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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西门主,我是向梓砂
  长苏,逍遥宫。
  炎炎夏日,走在路上都像泡在热水里,向梓砂尽量把全身藏在树荫下,将手里的轮椅推在身前。
  距他们回来已经有三五日了。原本只是听秋水说达生受了重伤,亲眼见到时她还是吓了一跳。她印象中的达生是美丽强大的女王,只适合雍容而不可战胜的姿态,从没想过她会有这样全身包扎着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一天。
  那个寒星骆虽然手下留情,但他常年在沙场上,习惯了狠辣的招式,达生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肋骨断了两根,手腕脱臼,身上大大小小淤青有几十处,最重的是双腿膝盖扭伤,不仅复位时让她受了很大痛苦,而且修养期间不能行走,让她完全下不了床。
  向梓砂听说了,便摸索着做了副轮椅,好歹让她能四处转转。
  刚跨进南门主的闺房门,一只瓷碗就擦着她脚边砸过去,摔在地上好大一声响。她抬头一看,达生带着薄怒的美丽脸庞扬着,怒视面前一个男子。
  那男子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着龙胆紫绣银纹的绸衣,缠银丝镶玛瑙的发冠,一身纨绔子弟的花哨打扮。看身形倒是匀称,肩宽腿长的。
  男子一开口是极爽朗悦耳的嗓音,被达生瞪着也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是像哄小孩儿似的口吻:“好好,不生气不生气啊,是我说错了,你哪用躲着他,他才该躲着你,这次是你一时大意,下次见到他一定好好教训他,这样好不好?来给我看看刚才有没有伤到手腕?”
  “你还敷衍我!”达生气还没撒完,一把抽回手,扬着下巴说,“本来就是我一时大意!谁知道堂堂金甲将军也会从背后偷袭!”
  “是啊是啊,都是他卑鄙无耻!我看看你手腕啊。”男子锲而不舍地把她的手捧回来,轻轻用指腹感觉手腕的筋骨。还好,没事。
  达生一甩手,皱眉怒道:“看什么看!我只是脱臼了一次!接上就好了!还能甩甩就飞了不成!”
  向梓砂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床前那男子更甚,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达生气得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达生自从回到逍遥宫后,就再没下过床,闷了一肚子火,伺候的下人都不敢近前,这男人不知是谁这么倒霉,白白挨这一顿迁怒。
  男子挨了打还是没什么怨言,好言好语地哄她,达生像是一只闹腾的小豹子,被他一下一下捋顺了毛,不说话了,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向梓砂见这场战争结束,轻咳两声插话:“达生殿下?别光顾着生气了。我把能让你出房门的东西带来了,你不来试试?”
  达生听得是她,别别扭扭地转过头来,看那把装了两只大车轮的椅子。那男子闻言也回头,惊讶地打量眼前事物。
  “这个…真能走?”男子疑道。
  “废话。”向梓砂坐上轮椅,用手转动轴轮,示意他们前进后退和转弯,“这东西能用是肯定的,你放心摔不着。只是操作起来需要点技巧,不过达生你的话不用我担心了?”
  达生扬起下巴,甩给她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
  “扶我上去。”达生抬起手腕,理所当然地命令紫衣男子。那男子没理会她在空中的手,拦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稳稳放在轮椅上。
  “安至乐!”达生白皙的脸刷的红了,说不清是因为发怒还是别的什么。他露齿而笑的表情有点乖张却又很明朗。
  向梓砂这才看清紫衣男子的长相。如果说秋水是俊美异常的韩式明星,在宥是清秀精致的冰山精英,那他就是阳光健气的篮球队长。这男子长得浓眉大眼,挺阔俊朗,露出的皮肤被晒成小麦色,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不那么受人喜爱的肤色,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觉得是缺陷。
  原来,这就是西门主至乐。
  达生一边跟至乐斗嘴,一边尝试着移动。这东西果然不好操作。她转弯时一个用力过大,差点连人带车翻倒。向梓砂还没反应过来,至乐已经扑过去把轮椅稳住。
  他单膝着地蹲着,一手扶着轮椅后背,一手按着达生扶在椅背上的手,关切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看进达生眼里。
  “小心一点呀,再伤着怎么办。”
  话是责备的话,听起来却是担心的不能再多,连达生那么炸毛都不能反驳,勉强哼一声算是答应。
  哦呀…向梓砂挠挠头,这个情况她好像是赶紧走人比较好啊…
  至乐放开手让达生继续练习,站起身时冲向梓砂一笑,道:“真是麻烦你了!这东西多少钱?”
  向梓砂愣了愣,没想到至乐还不认识她,一时玩心起,便随口答道:“三百两。”
  一两银子够普通三口之家用一个月,她这把轮椅加上浪费掉的材料也不过一二两银子,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是在漫天要价。
  至乐也稍微愣了下,又看着她笑了,从袖中掏出三张银票递过去。果然是三百两。
  他千金一掷为红颜,红颜急了:“笨蛋你怎么真给钱啊!她是宫里人!这本来就是她为我做的!”
  “宫里人?”至乐又仔细看了向梓砂两眼。没见过这人啊…
  向梓砂把银票收好,眯起眼一笑:“西门主,我是向梓砂。”
  向梓砂?就是主上带去北边任由她胡作非为的那个?
  至乐的眼神顿时变得有点纠结。按理说他刚才孝敬了娘娘三百两雪花银应该是好事吧?可是他前面把娘娘当成送货的不知有没有被发现…
  达生拧着柳眉冲向梓砂急道:“你还玩!快把钱还给他呀!”
  向梓砂理直气壮,“那可不行,是他自己要买的,我可没逼他。肉到了嘴里哪有再吐出去的道理?再说,我挣他的钱,你急什么?”
  她一说,至乐有些春风得意,也盯着达生等她回答。达生说不出来,白皙的脸又红了些,闷到最后狠狠瞪了至乐一眼,控着轮椅潇洒地打个弯转去别处。
  至乐一边目光紧追着达生,一边和向梓砂聊起来:“向姑娘听说是从西边来的?”
  她嗯啊两句算是肯定。至乐便笑道:“巧了,我也是西边的人,你是哪个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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