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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北园寻亲
  贵宾居客栈。
  沈欣儿坐在桌前眸光凝重,对门外的敲门声毫无反应。司马昊天扬扬唇角,给身边的楚西阳丢去一个“勿怪”眼神。推门进去,看见那抹素淡身影愣愣坐在桌边,纤手托着香腮,一副深思样子。
  “欣儿?”司马昊天温润的叫一声。
  沈欣儿拉回神游的思维,看着眼前两个俊朗挺拔男子,一副好笑的眼神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楚公子,大哥,你们有事?”
  “沈姑娘,我想问问有关皇祖母中毒一事。”楚西阳缓言回道。
  “哦,楚公子,无需担心,太后所中之毒没有大碍,我保证七日便可清除体内毒素。”沈欣儿自信的给楚西阳保证。
  “不,我是问皇祖母是如何中毒的。”
  沈欣儿刚才沉思的问题便是中毒的原因,她也好奇,能给太后下毒,除了胆量外,便是下毒的手法很奇妙,根据不同季节,在多种不同的食物中分别下的几乎觉察不到的微量毒素,多种食物又是相克,经过两三年后,体内毒素便慢慢沉积,侵害到躯体。好在太后身体硬朗,还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只是若不及时祛毒,后果还是很严重。
  听了沈欣儿的解释,楚西阳一时也想不起,在后宫中有谁这么大胆,又谨慎到几乎无人察觉。事情一旦查清,整个北园后宫将会是一场腥风之战,甚至牵动北园朝中局势。
  而对眼前自信的姑娘,他又增添了几分佩服。
  “楚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公子容许在下每次都能进宫陪着欣儿。”
  司马昊天的要求,楚西阳了然。在北园皇宫中能给卫太后下毒的人,胆量可想而知,何况是对付一个民间医女,稍有不慎,都可能都会尸骨无存。他们都是在皇宫内苑长大的,都非常清楚后宫的斗争有多残酷。看在司马昊天鼎力为太后求药的份上,他也不好拒绝。
  “司马公子放心,沈姑娘有太后的令牌,任意带谁进宫都可以,只是你不能离开太和殿周围。沈姑娘也不要轻易离开太和殿。我想明天皇祖母也会叮嘱姑娘的。”楚西阳也不想沈欣儿发生任何不测。
  翌日,沈欣儿便带了司马昊天进宫。
  “太后,您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差不多了,明天就不用施针,只是还需要服食几天汤药。”沈欣儿边轻轻的替卫太后拿捏肩膀,一边对卫太后解释着。
  卫太后心情大好的笑着说:“欣儿姑娘,哀家要谢谢你呀,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哀家有的都可以满足你。”
  沈欣儿赶紧矮下身回道:“谢谢太后,民女什么都不要,治病救人是民女的心愿,也是医者之道。”
  此时的沈欣儿明白若是让太后出面解决西月公主之事,太后不一定会应允。这些天在宫里给太后施针,太后提的最多的便是西月公主,可见太后对西月的宠爱。她既然进宫,便想要让此事有个园满结局。她可不想无故树敌,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她不会贸然出手。
  卫太后突然看见,矮身行礼的欣儿姑娘头上的发簪似乎眼熟得很:“欣儿姑娘,把你的发簪拿给哀家看看。”
  仔细的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白玉发簪,卫太后越来越激动,手都颤抖了起来,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欣儿姑娘,你的发簪从何得来?”卫太后问得很急切。
  “回太后,民女的发簪是我未婚夫婿所赠。”
  “你的夫婿今年多大年龄?”
  “二十四”
  “你是说你的夫婿在殿门外等你?”沈欣儿不解卫太后神情为何如此激动。
  “是的。”
  “快快让他进来!”
  “草民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司马昊天跪在地上对卫太后大礼参拜。
  “你叫什么名子?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何人?”卫太后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回太后,草民司马昊天,本是南平人氏,家中还有父亲和弟妹。”
  “你母亲呢,你母亲叫什么名子,这支发簪从何而来?”
  “草民四岁时家母便去逝,家母上卫下心岚。发簪是草民行弱冠礼之时家父所赠。据家父讲,发簪是家母所赠。”司马昊天也是惊异之极,一支发簪怎会让北园的太后如此在意。
  卫太后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清雅飘逸的气质,还有那俊逸的五官样貌,都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支发簪,和从欣儿头上取下的一对比,两支一模一样,几乎分不出谁是谁的。太后的神情也越发的深沉。
  “二十五年了,岚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卫太后神情恍惚,喃喃自语。司马昊天和沈欣儿二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哦,你先起来。”卫太后回过神,面前还跪着人。
  “你能描画你母亲的图影吗?”
