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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醋意
  余柚言坐在宫郁笙的旁边,瞧着那些人对宫郁笙如痴如醉又是气得不想说话。明明方才也有不少人冲她打招呼,可是宫郁笙一出活生生抢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
  陌泽北箫坐在马车里眉头皱得死紧,沉声吩咐道:“赶快些!”
  侍从得令果真加快了速度,身后的紧跟其上。倒是苦了余柚言,她原本还冲着外面招手突然一个加速让她不禁朝宫郁笙跌去。
  宫郁笙背脊挺直没有被余柚言撞到,她冷冷地扫了一眼余柚言,余柚言脸色顿时一黑飞快地直起身,却是再也不做方才那等丢脸的事情。
  她怎么能在宫郁笙面前如此丢脸,她肯定在心里暗暗嘲讽我了吧?
  那冷扫的一眼不断地在余柚言的脑海里浮现,到最后竟让她看出十足的嘲讽样子,越发狠狠地盯着宫郁笙了。
  可是天知道宫郁笙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
  比起这个她更在乎的那些不断刺杀他们的人,自从快进入邻国开始那些人便好似销声匿迹了一般。
  余柚言也再无其他的举动,时不时刺她几句宫郁笙也都当听不见。
  宫郁笙抬眼看到外面热闹的样子,不禁有些怀疑她们邻国之行会继续顺利下去吗?
  陌泽北箫几个人被安排在了邻国的驿站里暂住,邻国皇帝得知陌泽北箫身上带伤二话不说就召集了宫里所有的御医给陌泽北箫诊治。
  “御医,王爷的伤情到底如何了?”
  宫郁笙看着御医把着脉一直不说话有些紧张,她真的很怕从御医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好消息。
  她一直忘不了那天陌泽北箫在自己面前倒下去的样子,即便后来她用了很多药草缓解陌泽北箫身上的毒素,可是那也不过是她无能为力之下的迫不得已。
  他醒来之后就如往常一般的调戏着自己,可是宫郁笙却发现他几乎再没有出手过。
  “王爷内力深厚,外伤并不足以为惧。难的是这个毒……”御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捋了捋自己的长胡须说得慢悠悠的却叫宫郁笙揪起了心。
  “这毒如何?可能解毒?”苏凉道。
  “此毒狠辣,如果不是先前王爷用药草敷过再加上王爷内力支撑,否则也不能叫王爷平安地达到这里了。真是难得啊!”
  宫郁笙心念一转,眸光一亮,“这么说,此毒有解!”
  此毒狠辣却没有让陌泽北箫立刻死去反而还撑到了邻国,御医也说“难得”并非不可能,也就是说此毒也有解决的办法。
  果然御医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便跟着其他御医回去配置解药了。
  宫郁笙得知陌泽北箫不会出事了心里陡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恢复成原来波澜不惊的样子,她正要跟着其他人离去却不料刚走几步便发现自己的裙摆一侧被躺在床上的陌泽北箫攥在手里。
  宫郁笙无奈转身,“王爷,请你放手。”
  “笙儿,你这般说当真是伤本王的心。”陌泽北箫躺在床上透着悲伤,尽数的姿态全部松懈下来,呈现的是外人所不知道的虚弱的辞王。
  “笙儿,放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本王都不可能放开笙儿的手。”陌泽北箫定定地看向宫郁笙。
  陌泽北箫的容颜本就时间少有的俊逸,此时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宫郁笙,宫郁笙仿佛被雷击了一般震在原地。
  这一路上陌泽北箫对她逗弄多过于深情,可是宫郁笙还是不可救药地沦陷了进去。如今陌泽北箫如此认真的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如何不能触动?
  宫郁笙冷淡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至少你总该放开我的衣裙,不然我怎么去给你熬药?”
  那颗坚硬的心终究还是有一块属于陌泽北箫的柔软,她不会忘记自己的血海深仇,可是她也忘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份情。
  陌泽北箫一听宫郁笙要给自己熬药眼里幽光一闪,他不仅没有松开手里的裙摆反而向后一拉,宫郁笙便惯性跌向陌泽北箫的怀里。
  “你……”
  陌泽北箫一手揽住宫郁笙的肩,一手抚过她的长发低声在宫郁笙的耳边叹道:“笙儿就是本王的药,别走好吗?”
  “王爷,我——”
  宫郁笙正要回答却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连忙从陌泽北箫的怀里退出来趁他不注意也扯回了自己的裙摆。
  除了脸上还蕴着一层红晕,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和平常一样。
  陌泽北箫见了心里不免空落落的。
  “郁笙可在?在下有事相商。”温岭的声音透过门扉传进来。
  陌泽北箫立时沉下脸来,“这温岭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该与我们分道扬镳才是,他为何一同住进了这驿站?”
