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还须心细
人生就是战斗,战斗必有权谋,所有的权谋都离不开厚黑。可以说,每个人每时每刻都站在自己的战斗序列中,每一行事都处在明争暗斗之中,稍一疏忽便会被人挤倒。“厚黑学”是一门人人心里喜欢但人人嘴上痛骂的处世绝学。“厚黑学”抛开道德规范的束缚之后,就成了一种高明的智慧。这智慧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子,深深隐藏在每个人的脑子里,舍之则藏,用时便会闪闪地伸出刀尖。政治家利用它纵横捭阖,军事家利用它运筹帷幄,生意人靠它发财致富,读书人靠它飞黄腾达……
世界很大,一生颇长,当你精通待人处世厚黑之道时,你将会发现,工作、人际关系和所有一切,都是如此简单!
厚黑大师李宗吾认为,“无行到了极点,便可以无法五天。”待人处世的无上心法便是“胆大心细”,这是一种变相的吹捧,而且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当然,变相吹捧所能取得成就的大小,完全取决于你脸皮的厚度。因为,拍马献媚确实有侮自己的人格,所以很多人无法坚持到底。看来,这一策略能否管用,关键看你能否彻头彻尾地“厚脸黑心”。
将厚黑学发挥到极至的,要算是清朝时期的李莲英。他寓胆大和心细于厚黑之中,把慈禧太后哄得心花怒放。
据说,有一天慈禧出宫,路过李莲英的府第,见李府门上挂着“总管李寓”的匾额,慈禧凝望了片刻。李莲英没有忽视慈禧的这一神情,虽是太监总管,但挂上这种牌匾,未免太过招摇。李莲英等回宫以后,即刻向慈禧请了一会儿假,回到家中,摘下匾额,除掉上面的金字。然后他到慈禧面前说:“奴才不常回去,小太监不知好歹,居然在我家门上挂了‘总管李寓’的匾额,我是头一回瞧见。我刚才回家一趟,摘下匾额,撕下金字,把那个混账小太监狠打了一顿,交内务府查办了。”慈禧心里本来有点儿不高兴,听他这么一说,便烟消云散了,就让他放了那个小太监,不必送内务府查办。李莲英的谨慎,可见于此。
另有一次,一位大臣买了一座西洋钟,想献给慈禧,又怕不中慈禧的意,就请来李莲英,让他先看看这钟到底如何。原来,这是一件做工精巧、价值昂贵的自鸣钟,每当报时,钟内神龛会自动开启,走出一个小人,小人展开条幅,条幅上写有“万寿无疆”四字。这钟的设计,不可谓不极尽巧妙了。然而,李莲英想了一会儿,还是觉不妥。他说:“万一这机器出点儿毛病,小人儿手里的条幅只展开了三个字,成为‘万寿无’的字样,你的身家性命还保得住吗?”那大臣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去退了自鸣钟。
后来,李莲英又把自鸣钟弄来,把小人手中条幅上的字换成“寿寿寿寿”四字,这样即使发生故障,也不会出现“万寿无”的诅咒之语了。李莲英处处小心,时时在意,这两件事可见一斑。
慈禧喜欢别人称她“老佛爷”,当然要做做不杀生、行善积德的样子给人看看。特别是六十大寿之际,更要做出一番“功德”来,好让天下世人都知她慈禧有好生之德。李莲英见拍马的机会又到了,就绞尽脑汁想出并试验出一些绝招来奉承慈禧。
六十大寿这一天,慈禧按预先安排好的计划,在颐和园的佛香阁下放鸟。一笼笼的鸟摆在那里,慈禧亲自打开鸟笼,鸟儿自由飞出,腾空而去。李莲英让小太监搬出最后一批鸟笼,慈禧打开笼门,鸟儿纷纷飞出,但这些鸟儿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又吱吱喳喳地飞回笼中来了。慈禧又惊奇又纳闷,还有几分高兴,便问李莲英说:“小李子,这些鸟怎么不飞走哇?”李莲英跪下叩头道:“奴才回老佛爷的话,这是老佛爷德威天地,泽及禽兽,鸟儿才不愿飞走。这是祥瑞之兆,老佛爷一定万寿无疆!”
