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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隐藏的暖流
  大学开学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这个假期对于李清幽来说,的确是不太一般的,短短40多天的假期,就好像是过山车一样,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大彻大悟。
  说得上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最开始,是爷爷李锐品在家宴上,意外提出要李清幽和张云飞订婚时的错愕,惊讶。李清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爷爷李锐品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事情,李清幽和张云飞整整相差了十岁呢。
  就算当时的李清幽并没有认为叶子卫会成为自己的丈夫,情侣,那张云飞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啊。
  十岁,在有的家庭,都已经可以算作两代人了。李清幽得管张云飞叫叔叔了。那种错愕感,曾经纠缠了李清幽很长一段时间,让李清幽不知道如何面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爷爷,不知道如何面对曾经和自己相熟的叶子卫。
  更让李清幽无法面对张云飞,那个曾经被她叫做哥哥的人。
  然后,就是父亲和爷爷同李清幽的两次深谈。那是两次足以让李清幽对自己二十岁的人生生出完全不一样认识的深谈。
  父亲告诉了她当年自己选择医生的原因,讲述父亲自己的心路历程。爷爷则是多年后,终于承认自己当年的行动过于武断,没有更多考虑儿子李林枫的个人感受,导致了父子二人多年的感情隔阂。爷爷终于向父亲道歉了,两个人冰释前嫌也好,重归于好也好,反正李家是多年后,第一次如此和谐了。
  爷爷李锐品和父亲李林枫还想李清幽提出了一个严肃的话题——李清幽已经是大人了,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也需要正确面对自己的选择了。
  叶子卫也好,张云飞也好。二十岁的李清幽需要明确自己的选择,是需要一个玩伴,还是需要一个伴侣。是需要一个陪伴自己的人,还是需要一个帮助自己成长的人。这个问题很严肃,很深刻,是李清幽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也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爷爷和父亲提到了。李清幽也开始思考了。
  是叶子卫采用的不正确方式,让李清幽看到了自己隐藏的内心。李清幽的心里,希望的还是自己能够成长为一个更独立,更强大,能够承担更多家庭,家族责任的人。在李清幽的心里,隐隐地还是有着这样一种憧憬——作为女儿的李清幽,要做到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成为李家企业的接班人。
  女掌门人。
  李清幽不是家庭妇女,也不是小家碧玉。不会成为那种需要被男人捧着,呵护着,给予无微不至关怀的人。李清幽需要的是更博大的爱,更深沉的感情。
  这些,都是叶子卫给不了的。叶子卫和李清幽就说是同一类人。
  那件事情以后,连母亲王菱筠也变得和谐了,她也终于认清了徐一媛和叶子卫的“本来面目”,认识到了自己的女儿不能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也不能根据自己的喜好去选择女儿的丈夫,情侣。李清幽不是王菱筠,李清幽是更适合做大事的人,并不像王菱筠那样的与世无争。女儿李清幽,更像自己的爷爷李锐品,也有部分父亲李林枫的影子,同样的倔强,认准了一个事情绝不回头。
  就是不想母亲王菱筠。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最后,是张云飞。这是一个让李清幽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甜蜜的人,一个成熟的男人。
  在张云飞的身上,李清幽才体会到爱情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成熟男人的爱情,感情,是如此地深沉,炽烈,让让人感觉到自己像是烈焰被环绕着,却只能感受到热烈的感情,并没有被灼烧的刺痛感。
  这是在叶子卫身上完全没有的。
  和叶子卫的相处,李清幽感到自己也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孩子的爱情,总是流域表面,肤浅,缺乏深度。张云飞与众不同的爱情表达方式,让李清幽沉醉其中。
  张云飞兑现了赞成的承诺,就是把李清幽当做一个特殊的人,一个独立的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不是谁的附属品,不是谁的情侣,不是谁的妻子。李清幽就是李清幽,就一直都是她自己。
  张云飞不会时刻不停地出现在李清幽的生活中,不会总是要求李清幽在自己的身边,也不会提醒李清幽按时吃饭,按时起床,更不会提醒李清幽天气变化了,要多穿衣服。
  这些都没有。张云飞用自己的方式和李清幽恋爱,一种和别人完全不同的方式。
  早上,张云飞会在自己起床以后,给李清幽一条微信:我的一天开始了,大魔王,你的一天可以开始了吗?
