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救星到了。”当有人看到她时，立即在忙碌的人们中奔走相告。得到消息的人们的脸上愁怨的神色立即被灿烂的笑容所代替，甚至有人激动得要组织起来到院门口手拿鲜花载歌载舞地夹道对她的归来示以最热烈的欢迎。当然来不及准备鲜花大家可以做一个手拿鲜花的优美漂亮的动作，有人说。小马他妈及时地制止了大家，因为她为因自己的考虑不周而给大家带来的烦恼和忧愁满心羞愧，于是她未及到家便立即忙碌起来，一路将自家的东西挨个收起，将屎尿倒在下水道中，打开所有的水管不停地冲洗干净后放好，再将家具擦洗干净后，按原样组装起来，最后用拖布顺着从自家流出去的屎尿的路径一路冲洗到下水道里，直到整个院子没有一丝臭味。她还将苍蝇飞走后因打斗或挤压致死的苍蝇遗留下来的尸体，打着手电从黑暗的各个角落里扫出来堆在一起放火烧得干干净净，最后将残留物扫进垃圾堆里。
　　干完这一切后已是深夜，羞愧比浓重的黑暗还要深重地压迫着她的内心，使她不能有半点休息。于是她脚步不停地打着手电去敲响了邻居们的家门，将他们逐一从诡异离奇的梦中叫醒，顾不得他们在她边道歉边麻利地拆掉高垒在窗户上的沙袋墙时沉沉睡去，最后她整齐地将它们放在各家的门前的院子里。
　　从此小马他妈没有半点的指望，她任劳任怨地做着这一切。直到她快死的时候，小宝都还没有学会将屎拉在马桶里。他也分不清房子的功用，他在厨房拉屎，在卫生间吃饭，在床上和客厅里边拉屎边吃饭。
　　为了方便他们还给小宝穿着开裆裤，金老伯常常从他们敞开的屋门中看见他麻利地将屎拉在沙发上和翘着小鸡鸡将尿刺进沙发后面的墙角中。
　　第15章
　　小马他妈死时，将金老伯两口叫到了床前，她双眼含泪满心真诚无限期望地给他们留下一句话，希望你们能管管他们。金老伯两口满口答应了，因为他们可不想在小马他妈死后他们这个龌龊的邻居恶心死他们。
　　小宝的鬼花样金老伯已经熟悉了，当他在自家闻见什么异味，他就会去隔壁小马家里督促小马翠花将沙发上的屎块或沙发背后的尿迹清理干净。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他也总是能嗅着找去，让他们清理。他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当他们稍微显露出不屑一顾或不予理睬的时候，他就会一下冲上去拧住小马的耳朵将他拎起来或是高扬起手臂要打下去的样子，有时候他也会打下去的。他的力量是那样的大，迅猛而不可挡，致使小马翠花小宝他们都十分的惧怕，因此总能言听计从，老老实实地去干好。再说他们也没有小马他妈可以指望了。金老伯这么做心安理得，因为他得到了小马他妈死去时的授权。同样的，小马翠花害怕他，一个是因为他的威武，一个也是死去的小马他妈说过，要他们听他的话，不能违抗他。
　　此后金老伯两口特别是金老伯就以昂扬的姿态肩负起监管小马翠花小宝的重任。他在自家听到什么异常或闻到什么异味时就会过去检查一番，叮嘱他们做饭时怎么用火晚上睡觉时要关好门窗，衣服被褥脏了要洗，屋子脏了要打扫等等。在他们的检查和指导下，小马一家没出现什么大的过错，邻居们对金老伯两口的监管充满了赞誉。
　　过上几天，金老伯就会站在自家门口冲着他们家，喊：“小马，该把家里卫生搞搞了，看你家的灰尘都快要把人埋了。”于是小马或者翠花就会赶紧将家具用抹布擦擦用拖把拖地。
　　又过上几天，金老伯又会站在自家门口冲着他们家，喊：“小马，该去洗洗澡洗衣服了。”于是大家就会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去厂里的澡堂洗澡，回来后不多长时间就将洗得不干不净的衣服挂在铁丝上晾到院子里。
　　他们总是三个一块去厂里的澡堂里洗澡，他们一路甩着毛巾吵吵闹闹地很是热闹，以至于走到澡堂门口还浑然不觉，有几次翠花被看大门的制止在了男澡堂门口之外，但有几次在看门人忙着干其他事或是不太在意的时候就随着小马小宝一块儿进了男澡堂，推门进去里面有好多的人脱得赤条条的，有的洗完了刚出来准备穿衣服，有的则脱了准备进去洗，大家一看她进来了，有的一转身将光溜溜的屁股对着她，有的急忙用衣服遮掩，有的则干脆叉开双腿甩动着老二笑嘻嘻地招呼她：“哟，翠花呀，赶快进来一块洗吧。”翠花傻嘻嘻地望着他们，这时候小马会明白过来，就将翠花一下一下地推出门外，翠花则噘着嘴翻着白眼极不情愿地朝隔壁女澡堂走。
　　洗澡时当小马用肥皂抹了满头的泡沫在水龙头下冲洗时，有人就会使坏地对小宝说：“你看他光顾自己洗，都不给你洗，用毛巾打他。”小宝就会停止玩水，用蘸了水的湿毛巾抽小马的屁股，小马会在屁股上泛起几道通红的印记之后在澡堂里躲来躲去。
　　他们三个人在家里还是不停地打打闹闹，会在天热时在家脱光上身只穿着短裤打闹不止。当夜深人静或是某时因兴奋打闹声太大时，不胜其烦的金老伯就会在自家门口朝他们家大吼一声：“不要吵了。”于是他们就会安静下来。一回天气热时午饭过后，金老伯两口躺在床上休息，听见隔壁又传来令人厌烦的夹杂着叽叽的嬉笑声的吵闹声，就走到门外对着他们喊：“小马，该拖拖地了。”喊完了金老伯就回床上躺着，听见隔壁一阵响动，叽叽声也停止了。过了一会儿金老伯两口从将要昏睡过去的迷朦的睡眼中又好气又好笑地发现：如母牛一样赤裸着上身显露着两个奶子的翠花舞动着拖把，一路上从他们家穿越两家开启通风的门来到了金老伯家里时，还浑然不觉，两个松垂下去的黑黑的奶子随身体的摆动一晃一晃的。等到她一脚拌上了金老伯家的床脚一个后仰顺着床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差一点一屁股坐在金老伯的怀里时，她才明白过来，拖着拖把惊慌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