  “温岭人不错,而且功夫很好。王爷如今伤势未愈不能出手,有温岭在那些人或许还会忌惮一二,至少让我们有喘气的机会。”
  宫郁笙是不介意温岭留下来的,可是陌泽北箫显然不这么想。
  “不行!他不能留下这里!”
  宫郁笙皱眉,“王爷,温岭似乎并未得罪于你。你何必对他如此苛待?有他在,不也是减轻了王爷的负担吗?”
  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别人的苦心?难道要我再看到你受伤心里便好过了吗?
  这种话宫郁笙是不会说出来的,见陌泽北箫不理解自己她冷着一张脸开门走了出去。
  陌泽北箫想要开口留住她,可是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来,他听着外面的动静像是宫郁笙跟着温岭离开了。
  心里的戾气不断地涌上来,抬手便打在了一旁的床框上,这一掌用上了内力引得他身体里的毒素顿时翻涌起来。
  他死死压住才满头大汗地倒在床上,嘴边溢出一丝鲜血来。
  宫郁笙坐在温岭的身侧看向这个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侠客,在宫郁笙的心里温岭就像是侠客一般,刚刚出现便救了自己。难得是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保护着她,而且不求回报。
  “郁笙,你是否…喜欢上了辞王?”温岭沉吟了良久才对宫郁笙问道。
  喜欢辞王?
  这个问题不止温岭问过,曾几何时余柚言也曾问过她。
  那个时候她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可如今……她是喜欢的吧。
  宫郁笙的沉默让温岭有些着急,他站起身来看着宫郁笙道:“你将心放在辞王的身上,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事情了吗?”
  当年的事情?什么事情?
  宫郁笙敏感地抬头发现温岭的眼里透着挣扎,那铜色浅淡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绝美的容颜却十分的苍凉。
  那是温岭的情愫。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这样一个豁达的人心生苍凉,宫郁笙忽然觉得有些压抑。
  “当年宫家上百口人命尽数收割,他们每一个都是无辜的可是有一个人却不肯放过他们,偏要赶尽杀绝!这些难道你忘了吗?”
  温岭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再一次地剖开了宫郁笙的心,她怎么会忘?她如何能忘?可是……
  “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宫郁笙看着温岭惊疑不定。
  “郁笙,我不是坏人。宫家于我有大恩,你是宫家唯一的血脉,我立下誓言要找到你,若郁笙有差遣,温岭必生死相随!”
  温岭咚的一声跪在了宫郁笙的面前,面色坚毅。
  宫郁笙震惊于温岭的身份,可是她却相信温岭。
  “你先起来吧。”宫郁笙轻声开口。
  温岭站起身发现宫郁笙靠在太师椅上望向窗外,俨然出了神。
  宫郁笙对陌泽北箫太上心了,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了陌泽北箫,那么到时候进京献舞之时岂非白白浪费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温岭看着宫郁笙眼里透着隐隐的担忧。
  “宫姑娘,你这是要给王爷送药?”余柚言从回廊上走过正巧看到宫郁笙端着药盅从小厨房里出来。
  “不是。”宫郁笙顿了顿,将手里的药盅递给余柚言,“你把王爷的药送去吧。”
  “这…不太好吧?”余柚言愣了一瞬,看着宫郁笙有些不敢相信。
  这宫郁笙是转性了不成?不是先前的时候挺关心王爷的吗?如今送个药也不愿意了?
  “没什么不好的。”宫郁笙淡淡地扫了余柚言一眼,“你不是也挺喜欢辞王的吗?”
  “是你自己不送的,回头可别说是我故意抢了你的功劳!”余柚言本就不喜欢陌泽北箫和宫郁笙亲密的样子,这回她有机会亲近辞王殿下当然是不会拒绝。
  余柚言来的时候陌泽北箫正靠在床榻上看着书,完美的侧脸让余柚言不由心悸,顿时害羞起来。
  “王爷,柚言来给你送药了。”余柚言将药盅放下,拿出一旁的小碗给陌泽北箫盛好走到他面前递出。
  “怎么是你?笙儿呢?”陌泽北箫看着余柚言不由皱眉,不是一直都是笙儿给他送药的吗?
  余柚言心里一沉,眼珠子一转道:“我方才看到宫姑娘和温公子一起出去了,想来是没时间给王爷送药的。所以我就把药端来了,王爷可要趁热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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