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然不知,本宫一直呆在玉烟宫内好好反省,专心面壁,两耳不闻窗外事,已经很久了,自然比不得雪妃娘娘,一直都在掌管后宫事宜,自然什么消息都是第一个知道的了。”
瑶妃自信今日安排好了一切,因此一直是胸有成竹的,再也不会因为雪妃一两句挑拨的话便气的火冒三丈了。
雪妃撇了她一眼,心里暗笑,面上倒是无甚表情,也不再应答瑶妃娘娘的话。
瑶妃见平日里一直与她唇枪舌剑的雪妃娘娘竟然闭嘴不语,无异于缴械投降,因此笑得很是得意与开心。
心里认定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今天一定能够绊倒雪妃,叫她尝尝当众奚落自己的苦楚。
自己在皇上生辰那日所受的屈辱与委屈,她要原封不动地送还给她!
“瑶妃倒是长进了不少,朕很是欣慰,只是今日却不是什么好日子,你日后还是打听好了朕召你来的意愿和目的再做一个更加得体的打扮吧……”
龙皓轩的声音冰冰凉凉,像是没有夹杂着任何情绪似得。古井一般深沉的眼神叫人看不透他的内心。
“啊?是,臣妾记住了,臣妾一定像前些日子一样,谨遵皇上的教诲,好好地听皇上的话。”
瑶妃一开始听见龙皓轩的话并没有反应过来,一片茫然的样子,但是内心告诉她,无论皇上说什么,她只乖巧顺从地答着是便行了。
龙皓轩没再理会她,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一侧静静等待,一身劲装的侍卫首领。
侍卫首领得令后,向皇上皇后,两位娘娘请了个安,便慢慢说:“前几日,皇后娘娘的早膳中的一碗萝卜粳米粥中被人下了南蛮国的毒药倒地不起。相信这件事情各位都有耳闻。幸亏皇后娘娘那日胃口不佳,并未食用任何早膳,又好心地讲那晚绿粳米粥赏给身边一个叫做如玉的下人食用,那如玉也是警觉的,吃了一点后发现不对劲便并没有再食用,也幸亏只是浅尝辄止,否则就是李太医的医术再是高明,也救不回这如玉。这毒药是除了名的烈性,食用后伤心伤肺,误食的数量一多,就是立刻倒地身亡……”
“这位大人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今日又将本宫与雪妃请到这倾月楼,倒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这小宫女的中毒一事与我们有关么?本宫却觉得你们处事太有有失偏颇,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宫女罢了,却如此兴师动众,还要怀疑到皇上的妃子身上去,实在是大逆不道……”
瑶妃难得地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配着她一身的锦衣华服,虽是显得过多,过于花俏,但还是很镇得住场面,那副颐指气使的劲头又回到她的身上。
侍卫首领被呛声后,一时尴尬,面露难色,本来他也不敢顶撞这位据说是火爆脾气的瑶妃娘娘,她现在虽然不受宠爱,但大小也是个正经主子,自己若是回过去,却又生怕她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当着皇上和这么多显贵的人的面,实在是有损颜面。
听着瑶妃的话,龙皓轩觉得分外刺耳,眉头紧皱,刚要说话,却听见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瑶妃此言差矣,难道一个宫女的性命便不是性命么,今日因为是一个宫女便索性草草了事,不必审查,来日那些暗地里使坏的阴暗的主们便要开始在皇上和本宫身上动手脚了。宫中留着这些兴风作浪的人,难保日后不生祸事,说不定下一个就是瑶妃你!”
迟宁定定地看着瑶妃,沉稳的目光中颇有几分威严的气势,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也说得瑶妃很是胆战心惊。
她心虚地想,虽然上次在御花园偏僻一角的凉亭中便见识到了这位皇后娘娘的口舌功夫,今日这初初一交锋,便立刻知晓这平日里闷不出声的皇后娘娘海华丝又几分母仪天下的风范的。
再说,今日的事情本就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目前,她还是静观事变好了。
“皇后娘娘金玉良言,今次的事情本就不该姑息养奸,草草了事只会导致圣上的后宫里随时隐着一个巨大的麻烦般,随时会爆炸的。而且今次的事情,明显是冲着皇后娘娘来的,怎么能不再查下去呢……”
侍卫首领说得头头是道,极为诚恳的样子。
瑶妃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多做反驳,只是仍是一副倨傲的样子。
“这位大人有查出些什么线索来吗?”
