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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欧阳溪的出现
  苏瑾不算机智,反而在某些时候原则性太强,不属于听话的那一类。二皇子没有杀了她,已经算是她前生积的德了。
  她连夜被带回宫里,一路上摸黑而行,轻而易举进了皇宫(当然是因为有玄洛的内应)。接着她就被关进一个密牢里,她一直被蒙着眼睛,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只靠着还过得去的听觉勉强分辨出了这里是个皇室密牢。
  不知哪位'好心人'解开了蒙着她眼睛的黑色布料,她揉了揉眼睛,逐渐让自己适应那些见证严刑拷打的火光。
  苏瑾退后几步,想要休息一下,不料脚下踩到软软的一团物事,她不禁惊叫出声,“啊啊啊——”
  一只硕大的老鼠从苏瑾脚下窜出!她连蹦带跳,却发现更多的老鼠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不断涌出。
  果然,牢房里的条件还不是一般的差!
  “叫什么叫!”狱头无情的一鞭抽在生铁铸的牢门上,刺耳的声响回荡在这地牢里,分外可怕。
  苏瑾不敢吭声,木然地坐下,开始开动脑筋,想办法出去。
  肚子又开始咕咕地响了,它所有的抗议都显得那么单纯,只为了满足人类最基本的食欲。
  “真是对不起啊,我连填饱肚子都做不到,真是废柴一个!早知道就不该听信欧阳的话,穿什么越了。该死,要是老鼠能吃就好了……唉”苏瑾心底的声音还是那么哀怨。
  算了,睡一觉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得了!
  苏瑾躺倒在硬的离谱的床板上,发现这空间居然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真是太过苛刻了。
  可能是苏瑾的动作大了点,床板发出吱呀的声音随着她的微小动作不停地刺激着耳朵中柔弱的神经。
  隔壁的牢房似乎耳朵也较为敏感,那边不一会儿,传来了细碎的响动。苏瑾干脆直起身子坐起来,她看向黑暗处的牢笼,感受着那股陌生的味道逐渐逼近。
  忽然,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伴随着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
  “你也是被他抓来做小妾的?”语气虽然有些沮丧,可还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熟悉的嗓音如同平地惊雷,哄然炸掉了苏瑾心底的堡垒。
  “欧阳!!!”苏瑾大喊出声,掩饰不住地激动。她快步跑向连接连个牢房的铁栏边。
  果然是她!苏瑾借着明灭不定的火光,辨认出了眼前不成样子的欧阳溪。
  欧阳溪看着苏瑾,颤抖着抬起扣着铁链的手,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掉在苏瑾的手臂上。
  苏瑾也忍不住让泪水肆意流淌,她们几天不见,却好像分开了三生三世。
  两人不知哭了多久,才发觉狱头都已经鼾声震天。
  欧阳溪终于止住了哭声,沙哑的嗓音让苏瑾心疼。“阿瑾,我真的好想你。”
  苏瑾擦去眼角的泪水,重重地点头,“我也是!”
  “我从进了那个大漩涡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醒来的时候居然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躺着,他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把我抓进牢里了!”欧阳溪仔细回想着刚穿越来的事,说来也真是挺尴尬。
  “哈哈,我不信你没打他。”苏瑾了然地看了眼脸蛋红红的欧阳溪,破涕为笑。
  “我以为……没错,我是打了他一巴掌…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他是当朝二皇子,没杀了你都算好的了。更何况,就算人家怎么你了,你也不能拿他怎样的。”苏瑾忍不住调笑道。
  “算了,别提他了。你怎么也进来了?”欧阳溪叹了口气,才想起问苏瑾。
  “说来话长。我就相当于一个人质,他想以此威胁傅紫曜,让他交出七星石,然后再杀了他。”苏瑾还是不觉得紫曜会傻的跑来救自己,她扁扁嘴,无所谓道。
  “傅紫曜是谁啊?看来你对他很重要啊。”欧阳溪恢复女流氓本性,调侃地说。
  “得了吧,他差点杀了我呢。谁知道哪个脑残告诉二皇子我对他很重要的。还害得我进了这大牢。”苏瑾没多少心思开玩笑,看来欧阳溪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苏瑾忽然想到什么,赶紧问道:“你说你被抓来做小妾?做谁的小妾?”