  大魔王。这个称呼很奇怪。有谁会管自己的女朋友叫大魔王的。
  开始李清幽不明白大魔王是什么意思。张云飞发给了李清幽一张漫画人物的图片,是一个绿色的男人,长手长脚,有尖尖的耳朵。张云飞告诉李清幽,这就是大魔王。
  大魔王的名字叫短笛。短笛大魔王,是日本漫画《七龙珠》里的一个人物。短笛大魔王是那美克星人,来自外星。战斗力很强,也很强悍。
  李清幽感到很奇怪,不知道张云飞为什么会给自己取这样的一个外号。短笛大魔王,李清幽找漫画看过了,短笛大魔王也叫魔童,是《七龙珠》漫画主人翁孙悟空的好朋友,不是地球人。
  短笛大魔王还有绿色的皮肤和尖尖的耳朵。长得可不好看,脾气也不好,好战,好狠斗勇。张云飞怎么会给自己去这样的外号。
  张云飞告诉他,短笛所在的那美克星,是一个神奇的星球,那美克星人由一个大长老来统领大家,这个大长老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就是会制造龙珠,集齐了七颗龙珠,就可以召唤神龙,神龙可以满足集齐龙珠的人提出的任意一个愿望。
  在那美克星,还可以满足三个愿望。
  小的时候,张云飞看《七龙珠》漫画,也曾经梦想自己能够集齐七颗龙珠,满足自己的一个愿望。那个愿望是长大以后娶李清幽做自己的妻子。
  李清幽笑了。那时候的张云飞恐怕也还是小孩子呢。
  这还不是叫李清幽大魔王的全部原因。短笛大魔王是战斗型那美克星人,那美克星人善于创造,有的还会治疗疾病,激发人的潜能,但是都战斗很不擅长。
  在所有的那美克星人当中,战斗型那美克星人都是很少很少的。作为战斗型那美克星人的短笛大魔王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人,还具有不灭之体,可以断肢重生,是真正意义上打不死的小强。
  在和号称宇宙无敌的弗利萨的战斗中,虽然短笛大魔王不是弗利萨的对手,但还是不屈不挠地和弗利萨战斗,最后为孙悟空使用元气弹争取了时间。
  在张云飞的眼里,李清幽也是一个不会轻易服输的人,虽然生在一个家庭背景优异的家庭,却从不娇生惯养,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去取得人生的成功。所以,李清幽就是张云飞的短笛大魔王。
  这个表达,和之前那句:让我们来谈一场已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吧一样,深深地打动了李清幽的心。
  这还没完。
  到了中午,张云飞会给李清幽再发一条微信:牛魔王,吃完饭记得刷牙,漱口,睡一会午觉。下午还要上课。
  牛魔王,这个李清幽是知道的,因为李清幽是属牛的。属牛的就是牛魔王。
  一个是大魔王,一个是牛魔王。在张云飞的心里,李清幽就是他的魔王。是心魔。
  晚上,张云飞还是会给李清幽一条微信:哞!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
  哞,这是牛的呼唤。一头牛,在呼唤领一头牛。
  这条微信的时间一般都会在晚上23:00左右收到。李清幽已经知道了,这是张云飞睡觉的时间。不知不觉间,本来就已经很自律的李清幽,又开始按照张云飞的作息时间来约束自己啦。
  不仅是作息时间,李清幽还开始在寝室里给大家讲述可乐的危害,说熬夜的危害,提醒大家洋快餐对皮肤的摧残作用。还会给大家普及各种茶叶的知识,提醒室友,女性应该以绿茶为主,主要喝绿茶。不要赶时髦去喝红茶。
  还有很多,很多。这些都是张云飞告诉她的,在潜移默化之中,张云飞已经在李清幽的生活里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两个人因为李清幽还在念书,张云飞工作忙碌,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也联系得并不密切,但是不论是李清幽还是张云飞都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恋爱方式。
