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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意乱情迷
  喜乐找到蜜饯回来,见穆语柔正对着那药碗发呆,还当她怕苦不肯喝,劝她说:“夫人,我娘常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穆语柔将那空药碗往喜乐的方向推了推,又从蜜饯罐子里捻了两颗出来,放到嘴里抿了抿,好甜的味道。
  她捏了捏喜乐的鼻子,半开玩笑道:“照你娘这说法,那毒药可不就是甜口的了?”
  然后又作思考状,“让本夫人想想,那究竟是蜂蜜的甜味,还是蔗糖的甜味呢?”
  喜乐收了空碗,顺着她的玩笑道:“或许是女子脂粉的甜味儿。”
  穆语柔微微敛了笑意,喜乐说的可不就是呢。那位慕枝公主不正是,模样甜美可人,却心肠歹毒吗。
  穆语柔将蜜饯罐子盖好,“传膳吧,今日不等将军了。”
  “是,夫人。”喜乐退出去通知膳房。穆语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到那药效似乎慢慢开始发作起来,心里不免感到一丝紧张。
  膳房很快便开始传菜。穆语柔看着上来的菜色,几乎都是她平时爱吃的那几样,但她捏着筷子,却没什么心思去吃。
  胡乱夹了两口青菜,又喝了一碗汤,穆语柔便放了筷子道:“撤了吧,我吃饱了。”
  喜乐见她几乎没怎么动过那些菜,心里奇怪夫人回来时不还喊饿,现在怎么一副没胃口的样子。
  “夫人可是这些菜不符合口味?”
  穆语柔感觉那药效正式开始发作了,身体逐渐发热,让她口干舌燥。穆语柔赶紧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去才觉得稍微好受一些。
  “不是。只是喝了那苦汤药,让我倒胃口。”穆语柔背着喜乐又连连喝下两杯茶,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你让人撤了吧,晚些时候我再陪将军用膳。我回屋休息一会。”
  喜乐倒并未有所察觉,乖乖答了句“是”,便招呼人进来收拾桌子。
  穆语柔等人都出去后,才接着给自己倒水喝,想要压下身体的燥热。不过喝水似乎起不了多大作用,穆语柔开始有些后悔喝下那药了。
  她不过淡淡喝下那么两三口,这药效便这么厉害。她若是不知情喝下整碗,那可如何是好。
  穆语柔坐下来,深呼吸一口定了定神,却又感觉浑身像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让她有些瘫软无力。她实在低估了其药效,她根本就难以招架这效力。
  穆语柔努力撑起身体来,决定还是叫喜乐进来。
  她正要喊人,却听到外面有人比她先喊出来:“着火了!快来人啊!西厢房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穆语柔一个没撑住,差点跌到地上。
  西厢房着火?落梅院就她一个主子,需要伺候的人也少,她一人占了正房,东西厢房便没人住了,更鲜少有人踏足,这如何便突然着了火?
  穆语柔不用想也知道,这大概又是那位慕枝公主做的好事了。让其他人都去救火了,留她一人在房里,也就好让她们找来的流氓趁虚而入了。
  为了陷害她,这慕枝公主也真是费了些心思。
  穆语柔心里冷笑,开口要喊喜乐,一张口自己倒吓了一跳,这娇娇媚媚的声音是谁的啊!她感觉喉咙里面腻腻的,根本喊不出太大声音来。
  况且现在院子里人声嘈杂,哪里听得到她的声音。穆语柔甚至还听到喜乐在招呼众人:“都动作麻利点,不要惊扰到了夫人!”
  穆语柔突然很想骂脏话。
  但她现在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口中只有不断呼出的暧昧的气息。她甚至开始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意识也逐渐混乱起来。
  穆语柔的身体越来越热,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去扒开自己的领口。
  但是残存的意识还在提醒她,不可以,不可以,她必须要清醒过来。
  穆语柔努力摇了摇脑袋,也顾不得许多,抓起空茶壶照着额头就是一下,疼痛感才稍微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摇摇晃晃起身,有一种醉酒时的失真感。穆语柔费了好些劲,才找到一只插了荷花的花瓶。
  这时她隐约听到,窗口处有什么动静。穆语柔顿时提高了警觉,丝毫不敢怠慢,将那半瓶子水当头淋下来。
  那水是下午喜乐刚换的井水,水还很清凉,穆语柔终于感觉身上舒服了一点,意识也恢复了一些。
  但也只是那一瞬间,很快更汹涌的燥热感再次袭来。穆语柔赶紧抱了花瓶,放下床帘,自己则蹲到桌子下躲起来。
  不多时,一个面貌丑陋的矮胖男人笨拙地从窗口爬了进来,一进来便直奔穆语柔的床。
  那男人一边走,还一边急不可耐地宽衣解带。
  穆语柔藏在桌子下暗暗看着,只觉得一阵恶心。
  男人一到床边便去掀那床帘,正疑惑床上怎么没人,只感觉脑后一阵剧痛,跟着两眼一翻,便失去知觉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了。
  穆语柔站在男人身后,又用脚踢了踢他,确认人已经晕过去了,手上这才脱了力,花瓶滚到地上,穆语柔自己也脚下一软,一下子就坐在地上。
  穆语柔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身上药效还没过去,若是刚刚失了手没有将人砸晕,她想一想就觉得后怕。
  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外面的人都还在忙着救火,听不到她的呼救声,她也再没有力气爬出去了。
  穆语柔索性爬到床底下躲起来,想了想她又拔下头上的簪子,以防万一。
  而明兰院这边,慕枝算着赵砚差不多也该回府了,便派了人在门口等着。
  赵砚一回府,便听说落梅院起了大火,急急忙忙便往落梅院赶去。
  他人到的时候,西厢房的火已经被扑灭了,一个个都花着一张脸向他行礼请安。
  赵砚在这群花脸中并没有看到穆语柔,抓了个人便问:“夫人呢?夫人去哪里了?”