一般说来,李莲英这个马屁可谓拍得极有水平,但这次却拍到了马蹄上,慈禧太后虽觉拍得舒服,但又怕别人笑话她昏昧,要显示一下“英明”,便怒斥李莲英道:“好大胆的奴才,竟敢拿驯熟了的鸟儿来骗我!”
见慈禧太后发怒,许多人都吓得不敢吭声,惟独李莲英并不慌张,他不慌不忙地躬腰禀道:“奴才怎敢欺骗老佛爷,这实在是老佛爷德威天地所致。如果我欺骗了老佛爷,就请老佛爷按欺君之罪办我。不过,在老佛爷降罪之前,请先答应我一个请求。”
在场众大臣一听,李莲英竟敢讨价还价,吓得脸都白了,哪个还敢吱声。大家知道,慈禧虽号为老佛爷,实在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许多因服侍不周或出言犯忌的人都被她处死,哪个敢像李莲英这样狗胆包天。果然如此,慈禧听了李莲英的话,立刻铁青着脸说道:“你这奴才还有什么请求?”
李莲英说:“天下只有驯熟的鸟儿,没听说有驯熟的鱼儿。如果老佛爷不信自己德威天地,泽及鱼鸟禽兽,就请把湖畔的百桶鲤鱼放入湖中,以测天心佛意,我想,鱼儿也必定不肯游走。如果我错了,请老佛爷一并治罪。”
慈禧也有些疑惑,便来到湖边,下令把鲤鱼倒入昆明湖。真也奇了,那些鲤鱼游了一圈之后,竟又纷纷游回岸边,排成一溜儿,远远望去,仿佛朝拜一般。这下子,不仅众人惊呆了,连慈禧也有些迷惑。她知道这肯定是李莲英糊弄自己,但至于用了什么法子,她一时也猜不透。
李莲英见火候已到,哪能错过时机,便跪在慈禧面前说:“老佛爷真是德威天地,如此看来,天心佛意都是一样的,由不得老佛爷谦辞了。这鸟儿不飞去,鱼儿不游走,那是有目共睹的,哪是奴才敢蒙骗老佛爷,今天这赏,奴才是讨定了。”
李莲英说完,立刻口呼万岁,拜起来,随行的太监、宫女、大臣,哪个不来凑趣,一齐跪倒,真乃人、鱼、鸟共贺。事情到了这份上,慈禧太后哪里还能发怒,她满心欢喜,把脖子上挂的那串铮明透亮的捻珠赏给了李莲英。
说起这一招,其实是李莲英事先把鱼虫放在纱笼里,固定在岸边,鱼虫慢慢地从纱笼里钻出来,便在岸边布满了一长溜儿,鲤鱼要吃鱼虫,当然就会游到岸边来了。
李莲英就是个心细胆更大的厚黑高手。
厚黑学认为,心细还需“胆大”,因为心细固然不会出差错,可“胆子”不大,行动就会优柔寡断,错失良机。不过,我们从这些传说足见李莲英的“胆大心细”,也对待人处世中欲行厚黑之术提供了绝好的借鉴。
脚踩两只船
要想在待人处世中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能够借助别人的力量,并且在借助别人力量的时候,最好不明显依靠任何一方,以免在对方倒霉的时候跟着下火海。那么,到底应该如何做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呢?明朝时的权臣——厚黑高手焦芳,其“脚踩两只船、上下两家通吃”的厚黑术可道出缘由。
焦芳刚进入翰林院之初,精通厚黑之道的他,凭借敏锐的嗅觉,立即开始寻觅政治上的强力靠山。不言而喻,在那个时代,要论靠山,当然非当朝皇帝莫属了。