  而且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恋爱方式。
  是让两个人都感到甜蜜的方式。在李清幽的心里,已经默许了一月一日订婚的决定,也认可了两年后结婚的决定。
  开学以后,李清幽除了继续完成自己的课程,也开始翻阅一些企业管理类的书籍,比如《管理心理学》,《市场营销学》等等。这不全是因为张云飞的缘故,是因为爷爷李锐品。
  爷爷李锐品把自己毕生的心血都投到了“一口金”企业上去,他开创了“一口金”,自然希望“一口金”不会在他老去以后就陷入沉沦,这也是爷爷李锐品当年执意要儿子李林枫放弃医生职业,投身商界的重要原因。现在,李清幽决定结果父亲的责任。
  父女不管李清幽和李林枫是不一样,李清幽的身上有李锐品没有的那种强硬气质,那种不服输,想要实现更远大人生理想的拼搏精神。这是一个商人走向成功的关键。这种精神气质,是爷爷李锐品灌输给自己的孙女的。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李清幽看这些书不觉得生硬,也不觉得枯燥乏味,但也不是看得津津有味。李清幽作为一个女孩子,能发现这些书里一些说得不准确,不恰当,甚至是错误的地方,有时候还要拿出来询问张云飞。
  这可能就是张云飞所说的:天生的战士吧。战斗型的那美克星人。短笛大魔王。
  晚自修时间,李清幽在学校的自习室里看书,是一本《广义博弈论》。这是张云飞推荐的。
  “可以坐吗?”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李清幽的耳边轻轻地问道,声音很悦耳。
  “啊,可以,你请坐。”
  李清幽扭头一看,是一个秀美的女生,长相,身材不输于已经算是美女行列的李清幽,和李清幽相比,更多了一些书卷气,更温婉,更小家碧玉。
  看得出年纪不大,和李清幽相仿。应该也是大学生。
  这是一个和李清幽完全不同的女生。
  “你好,我知道你叫李清幽。”
  “啊!”
  李清幽没想到女孩会主动和自己说话,说实话,李清幽更习惯的是被男生搭讪,一个女生搭讪另一个女生,一个漂亮女生搭讪另一个漂亮女生,这算什么呢?
  “你好,我不认识你是谁。对不起。”
  李清幽机敏的回答。
  “我叫余郁蕙。余是多余的余,郁是浓郁的郁,蕙是蕙质兰心的蕙。余郁蕙,我是中文系的,我是一个女生。”
  李清幽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子说话的方式,还有个人表达的方式,和张云飞如此地相似,都是不按常规出牌,不讲套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叫李清幽。我的名字是因为我爷爷说我五行缺水,所要要补水,所以就补了一个水。我父亲曾经和我爷爷说过,清幽太清冷了,不是一个好名字,问我爷爷说能不能改成清清,还特别一些。你猜我爷爷说什么?”
  “不知道。”
  女孩回答得很干错,但是脸上并没有生硬的表情,这句不知道并不是拒绝,她就是不知道。
  “我父亲叫李林枫。双木林,枫树的枫。我父亲有两个木,因为我爷爷说我父亲五行缺木,所以补木。我爷爷对我父亲说,你个笨蛋儿子,你自己缺木,就是补木头补多了,所以成了榆木脑袋,非要去做什么医生。你闺女要是再把水补多了,还不真给补成水了呀。那我的孙女还不得跟着你学,去做什么幼儿园教师去。我父亲就没敢再说话了。”
  女孩子笑了,李清幽也笑了。两个素未谋面,算得上是萍水相逢的少女,竟然就这么在阅览室里各自说着各自家里的私事,然后开心地笑了。不是放肆地大笑,就是开心地笑。
  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像是两个相识多年的好友。
  “咱们出去走走吧。别干扰别人看书了。”
  女孩突然说,不能再说女孩了,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名字——余郁蕙。
  “去哪里?”
