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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积德行善
  徐才林无论如何是不想把玉珠交出来的,徐管家不依不饶的,那意思是必须交出来,否则惹恼了宁王没有好果子吃。
  “你一向是个孝子,难道你要为了一只猫把亲爹置于死地吗?”徐管家愤愤的嚷道。
  徐才林如遭雷劈,一定要拱手让人吗?一定要一无所有吗?他捧着毛茸茸的小玉珠,眼眶里晶莹闪烁,他的声音是颤抖的:“玉儿,你愿意去吗?不愿意,我就放你走。”
  作为一只猫,听不懂那么复杂的问题,她只知道,主人想把她送走,她不愿意走,但是为了主人,她愿意。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她觉得要去的地方一定是那个早上在门前抱着自己对自己笑的人。
  那人穿着华贵,如果可以把那个人的衣服给主人穿上,把那个人的玉冠给主人戴上,那白姑娘是不是就会喜欢主人了呢?得到白姑娘的青睐,主人就不会这样郁郁寡欢了吧?
  她很乐意。
  咪呜咪呜叫了两声,软软的加了蜜桃一样,用额头,用凉凉的小鼻子磨蹭徐才林的脸颊。
  徐才林脸上的不舍顿时变成了愤恨,突然把她丢到桌子上,冷冷的说道:“我真傻,你不过是一只畜生,畜生怎么会听得懂人的话,怎么会像人一样长情?”随后,便由徐管家带走了。
  徐管家松了口气,这只猫真是乖巧好看,宁王一定会喜欢的,昨为一个吓人,主子开心比什么都好。
  宁王见到玉珠的时候果然喜笑颜开,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揣着玉珠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下人们不敢过往问,只知道主子开心就好,主子开心就是奴才的福了。
  不过,徐管家是王府里的老人,一开始是普通的小奴才,后来王爷看他识文断字,就让他做管家了。宁王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宁王府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那时候府里山清水秀奇花异草繁荣昌盛,各种景致鬼斧神工数不胜数,那么大的王府,没有一只猫出没,这说明什么?说明宁王并不喜欢猫,现在府里怎么到处都是喵喵喵上蹿下跳的猫了呢?天生不喜欢,就算后天喜欢,也不可能喜欢到这种疯狂的地步。
  记得王爷的变化是从三年前开始的,那年公主国丧,全国举哀。
  当今皇上的十一公主樱兰在公主殿吊死,传说公主死后,公主的猫也跑走了,再也没有回去过。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宁王喜欢樱兰公主,两人不得经常见面,总是写信聊表相思,给他们传递信物的就是公主殿养的那只白猫。后来不知怎么滴,两个人相互喜欢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好像要处死宁王,结果宁王没死,死的是樱兰公主。大家都知道,宁王从哪以后你没有实权了,从那以后就对猫情有独钟了,尤其是喜欢白猫。
  所以,宁王抱着玉珠口中不停地喃喃唤着兰儿,只有徐管家听得懂,王爷这是把猫当成人来,当成樱兰公主了。
  徐管家获得赞不绝口,宁王得知玉珠是前年自己送给徐管家的猫生的,更产生一种别人难以捉摸的神秘感觉。
  “好了,你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奴才遵命!”徐管家退了出去。
  玉珠有了新名字,叫做兰儿。宁王对她特别好比原来的主人还要好,不过这并不能打动她,俗话说,狗不嫌家贫,纵然是猫,也有忠性。
  宁王数摸她的时候,她并没有享受的样子,而是专心致志的盯着她的衣服看,这颜色华丽面料柔软的衣服要是穿在自己主人身上肯定更加英俊,还有那玉冠,熠熠生辉,闪的她的猫眼几乎睁不开。
  衣服太大了不好拖,这玉冠不错,从小干起嘛。
  宁王对这只猫不是一般的用心,他切切实实的把她当成兰儿了。那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子,也是迄今为止唯一喜欢过的。樱兰也喜欢宁王,可是皇上已经给樱兰物色好了驸马,况且宁王是樱兰皇叔的儿子,血缘关系太近了,根本不可能。
  皇上为了说服女儿,软硬兼施,苦口婆心,樱兰油盐不进,既然不能嫁给宁王,那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差强人意,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既然如此,皇上用宁王的命做要挟,樱兰不肯嫁,那宁王就别想活了。
  罢罢罢,不如死了算了,连安生的过日子,只在心里想想都不能,那便死了吧樱兰写下绝笔信,来生不若做猫常伴君畔,妾走了,君勿挂念,君务必好好的活下去。
  这封信,宁王并没有收到,但樱兰托了猫给他送的猫没有来,人之将死,猫可能感觉得到,所以把信丢在竹林里,一步不离的守着主人。
  后来宁王在竹林里发现那封信,原本一心求死,好像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念想。
  她让他好好活下去,他就好好活下去,她说来生愿化猫常伴,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宁王从此爱猫宠猫,整个王府都是猫的天下,可他还没有找到“兰儿”的感觉。
  这玉珠,跟樱兰公主生前的猫可真像啊,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不成是樱兰回来了?一定是s的,一定是的!
