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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凤求凰·琴歌
  那时,她刚刚出生,却被瘟神在战乱中偷走,她的父母追去,虽然救回了她,却全都都葬身于冰魄葫芦。她也就是那时遗落在凡间,她的父母为了保护她,在她身边结下了严密而高超的结界。外面的人完全看不见看不到结界内的一切。她从天边遗落,那时,西岳有一颗正在修炼的人参,被上来采药的药师看见,正欲采摘,她滑落下来时,整个结界产生的火焰吓着了年轻的药师,因而救了那棵人参一命。从此,注定命运相连。他因她的庇护生长五千年无人采摘,五千年后,他化成人形,但他眷恋着她,从不离开,一直陪在她身边,修炼,唱歌,抚琴。记得有次他不小心走出结界,找不到回来的路,也是那时,他们之间心有灵犀的,靠着心的交流,他回到她身边,第九千年,他得去凡间历劫,临行前,他说,你的结界在万年之时便会消失,我再为你布下一道吧。
  原来,天时万年冬至的大雪中守护我的是你。那时我啼叫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孤独,因为熟悉的他已经不在她身边。
  琴声戛然而止,冷邪的手开始里散发成荧光,一点点消散,模糊了他的为她抚琴的手,他似笑非笑的容颜,他清冷的身影,全部消散在阳光中。
  为什么一首《凤求凰·琴歌》都不为我唱完。凤凰无声的哭泣,你不是说你要永远默默守护我吗?
  凤凰抬起头,她要很坚强,相信他的灵魂不曾离去,他不想看见她的泪水
  凤凰带着浅柔的尸体回到客栈。
  “护。”凤凰施法护住浅柔的尸身,走到疏妆镜前,贴花细,描眉,点唇,着装,一肌一容,尽态极颜。
  凤凰出现在琐院时,独孤傲正在读书,对于凤凰的突兀出现并没有太大吃惊,以为她是偷偷溜进来的,只是说:“要是被捉住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傲,闭上眼睛,我带你去个地方。”凤凰微笑地道。
  独孤傲不解地闭上眼睛,独孤傲只觉得似乎飞起来了,所有的吵杂渐渐变小,变轻。
  “睁开眼睛吧。”
  独孤傲疑惑地睁开眼睛,瞬间惊呼,他正在人间之上,坐在白云之上。
  “这。”独孤傲不能相信的睁大眼睛,一会又恍然大悟:“我应该是在做梦。”
  凤凰轻笑:“不,你不是在做梦,因为我是凤凰,传说中的不死凤凰。还记得去年冬天,你去年冬天,西岳山上,你将你唯一的伞给了一个在啼叫的雏鸟,那只雏鸟因为你的庇护,度过了寒东。那只雏鸟为了报答你,离开深山,来到凡间,为了和你结一段姻缘。那只雏鸟就是我。”
  “对不起,凤凰,我。”
  “不,不需要,被爱的人不需要道歉。但是我祈求一天的时间,你与我安静看凡尘。”凤凰打断独孤傲的话,虔诚地说。
  独孤傲看向凤凰,这个女子真的很美好,值得全世界去疼爱,如果不是已经有了浅柔,他也会爱上她吧。
  “嗯。”独孤傲点头。凤凰微笑的靠在独孤傲的肩上,拨开云尘,繁华的人间纷纷染染地浮现。他们吟诗作赋,谈天说地直至人间暮夜降临。
  凤凰飘缈地轻声地说:“傲,你一定要做一个好官,你要好好的爱浅柔,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女孩。你要好好孝顺伯母,她很辛苦的,也许伯母会反对你和浅柔在一起,但是你一定要有耐心。还有,要记得我,记住曾经有只小小妖那么那么深刻的爱过你。”凤凰的声音越来越轻。
  独孤傲觉得奇怪,偏头去看凤凰,原来她已经睡着了,独孤傲脱下身上的衣服为她披上,也缓缓睡去。
  凤凰睁开眼睛,其实她一直没有睡着,泪水缓缓流下,那么,再见了,傲。
  “凤凰之魂。”凤凰叩击灵魂深处最神秘的力量。一只凤凰的形态在小小的房间回荡。
  “复苏。”凤凰操控着凤凰之魂穿过浅柔的身体,浅柔的脸色红润一分,凤凰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浅柔的呼吸平稳一分,凤凰的呼吸就微弱一分。
  没错,这是一种以命换命的方法,她要救那个善良的女孩。
  凤凰跌坐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她依稀的看见冷邪的身影,也许他才是她最好也是永远的归宿。
  凤凰缓缓地闭上眼睛。
  尾声
  一道佛光从天际泻下,笼罩住凤凰。
  浑厚深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凤凰历劫已满,正式归位,位列仙班。”
  “凤凰,你以后就是本尊的西之护法了。可好?”佛组问。
  凤凰点头。佛祖身上的神圣气息和冷邪的一样,让她莫名的安心。
  “冷邪,凤凰初到,带她去熟悉一下。”佛祖唤道。从外面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似笑非笑地说:“请。”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凤凰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泪水湿润她的眼眶,她木讷的跟随着前面熟悉的背影。
