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蛛找了个麻布袋把自己装起来,扔在夕阳旁边的地平线,可以直线距离观看太阳的地方。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
他脑海出现一抹背影,清浅模糊如一只蝴蝶亲吻他的眉宇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你为何此时才出现在我面前,我宁愿你永远都不出现在我的世界!”
他望着地平线的遥远。
“我好想念你!”
脑子里结疤的回忆,翻江倒海……
他抓住自己的左手,用指甲扣手心扣到他感觉得到血腥味为止。
“少爷,前厅碧纱橱中还储藏着老爷一直不敢喝的鹤血酒。”苍老的声音,带着妖媚,这样的声音林蛛再熟悉不过了,这样的声音,太熟悉,但他总是会选择遗忘。
“临墨,你跟我身边多久了?”林蛛总爱问这一句,因为临墨太像一个人了,太像了。
“不久,我记世起,就一直在少爷您身边,我只会听命于您。”临墨声音依旧苍老而沉稳,如洗练铅华的老者,完全跟她貌似二十左右的样貌不相匹配。
“好吧,那你把那鹤血酒偷点出来送到大公子林守那边去,就说事幺妹林娃娃送的,可好?”这样熟悉的声音,经常让林蛛都是敬佩着她的,无可置疑,林蛛是敬佩着他的心腹临墨的。
“属下遵命!”临摹依旧沉稳苍老洗练。
……
黑曜石打造的大厅,灯火昏暗,碧纱橱里的鹤血酒在黑暗中有种鬼魅的耀红光芒。
大厅格局三五五,三个屏风,五盏灯,五个帷幕。
三个屏风隔断了东西北三方向,使得整个房间格局为朝南。
正东方古木雕花树庄上挂满各色夜明珠,整棵树虽死犹生一般气息不灭,绿蔓盘繁,顺着树干树枝,妖异般生长,攀沿着藤蔓貌似千米实际九百米的攀附藤蔓缠绕,使得整个正厅如同地壳中心藏于地壳深渊一般,有着渺远的古朴松木香,偶尔可以看到如苍空阚鸟一般,可以看到鸟飞过林间的时候,一色的白羽毛,额头朱砂痣。
在这颗树的左边就是碧纱橱,碧绿如树叶掩映的朦胧感,妖异的红色酒瓶被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打开,斟酌着晃了晃瓶身,往牛皮酒袋里倒了一些。
鹤血酒,此酒烈如零下30度结冰之后的冰川,有着冰刀般断肠的灼烈。
……
鹤血酒不是无色无味,一般人见到又怎么肯喝下,但是林守例外,他最近色盲了。
“林守——”
“林守——”
林守妻妾仆人皆惊慌失措,不知道是为何,主人就已经中毒,像是魔咒一般。
“他偷喝了父亲珍藏的鹤血酒,他已经变成哑巴了。”林徊赶到的时候冷冷丢了一句,开始扇起他的黑色丝绸扇,若有所思。
林徊的话,仿佛是那样没有丝毫的兄弟之情,那样的冷淡,让人有种伤心和冷漠的感觉,林娃娃却有些气急败坏,毕竟血脉相连呀。
“你很冷你没有发觉吗,再怎么说,二哥,大哥他也是你大哥呀!”林娃娃推了推二哥,走到大哥跟前,开始抹自己眼泪。
“我知道,我不是在救他吗?”林徊三步并两步走到林娃娃身旁,握住她递过来的大哥的手腕。
“你用火麒麟煮酒,救他?火麒麟哪来的?”林徊斜睨地看了一眼林卫。
“偷的。”林卫低头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头,他那双全手工打造的武夫鞋端半径一厘米夜明珠突然闪着奇异的光芒。
“你这样不怕父亲惩罚?!”林徊瞅了一眼林卫的鞋,那奇异的光芒就消失了。
“不怕!有我三公子怕什么!”林卫突然抬起头,义正言辞,傲慢非常。
“哼,你就死撑吧!”
