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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瞬间痴迷
  所谓的白姑娘,是织魂锦鲤的化身,其实,有孟苡婳在的地方,她一点都不想参与。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孟苡婳必须遭遇的劫,也是她的劫。
  夜湮说:”你需要磨砺,不是在痛苦中学会坚强,而是给别人制造劫难,从而锻炼自己。
  那是什么样的劫难?织魂锦鲤没有得到答案,就被夜湮一掌推进了人间炼狱。
  然后,织魂锦鲤发现宁王跟夜湮长得十分相似但她清楚,宁王不是夜湮!是自己的幻觉而已,但在这苦涩的人间,要被父母催婚,要考虑终身大事,她就把宁王当成了择偶的噱头,若有及得上宁王三分之一的男子,她就把自己嫁出去。
  那天,相亲的徐才林明显不是她的菜,寒酸或富裕不是她所在意的,她要的是夜湮的相貌,现在看来,她不得不跟徐才林制造出一些事故来了。
  白珍拿着玉簪看来看去,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孟苡婳变成猫,是不是变傻了?她把玉簪拿给白姑娘是什么意思?让白珍熙去讨好徐才林?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织魂锦鲤喃喃道,眼睛里放射出血腥的光芒。
  她是一条鱼,即便不是普通的鱼,也怕那最寻常的猫,何况孟苡婳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当孟苡婳的猫爪按到织魂锦鲤的心脏时,有风驰电掣的麻木感,作为一条有几百年道行的鱼,她和猫有一时间的心灵接触,看到孟苡婳内心的想法。孟苡婳的想法唧是她来此的真正目的,让她的主人徐才林得到幸福和快乐,只有白珍熙才能做到,主人得到白珍熙的青睐自然会心花怒放。
  所以,白珍熙把玉簪送给了徐才林,亏了孟苡婳主动露面,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徐才林是孟苡婳的主人,她一直以为孟苡婳会出生在宁王的后院,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孟苡婳偷来宁王的簪子,假借白珍熙的手送给徐才林,这份感情还真是深厚。
  徐才林收到白珍熙的邀请时已经够喜出望外的了,收到贵重的礼物,更加受宠若惊。
  “我回去后仔细想了想,觉得徐公子为人忠厚老实,如果就这么错过实在可惜,小女想跟公子做朋友,不知道公子会不会介意?”白珍熙那么告诉徐才林。
  这番话,听的徐才林五味杂陈,好像是对自己很欣赏,但似乎又有什么隔阂,但事到如今已经很好很好了,还奢望什么?人家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不错了,言下之意不就是愿意和他来往吗?这簪子,一看就不是凡品,可见姑娘用了心思的。
  第二天,白珍熙邀请徐才林去逛街,而且要求他必须戴着玉簪出来。因为她知道,宁王的马车会路过哪条街。
  孟苡婳出来的匆忙,况且因为织魂锦鲤的缘故而迷迷糊糊的,回去的时候迷路了,找不到宁王府了。她原本打算送了簪子就回去,以免引起宁王的怀疑,现在如何是好?好死不死的天下起大雨,她敏捷的躲进一个四面漏风的草庵子……
  一整天找不到猫,宁王心急如焚,晚上又风雨交加,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手心里全是汗,以往眼中的稳重和,惬意的感觉不翼而飞,化为波澜繁复的海岸,浪花连绵不绝的抨击着礁石,心脏要从腔子里冲出来似的。
  他兰儿不见了,他惶惶不可终日,他认定那只猫是兰儿的化身无疑了。他不是没想过,有没有可能跑回徐管家家里了,毕竟老猫在那,回去找猫母不是不可能。
  徐管家据实以告:“没有,小的把家里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
  勉勉强强的熬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雨停了,宁王坐上马车:“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我就不信找不到她!”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相信他的兰儿听到他的呼唤会回来的,一定会的。结果,宁王看到了大街上跟一个姑娘并肩溜达的徐才林,而且看到了徐才林束发的簪子,好熟悉。
  宁王马上认定了一件事:“徐才林,是你,是你把兰儿藏起来了对不对!”马车停下,连忙撵上徐才林和白珍熙。
  以前,机缘巧合,徐才林见过宁王,以后这些年,宁王都是声名在外,并没有多少人见过这个有怪癖的王爷,徐才林也不感兴趣,甚至多次劝父亲辞了管家的差事,他儿子是状元之才,以后考上了状元,爹就等着享清福把。
  毕竟只是状元之才,还没有实至名归,还没有赴京赶考,管家这差事麻烦是多了点,但报酬丰厚啊,徐管家自然舍不得放弃,怎么着也得干到儿子成家立业才退休。
  所以说,x徐才林对这个以怪癖闻名的王爷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当下,宁王疾言厉色的瞪着他,仿若他是一个小偷,罪大恶极的采花贼,声音是质问的语气:“你把本王的猫儿藏哪儿去了!”