一直默不作声,作壁上观的雪妃突然轻言细语的问道,灵动的双眼饱含笑意,叫人一见便心生亲近。
侍卫首领愣了一下,虽然觉得这雪妃娘娘为人亲切和善,又极是艳丽美好,真是如她的封号一般,仿佛一朵出尘飘逸的流云,看起来一地那也不像是会背会指挥下毒毒害皇后娘娘的人,可是手里掌握的证据明明白白地显示着真相,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启禀雪妃娘娘,倒是确实查出一些证据出来,而且,与雪妃娘娘的还有着莫大的关系。”
“哦?”
雪妃摆出吃惊的神色,眼里却仍然是稳稳定定的,心内有数的样子。
龙皓轩静静地看着他们,眼内流光闪烁,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来人啊,带御厨张师傅和嘉秀宫宫女小雯上来!”
侍卫首领高声吩咐着。
不一会儿,便有一身便衣打扮的御厨和一个面目稀松平常不引人关注的小宫女被人引上堂来,见到堂上端坐着的皇上和皇后,还有身边的瑶妃娘娘和雪妃娘娘,二人连忙跪在地上,依次向这些尊贵的人们请安。
“张师傅,你是准备皇后娘娘的膳食的御厨吗?”
侍卫首领一本正经地问着。
“奴才和各位同事各有分工,奴才正是准备皇后娘娘的膳食的御厨。”
“经过调查,我们基本洗脱你向皇后娘娘的膳食中下毒的嫌疑。我问你,这月十六日清晨,你是否看到这个叫做小雯的宫女趁你们无意。溜进了御膳房,后被你们发现她在你们特地为皇后娘娘准备的各色点心前转悠?”
“正是如此,奴才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小雯被奴才发现时很是惊慌,奴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还呵斥了她一番,可是这个小雯只是陪着小心说她只是进来找人而已,奴才们用银针试过各色点心,食物后,又经过仔细检查,觉得无甚异样,才放她走的。”
那个张师傅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众人心中疑惑渐升。
侍卫首领认真地听着张师傅说完,补充着说:“这倒地不起本是源自南蛮之地的毒药,除了药性凶狠外它还有一个特点,就它的毒性有一定的潜藏期限,这个潜藏期限往往很短,服用药物的几个时辰之内,人不会感到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它一旦发作有时候顷刻间便能要了人的性命。而下在一般的食物中时,只要还在它的潜藏期限内,寻常的银色器具根本无法检测出来它的毒性。这次慕华宫的宫女不幸中毒,事前没有检测出来,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众人恍然大悟,又细细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雯听见张师傅说这些时,身子抖得跟筛糠似得,头贴着地板,一直不敢抬起来,很是心虚的样子。
“小雯,朕问你,张师傅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是否图谋不轨,想要暗害皇后?!”
龙皓轩的声音冰凉地灌入众人的耳朵,看着堂上男子那一副俊美无匹的容颜,真是想不到这么冰冷无情的声音竟是从那张分外好看的薄唇里说出来的。
小雯听见圣上的声音,几乎保持不住身形,只是不停磕着头,口里疾呼:“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听着小雯那含糊不清的呼叫饶命的声音,众人心中了然,刚刚说,这个小宫女来自雪妃娘娘的嘉秀宫,这便是说,这幕后主使是……
这倒也说得过去,如今这雪妃娘娘正是深得皇恩的时候,可是她所受的宠爱还不及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十分之一,这雪妃娘娘怕自己的宠爱随着时间流逝迟早会变得所剩不多,不由当机立断,毒死了这皇后娘娘,然后凭着她今日的荣宠,只要事情不败露,她再用心争取争取,这后位简直是如取囊中之物一般轻而易举。
众人的心里皆是一阵分析,渐渐便理解了雪妃的动机。
龙皓轩眼睛微微眯起来,眼里闪着幽光。
“小雯,你还是老实招认吧,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着你做下这等大逆不道,有违天伦的事情?”
瑶妃语带傲慢地问,她今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报仇了,一雪之前的耻辱!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很是高兴,像吃了蜂蜜一样暖洋洋的甜与畅快。四肢百骸也是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多少天了,她一直任由着朕雪妃压在她身上,作威作福,还总是带着不屑晕讥诮的样子,她不爽真的已经很久了!
今日终于可以公报私仇,回玉烟宫后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想到这里,瑶妃似乎已经看到雪妃被惩处,囚禁时的凄凉场景,又听到那时她哀怨的哭声,好像大将军府也随声轰然而塌的样子。而自己家的右丞相府却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人人欢呼雀跃,喜气洋洋。宫门内外也尽是自己的兄弟们穿着华服,随意地出入……
第24章: 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