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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章 反骨
  木潭秋感觉浑身好似被巨石碾过,疼痛占据她的主观感受,现下的她别说睁眼,就连呼吸也觉得吃力。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剧烈的疼痛感已经被习惯,木潭秋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缓,但双眼好似粘合在一块儿,无法睁开,木潭秋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罢了,也该是命数到了吧,此番挣扎又是为何?世道不公人心不古,可叹我居然还存有一丝妄想,奢望能有一人真心实意的待她好。呵,是她幼稚天真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整个人身上被死气所弥漫,胸膛看不出起伏,仿佛真的已经是一具尸体。
  “若能重活一世……若能重活一世……我定要将负我之人手刃,断不能再做那浮萍柳絮,任人宰割!”
  空气渐渐变冷,木潭秋感到温度正在远离自己而去,知道了大限将至,一直蒙于眼前的沉重黑雾顿时散去,破败的木床】上,单薄的女人倏忽睁开了双眼,满身死气的女人双眼却溢满光亮。
  “恨生不逢时,怨死不得其所,若得来世,定不让人有辱我之机!”
  那双骤然明亮的双眼里,光辉开始流逝,渐渐的,黑雾重新笼罩于那双眼之上,躯体渐渐冰冷僵硬,那双怒瞪的双眼已经变得灰白。
  竟是死不瞑目。
  再次清醒时木潭秋感到身上的痛楚依旧存在,只是那浑身被撕碎重组的痛楚似乎并没有那么强烈。
  “呵,伤成这样竟是还没死么?”木潭秋在心中暗暗自嘲,“看来那群贵人的确是没嘲讽错,女干命是女干命,经得起这一次两次的折腾。”
  这厢木潭秋在暗暗自嘲,另一边可是有人炸开了锅。
  “不是同你说了,小打小闹便是了,你这次差点弄出了人命,若是那小女干人去老爷那告上一状你那些捡便宜的弟弟妹妹乐的你被训失宠,你这番作为害了自己不说,若是连累了敛儿也背上这教养不严的黑锅,你让敛儿如何是好,让娘亲如何做人。”衣着华美的妇人坐在席位上满脸不成器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与我何干,是木婥馨那丫头挑衅在先,木潭秋不过是个庶出的丫头,也敢顶嘴!”木梓菁忿忿不平,话语中还带着些委屈。
  妇人听闻此言,顿时气的不轻,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摔,对着自家不争气的女儿训到:“既然是木婥馨挑衅在先,你又何苦帮腔,你是宰相府的大小姐,是嫡出的长女,做什么自降身份,与那两个庶出的丫头逞口舌之快。”
  木梓菁一听从小便不舍得自己受半分委屈的母亲这般职责怪罪,顿时心生委屈,红了眼眶,一双杏目被眼泪熏湿了眼眶,豆大的金豆子眼瞅着便要落下,珍珠白玉般的贝齿死死咬着红唇,手中的丝帕被纤细的缠在手里,似乎再用几分力便要绞坏了。
  妇人一看手心儿肉这般委屈的神情顿时心软了三分。
  “罢了罢了,看你也是受了委屈,娘亲也就不再责罚你了,不过你可得告诉娘亲,木潭秋是不是你推的。”
  一听母亲不再怪罪,木梓菁顿时绽开了笑颜。“人的确是我推的,可……可谁让木潭秋竟敢出口还嘴不说,还欲对我和木婥馨妹妹动手,若不是我差红香拦着,怕是先下母亲见到的便不是女儿,而是女儿的尸首了。”话音刚落,眼中又蓄了清泪,扯过妇人的手臂亲昵的摇晃一边还跺着脚,嘟着红唇向妇人撒娇,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妇人亲亲将女儿的手从胳膊上拿了下去,伸出一只手指点着她的额头。
  “你啊你啊,总不让我省心,这回捅了篓子还不得娘亲帮你收拾。”话到一半,妇人宠溺的口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可给我记着了,张点儿记性,你是宰相府的大小姐,是当朝宰相的嫡长女,可不许再做出这种自降身份的傻事了,木婥馨若是再和木潭秋起了冲突,你只管在外头看这两个蠢笨丫头斗就是了,左右碍不到咱们的地位,她们俩闹出什么也都与你无关,少去掺和这些下等人的事,做好你的宰相府大小姐!”