……
林远大怒,府上发生失窃,并且丢失两样宝贝,一夜之间,他眉毛都气得发白。
“快说,是谁偷了我的宝贝?!”林远跌跌撞撞才坐到红木椅子上,身子倾斜微颤抖,险些没一跟头栽倒。
“是我!”林娃娃百无聊赖地答应着。
林远看着林蛛,不好发作,忍着咬牙切齿的暴怒,挥手一掌打碎了一颗半径50厘米的夜明珠。
这颗夜明珠碎裂之后,整个屋子全飞着银色碎屑,一直飞了一个时辰。
……
缱绻如繁星的回忆里,林蛛有万千次机会可以至林娃娃于死地,却终究不知何缘由,从未对她下过毒手。
如今,邻国势力疯涨,各国局势紧张,剑拔弩张,国仇家恨,迫在眉睫,不得不让林娃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林蛛再次抓住自己的左手,用指甲扣手心扣到他感觉得到血腥味为止。
铜雀羽楼。
林娃娃有些黯然,四哥终究是打算把她一个人扔在这样的楼宇中了,她的眼泪倾盆而至大颗宝石般珠串砸地板一般,地板上顿时突然全是潮湿的墨点,墨点纷繁,越聚越多,浓到化不开的墨点,像给地板来了个洗礼一般,暴雨般,她哭得鼻息呛着眼泪,眼泪完全砸落地面,就这样一直哭,直到手肘关节因为血液不循环,而疼得呲牙,她咬着唇用自己左手手背抹干自己眼泪。
“灼繆烨莎,我可以买下铜雀羽楼!你让我买吗?”她看着那个五十多的女人,看着她表情的淡然。
“你用什么买?”灼繆烨莎把她从头到脚地大量了一遍。
“我自己。”
“好,今晚,看你自己牌价是多少,再议!”能说这样的话,必定是有些门路的人,况且又是“四公子”林蛛送过来的人,完全不可怠慢了。
酥城,青楼规定,谁能够争得花魁,并且能够倾城收复全城首富的青睐,她就可以收楼。
一个瑶池舞蹈迷倒众生,不管是哪种乐器,都会有音乐的共通点,那就是音乐的灵魂,林娃娃一曲舞毕,全场哗然,震惊四座,首富们通报各城富商,说明,此女子只应天上有!
“以后你就是铜雀羽楼的现任老板!”微笑的魅力,那五十还能看到她依旧芳华的女子,灼繆烨莎。
“谢谢你,灼繆烨莎。”微微颔首,林娃娃浅笑淡然。
“你今年十五?”灼繆烨莎从头到脚地又打量了林娃娃一遍。
“是呀。”掩面一笑,林娃娃红了脸。
“我那年也十五!”煞是激动,仿佛姐妹相见,合家欢的场面。
“哈哈哈哈……”
从此……
铜雀羽楼名声大震,全国各地权贵达官贵人到酥城无不到铜雀羽楼。
铜雀羽楼已经成为世人景仰万民都去看热闹的地方了,经常有各种讲故事,各种花式杂技,各种编织手法,各种花朵采摘收集编插装饰,各种服饰搭配得体,各种茶书琴艺汇聚。
铜雀羽楼成为酥城第一青楼。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三个月过去了……
“铜雀羽楼最近生意惨淡了,为何?”一个小二模样穿着蓝布汉族服装的店掌柜八卦地和店里另一个伙计讨论着。
“对面又开了一家店,玉麒麟楼!”白汗衫粗麻布褂子的伙计喜出望外道。
是夜,暮色适合,有星星的夜晚,颀长身形的人被这样的背景衬托得格外明媚。
“今天必须把她送到隔壁楼去,我们楼不需要她,即使她当了老板,成天游手好闲,我讨厌她。”密室中,银色面具脸人身材颀长,他说话带着极度地嫉妒。
面对他跪着的是,灼繆烨莎,但是此时的灼繆烨莎,满布血丝的眼睛和枯干而有点发黑的脸,完全可以看到,她是中了毒的。
她中了什么毒?谁给他下的毒?
“嘶嘶碎碎”运气风走,玉麒麟楼,窗玻璃感受到冷风,屋瓦也在风中鹤泣般悬空漂浮,四公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一切都自然和谐了。
“我就是要让你看到你自己!”林蛛邪魅般笑了,扔下一个麻袋,绝尘轻功辗转空中游走,一个灵蝶破茧,手指在空中画下六芒星,帅燃离开。
“哟,这个妞不错!”揉揉她的脸摸摸她的腰,公子凌月立刻挨了一巴掌。
“啪”又是一巴掌,东方凌月完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面前这个嚣张的女子。
“啪”又是一巴掌,东方凌月有点怒了,怒目圆瞪,吹着假胡子,看着这个如野老虎一般的女子。
抬手,林娃娃刚要打,被东方凌月抓住了手,把她的手攥到手心,顺势把她拖入怀中,亲吻起来。
东方凌月主动急近,吻得强烈而霸道,林娃娃被钳制得完全只能屈服地软倒在他怀里。
东方凌月吻得深刻,吻得林娃娃全身战栗,又觉得他好温柔,不敢咬他。
东方凌月吻得没完没了……
林娃娃一脚跩开东方凌月的脑袋,“放肆!”
东方凌月意乱情迷一般伸手拽林娃娃,林娃娃清醒得很又给了他一脚。
东方凌月迷离的眼睛总算清醒了些,“我喜欢你!”
他说:“我喜欢你!”
“他说我喜欢你!”
林娃娃抬头看看房梁,房梁上空旷依旧。
他大概走了,就再不会回来了吧。
“以后你就是我的丫鬟了。我收你当婢女!”东方摘月的眼神温柔,似水柔情双眸,含情脉脉凝望。
“为何不是我收你当我奴隶?!”微微褶皱的眉头有一种麋鹿的挣扎和挑衅,林娃娃淡淡地看了东方摘月一眼。
“你算老几?”一如既往地王者风范,超帅的眼神和自信力,一秒变BOSS级封神榜榜首!
第二章 在湿地飞行的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