  李清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对这个少女也表现出强烈的好感,是一种油然而生的亲近感。
  “去足球场吧。”
  女孩说。
  “这个时间的足球场上,可全都是谈恋爱的情侣呢,我们去,有点抢别人的市场了。”
  “你是担心咱们俩去了以后,别人的男朋友都忙着看我们,让他们的女朋友失业是吗?”
  李清幽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了,这个女孩身上的气质看似淡定,温婉,但是又有着一种自信,一种对自我的深刻认知和理解。和她在一起,让李清幽觉得非常舒服,妥帖。
  “还好你是个女的,不是个男的。”
  李清幽说。
  “你是说如果我是男的,你就会爱上我吗?”
  这个女孩又露出了自己俏皮的一面,李清幽笑了。
  “不是怕我会喜欢上,如果你是男的,我是怕你爱上我。”
  说完话李清幽自己先收拾东西走出了自习室。
  足球场上是亮着灯的,在运动场跑道上和内场里,其实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只有两个在夜跑的人。不是说没有谈恋爱的情侣,情侣们此刻不在跑道上,在看台上。看台上灯光更昏暗,更适合情侣们谈恋爱,说悄悄话。
  叫余郁蕙的女孩神秘一笑。
  “我问你一个问题。”
  余郁蕙对李清幽说。
  “你说。我不确定能马上回答你。”
  余郁蕙的问题可是都很刁钻的,李清幽不敢保证自己都能够马上回答得上来。
  “如果你和你的情侣来到这个足球场上,你会选择哪个区域?跑道?内场?还是看台?如果是看台,你还要告诉我,是看台的底部,还是最上面?”
  这是一个细致的问题。问完话的余郁蕙继续神秘地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李清幽。
  “不会在看台上的,也不会在内场,只会在跑道上?”
  “为什么?”
  “因为看台上和内场都不能跑步啊,跑步只能在跑道上。”
  李清幽笑了,这一次,在和余郁蕙的谈话中,是她占据了完全的主动。因为余郁蕙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谈恋爱,不是跑步。”
  果然,余郁蕙不认可这个答案。
  “你不知道,我找了一个喜欢跑步的男朋友,我和他谈恋爱的方式,就是跑步。他说了,这是只属于我和他的方式。”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中一个夜跑的人从两人的身边跑过,余郁蕙和李清幽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汗味,还有沉重的呼吸声。李清幽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向往——自己和张云飞也这样在足球场上跑步,李清幽跑不过张云飞,张云飞要放慢自己的脚步等着自己的小女朋友。
  但终于,李清幽还是跑不动了,但是张云飞的圈数还不够,以张云飞的性格,跑不够圈数是肯定不会罢休的。于是张云飞要蹲下身子,背起李清幽,负重跑一圈,相当云平时跑两圈。
  李清幽身高有168cm,张云飞有184cm,完全可以背着李清幽跑起来。想象着趴在张云飞的后背上,听着张云飞的心跳,感受着他跑动时肌肉的颤动,李清幽有一种心驰神往的感觉。
  那种安全感,可能是每一个女人都想要的,也都追求的。却不是每个男人都能给出来的。
  就在李清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的时候,那个叫余郁蕙的那孩子也抬起头,看向黑暗的远方,好像自己也陷入了某种遐想。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良久,余郁蕙才轻轻地说道。
  “是啊,云飞哥哥就是喜欢运动的。跑步和足球是他最擅长,也最热衷的运动。”
  李清幽猛地一下愣住了,云飞哥哥!这个女孩子是谁啊?