  冷邪有声有色地说着关于天庭的一切。下面传来喜悦嘈杂的声音,冷邪拨开云层说:“今天凡间有喜事,又成一对夫妻,看来月老这下又高兴了,是新文武状元独孤傲和江南富商之女浅柔的婚期。”
  “是吗?”凤凰走上前,看着下面的喧闹与繁华,微微的笑了,傲,你要幸福了吗?那么祝福你。
  没有不甘和心痛。
  她已经明白最美的爱是成全和默默守护。
  冷邪看见她的微笑,席地而坐。
  凤凰回头问:“是你吗?冷邪。”
  一把琴虚空的出现,依旧是熟悉的旋律,冷邪和唱道:“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凰突然间泪流满面,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冷邪。
  ……(出镜分隔符)
  我一挥铜镜,景象便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还微微湿润着,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入镜便可感应镜中人的情绪,那种求而不得的心酸,那种勇于放手的深沉爱恋,我都感觉到了。
  “她掉下的眼泪,是一株雪绒花,为爱牺牲一切。人间有闻,年轻人冒着生命危险,攀上陡峭的山崖,只为摘下一朵雪绒花献给自己的心上人,因而只有雪绒花才能代表为爱牺牲一切的决心。她为救情敌牺牲自我,一句成全是爱的最好境界。”
  我念完判词,落在地上的眼泪,开出了花来,她们矮矮地呆在我脚边,花儿也小小的,洁白色的花瓣,花蕊上长着细细的绒毛,有时是灰色的,有时是淡淡的黄颜色,看起来并非艳丽娇媚的那种花。
  它们慢慢淡化,离开了这个地方,去成就人间繁花盛开,芬芳永久。
  它们真好,可以离开这里。
  我到底有些乏了,我嗜睡,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今日却睡不着。也许是看了人家的故事,就是去走了一遭吧。
  爱。
  可曾有人爱过我?
  可曾有人为我撑伞?
  可曾有人让我一见钟情?
  心底,隐约有影子,一想就痛,于是不想也罢。
  我梦中来了一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只与我说了一句话,声音极其好听,哄的我掉眼泪——转身遇个你,穷尽诗家笔。
  是否在杏花微雨中,你转身遇到了我,跑遍整个城都找不到形容我的诗句。
  你,是否曾对我一见钟情?
  你,是谁?
  我每日都听故事掉眼泪,好像无甚意思,但冷暖自知吧,每当我入了别人的故事,我俨然就成了那里边的人,不自觉地掉眼泪。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春秋,我突然感到天地的震动,我是上神,跟这世间自然有联系。
  虽然我囚于这解花语中,哪里也去不得。
  我开了铜镜,想瞧一瞧是发生了什么,既让这大地都抖三抖。
  ……(入镜线)
  她来了。
  沧海缓缓睁开眼睛,眼睛流转着宝石一样的光。
  善水纯白的裙尾扫过疯狂生长的野草,她背着古琴,提着篮子,蒙着飘摇的面纱,白衣在深渊中翩翩起舞。善水将篮子放在厚实的草上,她好看的眉眼完成一条桥,就像江南的桥那般精巧委婉。
  沧海不说话,看着她。
  善水跃上石群,席地而坐,纤细白皙的手拨动着琴弦。
  一曲终,余音缭绕。
  沧海在看她。
  看什么看,看我就能吃饱啊?善水放下古琴,来到沧海:“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这些可都是他爱吃的不是吗?
  “你为我做了多少年饭了?”沧海答非所问。
  善水垂下眼眉,隔着白纱可以看到她隐约勾起的唇角:“九千九百九十九年。”
  沧海还是专注地看她:“善水,摘下面纱?”
  “你是想今晚做恶梦吗?还是想用我的样子驱邪?”善水的眉微微挑起。
  沧海伸出手温和地摘取她脸上的面纱。
  善水立刻侧身。
  “善水,转身。”
  善水默默地把脸转回去,转就转,反正受惊的又不会是我。
  狰狞的伤疤盘踞在善水的脸上,似乎随时会跳出一只怪兽伤人。
  善水闭着眼睛,任由沧海打量着她,反正沧海也不是第一次见她的真容,既然他有勇气再看一遍,自己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第一次嘛。
  好像是在五千年前吧。
  她来为他送饭时,他脸色苍白,她有些着急地来到他的身边,他却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她的面纱,然后,然后就吻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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