弘治十八年五月,明孝宗死,其独子朱厚照继位,是为明武宗。武宗是明代最昏庸腐败的皇帝之一。他当太子时就骄横不羁,贪于玩乐。即位后,更是整天沉湎于酒色犬马,宠信阉宦,挥霍无度。在他当皇帝的头九个月里,仅“光禄寺供应就比以前增加了十分之七,八九两月之间,一顿饭的费用已达七十多两白银,一年吃饭所用,不下五千余两。”可见开支已空前增加。据朱厚照当政一年的统计,“京库岁入才一百四十九万多,岁用已到了五百余万。”入不敷出,财政告急。当时户部尚书韩文上书说:“天下经费不足。”武宗遂“诏集朝臣议金”。在朝议中,朝臣们从实际出发,指出:“理财无奇术,惟劝上节俭。”要求压缩宫廷开支。焦芳不知从哪个渠道获得这一情报,认为这是向武宗献媚表忠、立功晋升的良机,故意慷慨激昂地陈说:“庶民尚须一定的花销,何况县官耶,谚云‘无钱检故纸’。如今天下偷逃的租税不知有多少,你们不去想办法收回来,反而在这里批评皇上,是想干什么?”焦芳的话正中武宗下怀,非常高兴地说:“(焦)芳可大用也。”
正德元年(公元1505年)四月,吏部尚书马文升辞职,焦芳以阿谀投好、毁人誉已的厚黑招法,靠有前面的讨好垫底,从皇帝哪儿把吏部尚书捞到了自己的手里。
武宗即位时,年仅15岁,对政事不熟,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喜欢骑射游猎,又十分宠爱太监刘瑾。而刘瑾呢?则尽力迎合武宗所好,经常会同手下的马永成、高凤、罗详、魏彬、丘聚、谷大用和张永等人,弄来鹰犬、歌妓之类,供武宗玩乐,并经常陪同皇帝到宫苑游玩。刘谨等八宦官由此得宠,横行自恣,人称“八虎”或“八党”。
一向借权势为靠山的焦芳,早就准备“深结阉宦以自固”。这时眼见刘谨日得恩宠,便“欲与谨为好,中外附和,凡谨所言,与芳同出一口,其所中伤,无不立应”。
当时,朝廷内外对于刘谨等“置造巧伪,淫荡上心”,至使朝政荒废,早已议论纷纷,谴责“八虎”逆行。先是“托孤”重臣、内阁大学士刘健、谢迁、李东阳等人见武宗无心理政,整天和那帮太监嬉游无度,就与司礼太监王岳,范亭和徐智等人联合上书规谏,接着户部尚书韩文等各部大臣也联合上书,弹劾“八虎”,要求“缚送法司,以消祸萌。”朱厚照见到奏章后,“惊泣不食”,便在正德元年十月派王岳、范亭、徐智等司礼监太监,一日三次“齐诣阁议”。朱厚照原想把刘谨等迁居南京了事,但刘健等人则执意要杀掉刘谨等人。朱厚照在群臣的压力下,也“不得已而允之,待明日发旨,捕谨等下狱”。但是就在当天晚上,提前得到消息的焦芳便把此事偷偷告诉了刘谨。结果,刘谨等抢先一步,连夜赶到武宗面前,“环跪哭,以头抢地”。刘瑾对武宗说:“陷害奴才的是王岳。皇帝外出,玩玩鹰犬,何损于国事呢?朝臣所以敢于反对,是因为司礼监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若司礼监慑于陛下,谁还敢有异议!”武宗一听,怒火顿起,立即下令让刘瑾接掌司礼监,兼提督京管,并责令马永成掌东厂,谷大用掌西厂,让“八虎”分据要职;还下令将王岳等三人贬逐南京,逼刘健、谢迁辞职,韩文也被革职。
在这场朝臣与刘瑾等“八虎”的斗争中,精通厚黑之道的焦芳,再一次巧妙地玩了一出“脚踩两只船”的把戏。按惯例,各部会奏,理当以吏部为首签署。但当时任吏部尚书的焦芳,在收到韩文等弹劾刘谨的奏疏后,先是推说:“谏非吾事。”惟恐祸及自身,不肯首署。当韩文自愿承担责任,并声言自己负责后,焦芳才肯呈上奏疏。在他向刘谨告密后,瞬息间所发生的变化,他还来不及获知新的信息。当第二天早上皇帝下诏宣召大臣到左顺门时,焦芳还以为是刘谨当诛,得罪了太监,惴惴不安地“徐行在后”,还自我表白说:“今日之事,为首者自当之。”到了门下,焦芳对同僚说不出一句话,但在暗地里却向太监透露:“上书是韩文的主张,我不知道”。
