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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白衣一直在
  如果你不敢当面表白的话,那么,送一种能代表暗恋的花给对方就最合适。
  我一扬手,那满地的雏菊像是长了脚一样,全部蜂蛹到白衣跟前,攀附在他的身上。
  我深深的看着白衣,我想表达的意思你可曾懂?好的,他并不懂!
  他伸手赶走那些花魂,看向我的眉眼含着笑意:“别闹。”
  他……
  他竟然知道我在恶作剧!
  只是因为喜爱他的关系,我变得更加贪心。
  曾经我一个人在解花语,我觉得一个人也无所谓,悠闲自在,无甚不好。
  后来他出现了,不动声色的守护着我,我觉得有,不是一个人的感觉也很好。
  再后来,我喜欢上他,我觉得应该日日见到他。
  最后我实现了日日见到他的想法,我却不满足于此。
  这一次,我想要他的承诺,我想看看爱情,就像是民间那些男人给女人的承诺,朝朝暮暮,携手与卿,一生不负,又或者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阔契,与子成说。
  “你喜不喜欢我?”我素来耿直,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一点,女儿家的羞恼也没有。
  他却没有回答我,可我分明从他的眸光中感受到了情义。他走过来,把我揽入怀中,静默的抱着我,一言不发,可我却觉得这样极好,细水长流。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喜欢我了。”我笃定的说,对!我就是这般不要脸。
  然而,他并没有反驳,不是吗?
  他就是在默默的抱着我,好像要把之前所浪费掉的拥抱,都补回来一样。
  我的内心安静了下来,开始絮絮叨叨:“我一直觉得你在。”
  “嗯。我一直在。”
  “这次是我的错,其实我一点都不想你走。可是解花语的结界,容不得你这样的外来之物,我不想你为我受伤。”
  “比起承受这种苦难,我更害怕看不到你。”
  听了他这话,我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心里好像就被填满了一样:“你以后不必日日来,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若你日日来,我可能会生气。”
  “我答应你,我会少些过来。但你也须得答应我,不要去看那些太悲伤的故事。这些日子来,你的眼泪掉太多了,我怕你又睡去。我也不知道你会睡多少年。”他的声音很是悲伤,就像侵入骨髓的疼痛,每说出一个字都无比的费劲。
  “白衣,你我之间,可曾有过什么故事?”我开了口,虽然我知道他应该不会告诉我。
  他语重心长的抚摸着我的发,言语之间都是缱绻温柔与满足:“语花,我们之间有很长很长的故事,可我却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记起,就像现在这样子,一无所知,幸福快乐。”
  再一次看到白衣,那种感觉就好像太阳都复活了。
  他也听了我的话,不在日日来瞧我。
  可我却觉得每天都心生欢喜,只要算计着他会来的日子,我内心就充满了期待。
  原来那些人间的情爱故事,在神的身上也会应验的。
  自此之后,我就挑些欢脱的故事来看。与他一起看,这样子最好了,每次看完我要哭,他便哄我,他哄我的时候,真真的极其温柔呢。
  每次与他一起看人是美满的大结局,好像我跟他就能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入镜)
  荒山野岭,浓雾弥漫,树影重重,虎啸狼嚎,孤身一人的凝香裹紧衣服,极力眺望,却望不见路,也望不见天日。
  “纳命来。”一黑衣人执剑直刺凝香心脏。
  凝香蓦地惊醒,睁开秋水明眸,眸中淡露余惊。凝香打量四周,朴素简陋,起身,却惊觉全身刺痛,身上的衣衫还残留血迹。
  “姑娘,你醒了。”一个丫环打扮的人赶紧来搀扶,说道:“我叫兰心,你先躺下,姑娘是何人,为何会跌入南宫府?”
