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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遇险
  沈欣儿有些茫然的心情,说不清道不明,暗叹口气,微微调整气息,转身往回走。山间夜晚寒风刺骨,真的好冷。
  “喂!小丫头,你果然在这,让大爷我找的好辛苦哇。”突然一声刺耳的粗鄙叫声,拉回了沈欣儿神游心思。
  倏的转过身,心突突的跳着,深吸口气强迫自己要镇定:“你是谁,找我何事?”沈欣儿冷声问道。
  “哈哈哈,怀安城宝和药房的沈大夫、沈欣儿就是你,我没说错吧?”一阵狂笑声穿刺着沈欣儿的耳膜,她并不答话,只冷冷盯着前方黑影。
  “怀安城有人出高价买你的命,大爷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明亮月光照射下,沈欣儿这才看清楚,站在距自己两丈之摇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样貌粗俗。这人到了自己身后,她竟然毫无察觉,一向敏锐的感觉今天怎么变的迟钝了?而这人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实在太让人费解。
  沈欣儿深吸口气,压住心中恐惧感,冷冷的问道:“即然是有人出高价买小女子的命,小女子也要问问,是谁想要我命,原因何在,我沈欣儿自信不曾与人结下怨恨。”
  壮汉不耐烦吼道:“那我曾三就好心告诉你,你的宝和堂不但诊费低,药价又低,还经常布医施药,免费义诊,你自己落的乐善好施的美名,但防碍了别人发财,挡了人家财路,至于是谁要买你的命,人多,我曾三记不得了。”
  总算弄明白了,原来自己的义举引起同行嫉妒,只是不明白何人如此歹毒,竟然要取她性命。最近也听到一些风传,有人看不惯一个女子非要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在同行中又风评颇佳。听这恶贼话的意思,想要自己死的还不止一个人,自己一个弱女子竟然成众矢之的。
  沈欣儿压住满腔怒火,面对一个胳膊比自己大腿粗的壮汉,硬拼绝不是明智之举。悄悄从衣袖中抽出几支银针紧握在手中,大脑急速运转,寻求脱身的方法。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后山洞中,还有一位不够壮,但绝对高大的男子。
  曾三狞笑着一步步向沈欣儿走过来,沈欣儿不自觉的往后退着,面对这样状况,说不害怕是假的。
  “哈!小丫头你长的这么美,就这么身首异处太难看了,让我曾三开个荤,我发发善心留你个全尸,再把你深埋了,免得野狼把你吃了。”
  曾三粗鄙龌龊的声音,让沈欣儿惊胆战心惊,难不成今天自己命丧黄泉不说,还要遭受侮辱,握着银针的手指微微发抖。
  “收回你刚才话,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一道阴冷的声音从沈欣儿身后传来。一只温热的手将她拉后两步。
  沈欣儿惊愕,她完全忘了还有司马昊天这号人!不过这人是幽灵吗,走路不带声响的。山崖背着月光,看来曾三也没留意,会有人从山崖中出来。
  缓缓走出来的司马昊天,浑身散发着让人不能忽视的冷傲气息,墨黑的长发合着黑色长衫在寒风中飘扬飞舞,更增添了几分诡异气氛,她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
  月光下,曾三目瞪口呆地盯着前面身材清瘦的高大男人,这是人吗?飞扬的剑眉,挺傲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薄唇,完美的五官,男人看了都会自惭形秽,而司马昊天则鄙夷的扫一眼对面一脸龌龊、猥亵相的壮汉。
  自称曾三的壮汉惊诧瞬间后,狂笑声再次响起:“小子,活腻了是吧?敢管你曾三爷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远点,别耽误你爷爷的好事。”
  长的一副好皮相,还不是个花架子,这种公子哥摆摆样子,骗骗小姑娘还行,他曾三是谁!说着一柄短刀向司马昊天的胸口剌过来,下手又狠又重。
  司马昊天周身散发的冷洌之气,连站在身后的沈欣儿也感受到了。面对曾三刺来的短刀他竟然不躲不闪,让沈欣儿惊得“啊”一声大叫。
  短刀银光在司马昊天面前划了一道优美弧度,飞向侧面的积雪中。壮汉也四仰八叉的倒在雪地上,杀猪般的叫道:“我的手,我的手哇!”谁也没看清楚,司马昊天是如何出手的。
  壮汉不死心,片刻后,又利落起身,左手抚着右手,呲着牙叫道:“小子,看不出还是个练家子,出手够狠,那好,爷爷今天陪你走两招。”嚎叫着,那壮汉已抽出腰间长刀,双手紧握一招“力劈华山”朝司马昊天头顶劈过来。
  司马昊天脚尖轻点,身形后移,左臂揽上沈欣儿纤腰,纵身挪到一丈开外。滕、挪、移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如电光火石般迅捷。动作轻巧、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曾三一刀劈空,才发现眼前人影已站在斜向丈外,强大力道带着他,险些一头撞向岩壁。瞬间呆愣,好俊的轻功,又恼羞成怒调转身形,再次向两人劈过来,动作狠猛而且快捷。此刻,司马昊天脸上的杀气连死人都能感觉到。放开环在沈欣儿腰间的手臂,右手抚上墨黑腰带,一柄蝉翼般闪着渗人寒光的亮白软剑已握在手中。
  眼瞅着司马昊天手中突然多出的利器,曾三握刀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瞅瞅那森冷的白光,曾三肯定那绝非普通兵刃能释放的肃杀之气。
  大刀突然改变方向,朝沈欣儿头顶斩来,沈欣儿吓的不自觉闭上眼。这曾三到是没忘记自己行动目标。一声脆响,手中大刀意外的断为两截。曾三不可思议的瞪着手中半截断刀,自己的刀虽不是什么宝刀,但也是精铁锻造,刀身沉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对方手中剑有多锋利不说,能用软剑削断刀身沉重的大刀,此人的内力绝非一般。脸色瞬间如死灰般难看,他今天是遇到了劲敌。
  但是曾三可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过惯了的人,当下便依然不管不顾的将手中半截断刀,朝司马昊天挥舞过来。力道之大,动作之猛,看来是想做困兽之斗。
  一声闷哼,曾三重重爬倒在司马昊天和沈欣儿面前的雪地上。如鬼魅般的四个深暗影子,动作一致面向司马昊天,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属下救援来迟,请主子责罚!”