然而,正是由于焦芳的告密,使事态骤然大变。本应下狱甚至被杀头的刘谨转危为安,并在一夜之间重权在握,操弄国柄,威福自恣;而正直的朝臣却完全失败,刘健、谢迁、韩文等被逼离职。不久,刘谨又假传圣旨,把刘健、谢迁等53名朝臣诬为“奸党”,有的被罢免,有的坐牢,有的戍边,有的被杀头,被刘谨一伙陷害的人不可胜数。
刘谨在掌管司礼监的当夜,就把太监王岳、范亭、徐智三人“逐之南京”。在路上又将王岳、徐智杀掉,并残废了范亭的双手。
武宗在贬斥了敢于劝诤的大臣之后,就更加无所顾忌地玩乐,他大兴土木,建筑太素殿、天鹅房船坞,又另建一座多层的宫殿,两厢设有密室,整天与一些宦官和宫女在里面花天酒地纵情淫乐。刘瑾总是在武宗玩得正高兴的时候,上前奏事,或拿出一大堆奏章让武宗裁决。正玩到兴头上的武宗,哪里顾得上这些,便非常厌烦地挥挥手说:“你老是来找麻烦,朕用你干什么,去,去!”这样推拖几次之后,刘瑾就不再奏请,独自专断,甚至发展到后来,刘瑾为了避免麻烦,而把奏章带回家中处理。慢慢就形成了朝臣在朝见了武宗之后,还必须去拜见刘瑾。当时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北京城里有两个皇帝,一个朱皇帝,一个刘皇帝。”
焦芳在关键时刻向刘谨通风报信,立了“大功”,自然得到刘谨等宦官的赏识。
焦芳投靠刘谨,得到了高官厚禄,这是他脚踩两只船,不择手段、一味向上爬的结果。当然,他也深知要想巩固既得的权势,还得进一步投靠刘谨。明代之有阉党,就是从焦芳与刘谨相互勾结、朋比为奸开始的。
待人处世厚黑之道认为,下策是谁也不靠,没有靠山;中策是一心投靠某一方做靠山,并与之同甘共苦;上策是脚踩两只船,让两方都将你视为心腹,吃了上家吃下家,从而保证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故意装痴卖傻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是流传甚久的俗语。秀才指读书人,也就是知识分子,“兵”则指没念过书的粗人,因为古代“好男不当兵”,只有老粗才会去当兵。因此知识分子碰到大老粗,在沟通上便会出现问题。
秀才有包袱,兵没有包袱。也就是说,秀才因为受过礼教的熏陶,反而有些话不敢说,有些事不敢做,当他遇见兵时,秀才二字便成了他的包袱;而兵没有礼教的束缚,反而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于是秀才就有理说不清。
出于以上分析,厚黑大师认为:在待人处世中,为了利益,为了生存,有时不妨厚脸运用“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老粗”策略。故意装傻充愣,误解他的意思,扭曲他的意思,他说他的阳关道,你说你的独木桥,这样来往几回合,他会认为你不可理喻,放弃与你交手,这样就可把对方糊弄过去。或者故意不讲理,因为他是秀才,你是兵,身份不同,知识水准不同,你的不讲理虽然没道理,可是却合乎你所设定的身份,对方碍于包袱以及所使用的语言,根本只有接你招的份,同样也可达到你战胜对方的目的。但是,你装“兵”要装得天衣无缝,蒙人也要蒙得对手舒舒服服,这就要看你对“厚黑”二字修炼的程度了。
