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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运城瘟疫
  这天,风正跟司马昊天汇报发现的异状:“主子,最近运城发生一种怪病已有数人死亡,现在全城人心惶惶。”
  “是何怪病,有没有查清楚?”司马昊天警觉问道。
  “当地大夫说很有可能是一种瘟疫,具体是何种瘟疫,现在没有结果。”
  “哪有瘟疫?”跨步进门的沈欣儿清淡的声音响起。
  “姑娘,是这样……”风便把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大哥,让我去看看。”沈欣儿不理会面色暗沉的司马昊天,她知道他在担忧她的安危,“我是大夫!”坚定的眼对上幽深的眸,他最终败下阵!
  城内外大街小巷,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若不是生活所需,这种非常时期,估计无人会在街上行走,繁荣的市场交易变的萧条,客商逐天减少,外地客商都减价销售自家的商品,希望早点离开这个随时会吞嗜人性命的是非之地。
  一家名曰“德仁堂”医馆门前大街上,排着长队的人群满脸恐慌和焦灼。
  “大婶,你们在这排队购什么药物?”沈欣儿实在有些不明白。今天,她仔细查看了运城内,正在患病的所有病患,甚至包括刚刚染病死去的。她可以断定,这是一起罕见疾病,传染快,死亡快。目前,疾病起因,传染根源都不得而知,自己暂时还没想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和预防办法,这药馆怎么就出现排队购药场面。莫非真有杏林高手已找到解决之法,天外有天,倒不算什么稀奇。
  “姑娘,我们排队买预防瘟疫的特效药,晚了就怕买不上了。昨晚半夜我们就开始排队了,姑娘,你若要买药,早点去排队吧。”买药的大婶好心“提醒”沈欣儿。
  “特效药”?沈欣儿直觉这里面有鬼。
  正纳闷着准备去药馆看个究竟,药馆伙计扯着嗓子吼叫着:“后面排队的人听好了,五两银一剂药准备好碎银,一人限购一剂,多了不卖!”
  “昨天才二两银,今天就涨到五两银。”排队人群出现一阵抱怨声。
  “没办法,为了一家老小性命,再贵也得买呀,听说昨天又死了两人。这世道什么医者父母心,都是狼心狗肺,大夫哪还有什么医德哟!”
  “官府现在也没人出来过问,鬼知道是何道理。”人群中叹息声、抱怨声乱哄哄的一片。
  司马昊天脸色暗沉,眯眼瞅着远处巍峨气派的刺史衙门府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驻足观望一会沈欣儿便打定了主意:“大叔,您让我看看你刚买的药好吗?”沈欣儿向一位刚刚拿着药包走出药馆的中年男人说道。
  大概是被沈欣儿的气韵或者是跟随在身后几个俊逸非凡的男子气势所震慑,中年男人没犹豫的递上手中药包。
  扫了一眼打开的药包,沈欣儿怒火上蹿,这哪里是什么特效药,分明就是荆芥、柴胡、紫草等一些普通清热解表药,这些药就是没病,服用也没什么坏处不会吃死人,对眼前的疫病应该是起不了什么特效作用。
  电探头看了眼沈欣儿手中的药,冷漠的眸更冷。
  司马昊天一开始就瞧见沈欣儿神情有异,再看见电变脸,就确定,毫无疑问这“特效药”有问题。
  “各位乡亲,不要买药了,这药治不了眼前疫病,大家快回家吧!”强烈正义感不容许沈欣儿面对上当受骗的百姓,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当没事人一样。
  随着沈欣儿的喊声,人群炸了窝般的乱了起来。“呼啦”一下排队众人一半都围在了几人身边。
  风、电和冷冽不着痕迹的将围观百姓隔在两位主子外围。
  “乡亲们,听我说,都快回家去,用艾草熏屋里屋外,尽量减少外出,从外面回家后用热水洗手洗脸,在家多喝水,吃清淡饮食。”沈欣儿的劝解,让所有人都将信将疑,人群由起初窃窃私语到后来次序开始混乱。
  “都死了十几人了,怎么办?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众口纷纷。
  “我是大夫,我说这药没用,你们如果不信,可以找别的大夫问清楚,你们所购之药究竟有何药效。大家先回家去,别买什么特效药了,我一定会找到解决之法。”沈欣儿诚恳的劝解着。
  “什么人在此大放撅词?”几个气势汹汹的药店伙计冲进人群,面目凶煞恶神般瞪着眼前几个风神俊朗的男女年青人。
  一个留着山羊胡,长的獐头鼠目,一脸奸相的老男人挤到人群面前,鄙夷的瞪着沈欣儿,“小丫头,你在这捣什么乱?你懂什么药石之说?”
  怒极发笑的沈欣儿冷笑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德仁堂的掌柜,这‘特效药’是我们德仁堂陆神医独门配方,服用后就能药到病除,保证不会染上疫病。”山羊胡得意洋洋回道。
  “那就请你们‘陆神医’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小女子也有兴趣跟‘神医’讨教几招。”沈欣儿冷笑。
  敢自称“神医”,还不敢出来让大家见识一番!
  “是谁要讨教呀?”说话间走到人群中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精瘦男人。
  陆神医望着眼前几位风雅俊挺的男女,傲慢神情稍稍收敛一些。但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陆神医,听说这‘特效药’是你的独门配方,有药到病除的功效,才要五两银一剂。小女子想和你做笔交易,保管你赚大钱。”沈欣儿讥讽道。
  “是何交易?”陆神医莫名的接口问道。
  “你服下你配制的‘特效药’到城西八卦巷的孙婆婆家住上一晚,记得和孙婆婆染了时疫的儿子同塌而眠,只住一晚,他有什么需求,你就辛苦点,若你安然无恙,明日午时即可到……”
  “到刺史府,领赏银千两。”身边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他信任她,更懂她!