  “对,云飞哥哥,不用奇怪我的这个称呼。我认识他的时间不比你少。”
  “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了,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很喜欢你,我相信我喜欢你的原因,和云飞哥哥喜欢你的原因差不多。只是不知道和陈慧姨妈喜欢你的原因是不是一样的。”
  李清幽第一次回答不上对方的话了。
  “我叫郁蕙,我母亲姓余。我爷爷说了,不能四处去说自己的姓氏,所以我在学校里的名字是余郁蕙,但是学籍档案里的名字还是郁蕙,到了毕业时候还是得叫郁蕙的。”
  “郁蕙?你是郁家的人?”
  “是,我是郁家的人。”
  这个回答太让李清幽意外了。S市,商界的魁首自然是张家,张家的“日月星”是最大的商业财团。和张家相比,李家和叶家都算不上大企业。
  政商,也就是介于政府部门和商人之间的老大,则是陈家,陈家是专门从事政府业务的企业,和政府各部门的联系也极其密切。陈家的人也多有在政府部门任职的。但是说到底,陈家也还是商人,不是完全的官员家庭。
  郁家就不同,郁家是官员世家。S市标准的政治家庭。S市的一把手,是郁家的老爷子郁家明。郁家其他的人在政府部门,政治领域也有多人,还都是在核心要害部门。
  “如果有一天你和云飞哥哥结婚了,我还得叫你一声表嫂。”
  又是一个让李清幽惊讶的答案。表嫂。
  “是啊,表嫂。张云飞是我的表哥。我奶奶姓陈,和陈慧姨妈父亲是兄妹。”
  李清幽释然了。她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原来这是表妹来看看自己的表嫂。
  “原来你是云飞的妹妹,吓着我了。”
  李清幽吐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俏皮神态。
  “你以为是情敌来找你挑战吗?”
  女孩问道。李清幽没有回答,但是脸上的笑意已经给出了答案。李清幽在女孩说出云飞哥哥四个字的时候,的确是把她当成是了情敌。以张云飞的个人素质,在年轻一辈的女孩里,有爱慕者并不奇怪。
  何况张家本来就是大家族,认识的人,结识的大家庭肯定也不会少的。互相间有些往来也是正常的。这样,被一、两个女孩子喜欢,当做自己的偶像来看待,自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清幽是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她和张云飞的感情,刚刚才确立下来,互相之间还谈不上知之甚深。李清幽希望,也需要有更多的时间认识自己的这个男友,这个长了自己十岁的男友。这种局面差,两个人之间是容不下有别人存在的。
  现在好了,女孩告诉李清幽了,她不是李清幽的情敌,而是李清幽的考察者。考察李清幽是不是符合标准的那个人。
  “我可不是云飞哥哥派来的。”
  女孩继续说道,她看穿了李清幽的心思。
  “我知道,云飞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他对自己的判断能力和个人魅力,都是很自信的。”
  李清幽回答。
  “嗯,那就走吧。我们该把运动场还给那些谈恋爱的人了。”
  “嗯,走吧。”
  在两个人走出足球场大门的时候,李清幽没有发现,余郁蕙,这名应该叫郁蕙,回头看了足球场一眼,表情复杂。
  郁蕙没有告诉李清幽,她只是张云飞名义上的表妹。郁蕙的母亲是陈慧二叔的养女,陈慧的二叔,也就是陈慧父亲的弟弟。这是陈家的秘密,知道的人很少,连陈慧也不知道。
  陈慧二叔有一男一女,儿子姓陈,女儿就是郁蕙的母亲,对外说儿子跟父亲姓,女儿跟母亲姓。
  但是,郁蕙的奶奶,却的确是陈慧爷爷的妹妹。
  这真是一种奇怪,复杂的关系。
  这天晚上,张云飞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祝福你,以后记得带着清幽去吃包子,和豆浆。
  张云飞知道,这是那个曾经带给自己温暖的人在和自己告别了。这个人不会再出现了。因为张云飞的世界里已经有了李清幽,以后的包子和豆浆,需要张云飞带着李清幽去吃了,也应该由李清幽买给张云飞了。
  “谢谢,你是我隐藏的暖流。再见。”
  张云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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