安禄山,他就是个非常善于“装痴卖傻”的厚黑专家。为了“起事”(即后来发动的“安史之乱”),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安禄山故意装出一副憨直和笃忠的样子,赢得唐玄宗百般信任,对他毫不防备。
公元743年,安禄山已任平卢节度使,入朝时玄宗常常接见他,并对他特别优待。安禄山于是乘机向玄宗上奏,表其忠心说:“去年营州一带昆虫大嚼庄稼,臣即焚香祝天‘我如果操心不正,事君不忠,愿使虫食臣心,否则请赶快把虫驱散。’下臣祝告完毕,当即有大批大批的鸟儿从北飞过来,昆虫无不毙命。这件事说明只要为臣的效忠,老天必然保佑,肯请陛下把它写到史书上去。”如此荒唐之言,本来十分可笑。但由于安禄山善于逢迎,其形态憨厚老实,唐玄宗竟然信以为真,并更加认为他憨直诚笃。
安禄山是东北混血少数民族人,他常对玄宗说:“我这人出身卑微,仰蒙皇恩,得极宠荣,自愧愚蠢,不足胜任,只有以身为国家死,聊报皇恩。”而玄宗每次对安禄山傻呆呆的样子深信不疑,还颇加赞赏。有一次正好皇太子在场,玄宗与安禄山相见,安禄山故意不向皇太子下拜,殿前太监大声喝斥道:“安禄山见殿下何故不拜!”安禄山假意惊叫道:“殿下是何称呼?”玄宗微笑说:“殿下即皇太子。”安禄山又假装不明白似地问道:“臣不识朝廷礼仪,皇太子又是什么官?”玄宗大笑说:“朕百年后,当将帝位托付,故叫太子。”安禄山这才装作刚刚醒悟似地说:“愚臣只知有陛下,不知有皇太子,罪该万死。”并向太子补拜,玄宗感其“朴诚”,又大加赞美。
公元747年的一天,玄宗设宴待群臣,安禄山竟然毛遂自荐跳着蹩脚的胡旋舞(一种少数民族舞蹈)以呈献玄宗。玄宗见其大腹便便竟能跳舞,笑着问:“腹中有何东西,如此庞大?”安禄山随口答道:“只有赤心。”玄宗听后非常高兴,竟命他与贵妃以兄妹相称,安禄山也是巴不得,竟厚颜无耻请求做贵妃的儿子,从此安禄山出入禁宫如同皇帝家里人-般。安禄山遂与杨贵妃打得火热,玄宗更加宠信他,竟把天下一半的精兵交给他掌管。
安禄山的阴谋诡计,朝中一些官员有所察觉,其中有人向玄宗提出过。但唐玄宗一直被安禄山傻呆呆的假象所迷惑,将所有奏章看作是对安禄山的妒嫉,对安禄山不仅不防,反而予以同情和怜惜,不断施以恩宠,让他由平卢节度使再兼范阳节度使等要职。
安禄山的阴谋逐步得手,其中不泛有杨贵妃的“枕边风”作用,此时的唐玄宗对安禄山只有宠信已毫不设防。安禄山见时机成熟,便紧接着采取“闪电战”的办法,对唐玄宗搞突然袭击,马上燃起了历史上着名的“安史之乱”的大火。安禄山的战略部署是倾全力取道河北,直扑东西两京——长安和洛阳。
这样,安禄山虽然只有10余万兵力,不及唐玄宗军力一半。但唐朝的猛将精兵,皆聚于西北,对安禄山毫无防备,中原内地包括两京只有8万人,河南河北更是兵稀将寡。且和平已久,武装废弛。面对安禄山一路进兵,唐玄宗自然是惊慌失措,毫无半点抵抗能力。因而,安禄山从北京起程到袭占洛阳只花了33天时间。
不过,唐朝毕竟比安禄山实力雄厚,惊恐之余的仓促应变,好在潼关阻挡了安禄山叛军锋锐,又在河北一举切断了安禄山叛军与大本营的联系。然而无比宠信的大臣竟突然反叛,唐玄宗无比震怒,又被深深地刺伤自尊心,变得十分急躁。于是唐玄宗失去了指挥战争所必须的客观冷静,愤怒焦急之中,忘记了当时最需要的就是先求稳住阵脚,赢得时间,待“勤工”之师到达后一举聚歼叛军之军事要义,草率地斩杀防守得当的封常青、高仙芝,并强令哥舒翰放弃潼关天险出击叛军,哪有不全军覆灭一溃千里的呢?