  凝香只觉得后脑一阵疼痛,很多记忆似乎遥不可及,凝香茫然开口:“我叫凝香,我,我不知道我是谁。”
  “这可怎么办?姑娘,你不可能在这呆一辈子。”兰心感到为难,突然好像想到什么,说:“你的身形和我的好姐妹灵心挺相似,她病了,你代替她,先在府邸住下,再做打算吧。”
  凝香刚想拒绝,没想到兰心却热情地帮她把衣服换好,又拿墨水在凝香脸上点满麻子(灵心就是麻子脸)。
  凝香张大嘴巴看着铜镜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感觉自己好像被逼着上了贼船,现在是骑马难下了。
  “这里是哪里?”凝香问,她自认倒霉,只好做好十二万分准备,调整自己的心态,适应这个新环境。
  “这里是京城第一首富南宫世家啊,富可敌国,我们这里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我们的大少爷南宫谨,英俊潇洒,他可是江南第一才子,擅长经商,淡泊名利,乐善好施。还有二少爷南宫霆,风流倜傥,出名的少女杀手鬼见愁,目前是刑部尚书。还有三小姐南宫泠,聪明漂亮,刁钻野蛮。但是,我们这三位主子的性格各异,都是不能惹得。还有……你明白了吗?”兰心仔细地叮嘱着凝香。
  许久,却听不见回音,回头一看,我的乖乖,这也能睡着啊。
  兰心轻摇凝香,凝香皱起好看的鼻子,无意识地撒娇道:“小月,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
  兰心无奈地摇头,怎么感觉这丫头不靠谱啊。
  稀里糊涂的,凝香就成了南宫府的下人,她的工作是为南宫谨洗衣服。
  凝香怎么说也十指不沾阳春水,干活当然是不干则已,一干损失惊人。
  凝香头痛地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衣服,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你说这个南宫大少爷是衣服多了没地儿放,还是故意整她啊,就算一个时辰换一件衣服也没那么多吧。
  凝香边洗衣服边气愤地嘟囔:“真希望他喝水呛到,吃饭噎到,走路摔到。”
  越想越气,不自觉握紧手中的衣服,手里的衣服“撕拉”的分成两半。
  凝香的动作瞬间定格,一点点石化掉。
  好久,凝香终于回神,看来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凝香悄悄把南宫谨的衣服扔掉,在心里默默祈祷,南宫大少爷,你千万什么也别发现啊。
  凝香目送太阳回家。
  几个丫头来收衣服,收到南宫谨的衣服时,他们谨慎地用纱布隔着手,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放入一个经过消毒近乎密闭的柜子。
  这又在演哪出啊,凝香不解地看着那些丫头,同时也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她们千万别发现少一件衣服。
  或者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收完衣服离开的丫头又折回来说:“大少爷有请。”
  凝香在心底大声地哀嚎,想着如何应付南宫谨,不料脚下突然踩了个滑头,直接摔个狗吃屎。
  凝香爬起来,泥巴也爬上了洁净的素衣。
  琉璃墙,檀木桌,青花瓷,唐三彩,整个烟雨阁布置得优雅别致,收拾得不染纤尘,可被南宫谨召见的凝香却无心欣赏。
  奇怪,偌大的院子,怎么连半个丫鬟都看不见,只有南宫谨和她,凝香心中一阵忐忑,特别是加上南宫谨那探究的目光。
  “灵心。”充满磁性的声音。
  凝香尚在神游中。
  “灵心。”声音加重了力度,带着些许威严。
  凝香终于醒神,记起自己是灵心的替身。微微低下头,千万别给他看出什么异样啊,尽量谦卑地问:“大少爷叫我来所为何事?”
  南宫谨目光如炬地盯着凝香,凝香被盯得心虚,不小心就一个跄踉。
  “小心!”南宫谨飞身而出,揽着凝香的纤腰。
  凝香完全感觉到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和气息,南宫谨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安详气息,让人安心。
  南宫谨惊觉怀中的人儿轻盈得过分,拥如怀中,没有世俗的胭脂水粉之气,只有一缕柔柔的暗香扑面而来,清新自然,使人神清气爽。
  时间定格,各有所思。
  凝香首先清醒,挣脱南宫谨的怀抱,顺势甩上一巴掌。
  凝香看着自己收回的手掌,上面还有南宫谨的余温,凝香怯怯地看着南宫谨,不知所措。
  南宫谨不可置信地捂上火红滚烫的脸颊。开玩笑,他南宫谨第一次抱女人,还是为了救人,却被人甩了一巴掌,这传出去他还有脸做人吗?而且多少女人希望可以呆在他的怀抱啊。再说她的反应也不应该如此,正常的丫头应该早就急得跪下求饶了。
  “大少爷,对不起。”凝香懊恼地低下头。
  南宫谨深呼吸,压下自己的怒火,南宫府上百名家丁,只有灵心符合他的要求,只有灵心,微笑,再微笑,南宫谨告诫着自己。
  凝香看着南宫谨那奇怪的笑容,立刻打好如意算盘。
  如果南宫谨敢对她用什么私刑,她就立刻闯出南宫府。
  等等,她走得洒脱,这样就连累到灵心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凝香脸色瞬间苍白。
  “灵心,你,不舒服。”南宫谨注意到凝香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
  不舒服?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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