  喜乐走出来安慰道:“将军不必担心,夫人在房里歇息,奴婢没有告诉夫人厢房起了火,怕惊扰到夫人。”
  赵砚这才放下一颗心,又快步往正房走,去看穆语柔如何了。
  不想他一进屋,便见到地上滚着一只茶壶,还有一摊未干的水迹。赵砚心中不解,同时又升起一种不好的念头。
  “阿柔?阿柔你在吗?”赵砚继续朝里面走,竟让他看到,紧闭的床帘下,赫然躺着个袒了上身的男人,裤腰带也解了一半了。
  同时男人身边还倒了只花瓶,赵砚记得这瓶子,穆语柔常用来插一两支荷花摆在桌上。现在荷花也不见了,瓶子也坏了。
  赵砚心中那种不好的念头越来越浓烈。他走上前去,颤抖着手掀开那床帘,“阿、阿柔……阿柔?”
  床上竟空无一人,枕头被子也铺的整整齐齐,赵砚更慌了,在房里四处找人,“阿柔你在哪?阿柔!穆语柔!”
  这时,床底下的穆语柔才听到赵砚的喊声,她勉力从床下露出头来,也没有力气回应赵砚了,只有将簪子掷过去。
  赵砚这才发现床下的穆语柔,赶紧将人从床下拖出来。
  赵砚摸着她湿了的头发,以及湿透的衣服,心里大概明白了外面那摊水迹是怎么回事了。
  赵砚想将穆语柔平放到床上,但他的手臂被穆语柔紧紧抓着不放,跟着整个身子也蜷缩着靠过来。
  赵砚这才发现穆语柔有些不对劲,又见她脸色潮红,眼神迷离,身上也是滚烫的,嘴里还在喃喃地说些什么,赵砚也听不清。整个人糊里糊涂的。
  看着像是在发烧,赵砚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发现她的额头肿着一个包。
  “阿柔,阿柔,你清醒一点!”赵砚有些心疼地拍了拍穆语柔的脸,想叫醒她,却怎么也叫不醒。
  他又去拉穆语柔的手,突然摸到了一支簪子,正想取下来看看,穆语柔却突然暴起,狠狠扎向赵砚的手臂:“你不要碰我!”
  赵砚没有防备,被穆语柔扎伤。
  而穆语柔喊完那一句,自己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稀里糊涂地说些什么,这次赵砚大概听清了,穆语柔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让他救她。
  赵砚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了,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唤她:“穆语柔,穆语柔,穆语柔你醒醒,是我,我是阿砚,我回来了,你不要怕。”
  门外的下人们听到房内动静都纷纷赶来,一进门便都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地上躺着个袒胸露乳的男人,将军手上流着血,夫人躺在将军怀里哭。
  众人都看傻了眼,面面相觑着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他们似乎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只有喜乐一个呆子,冲进来便咋咋呼呼道:“夫人!将军!这是怎么了呀!还有这个胖子是……”
  一个年长的婆子上来,赶紧捂了喜乐的眼睛嘴巴把她带出门去。
  赵砚安抚好穆语柔,才踢了踢地上的男人,吩咐道:“把这小子拖出去绑起来,晚些时候,我亲自审问。”
  又叫人把喜乐带进来,“去把王大夫请来,我来照顾夫人。”
  喜乐刚被婆子教训了一番,不敢多言,赶紧跑去找王大夫。
  王大夫一来,看到赵砚手臂上的伤,正要拿出纱布药水,就被赵砚叫住:“我的伤不碍事,你过来看看夫人这是怎么了。”
  王大夫这才去看穆语柔,诊了脉又看了看穆语柔症状,略考虑一番才问道:“夫人今晚可是服了什么药,或吃了什么东西?”
  “夫人今晚没什么食欲,晚膳只略略吃了几口青菜。再则……”喜乐回想了一番,才道,“再就是喝了大夫您前天开的药。”
  “怎么会?”王大夫眉头纠结在一起,捻着胡子有些难以开口。
  “夫人究竟是怎么了,王大夫不妨直言。”赵砚一边给自己缠伤口一边问。
  “夫人这症状……”王大夫想了想,还是低声告知了赵砚,“像是被人下了那媚药。”
  赵砚缠绷带的手一时顿住,眼神瞬间便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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