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灵雎继续问道:“那,可有生擒秋国琅邪王?”慕屏代替师傅上战场,所以灵雎怎么也要问一下。
璞王闻言很是气恼地说:“说来也怪,那秋国琅邪王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一丝音讯。直到现在,下落不明。”
灵雎反倒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只要慕屏无事,她就一定可以找到师傅。那么对于云清风,灵雎也总算放了心。
两人一起到了帅帐,外面依然是重兵把守,全是御前侍卫。不过他们都是认识灵雎的,纷纷行礼。
小豆子听到声音掀开帘子,看到灵雎那一瞬间,居然红了眼眶,回头大声喊道:“皇上-――公主回来了!皇上—公主回来啦!”
灵雎掀开帘子,就看到司徒悠远迅速地跑出来,看到灵雎的一瞬间,他的眸子很显然地紧了紧。
“皇上-――”玉贵妃紧随着出来,上前扶住司徒悠远说:“您小心些。”语毕,斜睨着灵雎,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戾气和狠辣。
她,再次对灵雎动了杀念。只是现如今,灵雎可是大哲的公主,更加不怕她了。
璞王咳嗽一声说:“臣弟参见皇上!”
灵雎这才反应过来,司徒子琛是在提醒自己,灵雎也福身说:“清宁参见皇上!”
司徒悠远嘴角一勾,眸子里的笑意蔓延开来,深深的达到了眼底。他是真的开心了,灵雎也跟着嘴角一勾。
就听司徒悠远戏谑地说:“公主可算是回来了,不然朕还真的难以跟辉煌交代了。”
灵雎俏皮一笑说:“所以啊,清宁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好!甚好啊――”司徒悠远笑着说,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灵雎看,仿佛在他眼中,再没有了任何人的存在。
璞王忽然出言说:“皇上,臣弟前来,向您禀报前方军情。”
司徒悠远这才敛去笑意,正了正脸色说:“情况如何了?”
璞王也是一脸严肃地说:“回皇上,秋国大军犹如一盘散沙,不堪一击。如今我朝大军已经直捣都城,臣弟前来请示陛下,是要继续攻城还是要接受秋国议和?”
司徒悠扬蹙眉深思,灵雎想也没想地说:“议什么和?直接攻占,灭了秋国!”
吸气声此起彼伏,玉贵妃怒斥道:“大胆!皇上还没有开口,哪里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灵雎嘴角一勾,冷冷地说:“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本宫目前还是军师,难道没有资格发表下各人意见看法吗?”
灵雎之所以这么抢白,还要顶撞玉贵妃,无疑是因为云清风的那句话。除非这一次,司徒悠远直接灭了秋国,否则战争永远不会平息。
只要攻占秋国都城,灭了秋国,而云清风不要再回去秋国,就不会有琅邪王,也不会有秋国神秘军师。
玉贵妃面色倏然一变,但见司徒悠远与璞王都是缄默不语,只能咬牙很恨地瞪着灵雎。
过了很久,司徒悠远抬眸,轻吐几个字说:“照公主的话去做。”
璞王面色细微一变,却是应道:“是。皇上,臣弟还有一事,需要与公主相商,就先告退了。”
灵雎吃了一惊,璞王居然说有事与自己商谈,不过眼下灵雎也只能说:“皇上,清宁告退。”
司徒悠远抿唇,缄默的点头。
随着璞王去了营帐,里面的那副茗芦地形图已经换成了一副秋国疆域图,灵雎汗颜,这速度也忒快了些。
灵雎心知,璞王一定有要事,不然也不会当着司徒悠远的面,要求自己出来一起商谈。抬眸,灵雎问道:“王爷说的事情,是什么?”
璞王指着疆域图说:“公主你瞧,我军驻扎在这里,再往前去,就是沧浪国境内。而沧浪国早先就把兵屯聚在此,若是我军向前,沧浪国定然也会越界。”
灵雎蹙眉,璞王说得不无道理。毕竟秋国要是完全被王朝攻占,那么沧浪国必然会出兵。虽然没有好的借口,但是王朝毕竟与秋国刚刚结束大战,沧浪国这个时候插足,王朝大军肯定吃不消。
点头,灵雎说:“此事王爷考虑的周到,即使如此,先不要攻占秋国国都,休整大军。等日后尘埃落定,一切都稳固之后,再去划分疆域。只要我军不前进,沧浪国是没有那个借口出兵的。”
璞王颔首说:“本王也是如此想,此事那就这么定了。”
灵雎嗯了一声说:“此事为何王爷不直接问皇上?”
