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说,风朝阳便率先说明了来意,一时间闻人羽没了言语,神情淡漠看不出是何情绪。
风朝阳迟疑了片刻还是解释道:“对不起师兄,我不是不信任你,但是阿瑾一日不醒来,我这心就慌乱不已,所以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也想去试一试。”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气?我会因为这点儿事情生气?师妹你太不了解我么了。”说到最后一句,闻人羽语气有些惆怅和失望。
“我”风朝阳想要解释,她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了。
见她苦恼的样子,闻人羽终是不忍她难受,也不迟疑直接道;“我是担心你,如今你怀着身孕,孕妇最忌忧思过虑,你这样下去定然会影响到胎儿,而且这个时候若是你身体不适的消息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可就危险的紧。”
“被人利用这个我倒不担心,只是师兄说的忧思过虑这个我实在控制不住,我也清楚这个理,可是阿瑾一日不醒,我就一日无法安心,不过师兄放心,我每日都喝着安胎药,以后我会克制自己,不会让孩子有闪失的。”说到此手心不由贴在已经隆起的腹部上。
因着她骨骼瘦小,一般人三个月都显怀了,她这将近五个月才显怀,都说怀孩子最难受了,可是她肚子里这个却一直很安静。
除了一开始有些嗜睡罢了,从不折腾她,这么乖的孩子,她怎么舍得它出事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她也要留住这个孩子。
“你有分寸就好,但是这世事总是说不准,保险起见,你还是将身边加强防卫。”闻人羽提醒道。
“谢谢师兄提点,如今南阳事多,师兄打算何时启程回去?”风朝阳询问道。
听了这话,闻人羽眉头轻挑:“自然是越快回去越好,看来你们对南阳的情况还挺熟悉。”
风朝阳深知自己的心思是瞒不过去闻人羽的,只得道:“我也不瞒师兄了,我信师兄,可是南阳的那些人却是信不过的,所以斗敢请教师兄究竟如今是何打算?”
“我回去的确是为了南阳的事,就算你不问,我临走前也还是要告诉你我的打算。”闻人羽道。
风朝阳有些不解,不过看他这个样子想必说的事情并不简单,但是她没想到接下来的话着实使她震惊当场。
“你确定,可是这样一来你多年的根基就毁于一旦了。”风朝阳语带迟疑。
闻人羽瞥了她一眼:“不管你信不信,这么多年我的初心从未变过,在我心里南阳的主人只有你一个,而且我相信南阳只有在你手中才会更加繁荣,毕竟你是第一个发现南阳的好处。”
这话说的也没错,南阳地处荒乱,土地多但都贫瘠,这也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南阳居住的原因,可是如今的南阳虽依旧比不上盛京和都城的繁华。
但是相比较别的地方也逊色多少,这是闻人羽花费数十年的心血才成就如今的局面。
风朝阳自然不会怀疑闻人羽的话,因为不管前世今世,他都是默默守护着自己,从未有所求,若说真有所图那也不过是她给不了的心。
“既然师兄心意已决,我也不多说什么,不知师兄此事了了之后会去哪里?”风朝阳询问道。
“自然是带着嫣儿母女一起四处游历,布医施药。”语气甚是向往,若仔细听还能听得出些许惆怅。
风朝阳自然听得出他这是为何:“棠儿的消息还没有下落,你也别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想再过一段日子说不定棠儿就回来,毕竟嫣儿还在这里,她就算能放下旁的,怕是也放不下自己的女儿。”
“但愿吧,只是我担心她不是自愿离去,而是被人掳走的,那”说到此闻人羽说不下去,他也不想这样想,可是这最坏的打算他不能不考虑。
“你以为皇宫的守卫如此不堪一击?若不是棠儿自愿,想要无事无息的把她带出去,根本不可能。”这事风朝阳之前没说,只是不想伤闻人羽的心。
但是如今想来,这样一来虽然有些伤人,但至少能让他放心,公孙棠不是被人掳走,自愿离开,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伤心欲绝,这才连孩子都顾不上了。
闻人羽微微一愣,聪慧如他,只一瞬便明白了这话的意思,面色晦暗莫名,但这心里还是稍微松了那么一点:“但愿她能够好好的,就算是生气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听了这话,风朝阳很想问你对公孙棠究竟是什么感情,但是张了张嘴并未问出口,因为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得他们自己明白。
而且依着目前的情况,闻人羽怕是快开窍了,感情这事旁人置喙不得,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
风朝阳回了养心殿便看到月十在殿外守着,想到刚才和闻人羽所说的,若是真的实行起来,怕是会受到不少阻拦。
“南阳王待会儿便要离开,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前去相送。”说罢也不理会月十是何表情,便径直回了殿内。
寝室内,公孙瑾依旧是那个样子,已经一个月了他迟迟未醒,即使每天她都喂食了大量的补血的补品,可这人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本来他就不胖,如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似的,脸色也苍白的吓人,伸出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只感觉冰凉一片。
若不是这人还有呼吸,怕是和四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说句不怕人笑话的事情,她每天第一件事就是谈这人的鼻息。
每次做这事都提心吊胆的,当察觉到那微弱的气息时,天知道她的心这才从半空中落回原地。
“阿瑾,你别睡了好不好,你起来看看我,还要我们的孩子,你再这样睡下去,我可真要生气了。”风朝阳泣不成声。
听着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月十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些许动容,其实他对王后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王后和南阳王走的太近,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简单。
所以他总是担心王后有异心或者说是被人给利用了,想到刚才那人进去所说的话,月十终是决定前去看看,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
说他多疑也罢,他就是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及对关中不利的事情发生。
犬戎王宫内,拓跋柔昨个便收到了消息了,关中悬赏求医的告示怕已经人尽皆知了。
其实关中王大婚的时候,拓跋柔便去查验了一番,让人震惊的是风朝阳体内的毒竟然没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说是关中王给解了,可是关中王身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一点让她困惑不已,这改良过的牵机引她着实不知晓其中的作用。
但她想着应该差别不大吧,不过也有件事值得高兴,因为他们没有毒发,那就证明此毒是可解的不是么。
所以回来她并未和耶律寒说真话,只说风朝阳体内的毒还未毒发而已,其余的一个字都没多说。
如今风朝阳昏迷不醒,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牵机引毒发了,当时之所以自己没察觉出来,应该是自己疏忽了,亦或是这毒不知用何方法隐藏了。
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不过她是这样想的却不代表旁人是这样想的。
犬戎各个部落的人他们之前之所以不赞成打仗,也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关中出了事,他们谁不想借此分一杯羹。
而且关中王一直没露面,也不知是何情况,这种种现象表面,关中此时正是虚弱的时候,不乘虚而入,还等什么。
第两百六十七章犬戎内斗出新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