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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解释
  瑶妃脸上不自禁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而一旁的雪妃,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似乎事情根本与她无关。
  “小雯,你大胆说来,究竟是谁指使你的,你若不说,朕绝对会命人扒了你的皮。”
  大堂之上的男子声音清晰极了,不急不缓的语速,却显得越发冷得吓人,一张俊脸如同结着冰霜一般,周身寒冷的气息使得这济济一堂的殿堂都似乎猛然间降温了一般。
  屋外虽是明媚橙黄的阳光,众人眼见圣上发怒,皆是屏气凝神,毛骨悚然,不敢动弹。
  迟宁却是例外,当然,无论龙皓轩变得怎样的贵胄风范,她也从来不惧怕龙皓轩。
  她静静地沉思着,仿佛现今这堂上的一切与她无关似得。
  跪在堂下的小宫女小雯听见圣上的冰冷恐怖的话语,虽未抬头,却明显感觉到这堂上的人的目光都如利剑一般射到她的身上,一时感到浑身都润生满了倒刺一般的不自在,可是这种不自在同内心深渊般的惊惧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微不足道。小雯感到一颗心仿佛在惊涛骇浪中晃悠,随时都会被突如其来的什么撕裂扯碎,然后变成一地碎渣被人唾弃,鄙夷。
  殿上的气氛越来越不安,空气变得凌厉,越来越恐怖的凝结在一起,感受着大堂之那个风神俊秀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霸道的气息,众人无不心惊胆跳,生怕他下一句便会下达一个决绝的命令,而这个决绝的命令好像谁都可以是实行者,谁都又可以是承受者。而一旦变成承受者,那个人可就倒了大霉了。
  小雯感到所有的目光中积聚在资金身上,而自己内心深处的为难又好像要不就直接撕碎她,要不就将她逼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峡谷,前有追兵,后有猛虎的地步,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可以,她什么决定都不哟啊做,可是谁叫她是个最卑微不过的宫女,只能成为他人的棋子,被随意玩弄,没有利用价值后,有什么下场,自己也是能够想得到的。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就……
  想到这里,小雯猛地抬起来,目光中皆是迷茫与一种可怕的绝望的坚定。
  她先看看堂上的那个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目光一与他接触,便不寒而栗地闭起来,她心里一横,干脆闭着眼睛说:“是,是雪妃娘娘……”
  她的声音干涩地可怕,带着微微的抖颤和沙哑,似乎有无尽的恐惧隐藏其中。
  众人刚刚虽然心里都在随意猜测,但是猛地一听这小宫女如此直白地指认,还是有点心惊,除了瑶妃,个个都不敢直视俏生生地立在原地的雪妃。
  “你说什么,说大一点……”
  龙皓轩的面色没有丝毫转变,身上寒冷凌厉的气息似乎还减弱了一些,声音低沉,直视依旧的寒冷,如冷水一般灌入大家的耳中。
  “是,是雪妃娘娘……”
  小雯努力提高了一点声量,可是在众人耳中听来,仍然是那么的无力沙哑,可是还是准确无误地进入每个竖着耳朵聆听的人耳中。
  小雯指认完过后,浑身跟耗尽了力气一般,半跪半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拼命压抑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和粗气咻咻的呼吸,内心极力想掩饰自己,恨不得硬生生地消失在众人面前一般。
  “哦?这样啊。”
  龙皓轩轻声说,面色如常,他拿起手边的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看起来极其漫不经心的样子。
  “雪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龙皓轩轻轻问,双目微垂,没有看向雪妃,嘴里的问话如此稀松平常,语气也是平稳,就好像问着雪妃她吃了没有,给众人这样一种错觉,可是轻柔和缓的语气背后,却尽是荆棘与利刺,虽然这话并不是对众人说的,可是他们心里一品味这话的意思过后,居然个个冷汗直冒,心里后怕。
  虽然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日秩序在这儿陪着大家演一场好戏而已,可是雪妃乍一听见龙皓轩这样生分地问她,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完完全全的受不了。
  雪妃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苍白,可是在她极力稳定心神后,便后红润如常起来,她硬生生地直视瑶妃得意的目光,扫视中人呢,再看向堂上那个至高无上的男子,她今生最爱的人,目光中随即便有了不一样的温柔。
  “皇上,臣妾想,这件事情,绝对是一个误会,这件事情的真相,根本不会是大家目前所听到的,所看到的。”
  “哦?你有什么解释,让朕听听看……”
  龙皓轩仍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神里散发着叫人看不清楚内心感情的光芒。
