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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纷争
  灵雎哽咽:“所以,王朝与秋国之间的战争,还会再打起,对吗?”
  司徒悠扬颔首说:“除非—这一次,他能够直捣秋国都城,灭了秋国!”
  “不――师傅,那个时候,您会怎样?”灵雎心底一震,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问道。
  司徒悠扬浅浅一笑说:“自然是亡国将军,阶下囚,按律,处死了。”他说的很是轻描淡写,灵雎听得心却狠狠地揪在一起。
  “不!我不允许!”灵雎摇头,扑进他的怀中说:“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师傅有事,我不要――”
  司徒悠扬迟疑了一下,终是伸手轻推开灵雎说:“莞儿,不要忘记了。你是王朝的军师,你不可以,如此莽撞。”
  灵雎摇头,任凭泪水滑落。莽撞?早在看到他飞向自己的时候,灵雎的心就起了涟漪,他是陪伴自己五年的师傅啊!
  在那五年,甚至在灵雎初始进宫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始终在灵雎心中,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谁也替代不了。
  灵雎也曾经想着,诈死逃出皇宫,然后去寻找他,再也不与他分开。灵雎终于相信,五年前的时候,他就住进了心中。那五年,灵雎倾尽一切偷偷地爱着他!
  纵然灵雎现在心底有了司徒悠远,但是他仍然是很重要的一个存在。拉住他的手,灵雎坚定地说:“莞儿不会抛弃师傅,不会放任师傅不管,莞儿对师傅会永远不离不弃,就如师傅对莞儿一样!”
  悠扬笑了,整个山洞里灿烂的火光也跟着黯然失色:“你这么说,难道不怕他生气?”
  司徒悠远吗?灵雎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关于云清风师傅,司徒悠远一直很是忌惮。他不止一次的,让灵雎不许在他面前提及云清风。
  “咳咳咳――”司徒悠扬忽然狠狠地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吓得灵雎不知所措,看着他承受着痛苦的煎熬,灵雎心底比针尖刺到还疼痛。
  握紧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居然变得冰凉一片,灵雎的泪水还没有干,又开始流下新的泪水。
  努力抱住他,灵雎只能咬牙说:“师傅,坚持住,莞儿在你身边呢!莞儿不愿你有事,你要坚持住啊!”
  司徒悠扬痛楚地隐忍着,蓦然,看到了眼前的一颗金钗。忽然嘴角一勾,取下金钗,轻轻抚摸着,灵雎循目看去,刚好看到他指腹下那只少了的金花。
  看到他嘴角微微的弯起好看的弧度,灵雎笑着说:“师傅可是记起来了?您可是偷了我这只金钗上的那朵金花哦。”
  他勾唇一笑,擦掉嘴角的鲜血,灼灼看着灵雎说:“是呀,我只是偷了你的金花,而你却,偷了我的心!”
  声音不大,却如雷贯耳,惊得灵雎再也无法反应过来。虽然,灵雎感受出来了,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默契和暧昧,可是想不到,他会真的说出来。
  怔怔地保持着趴在他怀里的姿势,他与灵雎四目相对,距离很近。他的头在向灵雎靠近,灵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却是笑着,将金钗重新给灵雎绾上,继而拥住灵雎浅声说:“莞儿,忘记刚刚师傅的话吧。就当师傅,从来也没有说过。以后都,不要再提起来了。”
  “师傅-――其实我-――”灵雎欲言又止,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告诉他,曾经很想要他开口,带着自己离开吗?不,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徒增伤感呢?
  “莞儿,不要说,听我说。他可以给你一切,而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我不愿你,过得不好。你放心,等出去了,我会帮你找解药给他。”他缓缓地说道。
  灵雎鼻子更加酸涩了,他居然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师傅-――那你知道,谁有解药吗?”想了想,灵雎问道。司徒悠远已经有了解药,只是无法喝下去。
  司徒悠扬说:“这件事,我不能透露,总之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办好的。”灵雎没有追问,他也有需要保护的人。
  灵雎从来不想要,去为难他什么。抬眸,灵雎看着他的侧脸说:“师傅,其实解药有了。但是他无法喝下去,因为他对甘草过敏,而解药成分里,含有甘草。”
  司徒悠扬一怔,随即安慰说:“不要紧,我让司邈去看看,一定有解决之法,他一定会没事的。”
  灵雎真的是震撼了,他为了自己,居然还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他明知道,灵雎不能没有司徒悠远,他居然会想要司邈去医治司徒悠远,他对灵雎的了解,的确是很深。
  “好了,不要多想,赶紧好好睡吧。”他轻拍着灵雎的后背,灵雎眼神果真也疲惫了,便嗅着他身上的檀香,很快地沉睡了。
  不知道多久,灵雎睁开眼睛,看到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轻轻松开抱住他的手,灵雎蹑手蹑脚出了山洞,摘了些野果,取了水回来。
  听到脚步声,司徒悠扬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是灵雎,方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哑着嗓音说:“这么早,你去哪了?”