  话且说了一半,木梓菁便低下了头,她并不是不明白,只是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小丫头,何况是被人从小娇纵着长大的,此番闹出这等大事,虽说害的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但毕竟是宰相府的小姐,是自己的妹妹,虽说是不屑的,但她天生聪颖,经由母亲这么一提点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宰相府死了一个庶出的小姐不是什么事儿,但这庶出小姐若是死在嫡长女大小姐的手中难免不会落人口实,一传十十传百,她这名声儿可就不太好听了。一细想到这儿,木梓菁不禁面露菜色。
  宰相夫人看女儿是这般神情,自是明白自家这女儿算是想明白了这事儿究竟会闹出个什么后果。
  “菁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了吧?想明白了那才能想该如何解决。”
  见母亲没有否认自己所想,木梓菁不紧怨恨起木婥馨来,若不是木婥馨主动挑衅木潭秋,木潭秋也就不会反唇相讥,若不是木婥馨手下的丫头没规矩不懂事先对木潭秋动了手,木潭秋和她的小丫头也不至于反手,自己也不会失手将木潭秋推落水。
  “木婥馨那小丫头是怎么想的,这事儿到底是她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生成,都与她逃不了干系,若老爷要细究,咱们也就只管在木婥馨和她母亲身上做文章,一个青】楼】歌】叽,还真以为能入宰相府的大门便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哼!也不知这婢】子是使了怎样的心计才有如今的地位,平日在后院暗害受宠妾室的事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当算了,没想到这女干种竟然敢把注意打到我的头上!”话至此,木夫人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摔倒了地上,站了起来。“哼!木潭秋那失了母亲庇佑的小丫头不足为惧,敛儿又是我所出,木曦身有隐疾,木霆又是个不成器的,呵想凭区区一个庶出的女儿掰倒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说完木夫人将女儿揽进怀里,“这事儿不足为虑,母亲要那女干 婢知道,这宰相府的女主人,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来做!菁儿,你一会儿带上几个大夫,一些滋补的养品去看望你妹妹,这两日】你也不用做早课了,多陪陪你妹妹,她被木婥馨这么一吓,可得有个体己的人儿在身边照料着。”
  木梓菁看母亲这个神色便也明白了,母亲这是要将险些杀害木潭秋的罪名全都推到木婥馨的身上了。不过也没错,的确是因为木婥馨挑衅在先,自己不过是被她所连累。虽说去看望木潭秋这个小丫头心里是万分不满更别提还要贴心照顾,但是为了,安然平息这次的事情,也只好屈尊降贵去看看木潭秋这个小丫头。
  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再加上长年不得调养,眼下又险些丧了命,木潭秋也不过清醒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了。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木潭秋瞧见自己的床】边围满了人,几个做大夫打扮的人似乎在为自己看病。木潭秋坐起身,却发现房间的布局于自己的房间相差甚远,屋内唯一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女子,还是少女的身形,却似竹笋冒了个尖儿,一望便知长大后是个窈窕风姿。木潭秋定睛一看顿时心下大骇:这不是自己那心高气傲的大姐么?她不是被木婥馨害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惊骇了一会儿忽的想起现在自己也已经是个已死之人,当下便以为自己现下已经在那地府。
  不过这地府怎么长的这样奇怪,不见牛头马面也没那判官阎王,甚至还不曾见到那勾魂的黑白无常。
  犹疑中,木潭秋正打算开口询问,只见离她最近的那个大夫已经站了起来。走到木梓菁面前恭敬的鞠了个躬说道:“大小姐,二小姐已经醒了,那日的伤想必已经无大碍了,只是……”
  大夫的话还为说完,便被木梓菁打断了,木梓菁身边的丫鬟扶她起来,便来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握住,柔声道::“妹妹可有哪不舒服?那日木婥馨失手将你推落湖中实属无意,姐姐代她向你道歉,娘亲听闻此事十分担忧,托我带京城最好的几位大夫来替你看病,妹妹可还有哪有什么病痛?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和姐姐说,瞧我都忘了。妹妹这才刚醒呢,定是饿了。”木梓菁回头对丫头吩咐到,“去,差小厨房做点好进补的食物给二小姐送来。”再回头看木潭秋,木潭秋的面上一脸怪异,木梓菁不由心下一颤:难不成木潭秋这丫头这么不识好歹,非要将这罪名给我坐实了么?顿时手上不由用了几分力气,对木潭秋又掐出一脸和善的笑容,“我知道妹妹此番受伤险些丧命十分凶险,好在天佑妹妹,妹妹也别再怪婥馨了,好好养伤才是,爹也不希望我们三姊妹因为一点小事便闹出这等要命的大祸。”
  木潭秋感到了手上忽的一紧,听到了木梓菁这番话语,也听出了木梓菁话语中的警告,当下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自己在王府那群叽妾的折磨下,被王爷赏了一顿棍棒之后非但没死,还……不,她已经死了,正式因为死了,才回到了自己八岁那年,才让自己,有机会再重活一世!
