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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入瓮
  而此时的水潭边,潭中依旧飘着莲花灯,水边的草丛里飞舞着一些萤火虫,四个刀剑齐全的士兵正在附近巡查,直到火把烧尽,四人才回去复命。
  夜已经深了,萤火缭绕,夜枭声咕咕,潭中的水鱼跃出水面,噗通一声,紧接着水边草丛里便冒出一个嘴药竹管的男人跃出水面,粗大的掌抓住草丛,顾不上抹掉脸上的水,只是大口大口喘气。
  他若是之前没受过伤,在这水潭中憋气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可如今重伤初愈,从入水到出水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冻得浑身僵硬麻木,随着时间日久,齿根逐渐麻木,险些咬不住那根竹管,在水中溺毙。
  头晕的厉害,手也发软,他抓着草丛换了好久的气,终于松开了那救命的草丛,双手捂面搓了搓冻冰的脸。
  他不知那女药师何来这般机敏,他从未对她吐露过半个字,但她却在陈桀破门而入的那一瞬即刻将他从床上拽起来往这里来。
  她熟悉路径,走得飞快,他反而成了累赘。
  到了水潭边,她二话不说剥除了他全部衣物,塞了一根呼吸的竹管给他,一脚将他替入水潭。
  他被这猛地一脚弄得在潭子里瞎扑腾了一阵,等脚尖触到了水底卵石才活过来。
  睁开眼时,她正抱着他的衣物鞋袜徒手在小瀑布便攀爬,等到了小瀑布后头隐蔽的洞口,她才对他说:“不管如何,你就在这里头呆上一天,明日入夜我会送吃的来,你自己撑到那个时候!”
  说着便把他的衣物扔进了洞穴里。
  她的声音总是细细的,弱弱的,脸是水灵的脸,因了是父母疼爱的孩子,面容总带着一点娇气,让人无法相信她是个严谨的药师,一个机警的女人。
  经此一遭,他才明白,是他小看她了。
  而他,在水中看到树后躲藏的陈桀,只恨自己此时手无寸铁,不能亲手杀了他,报仇雪恨。与这女子的步步为营相比,倒显得他愚蠢莽撞了。
  陈桀既然没有上当被引到别处去,那便是断定他人就在龙息堡,这个贼子是个爱笑之人,杀人如麻,投靠在奸臣门下,害他家破人亡,此番前来,定是设了局等他入瓮。
  这个女人不会比陈桀那匹野狼更聪明,可是她快了狼一步。甚至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替他算好了退路……
  想到这里,雷骜拨开水纹,朝瀑布游去,那里只有二人容身的余地,原先是花比傲练功所凿,后成了他的两个女儿躲猫猫之地,如今是雷骜的避难所。
  山中夜凉,单凭夏日单薄的夏衣并不难御寒,凭借意志好不容易撑到第二天,他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入夜十分,山林间忽然有鸟翅扑扇,他机敏的睁开眼睛,屏息躲在瀑布后。
  莸花提着一个西瓜哼着歌往水潭走,等她走到,恰恰是掌灯时刻。
  飘散在水潭各处的莲花灯忽然散发出荧荧的光,若是有心人捡起一朵翻看,定能从里头挖出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莸花坐在水潭边,脱了鞋袜,用洁白的脚趾试水,恰恰一朵莲花灯飘至她脚边,她停了歌声,突兀地笑了一声。这水潭,原是她爹娘调情嬉戏之处,而这灯,是爹对娘的讨好。但是娘却是个不解风情之人,她除了贪吃之外别无其他爱好,见了这夜明珠做成的水灯,只是出拳揍了爹一记,气呼呼的骂他败家子儿,迟早有一天会把爷爷的家产全部败光然后带着她们姐妹俩出门要饭!
  不过,爹爹并不生气。一个男人若是爱一个女人,不论她怎样,他都不会生气。
  莸花自顾自笑了一个,光洁纤细的小腿已浸入清透的水中,一双修长玉白的大腿则暴露於空气之中,与浅碧色的潭水相映衬,更显肌肤雪白,细腻诱人。莲足则拨弄着水边的卵石,嘴角眉梢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过了片刻,她像是终于适应了潭水,便起身脱起了身上衣物。
  陈桀一生,何尝见过如此美景!
  他的直觉防范着这个弱女子,他撤了兵,却尾随她而来,躲在树后,看着她背对他一件一件脱衣,一汪碧泉之中,几乎全裸的女子正在戏水,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却蛊惑人心。
  她的身材纤瘦,不高,也不矮,肩胛骨精致,腰肢盈盈一握。
  然今日她并未将自己全部脱干净,陈桀视力过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女子雪白的肌肤,墨黑的长发,半个身子在水中若隐若现。
  她身上仅着薄薄的贴身衣料,轻纱拢着她瓷白的胴体,她自顾自戏耍了一番,这才离开水潭,上岸取了皂角抹在长发上,一双玉手搓动着长长的发,嘴边婉转不着调的哼歌始终不停。
  陈桀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看见了树林里的妖精,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她。
  她就坐在岸边旁若无人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等搓弄够了,才缓缓起身,提着自己的衣衫和那个西瓜去了小瀑布。
  那瀑布因了是夏天,水势充沛,她将那颗宝贝西瓜放在一边,放下衣衫站到那瀑布下,用水流快熟冲洗着头发上的皂角。
  当她转身之时,树后的陈桀分明看见隔着一层形同虚设的布料下女子自然挺拔的诱人弧线,那淡淡的粉色痕迹,像是引人采撷的荷包,水流将那层衣物冲得乱七八糟,时不时露出大片香肩……
  当她转过身去时,陈桀只觉口干舌燥,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看家宝贝起了极大反应,黑色衣袍难掩男儿本色,全身血液逆流一般,大将军热的只差脱光自己跳入那水潭……
  而那厢,莸花已经穿好了衣物坐在瀑布边,从网兜里拿出西瓜,取出勺子切开了用线缝合的接口,飞快的从掏空的内部取出羊皮囊装的药汁包,和油纸包的干粮,放在石头后面,继而不着痕迹的吃起剩下的西瓜瓤来。
  她是哼着歌来的,于是树后偷窥之人轻易便能分辨出她何时是在吃西瓜,那瓜的甜度像是讨了她欢心一般,她吃了几口,便会发出满足的哼哼声,另外还不忘记踢着腿假装看星星看月亮。
  陈桀暗叹一声,强迫自己将落在女子身上淫欲的目光收回,闭目凝气,堪堪将体内躁动的火苗压制下去。
  小半个西瓜下肚,莸花便不吃了,两半西瓜噗通噗通被她仍进水潭里,激起了些许浪花。
  像是哄孩子似得,她蹲在水边哄着来吃食的鱼儿,“多吃点儿多吃点儿,养肥了我好烤你们来吃~”说着馋猫似得吐出艳红的小舌头绕着嘴巴舔了一圈儿。
  她玩耍够了,便重新点了自己的灯笼,哼着歌下山去了。
  陈桀隐在树后,远远的仍能听见女子的哼歌,水潭边只有细细的瀑布流水声,偶尔又一两条鱼跃出水面,莲花灯四处飘着,萤火乱飞,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陈桀静候了片刻,身子也终于退了那股燥热,叹息一声,这才往山下去。
  他不会知道,在他极力忍耐那水中女妖的挑拨之时,瀑布后头有个男人,近在咫尺的距离眼观了一场美人出浴图,微凉的身体,愣是被逗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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