  瞪着地上直哼哼,动不了手脚的曾三,沈欣儿手心濡湿,冷汗淋漓,这也太强势了。
  “罢了。”优雅的将软剑收回腰间。
  冷言道:“问清楚,他的雇主是谁,提对方人头来见。”
  “慢着。”沈欣儿稍稍急促声音从身后传出。司马昊天稍侧身看着一张惊愕的脸上,一双清澈灵动,又饱受惊吓的眼眸。
  “欣儿,怎么了?”声线温润至极。
  沈欣儿定定神,声音有点微颤:“问清楚就行了,不要杀人吧!”他们若能改过自新最好,怎么能随便杀人呢,不是只有官府才能惩处恶贯满盈恶人吗?再说那都是业界同仁,干的都是济世救人的活,就这么杀了,岂不太可惜。
  “好,依你!问清楚,谁是幕后主使,废了他双手。”污言秽语,没割他舌头已经是轻的了,淡淡的包容声后的平淡声音。在风、雨、雷、电四人听起来却是毛骨悚然。看来倒在雪地上的男人,今天彻底激怒了从不会轻易动杀机的主子。
  沈欣儿扭头好奇的看向几名暗色身影,直挺挺如木桩似的立在原地的劲装男子。“别担心,他们是我的侍卫!”清淡的仿佛跟自己无关紧要。
  没事人一样悠然的牵着沈欣儿缓步进入山洞,仿佛这本就是他们二人的世界,没人也不该有人来扰乱。
  感觉到手中柔荑冰凉,司马昊天清风细雨般柔声道:“欣儿,让你受惊了。”清朗的声音满含着浓浓的暧意和淡淡的歉意。
  “谢谢你,救了我。”刚刚发生的一切让沈欣儿的心还没归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在司马昊天温暧的大掌中包裹着。沈欣儿尴尬的想抽回手指,司马昊天将一双柔荑举到自己唇边,低吟般:“今后不会再有了。”
  这是承诺吗?沈欣儿的心有些慌乱。自己不曾想过让任何人给自己做出任何承诺,这承诺有点暧暧的。
  他们都不曾知道,这一次相遇,就注定了一生的纠缠,而这以后,沈欣儿更是面临了太多的险境。
  感受到怀中微颤的娇躯,如秋风中将要凋零的落叶,双臂收的更紧些,一枚温柔轻吻落在眉心,司马昊天觉得自己有责任来保护她。
  “主子,问清楚了,是怀安城康和堂、永春堂两家药馆,伙同一个叫金忠富的大夫做的。”侍卫之一,雨,贴站在石壁前,如实禀报实情。雨冷眼扫了一眼被主子护在怀中的女子,心中疑惑,这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打动了主子那冷淡的心,一抹淡淡的喜悦从眼底一闪而过。
  “康和堂、永春堂、大夫金忠富都是怀安城内家喻户晓的药馆和知名大夫,他们怎能做出这等事来。”沈欣儿喃喃自语,她实在难以相信。不久前,金忠富还找自己探讨有关病例,看上去挺温和的一个人,怎么转眼就要买凶杀她,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淡然的声音对着洞口的雨吩咐道:“调查清楚,如若属实,让怀安知府张景松告诉他们,改行做别的,终生不得重操旧业,没收全部家产。”雨心里失笑,没收全部家产改行做别的,那只有做乞丐了。没要他们的命,看来主子是不想他怀中的女孩有什么负担,扫了一眼低头沉思的沈欣儿,雨悄悄的退了出去。
  凝视着身边高大挺拔的身影,这位司马公子是什么人,心思细密,处事冷静利落,听得出高高在上的知府大老爷都要听他的话,看来非富即贵。
  沈欣儿思绪有些混乱,今晚发生的事是她生平都没见过的,太多太乱,实在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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