  欧阳溪一愣,无奈道:“当然是给那个二皇子了。听他那几个下属说,他要娶我做小妾,为了气那个他明天要被迫娶的丞相女儿。她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她叫木婉清!”
  “那你的意思是你最快大后天就可以出去成亲了?!”苏瑾更加激动,都忘记了自己还咕咕叫的肚子。她的眼里全是明亮的火光,毫不遮掩自己兴奋的心情。
  “你想哪去了?我不会嫁给一个陌生人的,我要逃婚。而且,他没打算先娶完正室再娶侧室,而是放在一起举行。他估计是要当众羞辱那个可怜的姑娘了。”欧阳溪忽然对那个未曾蒙面的姑娘产生了浓浓的怜悯之情。
  在古代传统风俗里,男子大婚当日娶妾室实在是对女子最大的不尊重,更何况她贵为丞相之女,参加婚礼的又何止上百人?
  “算了,你就是瞎操心。你不是更可怜,莫名其妙给人当了小妾,连个像样的嫁妆也没有。就剩下两天了。”苏瑾还是更替欧阳担心些。
  不过如果玄洛是在大后天大婚,那么这个机会一定不能错过了。这次能否越狱成功,就看欧阳了!
  “欧阳!咱们一起逃出去,不过这次得你出马才行。”苏瑾看了看四周,小声贴着欧阳溪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妹啊!居然让我色诱?!”欧阳溪听完才反应过来,不禁大叫起来。
  “嘘——”苏瑾吓得赶紧捂住欧阳溪的嘴巴,生怕她惊醒了狱头。那样的话,她们就绝对失去了唯一的机会。“小点声!”
  欧阳溪转了转眼珠,瞪了眼苏瑾,才重重点点头算是应了。
  “哈哈,欧阳,我就知道咱们迟早要干大事的!”苏瑾发觉逃出去忽然有了希望,不禁喜出望外。
  此时的欧阳溪却没有那么高兴,她皱了皱眉,神色沉郁道:“不过,二皇子那么狠毒。如果我们没能逃出去的话,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呀欧阳,你可算长大了,还知道不能任意妄为啊?”苏瑾把手伸进铁栏的空隙里,摸向欧阳溪肩头。她忽然感到些许心酸,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忽然间懂得了这么多。显然是经历很大的变故。
  苏瑾再次看到禁锢在欧阳溪脚上的铁链,这次却有了疑问。
  “欧阳,你怎么被绑着?”苏瑾发觉了自己和她的不同,心中是十二分的心疼。
  “唉…我也是说来话长。我中途逃了一次,然后很快又被抓了回去,还被毒打了一顿。那个狠毒的二皇子特地吩咐,要给我套上脚铐和手链,防止我再次逃跑。”欧阳溪眼神飘忽,似乎又回到了两天前,痛苦的表情再度浮上她有些枯黄的脸庞。
  她坚强了许多,苏瑾看到她强忍着泪水,知道她肯定受尽了委屈。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欧阳,他是不是虐待你了?”
  “也不是。没什么,主要是我太想念你了,人不憔悴也不行啊。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说的计划要是能行得通的话,我们不就又可以一起闯荡江湖了?”欧阳的脸上瞬间被无限美好的憧憬填满,久违的微笑又浮现了出来。
  苏瑾也放下心来,也跟着笑起来。随后,二人便细声细语地商量起了逃亡的A计划。
  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知谁说的这句话,被人们以无比哀怨的神情传颂着。此刻的宫门深处,却不只是后宫佳丽们之间的你争我斗了,无形的、浓烈的硝烟弥漫在宫中各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却不再有欢声笑语,问好的声音虽然不绝于耳,真心诚意的,又有几个?
  灯火在齐云宫里若隐若现,宫女被陆续遣回去休息了。只留下大殿里的点点星火还跟主人低低絮语。
  “彩樱,你退下吧。”男子在书桌前啜饮手中的美酒,清凉的感觉自上而下流遍全身,他享受地眯起了眼。“咳咳咳…”男子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刚要退下的丫鬟严重浮现一丝诧异,她又回过身跑到男子身前,急切道:“殿下…您受伤了?!”
