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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雪儿身世
  忙乱一通后,司马昊天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风便又汇报道:“主子,这是‘千面观音’应该得到的下一步的指令,属下已安排刺史府衙役设下暗伏。依照‘千面观音’的方式给了对方回复。”
  司马昊天微眯星眸,望着风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数年前,风跟着自己时日不久,就发现他心思缜密,特别是追踪查访方面有着惊人的敏锐的洞察力。他曾推荐他到汤裴的刑部供职,汤裴也是眼巴巴的盼着,可风竟然拒绝了,说只愿留在自己身边做名普通侍卫。这些年风办事沉稳冷静,不少暗探的情报都是风去查实,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追踪查案高手。武功更不用说,就算不是顶尖,也是绝对高手!
  望着纸条上的字迹,司马昊天兄弟俩都默不作声,面色各异。
  根据给“千面观音”的线索,经过半个多月顺藤摸瓜查找。司马昊天已基本掌握了“幽灵堡”在运城的活动大致规律和藏匿地,只等驻守在边境的朱平副将,将精选的部分精兵悄悄驻扎到运城外,就可一举歼灭这股黑暗势力。
  现在城中出现疫病,只能暂缓“剿匪”行动,民众乃国之根本,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瘟疫蔓延而置之不理。何况这场疫病也是有人别有用心的人为制造,不排除是“幽灵堡”所为。
  司马昊天作为皇长子代天巡守,亲自安抚民众,自然起到稳定民心的作用。在当地几位颇具医德大夫的倾力协助下,刺史府又派出大批的官差、衙役,按照沈欣儿的建议,把已染病的病患进行严密的隔离治疗。对城里城外采用基本的预防措施,免费发放给百姓预防药物,疫情蔓延速度缓了下来。市场逐渐恢复了生气,急于离开的外地客商看到了官府的诚意,也渐渐安心不再恐慌。只等找到根除的解药,便可完全控制疫情。
  沈欣儿一直在潜心研究调配解药,试着配了几种药方,让不同病情的患者服下后,经过三天的观察,最终确定了最适合的药方。但缺一味“赤荆草”,而这味药只有距离运城不远的燕国京城——弈都,北面的阴山之中才有可能生长。麻烦在于现还不是收获赤荆草的季节,赤荆草每年的秋季才能采摘到,而且使用的必须是前一年所产,搁置一年后才能入药,唯一的希望是燕国都城有储藏。眼下治愈患者,抑制疫情,稳定民心最重要,不能让疫病继续发展了,至于赤荆草的价格,倒完全不在司马昊天等人的考虑范畴内。
  司马昊天听完沈欣儿的叙述和解释,剑眉微蹙。
  “大哥,很难办到吗?”沈欣儿看到司马昊天蹙眉,心里有些暗自着急。赤荆草是解毒关键,必不可少。
  稍稍思虑片刻,司马昊天淡然回道:“不,我原本打算运城之事处置完后,再去燕都,现在需要提前去。”
  “哦。”沈欣儿没兴趣过问司马昊天去燕都翌城原因。
  “欣儿,你过来,给你看样东西!”司马昊天从书架上取下两幅画图,摊开在桌上。沈欣儿好奇地上前一步,看清是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画像。女孩样子有些眼熟,再看旁边一幅画内容,沈欣儿可是比较熟悉了。
  “这……?”沈欣儿实在有些疑惑不解。
  “这是燕国公主十年前的画像,这个锁片就是这位公主的随身之物,她们在十年前失踪,燕帝请我父皇帮忙寻找。”看到沈欣儿惊异的面孔,司马昊天有些好笑,他的欣儿可是处变不惊,这副神情,他有些莫名其妙。
  愣怔片刻后,沈欣儿扬声对门外的风叫道:“风,请你即刻将雪儿找回来!”雪儿一早就到外面挑选药草去了。
  “这位公主叫什么名子?”沈欣儿震惊之极。
  “慕容飞雪。”
  又仔细看了看画像,凝神一刻再展笑颜:“如果,没错,大哥,你可以完成你父皇交办的事了,雪儿很可能就是你要找寻的‘燕国公主’慕容飞雪。”
  “欣儿,你说什么?”这回轮到清淡的司马昊天诧异了。事情不会这么凑巧吧!
