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换,斗转星移。
整个驿站上方仿佛笼罩着一层黑云,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十分压抑。
“找到了?”
“回王爷,我们寻遍了州城,实在是没有找到宫姑娘的影子啊!”
“那就再找。”
“可是,我们已经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找了好几日,再这么下去只怕我们自己也受不住……”
“这么说,你是不想找了?”
陌泽北箫抬眸露出一抹凌厉的光芒,周身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明明是笑着说话的,可是偏偏让人觉得背后寒风阵阵,身子不听使唤的哆嗦着。
“不、不是的,王爷能否多宽容几日?”
“这人晚一日找到便多一分危险,难道到时候你要让本王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吗?那本王不介意先让你变成一具尸体!”
陌泽北箫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半点儿情面也没有留。
那人面色一慌连忙求饶,“王爷饶命!我们这就出去找人!”话音刚落五步并三步的麻溜儿地离开了。
生怕再多停留一秒,陌泽北箫便会拿他开刀。
屋内烛台闪烁着火光,好似也感觉到陌泽北箫压抑的心情火苗都变得瑟瑟的。
陌泽北箫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震天的响声,他手上泛红却不知疼痛。
笙儿,你到底在哪儿?
午夜,驿站里仍旧是灯火通明,照的仿佛白天一般。陌泽北箫白天寻了一天满身疲乏地回到屋里,他正要端起茶杯却忽然手中一顿。
茶杯应声碎裂,破裂的瓷片飞溅在陌泽北箫的脸上划下一道伤口,鲜红的血丝立时渗了出来。
他没有理会伤口而是看向自己手里的飞镖,那飞镖投得十分的巧妙正巧击中了陌泽北箫手里的茶杯。
他冲外面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任何人的影子,那人功夫卓绝竟叫陌泽北箫半分没有察觉到。
飞镖上绑着布条,布条上只有一行字:若想要救宫郁笙,就一个人立刻到这里来。
陌泽北箫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转身便又出了屋子就连一旁赶过来要和他说话的苏凉都没有理会便出了驿站。
午夜里温度骤降,比起白日的炎热夜晚显得尤其的森寒。
他一路向南,不知道行了多久,胯下的马儿打着响鼻,步伐也渐渐地慢了下来。陌泽北箫举目望去,引入眼帘的尽是荒凉一片。
三两个房屋歪歪斜斜地立在地面投下漆黑的影子,只有一处泛着幽绿的光芒。
陌泽北箫眸光一亮,牵动缰绳想要骑马而上,可是马儿不住地嘶鸣走了几步便站定不动了,任陌泽北箫如何驱赶也没用。
无奈之下陌泽北箫只能下马徒步朝那处光亮走去。
说来也奇怪,这个地方隐蔽归隐蔽,可是他派出去的人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如此诡异的地方。况且这里荒凉一片,周围没有什么遮挡之物,一眼望去尽是枯草,实在不像是藏人的地方。
而且他们竟然寻了几日都没有任何线索,他几乎都快把邻国都翻遍了。
“来人可是辞王爷?!”
未等陌泽北箫走近,远远的便听到一个人冲着他呼喊。
陌泽北箫眸光深沉,右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腰侧,软剑冰凉的触感让陌泽北箫始终处于清醒的状态。
“可是辞王来了?”那人等不到回应又喊了一声。
这一声落下,陌泽北箫周围的灯火刷地亮了起来,他也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形。
原来他自己一个人竟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他们的包围圈,宫郁笙昏迷不醒地靠在一旁的地上,双手被麻绳困住限制了行动,周围站着的全是蒙住脸的黑衣人。
陌泽北箫仔细地打量着,发现没有一个人的身影像是温岭,他不由觉得奇怪。
来人点名要他独自前来救宫郁笙一定是知道宫郁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可是清楚这一点的也只有队伍里的人。
上回笙儿跟他提起过队伍里有内鬼,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只是他们摸索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内鬼究竟是谁。
“辞王爷果然气势不凡,竟敢真的独自前来。”黑衣头头笑得十分的奸诈,手里拿着刀,那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废话就不必说了,你只说怎么样才能放人?”
陌泽北箫眯着眼睛试探地往前走了一步,那黑衣头头立马就把刀架在了宫郁笙的脖子上。
“辞王爷,我劝你行事小心些。若是我受了惊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这漂亮的美人儿可就成了漂亮的女鬼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陌泽北箫盯着那把刀,左手攥得死紧,一颗心也高高地悬起来,可是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辞王爷想要救人那就要拿出救人的诚意来。”那黑衣头头收回手里的刀,蹲下来伸手抚向宫郁笙娇嫩的脸蛋,那脸吹弹可破仿佛水晶豆腐一般细腻光滑。“多么惊才绝艳的美人儿啊!”
