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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看热闹
  寒擎苍,那个伤她最深,也是她今生最爱的人,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能再在一起了。
  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迟宁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眼里的光芒也随即暗淡了几分。
  “雪妃,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朕不会为难你,但是,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为什么你的宫女会公然的指认你……”龙皓轩适时地说了一句,浑身依旧散发则令人不寒而栗地气势。
  “皇上,这次的事情,我想,并不会是表面所见那么简单,背后人的目的绝对不会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她处心积虑聚集起这么多的证据针对臣妾,想要达到的便是皇上对臣妾的喜爱与信任而已,这样她就能有机可乘了……”
  雪妃深深地看着龙皓轩,慢慢说着,眼里的哀怨却不是假装的,前几日他还在她的嘉秀宫内,与她红烛相对,缠绵一室,虽然他的目光中是言不由衷的温柔,可是哪一点温柔足够自己为这个男人付出一切,沉溺一世了。可是如今,真相还没有大白之前,他就能以如此漫不经心的话语刺伤她的心。
  雪妃默默转身,定了一定,慢慢走向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小雯,声音逐渐变得冰冷而威严:“你是本宫宫里扫地的宫女,虽然你地位卑微,不得近身伺候本宫,可是本宫记得你,一直待你不薄,却不知你这个信口胡言的奴才受了何人的指使,将这罪名应硬生生的扣在本宫的身上……”
  小雯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牙齿不可遏制地上下磨搓着。
  “你说,是本宫吩咐你拿了那倒地不起的毒药,混进了御膳房,偷偷下在皇后娘娘的膳食中的吗?说!”
  一声分外严厉地“说”字在小雯耳里听来,像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一般,她霎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只会唯唯诺诺地磕着头。
  “你这狗奴才最好说清楚,到底雪妃有没有指使于你,你若是有一句假话,恐怕就会坠入十八层地狱,叫你这奴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瑶妃在一旁凶神恶煞地威胁着她。
  雪妃身旁的贴身丫鬟红缨眼神游移,突然对上瑶妃的眼睛,便使了一个眼神,暗暗点了点头。
  瑶妃亦是点头,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把握。笑意顺着她的面颊蔓延开来,浓艳无比的面容像极了一朵开得正盛的鲜花,散发出刺鼻的浓盛的香味……
  “这件事情,你到底怎么看……”
  龙皓轩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落不到实处一般,他微微转头,对着迟宁低低地说,眼里的光芒压抑着炙热。
  “哼哼,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咱们,只管看热闹就是了。”
  迟宁唇边漾着一个浅淡的微笑,明明美好无比,却好像牵扯着无尽的嘲讽。
  “小雯,你这个奴才,在宫中也算有些时日,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想必是知道性口雌黄的人的下场的,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雪妃淡淡的说,五官完美的脸像是一朵美妙无比的异花,在异样的气氛里徐徐绽放,荡漾着幽香,沁人心脾。明明很委屈的样子,这样的质问中却带着清冷的威胁意味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冷静。
  小雯听到“诛九族”这三个字时,浑身一颤,明明已经被重压击垮麻木的心顿时又不可抑制地狂烈地蹦跳起来,胸腔内如同想起一面大鼓,重重地敲击着耳膜。
  她浑身剧烈地抖颤起来,趴在地上不敢言语。
  “你这个贱婢,本宫劝你还是讲清楚比较好,这会儿在这支支吾吾,难道是想先将你打入大牢,十八般酷刑都受尽了才会乖乖地说清楚吗!你若是不说清楚事实,本宫要你好看!”
  瑶妃步步紧逼着,恨不得亲手扒了这个瑟瑟发抖,不敢直言的奴婢的皮般,众人皆皱起眉头,想不到浮伦国的妃子,不都是柔情似水的,还有一个如此“特别”的存在。这风神俊秀的天子身边,竟有一个如此凶悍的妇人。
  不过当初瑶妃还是右丞相府的千金,养在深闺时,只是听闻,这位千金是貌美羞花,才起惊人,这浮伦国的达官贵人们提起这右丞相府的千金来,都是一副艳羡的样子,恨不得亲自将她娶进门,尝一尝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娇羞的额花的滋味,如今想来,没有渠道这位肤浅的雪妃娘娘,倒是他们的福分。
  我们哪能够资格高攀这朵娇花,这个艳福也只有咱们天子能够承受的了。众人皆无奈而又有点好笑的想。
  “……是这样的,雪妃娘娘将那毒药给了奴婢,告诉奴婢,要奴婢悄悄地下在皇后娘娘的膳食里,使皇后娘娘中毒,奴婢听到这些,明白是大逆不道的想法,心中觉得不妥,只一再推辞,可是禁不住雪妃娘娘的威逼利诱,还拿奴婢的家人作为威胁,所以,只好答应了……”
  小雯说这些的时候倒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好像她真的觉得这个主意是大逆不道的一样。
  众人听完,都是沉默着,并无什么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一时间,大堂上一片寂静。
  “哼哼,雪妃,你还有什么解释,你恐怕早就觉得宫中其他的女人阻碍了你的道路吧,还是说,你眼见着皇上不过稍微宠溺你几分,便想着,要除掉所有人,实现你专宠的美梦!你老是说,这样恶毒阴险的计划,你是不是还想对本宫实施!”