  被风拉着跑的气喘吁吁的雪儿,进门后,看到两个极具戏剧色彩的面孔。姐姐一脸淡然,司马大哥一脸惊诧。
  “雪儿,把你的银锁片拿出来。”沈欣儿边拉着雪儿到椅子上坐下,边给雪儿擦汗。还没回过神的雪儿,愣愣的由脖子上取下银锁递给姐姐。沈欣儿微笑不语,顺手将银锁递给眼神复杂的司马昊天。
  司马昊天仔细对比了手中的银锁和画图上样子,又抬头把雪儿左右打量一番,弄的雪儿不知所措,莫名看着两个表情怪异的家伙。
  司马昊天缓步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雪儿,你是否复姓慕容,本是燕国人?”司马昊天的问话,让雪儿惊呆了,清冷绝美容颜渐渐暗沉。
  藏在她心中十年的秘密亦然道破,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十年前,六岁的她从高贵的燕国公主一夜间成了弃儿,甚至处处遭到恶人的追杀,年幼的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记得自己和一个叫鸳鸯的姑姑不停的逃跑,身后总是有人不停的追杀,她们整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有一天,姑姑突然不见了,她醒来时,躺在一张温暧的床上,床边围着看似一家三口的三人,他们肯定是等自己睡醒已很久了。从那以后她不再怕给人追杀,她成了这个家的一员,这个家的爹娘和姐姐待她如亲人,给她慈父慈母的关爱,让她重新有了家的感觉。
  义父一家收养她后,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幸福,她甚至忘了自己曾经姓慕容的事实。自己病的奄奄一息之时,都是义父一家守在跟前,美丽的义母去世后,义父和姐姐依然视她为亲人,让她从失落中找到了慰寄。她认为自己的亲人就是义父一家,不再想原来的父母是何人。
  她至今不愿回忆当年那可怕的场景。究其原因她也不得而知,始终以为是父母遗弃了自己,她甚至曾经丢弃了那块象征她身份的银锁片。
  义父临终前遗言让她一定要找自己的亲身父母,劝她不要记恨他们。义父说,当年她父母遗弃她,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天下没有哪个做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义父见多识广,大概从收养她开始就认出那块银锁片不同凡响,替她收藏多年,临终之时才交给她。她在义父坟前承诺过,要听从义父的遗言。
  现在司马昊天问起来,她也不想隐瞒他。他是姐姐的爱人,他和她都爱姐姐,她放心把姐姐的未来交到这个男人手中。自己该是寻找亲身父母的时候了。原本她也曾打算到运城,等睿王办完事后,她就去燕国寻找父母。
  “是的,我复姓慕容,本名慕容飞雪,是燕国翌都人,如果,如果,现在的燕国皇帝还是十年前的皇帝,他应该是我亲身父亲”。雪儿一字一句,话语无不显示埋藏在心中十年秘密解开后的不适和困惑。司马昊天和沈欣儿都瞬间失神。
  沈欣儿有些失笑,和她一起长大的妹妹竟然是燕国高贵的公主。尽管她先前已有预感,但才想是一回事,被当事人亲口证实又是另一回事,说不震撼是假的。
  沈欣儿突然想起什么,顾不得理会屋内表情复杂的两人,快步走到屋外,院中央那抹瘦高身影静静的、如石刻般矗立在晨晖中,直挺的背影无不彰显着落寞和哀伤。听到屋内有人出来的脚步声,风脚尖轻点,几个纵身已没了踪影。
  这身份一揭开,他和雪儿就天南地北了吧……
  司马昊天顾不得安慰两颗忧伤的心。讲明了要即刻起程去燕都求药之事,雪儿自是无任何异议。
  为赶时间已学会骑马的沈欣儿和雪儿放弃马车,各自骑了两匹冷冽为她们挑选的良驹。
  风和冷冽作为护卫随行。一路上,风淡漠的神情愈发冷淡,总是刻意的回避和雪儿眼神交汇。她是燕国高贵的公主,他只是一名王府侍卫,两个原本情愫暗生的有情人,突然要面对悬殊身份的困扰。雪儿清冷绝美的容颜上眼神复杂,没有人读懂她此时的心声。
  感情的事,别人是无法左右的。沈欣儿不忍看着妹妹伤感,但问题的焦点在于风,他抛不开身份尊卑观念。
  整整两天马不停蹄的赶路,三个大男人都无所谓,可苦了两位柔弱的姑娘。旁晚时分已进入燕国境内的五人,投宿在一家小客栈。一天的颠簸,两位姑娘连自己下马都成问题。司马昊天只管抱着沈欣儿便到客房去了。
  风看着满面灰尘的雪儿一脸憔悴心痛之极。冷冽对风朝雪儿站立的方向挤挤眼,嘴角轻扬牵着几匹马儿走了。风慢吞吞的走到雪儿跟前欲言又止,雪儿冷着一张芙蓉脸不看他,两人就这么站着。
  夜风刮的两人衣袂飞扬,长发飘舞。虽然已是初夏季节,燕国地处西北,夜间依然还是凉寒,雪儿抚着有些冷的胳膊,不理睬木桩似的风,转身要往客房走去。只是发麻的双脚迈出第一步时,身躯就失控的、软软的倒向地面,一个温暧的怀抱及时接住下滑的身躯。
  风打横抱起雪儿无声的向客房走去,雪儿挣扎未果,最后只有两只柔软手臂轻环上了硬挺的脖子。
  次日清晨,细心的冷冽将两位姑娘的马匹托付给店家照管,又租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二位姑娘很难再骑马了。好在赶路两天多,按路程计算明日申时过后,几人就可以赶到燕国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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