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他说不会再提及前太子,就果真没有提及。这是两人之间的信任和理解,灵雎感动着。
迷迷糊糊中,灵雎又做了奇怪地梦,梦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离别的夜晚。晕黄的灯光,戴着面具的师傅,他好听的声音唤道:“莞儿-――你愿意跟为师,一起离开这里,放下你的仇恨吗?”
在梦里,灵雎很想要脱口而出就答应他,无奈,嘴巴仿佛被封住了,无法发出声音来。急的灵雎好难受,师傅的眼睛黯了黯,失望之色深深地刺痛着灵雎的眼睛。
冷不防,灵雎醒了过来。刚好听到玉贵妃色声音从外室传进来:“皇上,臣妾没有瞧见公主的营帐,难道说,前段时日,她竟然就住在皇上的营帐里吗?”
司徒悠远情幽幽地说:“辉煌本就说了,要将清宁公主与朕联姻为妃,她住在朕的营帐,有何不妥吗?”
“皇上!”玉贵妃的声音突然增高说:“您难道以为,她真的是大哲的清宁公主吗?她其实根本就是-――”
“贵妃!”司徒悠远的声音带着凌厉和犀利说:“你的话,朕不明白是何意!”
“皇上-――”玉贵妃声音带着惊慌说:“臣妾只是-――”
“报――”急促地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说道:“启禀皇上,有捷报。我军生擒秋国琅邪王,正在押解途中!”
灵雎宛如惊雷,什么?琅邪王被擒住了?那么,究竟是师傅,亦或是慕屏假扮的那个呢?
灵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起身,迅速向外室行去。外室众人全部惊讶地看向灵雎,司徒悠远蹙眉问道:“人何时到?”
那士兵说道:“回皇上,周将军亲自押解,很快就能够回营。”
司徒悠远又问道:“何以证明,那人就是琅邪王?”
士兵恭敬地说:“西郊皇上生辰的时候,琅邪王当时手臂受伤,不会出错。”
灵雎只感觉头晕目眩,真的是师傅!怪不得,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手臂都有些虚软无力。眼前一黑,灵雎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梦中,是师傅那张美得令人不敢触碰的绝美容颜,喃喃自语地唤道:“师傅-――”
“怎么了红红?”纪如景忽然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做恶梦啦?”
灵雎睁开眼睛,纪如景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自己。
灵雎急忙捉住纪如景的手臂,焦急地说:“琅邪王现在哪里?快说话啊!”一边说着,灵雎急急地掀开被褥,就要走下床。
纪如景冷不防急急地拉住灵雎,大声说:“不要去,红红!”
不要去?什么意思?灵雎抬眸,看向纪如景,眼眸里的犀利看得纪如景垂下头,平静地说:“他――皇上已经下令,斩了琅邪王!”
轰隆――
晴天霹雳一般,灵雎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纪如景眼疾手快,扶住灵雎摇摇欲坠的身体,眸子里满是不忍心。
灵雎傻笑着说:“斩了?呵,速度真快啊!”
“红红—”纪如景疾呼道:“现在是大敌当前,你该知道,秋国还有不少将士,当众斩杀主帅,秋国必败,就算是亡国了。”
亡国了?当日,司徒悠扬说了,届时他就是亡国之将,按律是要斩头的。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就到来了。
聪明如司徒悠远,他早该猜出来,什么琅邪王,什么军师,其实都是他的堂弟司徒悠扬,也都是灵雎的师傅啊!
他怎么能,杀了他呢?
摇摇头,灵雎不敢置信地说:“放开我,我要见皇上!我要去见皇上!”
“红红-――”纪如景欲言又止。
灵雎任凭泪水滑落,师傅先一步走了,为什么还要回去秋国军营?为什么他就不能隐姓埋名,等着慕屏去找他?
直到这一刻,灵雎也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司徒悠远绝口不提师傅,原来他本就是下定决心了要杀他,他也是想要阻止灵雎前去求情和阻止,不是吗?
“如景,让开吧。”灵雎轻推开他,咬牙说道。
纪如景迟疑了一下,松开手,不无担忧地说唤道:“红红。”
灵雎努力将泪水逼回眼中,吸了一口气说:“不要试图劝说我,如景,我的脾性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依然是那个关心我的如景,就不要拦着我好吗?”
纪如景终究还是缄默不语,看着灵雎抬步向外面走去。
灵雎要亲口听他说话,要听他亲口承认,才会死心。外面狂风大作,灵雎这才发现,原来这一次晕倒不是睡在属于他的那个明黄色营帐。
冷不防,右手被人紧紧地扼住,灵雎转眸看去,玉贵妃一脸冷笑地说:“贤妃,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是你!”
