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雨听了徐海涛的问题毫不犹豫的回答到：“知道，当代军人核心价值观是忠诚于党、热爱人民、报效国家、献身使命、崇尚荣誉。新世纪新阶段我军的历史使命是为党巩固执政地位提供重要力量保证，为维护国家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提供坚强安全保障，为维护国家利益提供有力战略支撑，为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发挥重要作用。”
　　“不错啊，一字不差，你可不要这几句话是空话套话，说的浅一点这是一名军人必备的理论知识，说的深一点，这东西能决定你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徐海涛看着刘晓雨说。
　　建平听到徐海涛对儿子的赞扬后很高兴，他不太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他操心的是晓雨半年后毕业怎么办，他略微思考后问海涛：“像他这样，军校毕业后分配到哪里比较好。”
　　徐海涛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了，他并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但每次问这问题的人都是诚心的而且和他有一些交情，他每次还是谈一些自己的看法。
　　听了建平的疑问，他说：“这要看孩子的追求了，他是想到部队里建功立业好好干一干呢？还是想到部队里混口饭吃，说实话，有很多人在部队里就是混日子。”他瞅了瞅晓雨。
　　“那你看把他分到咱周围的可能性大吗？”建平期待海涛能给他一个答案，这个问题他好久都想知道答案了。只可惜周围一直没有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他很想让晓雨呆在身边。
　　“分到周围估计不容易，咱周围就这几个部队，每年收的人也不多，要想分进去肯定要想些办法。不过现在部队的条件改善了，估计他分的地方不会太差，一般组织上分配会考虑个人意愿的。”
　　建平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说：“其实远与近都一样，只要不把他分到条件特别艰苦的地方去就行了。”
　　徐海涛的回答已经明确告诉他了，孩子要想留在附近必须想办法，这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是这样了，只不过还是感到失望，他能想什么办法呢？他知道自己的办法不多，没有亲戚朋友当大官，也没有钱。他又想到寿山老汉和他老伴，在心里叹了口气，耳边也想起了黄生说的那些话。
　　徐海波兄弟俩走后，晓雨看到父亲变得有些沉默了，他知道父亲在为他着想。现在，与其说他不想告诉父亲自己有到边防去的想法倒不如说他不敢和父亲说这个想法，父亲一定会认为他很幼稚，很不成熟。
　　吃过下午饭，街上来来往往串门的人少了许多，关系要好的三五个女人不知聚在谁家聊着过去一年的“收成”，大多数男人则到刘财家打牌去了。建平去刘财家的时候，刘财家里还没有来其他人，院子里空荡荡的，刘财和他的儿子刘云正坐在屋里看电视，听到有人进来，刘云立刻站起来跑到门前，把厚厚的帘子掀开，看见建平后叫了声叔。
　　建平嗯了一声走进了屋子，看到刘财在倒水说：“刘财，年过的好啊！”
　　“好啊！你也过得好。”刘财倒完水示意刘云给建平端了过去，心里琢磨着建平的那句话。他默默地问自己：年过得好吗？大儿子过年都没回来，就只在昨天晚上打了个电话，一天在外面恓惶的，还赚不来钱，到现在连个对象还没谈下。他有点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生气，但更多的是怜悯。他又想到自己，他自己这一年又干了什么？和去年一样，一年到头就呆在家里……想他实在想不下去了，在心里苦笑一下。他知道建平无意揭他的伤疤，他能这么早的来他这，就说明他还是照顾着他的，建平是个实诚的人。他的话是刘村人过年问好的方式，自己听来却包含着太多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过一个好年，这个愿望看起来是如此渺茫，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在这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希望还剩下什么。
　　建平接过刘云递过的茶，觉得他很懂事，和晓雨有点像但比晓雨内向。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旁边放着一本书估计是刚才看的。
　　刘云和晓雨在同一所高中，建平这才想起刘云好像还有半年就高考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在农村，对于刘财意义更大。他记得晓雨当年这个时候还抽空看书，那时候村里的人就把孩子考学看成和结婚生子一样的大事，现在这种观点丝毫没有减退。
　　“刘云，你快高考了吧！”建平不知道他学习情况怎么样，但估计没有晓雨当初那样好。要不然他会听说一些关于他的情况的，孩子的学习不知什么时候也成了刘村人喜欢议论的一个话题。
　　“嗯，还有半年。”刘云抬起头看着他。
　　“是不是阳城市一模考试都考了，你在学校能排多少名？”建平对高中的学习考试很了解了，这完全依赖于他的两个儿子。
　　“考了二十三名。”刘云知道建平的两个儿子都考上了大学，他的小儿子刘晓雨比他学习好。
　　“不错，好好努力，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很大。”建平接过刘财递给他的烟，听到那个名次他心中的想法得到了验证。晓雨高三考试没有出过前十名，高考却成了他的“滑铁卢”。
　　“唉！和你家老二比起来差远了。”刘财接过建平的话。他因为经常呆在村里对一切看的都比较清楚，他对建平的佩服不亚于建社。在他看来，他们两个在刘村都算个人物。
　　“我正想让他向你老二请教一下呢？刘晓雨在家吧？”刘财说这话并不是奉承。他听说刘晓雨高考没考好，但觉得他考上一所军校就就了不起了，不用花钱还有补贴，毕业后还有保障。
　　“在家，他现在早把以前学的知识忘了。不过刘云，如果你有什么疑问也能问问他，说不定他能给你点帮助。”建平知道刘财想让刘云和晓雨交流一下，在刘村，想找晓雨辅导功课的人确实不少。
　　从下午到晚上，陆陆续续有人到刘财家来看看这个不幸的人。刘财家就那么大，许多进去不久的人又纷纷走出来，不过，这里倒的确成了刘村最热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