  “你们是什么人?”陆神医脸色惊慌有些泛白,明眼人谁看不到。在场所有百姓都明白了,所谓“特效药”完全是骗人的把戏了。若眼神能杀人,这陆神医早给人群撕成了碎片,众怒难犯!
  “你既然是大夫,只想请你试试自己的药,有问题吗?”大夫不就要知药,懂药才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吗?沈欣儿不想错过教训这个黑心大夫的机会。
  陆神医显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不敢贸然点头,再瞅瞅周围怒目而视的购药人,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黑。
  “闪开,闪开,刺史大人到!”衙役虎虎生威的吼声。沈欣儿周围所有人都左右分开,闪出一条道,除了那个陆神医,全都跪倒在地。
  官威不小,沈欣儿暗自腹诽。
  一顶四人抬官轿停在前面,从轿中下来四十左右年纪的中年人。
  冷冽撇撇嘴,满脸捉黠的笑,又一个找死的!
  陆神医赶紧迎上前道:“姐夫,本地发生疫病,小弟配制了预防药,这几个外乡人在此捣乱,姐夫,你一定要严惩他们。”
  哦,原来这陆神医是刺史大人的内亲,难怪傲慢无礼,又如此胆大妄为,风和电对看一眼,眼中一抹冷笑闪过。
  “陆谦,我下乡间巡查民情,刚回来听说城中发生疫病,你是大夫,医者父母心,可要竭心尽力救病治人。”两人对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众人听清楚,看来这刺史大人并不知情。
  “姐夫,小弟当然会尽一个大夫的本份,您放心吧!”
  跪在地上的众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刺史大人的内亲,谁敢惹,除非活腻了。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这几个“外乡人”身上。但愿他们能帮他们讨个公道。
  “温大人,别来无恙?”清冽声音不怒自威。
  “嗵”一声闷响,刺史大人矮了半截身子:“不知王爷驾到,求王爷恕罪!”在场的百姓都傻眼了,谁见过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这样惶恐过。
  刺史温开一年前回京述职,正好是司马昊天负责监办,温开自然识的眼前清雅之人是何许人。
  “下官教管不严,内弟冒犯了王爷,请王爷责罚。”温开看眼下情形其实心里早已明白几分,他清楚自己内弟的性子,今天恐怕是目中无人的内弟和王爷起了冲突,又把事情闹大了。当下他便浑身如筛糠般的抖着,额头上一片濡湿。同时也震惊不已,睿王到运城目的何在?自己身为运城军政大员,竟然毫不知情,不紧张才怪。
  “姐夫,他们是谁?”在场除了司马昊天几人,只有叫陆谦的大夫还不知死活的傻站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百姓头都抵到地面,刚才出言不逊的药店掌柜早已面无人色。
  “混账东西,睿王爷面前,你也敢造次!”温开一把拽住还傻立着的陆谦跪下,惶恐不安的等着裁决。
  “温大人起身说话。”
  沈欣儿懒得理会这官场上说词,她要尽快找到治疗眼下疫病的药方。她是大夫,救民于病痛是她立下的誓言!这是关系到全城百姓性命攸关的大事。至于“陆神医”弄虚作假,坑害百姓钱财,她相信她的大哥定会秉公办理。
  “下官惶恐。”
  “行了,温大人也不必多礼了。本王刚到运城,还没来得及通知地方州府,你也不必如此紧张。这样吧,这两日本王就暂居刺史府,温大人看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温刺史简直点头如捣蒜。
  司马昊天满意的点点头,转身之际又扫了眼已经趴在地上面无人色的“陆神医”,冷声道:“这陆谦身为医者,不想着治病救人,却借机非法敛财,有亏医德,实在可恨,我相信温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不会徇私枉法吧?”
  “啊?那当然那当然!”温刺史又是一头冷汗滴下,直到目送着司马昊天一行人远去才浑身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司马昊天和沈欣儿一行人便在刺史府住了下来。
  这天。
  “大哥,病源找到了,是有人下毒,至今天为止,共死亡十二人,大多是青壮年人。”沈欣儿经过两天仔细走访察问,对刚刚回到房中的司马昊天回道。
  司马昊天震惊之极,下毒造成全城疫病,手段够残忍,死亡之人还都是青壮年为主,这下毒之人可谓阴狠歹毒致极,恐怕是有着更大的阴谋,想削弱生产力,引起恐慌造成混乱,然后乘机作乱。
  不理会眼前惊怒暗黑的俊颜,沈欣儿继续缓言道:“城西八卦巷孙婆婆之子孙权就是最早中毒之人,据孙权讲述,七天前,他去法华寺敬香,无意中碰到一伙形迹奇怪之人,他出于好奇想跟着前去看个究竟,不料给对方发现,就让人家打晕了。回家后就感觉身体不适,起初只当一般风寒,并没在意。后来在他家作坊工作的工人,先后都患了和他同样的病,有人很快就死亡。只是孙权长期接触一种粘胶,这种粘胶大概缓解了他身上毒素扩散速度,所以他没有死。所有患病之人都是通过他这个源头一个接一个的传染下去。”沈欣儿的话让司马昊天又惊又喜,他的欣儿真是天才。
  “此人现在情况如何?”他是查找下毒事件的关键线索,必须要加以保护。
  “他是最早中毒之人,拖延时间最长,现在病情比较危重。”沈欣儿缓言解释着“可有解救之法?”
  “哦,我要时间,这期间,大哥,我们应该……”沈欣儿如此这般的仔细的说出预防措施和抑制病情办法。
  沈欣儿说完,司马昊天转身对风吩咐道:“即刻传温开过来,让他按欣儿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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