  “咳咳,本宫让你退下!”男子一抚袖,桌上的精致酒杯瞬间摔在了地上。苍白的脸依旧掩饰不住惊艳的倾城容貌,他便是靖文国当朝二皇子,玄洛。
  一身紫色纱衣的丫头脸色一暗,犹豫了一下,还是弯着腰缓缓退了出去。
  玄洛瞥了眼缓缓被关上的房门,眉间的杀气不再隐藏。苍白的指间,迅速聚气挥出一掌,不远处红木书架边的碧玉花瓶应声而碎。心底的怒气随着那一声破碎的声响发泄出来,男子逐渐脱力,摇摇晃晃地倒回椅子里。
  他缓缓闭上眼睛,心里的愁绪并未有任何好转。前些日子和丞相木严的会见让他十分不爽,尤其是那桩可笑的联姻、想他韬光养晦十年有余,从不将儿女私情放在心上,如今却要娶了一个并不喜欢的女子,真是有辱母后年少时对他的教诲!他的耳边又回荡起了母后临终前的嘱咐:
  “洛儿,母后知道,这天下终归是你的。可是你千万要记住,这世间,唯一个情字会让人乱了阵脚,你莫不可因此而误了大事啊…”
  他一直记着母后的教诲,从来不近女色。可是最近心烦意乱,接连遇到了两个奇怪的女子。一个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自己的寝宫,另一个则是他已经抓回来的人。他总觉得,这两人有什么地方很是相似,却始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或许是因为长期呆在深宫中,他的心思总比旁人细腻很多。
  不过庆幸的是,暂时不用和那些女人打交道了。所有的事,都交给下属办好了。
  丞相以娶他女儿要挟自己,他虽是答应了,不过也绝不会轻易被威胁。他一定不会那么听话,至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肯罢休?
  好戏,还在后头。
  玄洛终于舒了眉。瑕疵必报,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密牢里,幽深的地道直通着深处的暗牢,没有人能够发现齐云宫关押了一些特殊的犯人,只知道总会有些人被带进齐云宫,然后消失不见。
  不得不说,这里,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一个不见天日,永无安宁的阿鼻地狱。
  苏瑾和欧阳溪便是在这个地狱里商量着逃跑的计划,可惜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捉迷藏游戏罢了。
  牢里的每个人,都在想着逃跑。可十几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出去,又何况是这两个衣着奇怪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
  “好,咱们就这么办。”
  欧阳溪和苏瑾高兴地击掌,对心中的计划无不感到兴奋和激动。欧阳溪打了个哈欠,困意顿时袭遍全身每个关节。她伸个懒腰道:“阿瑾,去睡吧。我都困死了,不是还有两天嘛,咱还是先养精蓄锐的好。”
  “不是,我还得再想想。你先睡吧,你看看你,不就比我先来了两天嘛,还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了?看来人家的确待你不薄啊、”苏瑾找了个硬些的草根,准备将逃跑的路线大概画出来仔细分析一下,不过倒没忘了打趣欧阳溪那丫头。
  “哪有啊。早睡早的的习惯人家本来就有嘛。行了不跟你说了,你忙吧。我困死了,先睡觉了。”欧阳溪又打了个哈欠,径自爬向窄小的木床躺下了。
  没过一会,苏瑾就听到了欧阳溪均匀的呼吸声。看来这丫头的确是困了。哎,这两天,她肯定也受了不少罪,比起自己在弑色庄的悲惨,估计也好不到哪去。玄洛那个恶魔,本来也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道明天的自己还能不能和欧阳安然地呆在牢里,恐怕玄洛不会让她那么好过的。看来明天也要打起精神对抗了,不然都撑不到逃跑的那天了。
  她看着暗处睡着了的欧阳溪,渐渐也生了些许困意。她扔掉手中的草根,也转身躺在了那张不算床的床上面。她看着头顶冷硬的石壁,不自觉得想起了傅紫曜那个几面之缘的家伙。不过她还是不习惯叫他傅紫曜,紫曜显得亲近多了。这样才和谐嘛、
  他会不会来救自己呢?他肯定知道这是个陷阱吧?这样的桥段并不少见,他不会不知道。苏瑾记得穆开说过,紫曜是个好人啊。如果是好人的话,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苏瑾想的头疼了,还是没想出来紫曜会不会来救自己。最后干脆不想了,闭上眼睛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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