璞王面色不太好看,微哼一声说:“边界是玉将军驻守,本王生怕与皇上提了,被说成是邀功嫌疑。”
灵雎这才记起来,玉昆明的锦州,的确是与沧浪国相邻。沧浪国屯兵那个地方,就是与锦州相邻的最近的一个沧浪国边城。
璞王又说:“公主,本王还有一事,望公主能够细听之。”
灵雎点头说:“王爷但说无妨,清宁洗耳恭听。”
璞王一脸凝重地说:“公主,日后你还是少与玉贵妃如今日这般,她,可真不好惹。”
灵雎嘴角一勾,浅笑着说:“多谢王爷提点,本宫心底有数了。”玉贵妃那个牛叉啊,人家老爹是将军,手握重兵呢!
璞王这才点头说:“公主走回来,想必也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本王再好好研究这疆域图。”
灵雎颔首说:“好。”
出了营帐,小豆子居然等在外面,见灵雎出来忙上前见礼说:“公主,皇上说要见您。”
灵雎一怔,点头,跟在小豆子后面,随口问道:“玉贵妃哪去了?”
小豆子笑言:“皇上让娘娘去曲司藐那里了。”
灵雎颔首,果然,曲华为来了。到了黄色营帐前,小豆子掀开帘子说:“公主请进。”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进去了。
灵雎进去,绕过屏风,发现司徒悠远平躺在床榻上,正在休息。他安静的闭着眼睛,脸色的确是好了很多。
灵雎抬步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抚上他的脸颊,冷不防手在半空被他捉住,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是猛然睁开。
灵雎惊讶地说:“皇上没有睡着吗?”
司徒悠远捉住她的手却是一紧,咬牙说:“朕的话,你当耳旁风吗?”灵雎心底一动,知道他指的是,自己食言了。当初灵雎曾答应他,他醒过来,第一眼就会看到自己。
刚刚见到自己的时候,他笑得那么浓厚,眼睛自始至终都是盯着自己的。现在无人在了,他偏偏又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笑了笑,灵雎俯身眨着眼睛说:“皇上这会儿睁开眼睛,可不就是瞧见我了?”
司徒悠远微哼一声,坐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灵雎说:“你可知道,朕醒来没有看到你,有多紧张多焦急?你真是胆大妄为!居然还把纪如景给朕留下了!”
灵雎安抚的抱住他说:“留下如景我才会放心啊!再说了,我的身手,也不赖的。只不过,没有内力,不会轻功罢了。”
司徒悠远哼了哼,又说:“你还隐瞒朕?”灵雎吐了吐舌头,心知他说的是私自给玉贵妃带信的事情。
无力地,灵雎说:“因为我想要皇上活着,只有你活着,我才能够活下去。”趁着他愣怔的时候,又说:“玉贵妃来了,皇上可不就好了吗?”
其实,灵雎也担忧过,他要是坚持不接受玉贵妃帮助,怎么办呢?还好,他还是服了解药,只要他没事就好。
司徒悠远闷闷地说:“朕醒来你不在,朕还能如何?朕只能先解毒,然后恨不得立刻将秋国踏平了!”
灵雎一怔,当时从索桥上坠了下去,想来他心底甚是担忧。“皇上,您该不会以为我当时掉下深渊摔死了吧?”灵雎小心翼翼地问道。
“胡说!”他忽然反抱住灵雎,恶狠狠地说:“没有朕的允许,你休想有事!”
灵雎吸了吸鼻子说:“对呀,皇上您不让我有事,我自然会好好的了,瞧,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说了,要活着回来见你的。”
“日后再有类似事情,你若再先斩后奏,不听朕的话,朕绝不轻饶!”他再次紧了紧怀中的人,宣告地说着。
灵雎像个乖宝宝:“好,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他这才吸了口气,感叹地说:“你不在的日子,朕每天好难受。”
灵雎安慰地说:“我不是回来了吗?不难受了啊!”他又像个孩子了,又撒娇了。这样的司徒悠远,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啊!
灵雎想起他刚刚解毒,而且中毒时日已久,想来还有余毒未消,身体肯定也很虚弱。便劝道:“皇上,您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司徒悠远摇头,浅声说:“不碍事,朕不累。暂时不想休息。”
灵雎撅嘴:“皇上不休息,哪里来得精神去管战事?”
司徒悠远哼了一声说:“朕看那些将军们,有事眼里都是军师,朕恐怕也要对你望尘莫及了。”
灵雎嘿嘿一笑说:“那,皇上您就不怕,我功高震主了?”
司徒悠远气急:“你敢-――”
灵雎浅笑着说:“我可是懂分寸的,皇上心底比谁都清楚。”
他拉着灵雎一起躺下说:“这段时间,你也累了。朕看着你,你好好休息。”
灵雎点点头,却是感觉疲惫席卷而来。两人什么都说了,司徒悠远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司徒悠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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