  本来在大街上平白无故的遇见宁王已经够让他震惊的了,疾言厉色的表情,和这句在他听来没头没脑的质问,更让他想不明白了。
  “王爷,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听不懂!”说“王爷”两个字的时候,徐才林毕恭毕敬的拱拱手,他的为人准则是,无论对方是恶霸还是绅士,都以礼相待,何况是在至亲至爱的女神白姑娘面前,可不得好好表现吗?
  就在徐才林一拱手一低头的刹那,宁王凌厉的目光扫过他头顶的玉簪,不容分说的拔了下来。
  等徐才林直起身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从毕恭毕敬的变成了岂有此理不可理喻。
  “果然是你!你休想抵赖!”宁王紧紧地捏着发簪,捏的手指没有了血色,嘴里发出低沉厚重的,嗓音,眼底明显的腾起浓浓阴鸷。
  徐才林的手也付上玉簪,紧紧的捏住上半部分,尖锐的赞头几乎扎进了手心里,沉沉的目光锋芒毕露,逼视着宁王。
  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指鹿为马,就可以欲加之罪,你弄丢了我的玉珠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恶人先告状!
  旁边的白姑娘,眯起细长的凤目,淡红色的薄唇挂上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很好,就是这样,最好闹出人命,孟苡婳就弄巧成拙,成千古罪人了!
  “嘣”的一声脆响,玉石拦腰错断,徐才林夺回的是一半,宁王夺回的也是一半。
  宁王满目猩红瞬间变成仓皇悲凉,嘴唇颤抖:“断了,断了!玉儿,我没保护好你,我罪该万死,我一定会为我们的情分报仇!”疾风掠过,宁王再看向徐才林的时候,俨然一头凶横的猛兽!
  “这是白姑娘送给我的,你硬说是你的,实在是强词夺理,白姑娘,你说是不是?”徐才林回过头,白姑娘呢,?指望白姑娘出面澄清,人呢?“白姑娘!”
  不承认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自找的,怪不得本王了!
  徐才林被押回王府,不停地嚷着:“不关我的事,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你们找到白姑娘一问便知!”你是不是冤枉的不重要,玉簪是不是白姑娘送给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玉簪断了,重要的是兰儿还没有找到!这太不祥了。
  徐管家看见一群人簇着一个拼命挣扎拼命嘶吼的人,心猛地一沉,这嚷叫声如此沙哑,不会
  怕什么来什么,宁王把徐才林关起来严刑逼问,断玉他可以不计较,前提是说出猫儿下落!徐才林根本不知道孟苡婳下落,说什么?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一定说,他很透了这个仗势欺人的宁王,玉珠啊玉珠,如果你有灵性,你就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让宁王一辈子无法得逞!
  徐管家跪在宁王面前老泪纵横,此事大有蹊跷,王爷明查啊!
  蹊跷,还有什么蹊跷?玉簪和兰儿一起消失的,结果玉簪出现在你儿子的头上,这不足以证明你儿子偷了玉簪和兰儿?
