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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废柴王爷
  被打后,她没有去触碰那被打的脸颊,反而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紧盯着余氏。
  看着她眼神中的慌乱,忏悔,余氏着急上前,似乎是要看南剐的伤势,却被南剐冷漠的拒绝了。
  偏偏一边的南相爷没有阻拦,甚至任凭大夫人薛氏嘲笑的说道:“呵呵,打得好!打得妙!这种小贱种就该好好教训,省的日后也如此没规没矩!余氏啊,你总算做了一件让我刮目相看的事了?”
  “是剐儿不懂规矩,顶撞了相爷,大夫人,我在此替剐儿道歉了。”说罢,余氏跪在地上,泪水顺着眼眶流下。
  南相爷预备将她扶起,却被薛氏阻止了,她对他使个眼色,随后态度继续嚣张跋扈的说:“子不教父之过,现如今余氏代南剐受罚,也是应当,相爷难不成要包庇?”
  “这?”从目光中,还能隐约看出南相爷对余氏的愧疚,毕竟这十六年来,是他的冷漠,才会造就了南剐对他的敌意吧?可尽管如此,他也习惯了顺从薛氏的意思,薛氏不让他往东,他就得往西,十六年来,一直如此。
  就连让南剐代替南珍儿出嫁一事,都是薛氏想到的馊主意,只是要借用南相爷的身份,去逼迫余氏和南剐就范而已。
  看着余氏受尽屈辱,却还是傻乎乎的跪在地上,仿佛真的做错了事情般,南剐心如刀割。
  她紧握拳头,主意已定,“也罢,你们要我代嫁,我也有个条件,我要带母出嫁!”
  “笑话笑话!从古至今也没听过这般道理?”一句带母出嫁,让南相爷恼羞成怒,他竟也开始跟薛氏站在同一阵线,指着南剐,责问着余氏,说:“是你这个毒妇给她灌输的想法,要让我相府成为沧溟国的笑柄?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南相爷亏待了你们母女,是不是?”
  “不不,相爷,余氏绝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的!”余氏也被南剐的想法震惊,当南相爷跟薛氏踏进房中的这一刻开始,她便知道,即使南剐再拒绝,她们也终究逃脱不过命运的折磨,可现在,南剐竟然大着胆子,跟命运抗争?
  她也不知道南剐究竟是怎么会有这种念头的?于是她对她使个眼色,低声训斥说:“剐儿,不得对相爷如此无礼,哪有女子出嫁,还要带上母亲的道理?”
  “从没有过先例吗?那我南剐今日就开个先例也无妨,若相爷应下,那明天我便披上嫁衣,可若相爷不应,那我宁愿学嫡姐离家出走,也定不会嫁给那个废柴王爷的!”
  被人踩在脚下,肆意凌辱的生活,南剐实在受够了,尤其看见余氏分明委屈,却不敢在别人面前提起,日日夜夜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就更觉得心痛,幼时也就罢了,可她现在有保护她的能力,又怎么能让她继续受苦?
  薛氏很不服气的冷哼,“你以为,你能逃得过相府现如今的重重把守吗?”
  “大夫人不信的话,倒不妨可以试试,若是逼得我香消玉殒,看南相爷还能找谁代嫁帮忙?”
  一席话,彻底震惊了南相爷跟薛氏,这个十六年来,几乎没见过面的小丫头,现如今竟然变的如此沉稳,霸气,就连面对危险,也是丝毫不眨眼,这,真的是余氏这种懦弱无能的女人,抚养出的女儿吗?
  无奈,南相爷只有硬着头皮答应南剐的条件,“罢了,本相爷就答应你,待你拜堂成亲后,便将余氏送到三王府,让你们母女朝夕相对。”
  达成协议,南相爷跟仍有些不服气的薛氏离开,南剐心满意足。
  下地将余氏搀扶起身,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余氏埋怨说:“傻孩子,你可知刚才所做之事有多危险吗?为娘一直以来,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不得已委曲求全,可你竟敢公然跟相爷和大夫人作对,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娘,过了今日,咱们母女就不用再害怕他们了。”只有在余氏跟前时,南剐似乎才能展现善良的一面,“难道娘忘了吗?咱们还要永远离开沧溟国,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呢,相府过的好也罢,坏也罢,很快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了。”
  看着南剐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样子,其实余氏还满腹的挣扎,她有些舍不得南相爷,尽管他十六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可一夜夫妻百日恩,余氏始终记得老祖宗的规矩。
  殊不知,门外,早有一双警觉的耳朵,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并趁机告诉给了薛氏知道。
  “哼!想逃之夭夭,弃相府安危于不顾?没门!”她狠拍桌子,眼中满是被南剐气的怒火。
  翌日。
  沧溟国热闹非凡,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沧溟最俊美妖娆的王爷,要迎娶相府的千金小姐南珍儿,为正妃?