  “草民试试。”司马昊天四岁便失去母后,大脑中对母后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但母后寝宫中有一幅父皇亲手画的母后的画像,他从小就是看着这幅画长大,对母亲的印象也是画中人的影子。
  卫太后神情激动的吩咐内侍搬来桌椅和笔墨纸张。
  沈欣儿直觉认为司马大哥的母后和眼前的太后有关系,卫皇后的画像,她在南平的栖凤殿看到过。画中人眼眉和眼前的卫太后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
  司马昊天下笔从容,一个多时辰后,一幅仕女图摆放在卫太后的案几上。这个影子在司马昊天的脑中已沉积了二十年。
  “小德子,去把密室中那幅画取来。”卫太后看完画后,扬声对内侍吩咐道。
  一幅已经泛黄的画卷摆在案几上。两幅画中人,不同的装扮,却是真真实实的同一个人。卫太后和司马昊天的脸色都急剧的变化着,一个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一个是惊疑写满深眸。
  “孩子,你告诉我,你父亲是做什么的,现在何处?”卫太后眸中湿润。
  “太后,请恕罪,我父是南平君王,名讳正风。”司马昊天明白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干脆实话实说“孩子,南平睿王司马昊天就是你?”卫太后显然有些意外,惊讶的盯着眼前俊逸不凡的年轻人。
  沈欣儿有些窃笑,她的司马大哥名头真够响,连北园的东宫太后都知道。
  “回太后,是在下。”
  “孩子,看来没错,你是岚儿的孩子。岚儿本姓楚,她十五岁及笄之时,我把这支玉簪亲手插在她的发髻上,另一支送给先皇,先皇驾崩后,这支簪子一直留在哀家这里。”
  卫太后握着两支玉簪缓缓的道出她唯一爱女——楚心岚少女时代的故事。
  “心岚从小生长在宫中,她厌恶了皇宫内苑的生活,向往皇宫外的广阔天地。十七岁那年,她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哀家,去过她想过的自在生活,哀家知道从此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
  卫太后泪眼婆娑,失去唯一爱女的痛苦折磨了她数十载。
  “哀家和先皇找了她整整五年,都丝毫没有线索,没想到她竟然跑到南平,当了南平的皇后。这个狠心的孩子,把爱她的父皇、母后都扔到脑后了。”
  司马昊天也不明白母后为何要和家人中断联系。大概南平皇宫中除了父皇,再没人知道母后的真实身份。难怪,孟贵妃口口声声称母后来路不明。母后这样隐姓埋名,深藏不漏,怪不得兵强马壮的北园找不到一个离家出走的公主。
  “孩子,你不愿认这个外袓母吗?”卫太后期盼的神情,让人为之动容。
  “昊天参见外袓母。”司马昊天不忍让年迈的太后再伤感,实事证明,母后确实是北园的公主。父皇虽没直接说过母后的身世,但父皇决不充任何人对母后的身份质疑。一是父皇对母后的爱,再就是母后尊贵的身份,容不得旁人说三道四。
  “你的母后是如何去逝的?”卫太后突然问起母后离世的原因。司马昊不想多事,便答道:“是病逝的。”没有再追问关于女儿的问题,卫太后平静的表情看不出波澜。静默一阵子,有些凝重的神色渐渐缓和,变得愉悦,微笑着对沈欣儿问道:“哦,那沈姑娘是哀家的外孙媳妇了!”沈欣儿脸颊绯红,不知如何作答。
  “欣儿,哀家曾听你说过,你们原定于本月十九成亲,因为一些事耽误了,是何事,竟然成亲的大事都为之更改?”卫太后既好奇,也疑惑不解。一个皇子的大婚岂能说改说改,除非……
  司马昊天二人一怔,这该如何回答,真让俩人有些为难。
  卫太后何等敏锐之人,看二人神情,就知道事情大概有些棘手,否则,堂堂的南平大皇子,隐姓埋名带着即将新婚的妃子跑到北园国。莫不是……卫太后想起一个数十日没见到的人影,那是一个让她宠爱,又有些不太放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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