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
第51章
  小媳妇抿嘴微笑,红痣躲进可爱的酒窝,甜甜地说:“占云婷。”
  萤火一个冷颤,心道:“占云婷,占云婷,不就是写天锦医书的人!我身上的天尸毒掌,不正是用了上面所载的方法治好的,但那时候救我的人,还是天娥。”
  短短一刻,他已经将天娥的名字念了两遍,倒是身边的真真姑娘,连瞧都没瞧一眼,更感不到她恶狠狠的眼神,正毫不保留的倾斜在他身上。
  咯哒!马蹄铃动,真真吓了一跳,抓住萤火的衣袖,眼巴巴望见木屋后面,走出一匹骨瘦如柴的骏马,马鞍上搭着甲衣和剑鞘,它昂起的头颅,竟是森森白骨。
  “啊!”真真差一点扑进萤火怀里。
  “咦?”占云婷也暗吃一惊。
  “血儿!”萤火大叫,像是见到久别的知己,知心的朋友。能驾驭血马的,除了萤火,还剩下唯一的一人,她的名字,已从他口中轻轻念出:“天娥。”
  第二十章神医
  晚风拂柳笛声脆,夕阳山外驮马铃。
  萤火推开真真,绕过占云婷,直直冲向白骨嶙峋的马头,忽然身子一缩,一头扎进那座木屋里面,一时用力过猛,撞坏了门栓,发出吱呀的碎木声。
  真真和占云婷同时迈步,但木门实在太窄,她们连撞了二下,各自扭动纤细的腰肢,摩挲柔柔的香臀,硬是偏身挤了进去。
  血马停在原地,它不懂得表现情感,那颗硕大的马头,悄悄移近了门缝,天知道它是不是能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它无论如何是开不了口的。
  木屋有一股子清香,是雪山香草的滋味,难以想出这种娇小的香草,会有如此顽强的生命,不遗余力的绽放出醉人的清凉。
  柔软的羽毛床垫,睡了一位美丽的人,她像一位公主,更像是传说中的豌豆公主,能感受到几百床羽绒下面那一颗小巧的豌豆,她熟睡的时候,容不下半点瑕疵。
  欲说还休人无泪,此时无声胜有声。
  “天娥!”萤火扑过去,又不跌停住脚步,戛然而止。他俯身去看熟睡的美人,红润的俏脸,玉润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尽头,却带有一丝忧伤,一段闲愁。
  真真一下了木了,心道:“怎么?他在外面有这么多女人!一千记鞭子,两千记鞭子,八千记鞭子都不够打,气死我了!”她和萤火并没有什么关系,犯这么大气,是她在家性子养的娇贵,看不上花心的人。
  占云婷匆匆道:“你们认识?”
  萤火点头,慢慢蹲下,把手搭在柔软的床沿,轻声说:“天娥,你原本就是一个好人,又何必装成天姝,我和你一道回咸池,任何时候都可以。”
  占云婷踮脚道:“呀!不要离病人太近,你一身浊气,小心坏了我的药效,治不好这位红粉佳人,你听见没有!”她见萤火没有动静,像石头一样杵在那里,急忙轻挪莲步,恰似“采莲池塘中,凌波度微步”,运一分指道,对准他的头顶就是一点。
  萤火不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病?你是神医,还有治不好的病?”
  占云婷嗲气道:“我是能治好,不过少一位药引,就是神仙下凡也一样没辙。”
  萤火哽咽,憋气道:“你是说她治不好?”
  占云婷眨动媚眼说:“治是治的好,不过她中了剧毒,除非找到一种天下第一蛇毒,才能克制她体内的毒素,起死回生,这回你可听明白了?”
  萤火晕头道:“蛇毒?哪里去找?”
  占云婷不慌不忙,她行医多年,早就见怪了别人着急上火的窘态,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屑一顾,缓缓移坐竹藤摇椅,那是一架秋千,更是一种有气味的药竹,换句话,木屋中的全部陈设,都是她精心用药木制成的。她牵起沏开的茶壶,悠悠浇一碗碧茶,更显体态万千,丰腴动人,恰似浅品一口浓香,轻吐一朵兰花。
  萤火不急了,他爬起来,笑说:“神医,原来你几次出门,连一味小小的毒药都找不到,本就是几十岁的妇人,硬要装成小姑娘的样子,说出去也不怕害臊。”
  他又说:“你没有本事救人,还写什么狗屁医术,写书又不好好写,偏偏续上一段叫人苦笑不得的童话,自吹自擂,我看你不是童心未泯,是更年期到了,未老先衰!”
  他自然猜到,一等医术高手肯隐秘在荒村,必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具体为了什么现在还不清楚,他只希望找到一点破绽,顺藤摸瓜。
  真真像一个木人,或者是一件摆设,静静看着占云婷把头发披散两旁,又梳成一髻,素手在脸上用力一抹,变成一个和蔼的妇人,唯有那颗撩人的红痣没有改变。
  占云婷气血上涌,仍有徐娘半老的风韵,兀自气道:“你,你凭什么说我!你要是有本事,肯带回天下第一蛇毒,我不单救这小丫头的命,还答应认你做干儿子。”
  萤火冷道:“干儿子?我可不像变成老不老,少不少的模样。”
  占云婷愠色道:“扯蛋!‘容颜一度’的法术,传女不穿男!”她一改和颜悦色,摔的茶盘咯咯直响,连说出的话也不加思量,失了文雅作风。
  萤火趁热打铁道:“天下第一蛇毒?”
  问到本家知识,占云婷平平说:“东面青国有一座苍龙山,外环二十八座小山,气候各异,物产新奇,主峰山涧之中更是特产一种毒蛇,唤作青金玄蛇,乃是天下第一蛇毒,不过据说百年难得一遇,我怕你福缘不够,见上一面都是难事,更别提捉到,若真个给你瞧见,无非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死了。”
  萤火一挺身子,几步窜出木屋。真真在屋里驻足倾听,先是稀落落一阵马蹄,紧接着一顿噗噜噜的撕裂,又是哗啦啦一通扑水。
  她们二人还在纳闷,萤火又进来了,不过这回,他换了马背上那些干净衣服,颇为讲究的装束,点缀细细鳞片,冰冷的井水洗净灰土,简直和刚刚玩泥的小子判若两人。
  占云婷一愣,闷道:“你倒有趣,和我玩变脸的法子。”
请选择充值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