  宁王振振有词,怒不可遏,大有任何人不得替徐才林那个罪人说情的意思,不过徐管家是徐才林的爹,可以原谅,但事不过三,他不会一味的容忍,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管家的儿子。
  “王爷,小的有最后一句,一定要说出来,否则小的死不瞑目!”徐管家老泪纵横道,不等宁王答应,老人家已经步入正题,“犬子一向心地善良,为人耿直,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儿,从不撒谎,这点小的可以拿性命担保。儿子说玉簪是白姑娘送的,那猫儿的失踪定然和白姑娘脱不了关系,王爷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把功夫用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而是去抓真正凶手啊!”
  “白姑娘?本王与那白姑娘素不相识,没有任何过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宁王大惑不解,以为徐管家舒服开心的为儿子开脱,开脱的也不是毫无道理。
  “王爷与白姑娘没有过节,却与犬子有瓜葛,前几日,犬子在媒婆的安排下跟白姑娘相亲,犬子没有看上她,但又不好明说,可能是姑娘感觉到了犬子的心想法,便怀恨在心加以报复。”徐管家说道。
  徐才林跟白珍熙之间的细节徐管家并不清楚,事到如今只能怎么合理怎么有利就怎么编排了,但愿宁王可以听得进去,可以明察秋毫。
  宁王也真的听了进去,马上派人去带白珍熙过来质问。
  宁王直截了当的问了一番,白姑娘也不避讳,坦坦荡荡的模样,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有什么好紧张的?
  “王爷,小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矩严谨,怎么可能跟一个见过面不到三天的男人私相授受?”白珍熙说道。
  “噢?你的意思是,玉簪不是你送给他的?”
  “对,的确不是小女子所赠,王爷不相信可以问小女子的婢女,以及白家的所有吓人,,小女子那天根本没有出门。”
  人家有证据,还说的理直气壮,一个小姑娘家有这样的气魄,如果真的做了亏心事,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旁边听审的徐才林难以置信的瞪着白珍熙,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温柔可人的白姑娘这样擅长抵赖!完全若无其事的,好像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
  “徐才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宁王挑眉,睥睨着台下跪着的徐才林。
  徐才林满怀希望,希望白姑娘愿意过来,他知道她来了就一定会给自己证明清白,到时候他还要跟她说声对不起,统共见过三次面,就要人家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出堂作证,实在对不住。
  结果,结果却是万万没想到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一切都是白姑娘设计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把玉珠藏哪儿去了?
  “白姑娘,本王还有一点想不通,希望姑娘坦诚相告。”宁王摩挲着下巴,慢悠悠的问道。
  这宁王,跟夜湮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白珍熙看的晃神,宁王再一句“白姑娘,”她才回过神。
  “王爷请说,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为什么答应跟徐才林见面?”在大街上,他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这个别想抵赖,一个规矩严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为什么会随随便便的跟一个相亲不到三天的男子在大街上溜达?
  白珍熙微微一笑,说道:“那天小女子和徐公子相亲,小女子并不喜欢他,当时他就有点心情不好,后来听媒婆说徐公子听了我的话,整个人失魂落魄,终日借酒浇愁,小女子听说后非常不放心,虽然小女子对他没兴趣,但也不想害了他,所以今儿邀他出来,看看他有无大碍。
  “什么话,让徐才林听了受那么大的打击?”宁王问。
  白珍熙脸一红,羞羞答答,欲言又止,宁王不耐烦,她也不假装矜持了,抬起头,深深的望着宁王,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女子说,他家境如何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才情不合小女子心意,若是他及得上宁王爷的万分之一,小女子便也委曲求全了。”
  像在大庭广众之下听到了女人的告白,宁王心若擂鼓,不自然的看了看周围,下人们一个个不自在的低着头窃窃私语,徐管家胡子底下的肌肉在抽动,徐才林面若死灰。
  白珍熙瞬间觉得神清气爽,夜湮,你把我推下凡间,不就是想摆脱我的纠缠吗?没想到这凡间还有你这等尤物。
  织魂锦鲤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一眨不眨的盯着高高在上的宁王。
  “徐管家,徐才林,你们无话可说了吧?”
  徐管家汗如雨下,磕头如捣蒜:“求王爷明查啊!”