  瑶妃像是抓到了雪妃的小辫子一般,咄咄紧逼的追问不休,高耸的云鬓,浓艳的妆容,华丽的衣服,金贵的装扮首饰,这时候,好像真的很是威严的样子,口气又是高高在上的,好像真把雪妃看做了罪人一般。
  “本宫只是不明白,这区区一个奴婢的一面之词,竟惹得你瑶妃娘娘这么大的反应,还会说这奴婢本来就是你收买的,这根本就是你处心积虑地安排!”
  雪妃也毫不示弱,口气里的凌厉很是不输风范。
  “本宫问你,你安排这一切,究竟想干什么!”
  瑶妃蓦然听见雪妃娘娘这样说,心里竟有几分心虚,眼光犹疑地看向雪妃旁边的红缨,红缨一张清秀的脸上却闪着诡谲莫辩的神色,只是极其神秘地冲着瑶妃点了点头。
  瑶妃心里顿时安心,又不由得冒起笑意来。这雪妃娘娘,还真是不知死活,日后她若知道,是身边最信任的最得力的下人出卖了她,不知道要怎么懊恼忿恨呢,可惜那时候,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她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了,呵呵。
  瑶妃这样想着,脸上也泛滥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宫中最尊贵的女人,皇上最宠爱的贵妃一样,而他们王家,也将成为这浮伦国中第一大族,将是这块土地上最受欢迎的大家族。
  红缨脸上却是变幻莫测的神色。雪妃娘娘的眼里也泛着冷静而讥诮的目光。
  “确实,单凭这个小宫女的一面之词也说明不了什么,只姑且听之便是了,朕问你,你可有什么新的证据?”
  龙皓轩冲着堂下的侍卫首领,云淡风情地问。浑身的压迫的气息一点也不见得收敛,气势反而更加的鄙人。
  “臣想,应该也差不多了,再等等就是了……”
  “好,那朕就再等等。”
  龙皓轩的话还没睡说完,只听朱门外的走廊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在快要逼近时,及时静下来,收敛了一番,便静悄又迅速地进入朱门来。
  众人心中称赞,不愧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宫中侍卫,纪律严明可见一斑。
  只见一个一身青衣短打,足踏轻便黑靴的侍卫低头躬身,迅速进来,跪在大堂上,对着龙皓轩口呼万岁后,又一次朝着皇后娘娘,雪妃娘娘,瑶妃娘娘,和其他有品阶的掌管司法的朝臣,有地位的内侍等等依次打过恭敬地招呼后,便抿口不言,等待着圣上的吩咐。
  “有什么新进展吗?”
  龙皓轩淡淡地问,睥睨着堂下的年轻侍卫。
  “确实有。属下奉命带领两队人马,斗胆去了雪妃娘娘的嘉秀宫和瑶妃娘娘的玉烟宫搜查,一开始时,一筹莫展,后来无意中有了新发现……”
  这年轻的侍卫越说越低,好像确实有什么重大的新进展一样。
  众人的一颗心都被吊在了嗓子眼上,迫切地希望着他快点说出这个新进展。
  “但说无妨……”
  龙皓轩轻声吩咐,好像很是体谅侍卫的难处,但是声音里的寒意不由得使这个年轻的侍卫浑身一哆嗦,生怕有什么不幸会落到自己身上一样。
  “是这样的,属下在瑶妃娘娘玉烟宫中一无所获,本来在雪妃娘娘的嘉秀宫中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将要撤退时,却发现雪妃娘娘的嘉秀宫中的一个小宫女拿了什么东西,看见属下们,慌慌张张地便要逃走,属下感到奇怪,拦下了她,抄过她怀里的东西便看了看,见是一个黄纸包,打开一看,竟是很像那倒地不起的毒药,因此找太医院的太医们鉴定后,竟然真的是这倒地不起的毒药,属下因此……”
  那侍卫一开始进的得堂来的时候,便对雪妃娘娘十分客气,故意站的远远的,原来是这个原因,他恐怕因为早就洞悉了雪妃娘娘的阴谋,又知晓雪妃的母家世大将军府,根本惹不起,所以才敬而远之,不敢招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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