  宁王把她当做无比美好的念想,睡觉都舍不得放手。
  玉珠慢慢的爬出被我,蹲到枕头边,直勾勾的盯着宁王束发的玉冠,不时的用爪子拨弄。乐此不疲的一个劲拨弄,宁王突然哼了一声,伸手把她捞到胸前抱住,半梦半醒:“乖兰儿,睡觉了,注意休息。,”
  玉珠被他搂住动弹不得,只好摊开蹄子趴在他的胸口,嘤嘤的哼唧。
  这王府的饭菜真好吃,肚子咕噜咕噜,吃的太多了。
  “怎么了宝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宁王起身团悠着她,她呜呜的不听们哼,宁王好像忽然猜到什么,“我知道了,你想上厕所对不对?”
  谢谢你这么善解人意。玉珠听得懂厕所两个字,她眼前一亮,以为主人允许了,就要窜下去,不想宁王把她握得更紧了。
  床头是一堆赤红沙砾,高高的耸起,松软的很,往上面一站,蹄子印出一朵朵梅花,扒了一个坑,刚端好架子,感到背后两道灼热的光芒刺的脊梁骨麻酥酥的。
  妈妈咪呀,人家到底是姑娘家,大哥,你能不能把脸转过去?
  徐才林主人每次都不在意她上厕所,看都不看,可这有钱人大哥怎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啊让人家怎么好意思?
  呜呜呜,憋死了,呜呜呜,宁可憋死不可让人看了去,呜呜呜,双眼一黑啥都看不见了。
  “大夫大夫,你一定要把她看好,治不好我就治你的罪!”宁王义正辞严的对着可怜巴巴的兽医说道。
  兽医战战兢兢的回答道:“王爷,猫儿没有病,老夫几十年的经验拿出来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啊!”
  “怎么可能没有病,没有病怎么会昏迷不醒?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来人呐,拉出去砍了!”
  大夫吓得屁滚尿流,连连说道:“求王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竭尽全力再试试。”
  肚子圆鼓鼓的,肺腑没有异常,各处机能也没有异常,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大夫拿手指头往她肚子上戳了戳,哇的一声一蹦三尺高!
  “醒了醒了!”宁王心花怒放的伸手就抱。要不是他接住,他的兰儿一定会摔疼屁股,英雄救美啊!
  “不要啊王爷!”大夫预想到了什么,在宁王伸出手的刹那喊出声,虽然没有组织的住,话音未落,一股激流顺着宁王的绸缎衣裳而下。
  热热的,继而有一股浓浓的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鼻而来,宁王才反应过来时的睁大了眼睛,慢慢的低下头盯着被濡湿的部位。
  猫喵喵喵狂叫,扭转身子,后蹄一蹬,窜走了。
  宁王久久的傻傻的望着胸前的一大片尿渍,浪漫的幻想仿佛破灭了,忽然笑了一下。
  最最亲爱的兰儿,尿了他一身,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把她放在猫砂里半天也没有动静,难不成是不好意思?
  突然狂喜,若非有灵性的猫,怎么会有羞耻心啊!
  一定是他的兰儿回来了没错,宁王从今以后把玉珠看做自己的眼珠子,宝贝疙瘩,以至于后来再有人送他奇珍异宝般的猫,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玉珠,也是他想象中那样乖巧,直到有一天,猫儿不见了,而且少了一样东西。头上的簪子哪儿去了,这两样东西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的,但对他来说是同样重要的,一个是樱兰的魂,一个是樱兰生前送给他的定情物,玉簪。
  她说:“你的头发好黑好多,这样的头发,只有最好的玉簪才能配起来。”第二天,就亲手给他一股玉簪,是她亲自挑选的,玉质通透,泛着绿油油的光。
  “把王府翻过来也要把兰儿给我找到!”宁王命令。他觉得,玉簪的失踪一定跟玉珠有关,她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要把玉簪带走,那是他唯一的念想,她不要他了吗?
  满院子上蹿下跳的猫,扑棱棱鸟惊起,哗啦啦草木飞,没有玉珠,没有毛茸茸雪团似的猫。
  徐管家也急的一头汗,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见了呢?
  “王爷,奴才以为猫儿可能已经不在府里了。”徐管家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意思,本王的兰儿不要本王了,不翼而飞了?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建议王爷派人去别的地方找找。”
  找了王府附近,影子都没有,她那么弱小,能到哪里去?宁王下意识的胆战心惊,兰儿不要他了,永永远远的离开了,把最后的念想也带走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兰儿,你是想让我过去陪你吗,好,我很快就过去陪你。”
  第二天早上,徐管家正准备去王府上班,看见儿子在对面的屋子里支起窗子,拿出书本,摇头晃脑的念起四书五经,老心甚慰,等儿子出息了,他就不做王府的管家了,虽然跟宁王有许多年的主仆情分,可宁王最近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为了一只猫动辄杀人,猫而已,不通人性的畜生,谁知道以后还会蹦出什么幺蛾子。而且眼前这个幺蛾子还没有着落,不知道怎么样处理呢。
  咦,那什么东西闪闪发光?照的儿子整张脸光洁如玉?