  “爹,你不要给他下跪,你起来,我徐才林问心无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徐才林愤愤不平的说道。
  “大胆狂徒,你不要再狡辩了,本王知道是你一人所为,大丈夫敢作敢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宁王义正辞严的说道。不把猫儿找出来,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不过,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那么字句铿锵。那个女人的目光,好像有某种特别的力量,勾魂摄魄,从樱兰公主过时,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宁王说什么徐才林都充耳不闻了,反正他是平民,王爷的话他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他心痛,难以置信的是,白姑娘前前后后判若两人,这跟前跪着的,是他认识的白姑娘吗?他为什么要撒谎?根本凭空捏造的事儿,她一个文静严谨的姑娘居然可以信手拈来?
  白珍熙那样说,让宁王以为徐管家也是在撒谎,为了给儿子开脱,信口雌黄,人家姑娘没有追究已经不错了,怎么还是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
  徐才林被拖了出去,徐管家大喊冤枉大声求饶,如果现在宁王不网开一面,那儿子的小命真的有可能在这儿报销了。
  宁王正要动怒,正要令人吧徐管家拖下去,突然嘈杂声中掺进一声清脆的甜甜的咪呜。
  宁王从椅子上一弹而起,满脸的惊喜,竖起了耳朵:“是兰儿!”
  众人纷纷往门外看,只见一只脏兮兮的略显憔悴纤瘦的猫儿缓缓的走了进来,猫儿不由自主的盯着徐才林看,徐才林不由自主的喃喃道:“玉珠。”
  主人,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应该这么做。孟苡婳的内心独白。
  猫儿走过去,温柔的蹭蹭徐才林的手。徐才林抬起手抓抓他毛茸茸的头。
  从台阶上下来的宁王突然顿住了,兰儿这幅狼狈模样,他心疼来不及,他本能的冲过来想抱住她,可是,她根本没有看他,自始至终,她看的只有徐才林,还跟她做那亲昵的动作,岂有此理!
  他的兰儿不应该是这样,他的兰儿,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她不会看别的男人一眼,尽管她现在是以一只猫的模样出现,也绝对不应该出现这种事。
  徐管家觉察到异常,咳咳嗓子,希望儿子懂得自己的意思,不要触碰宁王畸形的心理。
  是孟苡婳从徐才林身上走开,那回眸的一瞬,仿佛有泪从眼角溢出来,徐才林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一只猫又怎么会有眼泪。
  孟苡婳现在有了自己的神识,发现面前的这个人跟夜冥有积分像,啊,她的心紧紧地一缩,真的,真的,宁王才是猫儿的主人,主人,我愿意做你的兰儿,主人。
  夜冥,原来你也在这,原来,我并不孤单。
  夜冥夜湮是亲兄弟,本来就长得相似,难怪在孟苡婳眼里他是夜湮,在白珍熙眼里他夜湮。
  孟苡婳扶着宁王的脚畔侧身躺下,身上脏兮兮的,不能忘他身上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可能是夜冥,居然把你的玉簪偷走,给他们当做定情的信物。
  结果事情弄的不可收拾的,我真是大错特错。
  猫儿自己出现,说明她并没有被任何人抓起来?
  徐管家以为宁王会把儿子顺顺利利的放了,至于玉簪,不见得儿子的玉簪就一定是宁王的吧?
  “把徐才林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宁王眼里充满了恨意,臭小子,你居然敢摸本王的女人,找
  死!
  宁王对樱兰再是痴迷,再是念念不忘,她现在毕竟是一只猫,不能陪他说话,不陪他白头偕老。
  从白珍熙出现之前,他都快觉得自己不是人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白珍熙的目光,白珍熙的声音,把他从自得其乐的可悲中拉回了人的世界。
  玉簪断了,冥冥之中或许是某种预兆。
  “兰儿,我想你想了六年,这份念想,是不是到此为止了?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一生一世。”宁王望着梳洗干净的猫儿,吃吃的,仿佛自言自语,他说的一生一世,是宠物和主人的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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