  灵雎将水递给他说:“师傅,您先喝点儿水吧。”司徒悠扬颔首,喝了水,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间就感觉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
  灵雎红着脸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抬眸,四目相对。
  司徒悠扬轻笑一声,忽然伸出手,将灵雎搂进怀中,灵雎脑袋一瞬间处于空白,随即反应过来。这算不算是出轨啊?
  不行,就要挣扎开,司徒悠扬轻嘘一声说:“莞儿不要乱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等你走了,我怕,再没这个机会了。”
  这句话说得灵雎跟着心酸,便乖乖地没有动弹。
  半晌,灵雎说:“师傅,要出去看一看吗?”
  司徒悠扬不假思索地说:“不要出去,莞儿,这里是秋国境内。”灵雎缄默不语了,他是害怕,灵雎被抓住。
  慕屏是看着师傅陪自己跳下来的,她肯定会下来寻找。找到了,灵雎就是俘虏,慕屏会趁机杀了自己。
  心底隐约升起一股怒气,灵雎闷闷地说:“师傅,你喜欢慕屏吗?”问出这句话了,灵雎简直想要割掉自己的舌头!
  司徒悠扬的手收紧,随即幽幽地说:“师傅的心很小,装不下第二个人了。”
  “哦。”灵雎闷闷地答应一声,脸庞更加红了,好在埋在他胸前,他也看不到。
  司徒悠扬又说:“等着吧,今晚或者明早,定然会有人寻来。”
  灵雎嗯了一声,两人不再说话了。不论是哪一方来人,都预示着,另外一个人是战俘,那么这都是两人不愿意看到的境况。
  但是灵雎知道,还是秋国的人会先下来寻来。毕竟,这里是秋国境内,秋国人近水楼台,而且,也熟识附近的地形,必然会先寻来。
  灵雎也知道,纵然到了那个时候,司徒悠扬也会誓死保护自己的。他先后两次,不顾自己安危,跟着自己跌下崖来。
  他的情谊,灵雎一清二楚。所以反过来,灵雎对他,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只是,灵雎还担心着,玉贵妃是不是已经来了?司徒悠远的毒,是否也已经解了?不管怎样,灵雎做了那么多努力,希望老天有眼。
  这样,两人饿了就吃野果,晚上的时候,司徒悠扬偶尔会咳嗽,灵雎每一次都很害怕地起来,看着他,直到他无事,方才抱着他入睡。
  翌日,灵雎由于夜里起来,所以有些疲惫。外面传来脚步声,灵雎吓得一个激灵,迅速起身。
  司徒悠扬松开手,小声说:“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灵雎刚想说什么,他已经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进来,满眼的笑容说:“莞儿,出去吧。”多么简单的话啊,但是灵雎却感觉到了心惊。
  是王朝的人来了,那么灵雎出去了,他们势必也会要找到司徒悠扬。
  咬紧牙,灵雎起身,拉住他的手说:“师傅,我不走了!”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他现在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要是发烧生病了,就危险了。
  司徒悠扬含笑说:“快去吧,你不出去,他们迟早也会寻到你的。”
  灵雎摇头:“除非师傅说,你不是秋国的琅邪王,也不是秋国的军师!”找到自己,也意味着,找到师傅啊!
  司徒悠扬摇头说:“宋青书,认得我。”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啊,却让灵雎心情跌入低谷。也就是说,宋青书知道他是前朝太子。
  所以,作为保皇派的宋青书,很有可能,会立刻杀了司徒悠扬!这个险,灵雎绝对不可以去冒!
  心底还存着意思侥幸,灵雎问道:“那,宋青书也来了吗?”
  司徒悠扬颔首说:“来了。”
  灵雎失神,果真没有后路吗?不行,灵雎忽然眸光一闪,拉住他说:“师傅,你还记得,我们刚坠下来的时候,旁边那个水潭吗?”
  他点头,灵雎迅速把灰烬用土掩埋起来,又把吃剩了的野果塞进石壁缝隙里,然后拉着司徒悠扬说:“走,我们去潭底躲一躲。”
  “莞儿-――”他一怔,看着灵雎说:“潭底气温很低,你身子-――”
  灵雎笑言:“没问题,我可没有那么柔弱,我是冷府的野丫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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