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尤利乌斯是根据什么这么说,但他似乎相当肯定,甚至像是觉得有趣般地露出微笑。
总之,凡事都该尝试看看。因为研究这种东西,就是不断尝试与失败。
86.鉴定与分离
在尤利乌斯的要求下,我准备了水跟盐,还有三个杯子,以及用来搅拌的汤匙。另外,因为尤利乌斯还说要尽可能准备一些水分多的东西,所以艾德从厨房拿了一篮冬天的苹果过来。
冬天的苹果是莫尔德森林里自然生长的野生苹果,正如其名,是冬天结果的种类。这种苹果比一般的苹果小了两圈,而且是苹果该有的红色。这是恩卡村的士兵见习生洛伊德去莫尔德湖钓鱼时发现的,所以就顺便带了一些来。这些苹果是鱼的饵食。
在进行鉴定的时候,女士都是怎么做的?
听到尤利乌斯这么问,我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拥有的鉴定。
我的话是触碰想要鉴定的东西,然后想要鉴定,脑中就会浮现那个东西的是什么。如果要鉴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就会想起以前在某个地方知道的记忆,然后脑中就会浮现那个东西的情报,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那么,试着将意识集中在鉴定时触碰的指头上吧。虽然你说是触碰那个东西,但应该会在手指与物质之间形成魔力层才对。
尤利乌斯边说边将盐巴倒进水里,然后用汤匙随便搅拌。
梅尔菲娜将视线从尤里乌斯身上移开,盯着自己的手。
魔力……
鉴定是梅尔菲娜不知不觉间自然学会的才能。大部分的才能都是在孩提时期,以周遭的事物或体验为基础,配合个人特质在不知不觉间萌芽。就算没有人教,她也大概知道做法,至今也都是在没有特别意识的情况下使用。
实际一边用鉴定一边感受应该会比较好懂,首先就让你看看我的分离吧。
尤里乌斯这么说完,将做好的盐水递给谢德利克。谢德利克露出有些厌恶的表情,用汤匙舀起少许水舔了舔。
确实是盐水。
那么,我试试看。首先是鉴定,然后将水和盐分离。
这么说完,尤里乌斯举起的手咻地一声,杯中的水无声无息地浮起。梅尔菲娜瞪大双眼,尤里乌斯将举起的手在正下方画出圆形,让浮在空中的水移动到旁边的杯上。
哗啦一声,水落入杯中。
虽然溅起的水花多少飞散到桌上,但杯子里摇曳的水量和原本的杯子几乎相同。
来,请用。
我一定要试毒吗?
表演的我却不用试毒,这样未免太没面子了。就算我说这是水,你也没办法分辨是不是骗局吧?还是说,你要请梅尔菲娜小姐舔舔看呢?
虽然西卓看起来有些不甘心,但他还是用刚才的汤匙在装水的杯子里搅拌,再舀起少量的水送入口中。
这毫无疑问是水。
那么,请您看看原本的杯子。
我接过由里乌斯递出的杯子,窥探杯中。里头装着白色滑顺的物体。我用手指碰触,试着鉴定。
是盐呢。
正如由里乌斯所说,这是将盐和水混合制成的水溶液分离两者的结果吧。
刚才由里乌斯大人让水浮起来的,就是鉴定的魔力层吗?
是的,没错!小姐,您为何会知道?
让物体浮起来的魔法是风魔法,如果是水的话,或许也能用水魔法做到,但是尤利乌斯大人并没有使用魔法的迹象。除了魔法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水浮起来。
魔法师使用魔法的时候,光是待在附近就能感受到独特的压力。虽然我不知道尤利乌斯有多擅长控制魔法,但我不认为他能完全不让人感受到压力就使用魔法。
说到现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方法,就是使用魔力的方法。而尤利乌斯大人说过,鉴定会形成一层魔力。那么,取出水并让水浮起来的,应该就是那一层魔力吧。
女士的理解能力真是令人惊讶。是的,那就是拥有鉴定的人在无意识中操纵的魔力层。我的魔力量比一般人多很多,所以那种程度的魔力层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大部分的人的魔力层都更小,而且魔力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所以除了向炼金术师求教的人以外,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吧。
在历史中,偶然出现拥有鉴定能力的人,而分离是在研究那层时诞生的吧。然后方法由师父传给弟子,经过不断改良。脑中浮现这样的过程。
梅尔菲娜拿起放在篮子里的冬苹果,用手指碰触发动鉴定。
山苹果,生长在山间的果树,于严冬结果。果皮为红色,成熟落地后直到春天都不会腐烂,成为冬眠后苏醒的小动物的饲料,借此移动种子。果肉硬而甜,种子含有微量生物碱。
平常总是被流畅浮现于脑中的鉴定结果吸引,原来如此,与冬苹果接触的手指间,能感觉到些许魔力块。
——这就是魔力层。
与尤利乌斯浮现的水相比,尺寸真的非常小。大小只有几毫米,形状也像纸一样平坦,若不特别注意,根本不会发现。
首先请试着想象成一层圆圆的满月。那层圆圆的满月是封闭的,将吸收的东西留在里面,不会泄漏到外面。借由这样的想象,就能将吸收在圆圆的层里的东西分离到外面。
要取出的不是现在鉴定的山林檎,而是山林檎里的东西。
山林檎里除了水分之外,还含有果糖、食物纤维、维生素等各种各样的成分。
从中取出任意一种成分。
如果只是鉴定整体,或许得花上不少时间才能掌握那种感觉。但是,梅尔菲娜已经有类似的经验了。
——跟挑选酵母的时候一样。
从存在的东西中,鉴定出需要的东西。那是梅尔菲娜来到恩卡地方之后,不断在做的事情。
第1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