  果然是这样么?自己真的已经重生了,木潭秋转头看看周围的摆设物件,俨然是自己十四岁那年在宰相府生活的地方,那个破败的小院子,那个就算是下人所居住的地方都要比这里好上千百倍的小院子,再回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绿芜,这个无论是在宰相府还是嫁到了荣王府,都一直忠心耿耿一心为自己的小丫头,木潭秋笑了。
  “若我能再重活一世,绝对,绝对不会让这些人,有杀害我的机会!”
  一条回忆的分割线
  “院子里那个是谁啊?怎么叫的这般凄惨?”
  “还能是谁?当然是秋姨娘啊,我听说啊她居然敢和下人私通,啧啧,真是好大的胆儿,咱们王爷哪不好了,这秋姨娘居然还敢和下人私通,我听说啊,这秋姨娘和那人连孽种都留了。可真是……”
  “哎,我可听说不是这样儿的啊。”
  “不是那样?那还能是哪样?”
  “我听说啊,是因为咱们的荣王妃,你知道咱们荣王妃是谁吧,木家大小姐!木家的嫡亲小姐,这秋姨娘是谁啊,木家的二小姐,一个庶出的二小姐。”
  “这有啥稀奇的,咱们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这王妃和秋姨娘是什么关系,你且就说,秋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要受这罚。”
  “你别老打断我,让我好好说完行不。你说吧,就咱们王妃,堂堂宰相加的嫡亲长女,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么个给咱们荣王做妻!”
  “哟,你这话不可能乱说啊!咱们荣王怎么了……”
  “嗨,别人不知道你再王府做事儿的能不知道么?咱们荣王也就白白占着一个亲王的位置,你说皇上给了咱们荣王什么实权了没有?不过就是把咱们王爷的当个闲散的王爷养着。”
  “你可闭嘴小心点儿说话吧,先前可是说的王妃和秋姨娘,怎么现在又车到了王爷身上啊,嘴巴可严实着点儿,你也都说了啊,咱们这可是在荣王府上做事儿呢,万一让人抓到了什么把柄那还得了啊。”
  “所以啊,这些事儿我也纸盒你们这些体积的姐妹们说,咱们王妃未出阁之前可是听说是让宰相夫人当太子妃教养的,你说,这太子妃的人选,到这后来怎么就会变成了咱们荣王妃呢。”
  “那我们哪能知道啊。”
  “哎哎哎,你们别说,这事儿我还真知道,听说啊,是当年在宰相府的时候秋姨娘诬陷咱们王妃害她落水,还让人在京中大肆宣扬,说咱们王妃有才无德,这皇后后来才将咱们王妃的名儿啊从太子妃的名单中末了去。”
  “你看吧,就这样啊,咱们王妃那还不得恨秋姨娘入骨啊。”
  “诶,那又是怎么来的这秋姨娘是王妃陷害的呢?”
  “那我们哪知道啊,反正啊,只能说,秋姨娘现在被说是和下人私通还有秋姨娘那肚子里的孩子啊,保不齐都是王妃陷害的。”
  “哟!还有这事儿呢!”
  “那可不……”
  ……
  “木梓菁!你不能这样诬陷我!这孩子明明是网页的,你怎么能说我与人私通!”
