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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也许在许多人的眼里军人就好像一脸严肃,是一群只知道完成任务的战士。但实际上,他们和普通人一样,许多人都对《送你一枚小蛋壳》、《军中绿花》、《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情有独钟。
  晓雨又问曦月她爷爷奶奶的身体还好吗,他回到家后没见过两位老人,但他听说曦月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曦月有些伤心,她回家看到爷爷躺在床上,比上次她见到时又清瘦了许多,听到晓雨询问后,她只说还好,随即想到了奶奶刚才给她说的一件事。她的高中同学陈叶然,没分科以前也是晓雨和玉笛的同学,他的父母不久前离婚了。当她把这个消息说出时,包括晓风在内都吃了一惊,几个人中,晓雨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
  他和陈叶然高一时是同学,两人当时都属于比较内向的,高三毕业,刘晓雨已经开朗了许多,但陈叶然没有太大变化,甚至有些孤僻,能够和他成为要好的朋友有点像是注定的。
  高一时,刘晓雨和陈叶然的作文都是出了名,不过出名的方式不同。
  刘晓雨的经常被当做反面典型,基本上都被阅卷老师给三十六分。正如当初的语文老师说的那样,他得那个分数不是偶然,是天经地义的,他不止一次在考场上写小说,写诗歌。很有创意,只不过每一次都被判了死刑,可他不服气,有一次竟把自己得了三十六分的作文贴在教室后面。陈叶然和他完全不同,他的作文被当做正面典型,优美的语言,细致的描写,传神的状物总能使阅卷老师眼前一亮。再用那位语文老师的话说,就是忍不住的要给他高分。但刘晓雨的理科成绩特别好,所以整体实力并不差,陈叶然则显得逊色。班主任为了他们互相学习,就让他们平时多交流。刘晓雨和陈叶然也很乐意,两人都住校,逐渐开始一起吃饭,一起玩耍,关系日益密切。陈叶然给他推荐了许多书,例如余秋雨的,纳兰容若的,毕淑敏的等等,刘晓雨也不客气地给他推荐了许多,例如《达芬奇密码》、《幻城》、《福尔摩斯全集》等等。结果却是刘晓雨读完了陈叶然给他推荐的书,陈叶然却没有兴趣读完刘晓雨给他推荐的。他说他看不进去那些书,在这些书里他无法找到自己期望的美感,更找不到精神的寄托,但他喜欢的文学大师可以给他这些。后来,陈叶然索性不买刘晓雨给他推荐的书了,而去买卢梭、海明威、爱默生、康德、海子……许多文学大家的作品,尤其是海子的诗,读它简直给他刻骨铭心的感觉,他也向刘晓雨极力推荐。
  高二分科后,刘晓雨和陈叶然分别选了理科和文科,刘晓雨的语文成绩此时有了很大提高,正如玉笛曾经预计的一样,他前几次考试一直是第一,这其中很大的功劳要归功于陈叶然。陈叶然的数学成绩虽然不怎么好,但凭借过硬的文学功底和丰富的阅读,每次考试也名茅前列。高考前,几所名校联合进行自主招生,刘晓雨和陈叶然都参加了,叶然却是全校唯一一个直接被提前录取的。他的才华、知识、思考在众多的考生里独树一帜。没有了高考的压力,在普遍灰暗的高三里,他成了众人眼里唯一一个沐浴阳光的人。可他依旧沉默着,仿佛即使再灿烂的阳光也无法照进他的内心,他的心如同一面波澜不惊的湖面,宁静幽深,任凭风怎样吹过也在他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上大学后,刘晓雨和他还保持联系,但只是互相问候,不像高中时那样讨论问题了。刘晓雨感觉叶然似乎闯入了另一个世界,他的思想难以捉摸,不同于世俗的追求,也不是无私的奉献,倒有几分像海子的。他的言语总是有诗一样的韵律却难于理解,一字一句好像一把把锈迹斑斑的刀剑静静地躺在那里,沉思着什么,呼唤着什么。
  很少有人知道陈叶然的母亲在外面干什么。以前,她一年回家一次,现在她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陈叶然见到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个女人即使每次回家,在家呆的时间也不长。小时候,陈叶然心里还有这样一个母亲,长大点懂事了,却感到迷惑,甚至对母亲产生了怀疑,再后来他已经无所谓了。
  他早就知道许多人许多事是不可以用常理去推理的,每个人都有思想,独立的思想,不可捉摸的思想。他渐渐习惯了,高中三年,他没见过母亲一面,每次过年他都是和父亲陈虎一起。不过前几天,这个神秘的女人突然回来了,这个消息顿时成了王家堡最大的新闻。相比之下,她回家是为了离婚的事显得并不重要,尽管农村把离婚看的很重,但她的离婚并未引起人们很多的议论。陈虎没有拒绝,刘晓雨不知道叶然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或许他知道了,只是像以前那样沉默着,正如他写的一句话“我只等那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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