  接亲的轿子异常豪华,就停驻在相府门口,而偏僻的小院中,铜镜前,看着一席红色嫁衣,眉眼精致,红唇粉黛的她,南剐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
  倒是余氏见她如此装扮,忍不住潸然泪下,用粗糙的手帕擦拭着泪水,道:“剐儿,娘让你受委屈了。”
  “娘说什么呢?三王爷纵然是个废柴,可好歹是皇族,而我虽是冒牌,却也是个正妃,日后谁还敢让我受委屈?”
  话虽这样说,南剐的心中却是百般不情愿的,她早就托人调查过这只废柴三王爷,知道他平日就游手好闲,最多往返的场所,还是赌场跟妓院,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难怪南珍儿宁愿逃婚,也不嫁呢。
  可她现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要想跟余氏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这一难关就必须要度过,她咬咬牙,好吧,不就是嫁人吗?大不了,洞房花烛夜他敢动她一根头发,她就用这十指纤纤中藏的奇毒,让他断子绝孙!
  临走前,她紧握余氏的手,再三的叮嘱说:“今夜后,娘定要去找我,谨记!”
  没错,她的计划不会变,只是稍稍推迟了一天,明日的现在,趁着她归宁的契机,就是她们母女逃出沧溟国的最好机会。
  余氏含泪送她上轿,可她的轿子前脚刚走,余氏便被人从背后迷晕了,随后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她抬到了一间神秘的屋子里……
  三王府。
  当迎亲轿子抵达府门口时,按规矩,三王霍水该亲自出府迎接,可辗转反侧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等来霍水的人。
  眼看着拜堂成亲的时辰就快到了,手底下的小厮结结巴巴的上轿门前说:“王,王妃,王爷他,他……”
  小厮这般难以启齿,到也让南剐猜到些什么,她干脆一掀轿帘,二话不说就走出轿子,喜娘急忙上前拦住,嘴里念叨着:“这不合规矩,不合规矩啊,该由新郎来迎接才是。”
  “假设新郎还在某个女人的温柔乡中抵死缠绵的话,本王妃还要等他一辈子不成?”这个霍水倒也实在任性,大婚当日就给南剐来了个下马威?竟然跑到妓院里不愿归来?
  那也好,反正她嫁的人是他,正所谓夫唱妇随,南剐倒要看看,今日究竟是谁丢了谁的脸?
  暗影里,一双眼睛紧紧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当她的这番话,成功引起了周围的议论纷纷,包括大臣们的脸色大变时,他的嘴角,柔媚的冷笑着,若不是黑色面纱遮挡的话,很难想象这究竟是一副如何绝美的容颜?恐怕,绝对不会输给女子的貌美吧?
  她堂而皇之的走进王府,没有矫揉造作的让任何人搀扶,反正她这个王妃,也只是短暂的做一天,明日就会跟这个废柴又好色的三王爷各奔东西,又何必拘泥于小节呢?
  由于霍水的晚归,为了不耽误时辰,喜娘预备让南剐跟一只公鸡拜堂成亲,也算是行了全礼。
  她不答,默认这一行径,其实巴不得霍水连明天也别见人影呢。
  礼成。
  南剐被送到精心准备的新房中,而宾客们则开始宴席,两个小丫鬟陪着她,盖着红盖头,无法自由行动的感觉,让南剐忍无可忍。
  她刚要伸手拉下盖头呢,小丫鬟却急忙提醒说:“王妃,盖头是由王爷拉下的,王妃还是稍安勿躁,等洞房花烛时,由王爷掀开吧?”
  洞房花烛夜?呵呵,她南剐可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他霍水要是敢用那张宠幸完别人的肮脏身体,碰她一下的话,她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身体融化成一滩血水!
  终于挨到了午夜,霍水依旧未归,小丫鬟来来回回打听过无数遍,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霍水在妓院某位姑娘的闺房,迟迟未动身?
  南剐才不理会,巴不得他不回来呢,倒也免得尴尬了,她躺到床上,盖上面被,不顾丫鬟的阻拦,她冷哼说:“盖头我也没掀,算是没破坏老祖宗的规矩,可人困了,总该睡觉吧?难不成你家王爷留恋妓院,我还得跟着活受罪不成?”
  小丫鬟拗不过她的倔脾气,只能依照王府管家的命令退下。
  亏得在恶劣的环境下睡好,也是南剐最大的优点之一,她很快进入梦乡,梦境里,全是跟余氏离开沧溟国后,逍遥自在的日子,犹如逃离牢笼的野马,不受束缚,自由自在。
  可她在睡梦里,隐约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抚摸她的脸颊?触电般的感觉,她腾地一下就要起身,却被一双大掌按住肩膀,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急中生智:“妓院的姑娘没伺候好?才让你连夜摸黑进我房中的?”
  守卫森严的王府,就连至多只蚊子都飞不进来的新房,能够进出自如的,恐怕除了霍水,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隔着一层红色面纱,他微笑,嘴角的弧度妖娆且风情万种,“南珍儿?本王可从未听说你如此机智过人?”
  “哦,那外界有关于我的传言都有什么?漫漫长夜闲着也无聊,倒不如王爷你好好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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