  主位上坐着的红衣美夫人看着地上被人压着打的那位女子,冷冷的笑了一下。
  “诬陷?我哪来诬陷了?秋儿啊,是你自己不洁身自好,让人抓到了把柄,现在却和我来说,你是无辜的?还敢说你肚子里的孽种是王爷的,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被压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听闻红衣美妇人这么一说,顿时心里来气挣扎了起来!
  “木梓菁你胡说!不要血口喷人!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一听白衣女子这样的口气,红衣美妇顿时占了起来,将手中的茶盏往她的脸上一扔,满含怒气道:“见王爷?王爷可不愿见你这班肮脏的女子!实话告诉你吧,就是王爷,让我来,将你肚子里那个孽种给打掉的!”
  “不可能不可能!木梓菁!你没有资格体王爷这么做!我要见王爷!放开我我要见王爷。”
  一直被按在地上的那个白衣女子突然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啪的一声,又是一盏茶扔到了白衣女子的脸上。
  “少不识好歹,你要是乖乖配合,我还能保证这刑法下来你还能有一口气儿苟延残喘,若是你再这么不是好歹的挣扎的话,我可就不保证了!”
  “木梓菁!木梓菁!木梓菁!你不要欺人太甚!!!!”
  主位上一直安卓的那个红衣女子倏忽站了起来,冲到白衣女子的面前,揪起了她的头发!
  “木潭秋,是谁教你的,居然敢屡次三番的支护姐姐的名字!真是好大的胆儿啊,今天我不仅要代表网页惩罚你私通的罪,我还要替你那个出身卑微的母亲好好治治你这个嘴!来人啊!动手!”
  之后,木潭秋耳力只有棍棒敲击身体的声音,再听不到其他,期初,疼痛撕心裂肺,之后慢慢的散去,再后来,只剩下麻木,木潭秋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究竟是或者还是死了。只看到了漫天的鲜红,还有自己放弃挣扎的身影。
  三郎……
  回忆至此结束,木潭秋的身子不禁颤抖起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平复了自己内心的苦痛。
  倏忽,木潭秋想起了临死前的夙愿,心里默默冷笑。重生,呵,上天果然也看不下去了么?
  这应该是自己八岁那年被木梓菁,木婥馨讥讽后出口还嘴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木梓菁推入湖里险些丧命的事,当时木梓菁貌似也在事后找过自己,对,就是现下。
  那个时候面对木梓菁的这番话语,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自认为父亲清明廉洁的自己自是不肯让木梓菁污蔑木婥馨让木婥馨顶罪,于是出口拒绝,之后在宰相府中被宰相夫人百般打压折磨,后来还被宰相夫人当做木梓菁的陪嫁丫头嫁去王府,做了那个人的妾,受尽了无限折磨。
  既然重活一世,早在王府浸淫于那些心术的木潭秋自然不再是当初那个身无点墨的蠢丫头,任人欺侮。
  当即,木潭秋的眼眶便湿润了起来,从小便被当做下人看待的她身子骨瘦弱,场面营养不良导致她的面色青黄,瘦骨嶙峋,一株瘦弱的水仙花瓣上垂了丝丝泪珠,看的人心下不忍。
  木潭秋便哑着声音,话语中不自觉的带着点泣声:“姐姐待妹妹好妹妹是知道的,妹妹身子弱常有病事,这次是妹妹一时病急有凑巧木婥馨姐姐不小心为之,要算也该怪妹妹自己身子不争气。”说到这儿木潭秋以袖掩面轻声咳了出来,“姐姐能来看望妹妹,妹妹心中实在是欢欣,可妹妹现下病着,实在是不好让姐姐过了病气。”说着又咳嗽了一声。
  木梓菁见木潭秋如此识相又关心自己怕自己被她连累的过了病,顿时觉得这木潭秋虽和木婥馨一样也是身份低微的庶出小姐,到着实看着比木婥馨要顺眼许多,于木潭秋又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走之前嘱咐了几个丫鬟好生照顾。
  待木梓菁离开之后,木潭秋遣退了木梓菁留下的几个丫鬟,将从小就同自己一道长大情同姐妹的贴身丫鬟——绿芜叫到身边。
  “小姐,明明是大小姐将您推入湖中,为何您要于大小姐一同污蔑说是三小姐干的?”绿芜不解的问到。