潼关失守。幸好,安禄山占领潼关养好精力直逼长安后,也不组织追击唐玄宗,才使得唐玄宗安然脱逃。此举可见安禄山是个目光短浅的鼠辈,他只想巩固所占领的两京并接通河北老巢,消化所掠得的财富,好好享受当皇帝的滋味,并无彻底捣毁唐朝政权的雄图大略。然而,就是这傻蛋一个,竟然把大唐皇帝打得溃退千里,足见其手段的威力了。
安禄山紧紧抓住了一点,那就是向唐玄宗“表忠心”,可能这也就是唐玄宗内心的渴望,说白了就是唐玄宗的弱点。安禄山正是抓住这一弱点,开始逐步施展其“傻”的手段直至得逞。像“焚香祝天驱虫害”的荒唐、“假装不知殿下之称谓”的无知、“大腹便便跳蹩脚舞”的搞笑,等等。
安禄山的确是傻蛋一个,后来历史也证实了。可这傻蛋当初真是“傻到家”,以“装痴卖傻”的伎俩骗得唐玄宗的宠信,骗得了兵权,甚至还骗得了唐玄宗的老婆——杨贵妃,足见其厚黑手段的高明。
同舟未必共济
“同舟共济”本来的意义,只是大家同乘一条船过河。而现在的意义则是指在困难面前,彼此能够互相救援,同心协力。而通常情况下,同舟共济之人可以齐心协力,水涨船高。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建立在一定利益基础之上的“同舟”,总有各奔东西的一天。那么,在“同舟”的时候到底应该如何做呢?厚黑专家认为:同舟之人未必共济,在任何时候都要多长点心眼儿,即使睡觉也要睁一只眼睛。否则,很可能对你造成最大伤害之人,就是曾经与你“同舟”者。
王安石在变法的过程中,视吕惠卿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和最知心的朋友,一再向神宗皇帝推荐,并予以重用,朝中之事,无论巨细,全都与吕惠卿商量之后才实施,所有变法的具体内容,都是根据王安石的想法,由吕惠卿事先拟成文告及实施细则,交付朝廷颁发推行。
当时,变法所遇到的阻力极大,尽管有神宗的支持,但能否成功仍是未知数,在这种情况下,王安石认为,变法的成败关系到两人的身家性命,并一厢情愿地把吕惠卿当成了自己推行变法的主要助手,是可以同甘苦共患难的“同志”。然而,吕惠卿千方百计讨好王安石,并且积极地投身于变法,却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不过是想通过变法来为自己捞取个人的好处罢了。对于这一点,当时一些有眼光、有远见的大臣早已洞若观火。司马光曾当面对宋神宗说:“吕惠卿算不了什么人才,将来使王安石遭到天下人反对的,一定都是吕惠卿干的!吕惠卿是一个地道的奸邪之辈,他给王安石出谋划策,王安石出面去执行,这样一来,天下之人将王安石和他都看成奸邪了。”后来,司马光被吕惠卿排挤出朝廷,临离京前,司马光一连数次给王安石写信,提醒说:“吕惠卿之类的谄谀小人,现在都依附于你,想借变法为名,作为自己向上爬的资本,在你当政之时,他对你自然百依百顺。一旦你失势,他必然会以出卖你而作为新的进身之阶。”
吕惠卿的厚脸果然是大见其效,王安石对这些话半点也听不进去,他已完全把吕惠卿当成了同舟共济、志同道合的变法同伴,甚至在吕惠卿暗中捣鬼被迫辞去宰相职务时,王安石仍然觉得吕惠卿对自己如同儿子对父亲一般地忠顺,他对吕惠卿深信不疑,辞职时还大力推荐吕惠卿担任副宰相职务。
王安石一失势,吕惠卿被厚脸掩盖下的“黑心”马上浮上台面,不仅立刻背叛了王安石,并担心王安石还会重新还朝执政,便立即对王安石进行打击陷害,先是将王安石的两个弟弟贬至偏远的外郡,然后便将攻击的矛头直接指向了王安石。
