑意在自己体内,更像是监督沈嵩的一举一动才对。
  按理来说就算是灵气充裕的时代也不见的有人能修习多种剑意,毕竟是和红尘种种有关,可自己偏偏做到了,要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沈嵩一百个不相信。
  若要立宗开派,若要在江湖立足,那便唯有一个办法——踏上武榜的巅峰,只有如此,他才能以赤阙之名,去吸引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江湖豪杰、剑修俊杰,甚至是一些慕名而来的天骄之辈,才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跟随自己,在他手下修行,奉命开宗立派。
  “要开山门,先破天门。”
  “该去见见陛下了。”
  第二日,沈嵩入宫觐见,朝堂之上,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龙椅之上,照亮皇帝的满面威严。
  沈嵩的皂靴碾过金砖缝隙,走得从容,气定神闲,皇帝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头,冠冕垂旒撞出碎玉声响。
  “爱卿夤夜前来,莫不是要辞了这内阁首辅的虚衔?”
  “敢问陛下,您想要怎样的人间剑仙?”
  “是醉卧美人膝的谪仙,还是执掌生杀权的剑宗?”
  “谪仙逍遥,朕着实羡慕,不过对于百姓......无甚裨益。”
  “陛下既然圣心已定,那臣斗胆想借武榜开宗,需向陛下讨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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