  木潭秋垂目,并没有回答绿芜的话,绿芜见自家小姐没有说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顿时慌了神,生怕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不待细想便跪在床边,扶着床沿对着木潭秋哭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可是绿芜说错话了?绿芜知错了,夫人教导过要为小姐的话为准,不可顶撞冲撞小姐,虽然小姐我们现下的出镜并不好,但是绿芜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骑到小姐头上。”绿芜一番真情实意的表露却并没有引起小姐的注意,看见小姐依旧是这样不言不语甚至两个表情都没有给自己,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绿芜确实慌了神,顿时泣不成声:“小姐,小姐,小姐莫不是在怨恨绿芜当日没有保护好小姐?绿芜知道是绿芜该死让小姐受了这样重的伤,绿芜这就是去老爷那领罚,小姐怎样都好,就是不要不理绿芜,绿芜从小与小姐一同长大,小姐就是绿芜的天,承蒙夫人教诲,小姐生,绿芜生,小姐死,绿芜死。”
  沉寂于自己世界的木潭秋并没有听到绿芜的这番真情实意的慷慨言论,她在思考,日后该如何,此番在这儿答应了木梓菁,也就是说木婥馨那里必须得罪。
  上一世掏心掏肺去爱一个人,到头不过一场空,所以这一世她只想做没心没肺的人。好姐妹的陷害,夫君的薄情。归来,是为了拯救还是毁灭?归来,是为了牺牲还是成全?
  呵,既然有机会重新来过,定然是不会与从前一般入一颗软柿子,任人揉捏!
  呵,内心轻笑一声,也好,总归比上一世同时得罪两边要来的好。
  这厢,绿芜不知木潭秋心中所想,只见自家小姐非但没有回复自己一句话一个表情甚至是一个眼神,还突然发出这样一声耻笑,顿时感觉自己当时未能保护好小姐的罪孽深重,起身便要往柱子那撞去,以死谢罪。可惜绿芜这跪坐着太久了,突然起身顿时感觉脑中一空,身体便不受控的往自家小姐的床上倒去。
  木潭秋的身上突然多了一个小丫头的重量,虽说只是个十岁的丫头,更何况绿芜一直跟着木潭秋生活,饥一顿饱一顿,平日里还要做一些粗活,比起寻常的十岁女孩身形已经是瘦弱不堪,但是木潭秋常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又不得什么有营养的吃食,前不久还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身子羸弱,顿时感觉身上的重量如泰山一般沉重。
  绿芜意识到自己倒在了自家小姐脆弱的身躯之上,霎时一张本就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的青黄不接的脸疏忽变的煞白,这毫无血色的模样让木潭秋顿时清醒了过来,还不待木潭秋将人扶正,绿芜已经是煞白着小脸落了一地的金豆子,瘦弱的身躯不断颤抖着,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木潭秋的手背上。
  “是绿芜没用……非但保护不好小姐……连寻死也做不好……差点又害的小姐病情加重……小姐……呜呜呜。”
  绿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木潭秋只好抬手将她的眼泪拂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犹如春风拂过,温润如酥,绿芜顿时止住了啼哭。
  “好端端的寻死做什么?”木潭秋轻声询问到。
  “我以为……我以为……小姐刚在不理我是在怪罪我当日没有好好保护小姐,刚才又说错了话反驳小姐,现在还伤了小姐,绿芜实在是罪该万死。”绿芜垂下头,内疚不已,觉得小姐现今生活成这般样子有大半也就自己的原因,谁让自己没有本事保护好小姐,让那群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小姐。
  “我并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在想,之后该怎么办,你说的没错,何况母亲虽教你要同我一心,却也教过,不可让我做那奸佞小人,可是,娘亲,秋儿没办法,秋儿正直了一世,却不得善终,还连累绿芜,秋儿有幸再生,虽无奈之下也将做那玩弄心计的小人,可,秋儿,只愿给自己和绿芜,护一片净土罢了,母亲,您会原谅秋儿的对吗?”
  木潭秋再次垂目,将自己放纵到自己的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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