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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脑血栓
  “是夜里突然发病的,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刚才检查了,说是脑血栓,不过没事,没有那么严重。”刘艳平不想说得太厉害,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刘芳草。
  其实,刘宏胜现在还是昏迷,虽然性命无碍,但是将来会是什么结果,还很难说了。
  刘芳草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她的心中一阵慌乱,脑血栓还能不严重吗?她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婶婶,我马上就到医院。”她知道,无论她怎么问,婶婶是不会告诉她实情的,与其这样,不如赶快到医院看个究竟。从家里来这儿这么远都到了的,这儿离医院才多远呀?
  刘艳平也站了起来,说:“你现在去,也是要租车的,天气还早,外边没有班车。”
  “就租车,那样来得快些,我要马上就赶到。”刘芳草说。
  刘艳平知道无法阻拦刘芳芳了,只好说:“那我出去和你找车。”
  “好的,婶婶。”刘芳草说着就往外走。
  出了门,刘艳平一边走一边说:“那里有你妈妈和你叔叔他们的,你休息一下,等有班车了在去就不成,你这孩子。”
  刘芳草带着哭腔说:“不行,婶婶,我在家里呆不下去。”
  刘艳平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明白刘芳草的心情。
  刘芳菲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她的脸上泪痕斑斑,进门看到白色被子下面双眼紧闭的爸爸,一下子失声哭起来,眼泪就像两条小河在脸上流淌,她哽咽地说:“这是怎么了?”
  刘芳草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爸爸,被刘芳菲的哭声引得心中又一次悲痛,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站起身来,对刘芳菲说:“别哭了,让爸爸安静安静。”
  刘芳菲抽泣着走到床边,仔细地看着爸爸。
  刘宏胜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眼睛紧紧地闭起来,脸色就像一张淡黄的纸,他没有知觉。别人也不知道他氧气面罩下的呼吸是不是顺畅,只是看到瓶子里的液体在一滴一滴地流入他的身体。
  刘芳菲久久地注视着床上的爸爸,眼泪静静地流淌。“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她想不通。她不过是昨天才回了自己的家,就在自己回家之前爸爸还好好的,怎么就在一夜之间成了这个样子?她的眼睛里是不解和痛惜。
  陈雪岩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准备去你大姐家的,都安置好了,还有你安洁妹妹也回来了,我们说是一块儿去你大姐家的。谁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你爸爸突然掉下地,就成了这个样子。”
  “医生怎么说?”刘芳菲抬起头来看着妈妈,问。
  “都做了检查了,全身检查。CT、心电图等等,说是脑血栓。”陈雪岩黯然地说。
  “是不是很严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呢?”刘芳菲惊慌地看着每一个人。
  “别太紧张了,芳菲。”刘弘文安慰道:“要说会不会有后遗症,——可能会有一点点,可是要恢复的好的话应该不要紧的。都成了这个样子了,就按照这个样子的情况来说,无论什么结果咱们都该接受,不用想太多,不解决问题的,来了医院,一切就听医生的。嗯?”
  刘芳菲看着一脸和善的长得和爸爸有几分相像的叔叔,用力地点了点头。
  “哦,叔叔,你和我妈妈都回家吧。芳菲来了,我们两个在医院就可以了的,你们都回去休息一下。”刘芳草看着叔叔,又把目光转向妈妈。“从昨夜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回去吧。”
  陈雪岩感到心力憔悴,但是她知道她必须支撑下来,眼前最要紧的是让刘宏胜赶快醒过来。她看着刘弘文说:“弘文你回去休息吧,她们姐妹两个都在,你就回去休息一下,有事的话,在给你打电话。”
  “你也回去。”刘芳草说:“这里留多少人都没有用,谁也无法代替他或者有什么办法帮助他,都有医生呢。”
  刘芳草知道妈妈比谁都累,比谁都着急。她怕一旦妈妈也累倒了,事情就更麻烦。眼下,不光要照顾好爸爸,更要紧的还要让妈妈的身体也健健康康的。她心里其实很乱,但是她知道该怎么做。
  “让你叔叔回去吧,我留下来看着你爸爸。”陈雪岩说。
  刘芳菲接口说:“我来了,你也回去吧。你看着能管什么用?休息好了在来,你要是也累倒了,我们怎么办?”