灵雎这会儿可没功夫跟她纠缠,猛然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滚开!本宫这会儿没空鸟你!”
玉贵妃一怔,似乎想不到,灵雎居然会爆粗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追了上去说:“是不是你飞鸽传书给本宫的?你也不要不承认,虽然你没有署名,本宫却是找到了你曾经在佛堂给太后抄写的经文,笔迹一模一样!”
灵雎继续前行,压根无视那个女人。玉贵妃哼了一声,再次拦住灵雎说:“你也说了,本宫如果救了皇上,你什么都答应本宫。本宫现在也不要你什么为难的事情,现在你不是大哲清宁公主吗?很好,你就立马返回你的大哲,不要再回来这里。”
灵雎蹙眉,玉贵妃冷不防一推,灵雎猝不及防向后倒去。很巧的时候,靠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转眸就看到璞王扶住自己,一脸的怒容:“贵妃娘娘动手之前,请注意公主的身份,清宁是大哲的公主!”
玉贵妃眼里的狠戾一闪而逝,冷冷地说:“璞王真以为,她是大哲的清宁公主吗?”
璞王面色很难看,灵雎知道,他向来是讨厌玉贵妃。不过玉贵妃也是急了,居然敢在璞王面前质疑灵雎的身份,那话不是说是司徒悠远信口雌黄吗?
冷冷一笑,灵雎阻止璞王,自己上前说:“本宫有皇兄的亲笔信函,以及公主印鉴,难道还有假吗?”
玉贵妃猛然上前,捏住灵雎的下巴说:“你的易容术,还真不错啊!说,真正的公主让你藏到哪里去了?”
灵雎嘴角一勾,这女人还真的是狗急跳墙了,失去了分寸。
璞王面色一变,迅速上前掰开玉贵妃的手,冷冷地说:“贵妃娘娘,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灵雎轻笑着说:“这么说,贵妃娘娘是要本宫的皇兄,亲自来验证本宫的身份了吗?很好,只要你能把本宫皇兄请来。”语毕,抬步离去。
玉贵妃怒极:“你—给本宫站住!”还要再继续追上去,却被璞王拦住说:“贵妃娘娘可是因为公主与皇上之间的婚事,感觉到威胁了?也是,如今贵妃是王朝后宫最尊贵的皇妃,若是公主来了,必然会比娘娘更最贵,本王拭目以待!”
“璞王,你放—”玉贵妃气得手发颤,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灵雎心底正愤怒着,加上司徒悠扬现在的事情,就懒得去搭理玉贵妃。虽然灵雎很想做到言出必行,但是玉贵妃那个坏女人,还不是说话不算数,用一石二鸟的计谋,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既如此,灵雎干嘛要做君子,去履行那个该死的承诺?
营帐外面,都是御前侍卫,看到灵雎纷纷见礼。灵雎掀开帘子,小豆子立刻说:“公主,皇上已经歇息—公主-――您-――”
灵雎推开他,果然就看到司徒悠远闭着眼睛,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对着小豆子说:“你先退下吧。”
灵雎咬牙,看着他问道:“是真的吗?”
司徒悠远脱口而出:“自然是真的。”他肯定知道,灵雎是什么意思。
“呵――”灵雎笑了一声,眼底却是没有一丝笑意。灵雎本以为,与他相伴至今,他是可以理解自己的。
灵雎可以理解他对怜妃的那段感情,也信任着他。所以相应的,灵雎以为,他应该也是理解自己与司徒悠扬之间的感情的。
但是,他刚刚的回答,彻底粉粹了灵雎的期望。
不由自主地,灵雎收回正要向前迈出的脚步,冷冷地看着他。
司徒悠远一惊,唤道:“莞莞。”
灵雎却是颓然一笑说:“皇上叫谁呢?我是清宁。”语毕,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去,司徒悠远迅速下床,在后面急急地追上去。
灵雎走得更快了,司徒悠远怒喝道:“站住!朕要你站住!”
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居然,也会拿皇帝的身份,来压迫自己!
懒得搭理他,灵雎依然继续前行。
司徒悠远怒极:“你这是什么态度?”
灵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清冷地说:“皇上您以为,我这样是怎样的态度?”
璞王听到声音也过来了,玉贵妃居然也跟在后面,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好戏。璞王上前问道:“皇上,发生何事了?”
司徒悠远抿唇,盯着灵雎说:“这么说,你要为了琅邪王,与朕翻脸吗?”
玉贵妃脸上更加得瑟了,看得灵雎若不是还有别的事,真想要冲过去狠狠地抽她一顿。璞王闻言更是一脸的惊讶,迷茫地看着两人。
023 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