“黑字上面定要蒙一层仁义道德”,吕惠卿的心肠可谓黑得出奇,当年王安石视他为左膀右臂时,对他无话不谈,一次在讨论一件政事时,因还没有最后拿定主意,便写信嘱咐吕惠卿:“这件事先不要让皇上知道。”就在当年“同舟”之时,吕惠卿便有预谋地将这封信留了下来。此时,便以此为把柄,将信交给了皇上,告王安石一个欺君之罪,他要借皇上的刀,为自己除掉心腹大患。在封建时代,欺君可是一个天大的罪名,轻则贬官削职,重则坐牢杀头。吕惠卿就是希望彻底送王安石归西。虽然说最后因宋神宗对王安石还顾念旧情,而没有追究他的“欺君”之罪,但毕竟已被吕惠卿的“软刀子”刺得伤痕累累。
这种“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的做法,我们不得不防。
另外,提起颜真卿,大多数人都知道他是历史上着名的大书法家,其实颜真卿还是唐代最为杰出的忠贞大臣。安禄山起兵叛乱时,河北20余郡望风而降,惟有他以一座小小的平原郡城,孤军抵抗,誓不降贼,成为抗击叛军的中流砥柱,赢得唐玄宗极大的赞叹。此后,他历经唐肃宗、代宗和德宗数朝,官至太子太师,德高望重,天下景仰。然而,这样一位名震天下的颜真卿,却面对“同舟”的宰相卢杞一点办法也没有。
本来,颜、卢两家曾是世交,曾携手并肩浴血沙场,为刎颈之交,但即使如此,卢杞在自己羽翼丰满之后,却再也容不下这样的老前辈。最初,卢杞想把颜真卿挤出朝廷,便问他:“想安排你去外地任职,你看哪里对你比较合适?”
颜真卿在朝堂中当众回答道:“我这个人由于性情耿直,一直被小人所憎恨,遭到贬斥流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我老了,希望你能有所庇护。当年安禄山杀害了你的父亲,将首级传到我那里,以威胁我投降,我见到你父亲脸上的血迹,不敢用衣巾擦拭,而是用舌头舔干净的,难道你还不能容下我吗?”
几句话说得卢杞脸色绯红,心中却更痛恨了。不久,割据淮西的节度使李希烈正起兵反叛朝廷,自称天下兵马都元帅,其势汹汹,很快便攻下了汝州,引起朝野很大的震动。德宗问卢杞如何平息叛乱,脸厚心黑到了极点的卢杞,决心利用这个机会除掉颜真卿,便对德宗说:“李希烈是个年轻的悍将,恃功傲慢,他的部下不敢阻止他。如果朝廷能派出一位儒雅重臣,向他宣示陛下的恩德,陈述逆顺祸福的道理,李希烈必然会革心悔过,这样就不必大动干戈而将他收服。颜真卿是四朝重臣,忠直刚强,名重海内,人人敬服,他去最为合适。”
表面上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完全是为了迅速平叛,丝毫也没有陷害颜真卿之意。因而不辨忠奸的德宗皇帝完全听从了他的意见,朝中有识之士无不为之震惊。有人劝告颜真卿说:“你这一去必然会遇害,最好暂且留下来,看一看朝廷会不会有新的平乱措施。”颜真卿慨然道:“国君之命,怎么能够不从?”还有人甚至上书朝廷说:“让一位元老重臣去送死,这是国家的耻辱!请将颜真卿留下吧!”
颜真卿义无反顾,受命即行。到了李希烈那里以后,李希烈使出各种手段,用尽威逼利诱之能事。时而派出一千多名士兵,拔出匕首,围着颜真卿张牙舞爪,似乎要将他一刀一刀地割碎生吃;时而又在颜真卿住的馆舍挖个大坑,声言要将他活埋;时而又架起干柴,浇上油,点燃起熊熊烈焰,威胁要烧死他;时而又劝他拥戴李希烈为天子,并许愿封他为宰相。对这一切颜真卿均不为所动,大义凛然,最后终于被杀害。
待人处世中,特别是权力场中,不泛这样的人,当你得势时,他恭维你、追随你,仿佛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但同时也在暗中窥伺你、算计你,搜寻和积累着你的失言、失行,作为有朝一日打击你、陷害你并取而代之的秘密武器。公开的、明显的对手,你可以防备他,像这种以心腹、密友的面目出现的对手,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第二十八章跟古人学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