  刘芳草把目光投到了妈妈的身子上,希望她能够明白她们姐妹的意思。
  “孩子们说得对,咱们都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是看着,不解决实际问题。大哥不过是昏迷,医生说了没有大碍的,你也放心吧,担心也不管用。”刘弘文说。
  “是的,你们先回去。爸爸醒过来的时候,给你们打电话。”刘芳草说。
  刘芳泽站在讲坛上感到力不从心,他心中惦记着爸爸,爸爸究竟怎么样了?几乎是万里之遥的他没有办法一下子就赶回家,有的只是担心和着急。好不容易等到下课的时候了,他才摇摇晃晃地走出去。这是他第一次在敷衍学生的课,他不知道他讲了些什么,讲的是不是正确。他顾不上去管,他的心不在这里。
  下课了,校园里到处都是活动的学生和老师,刘芳泽低头走着,他觉得浑身无力。有学生在他走过的时候和他打招呼,他只勉强地点点头或者微笑一下。已经请好假了,下了这节课他就要回家收拾东西,火车票已经买好,是夜间的,通到他们家乡最早的那一趟火车。刘芳芳坐在病床边,小心地握着爸爸的手,防止爸爸突然的乱动让针头再一次从手腕上跑开。
  “姐,你说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够苏醒过来?”刘芳菲看着爸爸紧闭的双眼,无可奈何地问。
  其实,她很明白问也是白问的,姐姐怎么会知道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连医生都说不准的。她这样问,不过是希望姐姐能够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来,给悬空的心一个安慰。就算姐姐说的是假话,是安慰话,她都愿意听。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已经很久了,爸爸一直是这个样子,她的心纠结在一起悬起来,都有些疼痛了。
  刘芳草扭头看了一眼妹妹,说:“我想爸爸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我们慢慢等。”她也很着急,但是看到妹妹焦急的模样只好这样安慰她。“那个空着的床上现在没有人,你去躺一会儿。”她示意妹妹。
  她们来得晚,那张空着的床上一直有人在休息的。这会儿那个人出去散步了,所以空着。刘芳草知道,爸爸苏醒的时间根本说不定,她们两个人都这样会吃不消。因为爸爸夜里还要看护,妹妹休息一会儿就可以替换她了。刘芳草知道自己已经很累很累,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她没有合眼,在加上晕车,实在是很难以支撑了。
  另一张床上的病人家属也说:“是的,你快去躺一会儿吧,然后换你姐姐也休息一下。病人是这种情况,恐怕夜里你们都不能安歇的。唉!”伺候病人是最难熬的了,她来了好几天,感觉自己也快病了。说起来护理病人是很清闲的,比干体力活轻松多了。可是,外人哪里会知道护理病人的人心中的煎熬呢?
  刘芳菲答应了一声,向那个和她说话的女人笑了笑,然后躺到了那张床上。她也明白爸爸的这种情况不是很好,想在自己休息一会儿时,换姐姐休息。
  刘芳草看着这个斜依在病人床上的女人说:“你来了多长时间了,病人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他比你爸爸轻一些,过一两天我们就能回去了的,没有危险的话就回家输液,慢慢调理。这种病,就是这个样子了,等到不用输液的时候,自己慢慢锻炼。——日子长着呢。”她看着自己身边的病人,很忧愁地说。
  “回了家,还要别人帮助病人练习走路,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够恢复的了的,没办法。”刘芳草说。她见过很多得这种病的人,很清楚这种病要想彻底地恢复到没有得病之前的状态,可能性几乎很小。
  那个人说:“都得了这种病了,咱也就认了吧。将来也不希望他给干什么活儿了,只要他能够自理了自己的生活就好……”刘芳草一边看着爸爸,一边和那个人说话。突然,刘宏胜的左手扬了起来,随之“哇哇”大叫。刘芳草下意识地按住他那只输液的右手,脱口叫道:“爸爸!”
  刘芳菲听到声音从床上一跃而起,跑了过来,惊慌地叫道:“爸爸!”
  那个和他们说话的人也来到了跟前,很轻松地说:“他苏醒了,刚醒过来就是这样的,没事了。”
  刘芳草急切中对刘芳菲喊道:“快去找医生来!”
  陈雪平陪着陈雪岩在家里,两人的脸上都笼罩着愁云,只有刘倩抱着一只布娃娃在玩耍。她的嘴里咿咿呀呀唱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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