“不准你碰她!”陌泽北箫终究忍不住,他看着那人肮脏的手去碰笙儿的脸就恨不得立刻把那只手给剁了喂狗!
黑衣头头笑了,带着一丝嘲讽,“辞王爷还真是怜香惜玉。不过辞王爷可要想清楚,这样的美人美则美矣,但也不过是个美人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陌泽北箫皱眉。
“一命换一命,这条件不苛刻吧?很公平。”黑衣头头故意拉长的尾音,似笑非笑地看着陌泽北箫。
一命换一命?胃口还真大。
他们的目标果然还是自己!
“你们想怎么换?或者说,你们打算怎么取本王的性命?”陌泽北箫开了口。
黑衣头头一愣,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好一个爱美人的潇洒王爷!既然你愿意为了美人儿牺牲自己的性命,那就来吧。”
说着黑衣头头手上使劲儿把宫郁笙给拽起来,“我带着美人儿,辞王爷你带着命,我们互相走到中间,美人儿归你,你的命归我,如何?”
陌泽北箫就好像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他怒极反笑,冷哼:“听着好像很公平,但是你是把本王当三岁小孩子哄骗吗?
若本王真的缴械投降了,届时本王的命都没了你们还会依照诺言安然地放了宫郁笙吗?”
黑衣头头一顿,“那么辞王爷有何高见?”
陌泽北箫唇角划过一道冷光,他低着头右手蓄力待发,深邃的眼眸深沉地盯着黑衣头头和他手上的宫郁笙。
“本王的高见就是……取你的命!”陌泽北箫落音在“就是”的时候便拔步向前,如风般的速度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陌泽北箫已经从黑衣头头的手里扯过宫郁笙的时候这才惊觉反击,当的一声黑衣头头的刀便砍在了陌泽北箫挥出的软剑上。
软剑毕竟不比钢刀,黑衣头头用力钢牙便压下一分,陌泽北箫本就是单手撑住此时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后撤一步呈弓步稳住下盘突然剑势一收挽了一个剑花巧妙地卸去了钢刀所带来的压力。
“辞王爷好身手!只可惜…你是一个人!”黑衣头头左手举起做了一个手势,身旁站着的几个黑衣人纷纷举起刀来攻向陌泽北箫和宫郁笙。
陌泽北箫将宫郁笙护在自己的胸前,可是这样他的行动不免受到诸多的限制。可是如果将宫郁笙背在身后那无疑会成为众人攻击的突破点。
他既不能阻挡众人也不能护住身后的宫郁笙,所以他只能把宫郁笙护在胸口。
宫郁笙本就是昏迷,为了让她不滑落到地上,陌泽北箫只能抽出自己的腰带将她与自己绑在一起,左手拖住右手提剑应敌。
陌泽北箫看着围住他的几个人,锐利的眸子冷静沉着,他仔细观察着包围圈寻找最薄弱的地方。
他微微弯腰,盯住一个地方陡然发力。
血液从伤口迸发出来溅了陌泽北箫一身,他没有理会趁热打铁攻向另外一个人。这样以寡敌众要的就是攻其不备,逐个击破。
速度,是最关键的!
陌泽北箫嘴角微勾正要继续攻破却听到黑衣头头高喝,“大家不要慌,攻那女人!”
一时之间不管是谁,都同时刺向陌泽北箫的怀中,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宫郁笙!
陌泽北箫脸上黑沉,看着黑衣头头几乎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黑衣人必然会攻向宫郁笙,所以陌泽北箫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来护住她,以至于他把精力放在防御上,手里的软剑挥出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然后出现在陌泽北箫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
他自己的血渐渐地覆盖了别人的血,他一时恍惚被一个人刺中的后腰。那刀剑入肉的感觉分外的明显,让陌泽北箫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一手握住软剑当支撑,一手还死死地护着怀里的宫郁笙。
宫郁笙似乎是被下了药一直陷入了深度昏迷,陌泽北箫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脸上双眸紧闭,淡然却安逸。
比之清醒之时的冷然有了另外一种感觉,些许地血迹不小心渐到了她的脸庞,陌泽北箫见了皱眉,伸出手想要为她擦干净。
第十八章 宫郁笙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