  “皇上,臣妾一向倾慕皇后娘娘的美德与风范,一向视皇后娘娘为心中最好的规范,与最高的标尺,处处以皇后娘娘的行事作风要求自己,皇后娘娘在臣妾的心目中,绝对不仅仅是皇后娘娘那么简单,绝度没有想要谋害皇后娘娘的心思,臣妾虽然出生于将门之家,做事也一向杀罚果断,当机立断,但是,臣妾的父亲教导臣妾,做人一定要有气节,千万不要在背后做偷偷摸摸的勾当,而且一定要坚守自己的本分,莫说下毒这么阴狠的事情,臣妾是绝对不会做的。”
  雪妃娘娘很是诚心诚意的样子,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她眼中泪珠不停打转,就是没有滚落脸庞,似乎对自己所经受的事情很不能够理解,倔强又极力克制的样子,很是令人动容。
  众人看着一身素雅宫服,美丽的面庞如同娇艳的花朵,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幽香的雪妃娘娘,一边是宫女小雯的指认,一边是弱质纤纤如天人一般的雪妃娘娘的辩解,一时都心中作难,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迟宁却是一直看着堂下的一切,静观其变。
  “哟,雪妃娘娘这样说,还真是显得高风亮节,真不愧是大将军府里出来的女儿,还真是正直的很呐。呵呵,不过这真是叫人觉得好笑,你那不成器的下人都将你供出来了,证据确凿,却还有脸在这儿假扮无辜,弄虚作假,难道是你从大将军府里继承的优良血统?还是大将军对你雪妃娘娘从小的教诲?”
  瑶妃的声音尖利的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硬生生地刮着众人的耳膜,她双目高高挑起,陪着斜飞入鬓的眉形,显得一副刻薄无限的样子。嘴角却明目张胆地挂着大大的讽刺的笑容,一身华丽出众的宫装,浓浓地散发着熏香,像是一朵修饰过度的假花,面容还是美的,只是仿佛肥料施得过于浓厚,长歪了而已,不自禁让人有些反感。
  迟宁有点无奈地看着瑶妃,这女人,还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这类型的,经过这几次接触,这瑶妃也算是受够了挫折,依照旁人,绝对早早地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可是瑶妃却还是不知所谓,一贯地嚣张跋扈,越发的张狂与愚蠢,真是叫人看不过眼。
  “瑶妃娘娘的话未免有失偏颇,现在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宫女的指认而已,这小雯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何必急于将箭头全部转向雪妃,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迟宁皱着眉,淡淡的说。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件事情还不够明晰的吗,分明是雪妃娘娘想要暗害于你,派了嘉秀宫的宫女小雯,在那膳食中下了那倒地不起,那个叫如玉的宫女才会误食而中毒,险些掉了一条小命,雪妃娘娘如此处心积虑,皇后娘娘却还要袒护这雪妃娘娘,真是叫臣妾费解……”
  瑶妃反唇相讥,反正她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绝对万无一失,如今就是拼命将这罪名落到雪妃头上即可,待她将雪妃娘娘的罪名坐实,这后宫的权利的争夺就会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者。
  至于这皇后娘娘,还真是讨厌,处处与她瑶妃作对,偏偏袒护这些不相干的人。可是有什么关系,等她弄倒雪妃过后,下一个就是她!
  瑶妃不知所谓地这样想着,脸上的得意的笑容更加浓烈了。
  迟宁自是知道这女人在想着什么,看着瑶妃娘娘那肤浅至极的样子,不由得嗤之以鼻。
  龙皓轩看了一眼迟宁,看出她对台下的瑶妃不屑一顾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雪妃心里也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关头,这皇后娘娘居然会为自己说话,还真是叫她不解,明眼人都看得出,只有她雪妃才是这皇后娘娘在后宫中最有力量的对手,这时候,这皇后娘娘应该做的事情是落井下石你才对,而不是如今这样,为她袒护。
  殊不知迟宁有迟宁的想法,这后宫中,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好好呢的对待龙皓轩,如果您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治理好后宫内,让龙皓轩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在国事上更加全力以赴,如今附和这个条件的女人,迟宁都是可以接受,因为,她虽然是龙皓轩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却无法克服自己抵触的内心做龙皓轩身边真正的女人。
  而这雪妃,是最佳的人选。她无论是家世,还是人才,都是绝无仅有的。经过那么多事,那么多感情波折,迟宁当然可以看出,雪妃看向龙皓轩的热切又浓烈的目光。她对你龙皓轩绝对是一片真心。因此,即使迟宁对雪妃有再多的忌惮,心理上还是愿意维护她的。如果龙皓轩与雪妃日后能够携手一生,也是迟宁乐于见到的场景。
  而自己就静静呆在这华丽的慕华宫内,躺在自己给自己亲手编织的牢笼里,黯然过完这一世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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