  天哪,那不是王爷的玉簪呢!怎么会在儿子的头上呢?
  “才林,这玉簪哪儿来的!”徐管家急急忙忙的过去质问。
  徐才林被爹的大惊小怪吓了一跳,神神秘秘的表情甜甜的说道:“是白姑娘送给我的,爹,怎么了?”
  “白姑娘?”与此同时,徐管家锐利的目光往儿子房间几乎每个角落扫了一遍。
  徐才林喜滋滋的看着爹说道:“是啊,昨天下午我受到白姑娘的邀请也意外了好一阵,可是怎么样呢,白姑娘好像改变对我的看法了,说很喜欢跟我一块饮酒作诗。”
  徐管家摸不着头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猫儿跟白姑娘联系在一起吧?
  徐管家又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儿子束发的玉簪,因为宁王每天佩戴的都是这只簪子,所以特别熟悉,印象特别深,怎么看怎么似曾相识。
  “白姑娘这簪子哪儿弄的?”徐管家黑着脸,这等好货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弄得到的,当年樱兰公主好容易花高价买到的,白姑娘一个小小的官家小姐,如何有这个通天的本领?
  徐才林不以为然,不就是个质地比较好的束发簪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爹爹,你至于吗?
  徐管家吧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儿子,徐才林心里更加不满,我跟宁王,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儿子?我忍痛割爱,把玉珠给了他,现在玉珠不见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反倒怀疑起我来了?我徐才林两袖清风从来不做亏心事,宁王都没认定凶手是谁呢,您倒认定自己的亲儿子来了!
  看徐才林义愤填膺的模样,作为父亲也不好太过分,其实,他这么细心这么大义凛然,看上去好像胳膊肘往外拐,其实都是防患于未然啊,万一到时候宁王查到了他的头上,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不如自己趁着事情还没有出来,就先行报告不过现在,还是见机行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意识到自己是孟苡婳,之前混沌的感觉,变的越来越清明,像一团白色的雾,慢慢的笼罩了周围的事物,让一切有了清晰的轮廓,难道是孟婆汤对动物不奏效?
  她意识到自己之所以成为猫,是来虚度光阴的,等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的夜冥,或者是苏旭轩。
  不,眼前就有一桩需要她助一臂之力的事,她不能坐以待毙,虽然她对徐才林只有一个多月的主人和宠物的情分,她也必须豁出去。
  偷玉簪的时候,冥冥中感到这是自己的使命,潜意识作怪,真的是“使命”吧。
  现在该叫孟苡婳了,什么玉珠,什么兰儿,都不是她,她是孟苡婳,永远都只是孟苡婳。
  她奔向白姑娘家的一路上,反反复复的这样想,她不是宁王的兰儿,也不是徐才林的玉珠。
  兜兜转转找到白姑娘的家,作为猫,爬树都还不会,第一次撒开蹄子跑这么远的路,嘴里还叼着一根玉簪,连大气都不敢喘,累坏了。
  见到白姑娘又能怎么样呢,她不会说话,不能告诉她她来这儿的目的,话说回来,就算她会说话也要缄口不言啊!否则,还不把她当成妖怪?
  孟苡婳把玉簪放在白姑娘房间的窗台上,用爪子拨了拨,希望得到她的注意。
  以人的思维来想,白姑娘不是不喜欢徐才林,只是嫌弃他寒酸罢了,实际上她不知道徐才林家里并不是很寒酸,只是他那个人比较不修边幅罢了。
  如果可以让白姑娘打破那个心理防线就万事大吉了,对了,让她知道徐才林是徐管家的儿子,徐管家是宁王的管家,会如何?如何才能让她知道?
  如果风无邪可以帮帮她就好了,真是的,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正兀自想着,忽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半惊半喜的叫道:“哎哟,你这是谁家的猫,小姐快看呢!”
  孟苡婳吓了一跳,躲过那丫鬟的扑抓,丫鬟不依不饶的追,慌乱中,孟苡婳跳到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白姑娘身上,一声惊叫,一道红光,猫身蹬着她的胸口,往后翻越,逃出窗子。
  白姑娘趔趄着,惊魂甫定:“这是……这是……”这是怎么了?她用力摇摇头,丫鬟赶忙搀扶,练声追问被猫伤了哪里,声音很模糊,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墙头外的孟苡婳惊讶的望着自己粉嘟嘟厚厚肉垫的掌心,为什么,她接触到白姑娘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腥气?像血的味道,不,血也没有那么腥。而且她根本没有用力,耳边响起的却是惨叫,眼前划过的却是伤口,长长的闪电一般的伤口!
  她以为自己吧事情搞砸了,并不知道,不虚此行,她万万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以前的熟人!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小看了你了,一个畜生,还想管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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