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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是我夫君
  当木潭秋闷闷不乐的回到饭桌上的时候,大家都开始起哄起来,吵着要她喝酒。
  这次,她破天荒的没拒绝。她端起酒杯一杯杯的喝了起来,孟木青站了起来,站在人群中不发一言,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抿着唇,看她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轰~
  一道雷声响起,豆大的雨滴打在水面,溅起朵朵水花。
  慕容青突然从回忆中清醒,看着远处亭子里的木潭秋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意,紧皱的眉头也松动开来。
  整个人少了肃杀之气,只觉得给人减轻了不少压力。
  他的轻轻笑着,朝木潭秋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笑声感染了宫殿里开的繁艳的花朵。
  直直的传到木潭秋的耳朵里,听得她心里涟漪轻荡。
  两人在亭子里并肩而立,气氛有些许的沉闷,却不显尴尬。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直至笑出声。
  木潭秋偏头看向他,不解的皱着眉头,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木潭秋。”
  “嗯?”
  木潭秋不解的看向他。
  “木潭秋。”
  “嗯。”
  她依旧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木潭秋。”
  “我在。”这次木潭秋猜到点他的意思了。
  或许他是怕她离去吧,在彼此都经历过别离之后,他们都不想在经历一次分离。
  看着亭子外不停落下的雨滴,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慕容青转头看着木潭秋,嘴角还是挂着那明显的笑意。
  “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木潭秋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乍一听上去,就是七八岁孩子的声音。
  “等我下够了许就会停了罢。”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雨滴很像一颗颗洁净的瞳仁,好看极了。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跌落连在一起,形成水柱。
  木潭秋伸出手接住一捧雨水,看着雨水又从指缝间坠落,一点一滴都好似带着人的情感,落在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小时候常听府里的老人讲,这雨水就如同人的眼泪一样,带有感情,人与人不同,得到的雨水亦不相同。
  她突然就想淋雨,偏头看向慕容青,眼里有淡淡的笑意出现,慕容青被她这般模样吸引,定定的看着她,猝不及防间被她拉到了亭子外面的空地上。
  雨水从头顶落下,淋湿脸庞,打湿衣服,顺着脸颊流下来的雨水从下巴滴落。
  看似狼狈的二人,脸上同时染上笑容,她的笑是极浅的那种,十分耐看。
  而慕容青的笑则是那种狂放不羁中透露出天然霸气,气势凛然天成。
  夜,这般平淡无奇。
  木潭秋早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木槿树淡淡的芬芳味,树根四周生长着野草,开出洁白的小花。
  昨夜她迷迷糊糊的不知和慕容青吵闹到什么时候,只记得入睡的时候天色微微泛白。
  也许是长久不笑,昨夜的慕容青即使笑容满面可满面有些不自然。
  青年淡然一笑道:“方才你动的是哪边的手,便截去你哪只手。”
  少年胖子脸色大变,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你敢,我便让爹爹全国追缉你,定让你在这
  天宽地阔的世界无立足之地。”
  青年恍若未闻,一道银光划出半圈弧线,刀……已入鞘。
  少年看着自己右臂空荡荡的,再低头瞧了瞧地上那截熟悉的断臂,这才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
  的痛传来。
  “啊——”
  少年满目狰狞,满地打滚,疼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青筋暴起,看得四周酒客不寒而栗。
  而青年就像是做了一件跟吃饭一般稀松平常的小事,继续笑着对木潭秋道:“走吧,这里太
  过嘈杂,我倒知道一个安静的去处,我们去那里叙旧。”
  木潭秋呆楞楞地点头。
  至于那几个打手,他们是国师府培养的死士,国师老来得子,对这唯一的儿子相当看重,据
  说在朝廷一位小有名气的将军看不惯他儿子嚣张跋扈的行径,借着他在街上强抢良家妇女的机会
  ,出手教训了他一顿。事后国师知道了,便寻了个借口把这位将军抄了家,男的发配边境,女的
  卖给青楼,陛下知道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此可见国师有多宝贝这儿子,守卫他的都是府里一等一的好手,并且绝对忠诚,但这一次
  他们碰到的对手显然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少爷被断一臂,这断的……可不只
  是少爷的手,还有他们的命……
  此次回去,国师定然大发雷霆,他们保护不周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即便他们多么忠心,即
  便这次对手的确太强,即便他们拼光了性命少爷也一样逃不过被断臂的命运,他们也会死。但他
  们并不打算跑路溜走,因为他们的家人……都还在国师府!
  一间偏僻安静的茶摊,青年和木潭秋围桌而坐,吴秋仁去了对面的医馆疗伤包扎伤口。
  “苏……苏彻,你怎么会变得那么厉害了?”木潭秋面上还带着震撼。
  沙漠,碰见了我现在的师傅,我见他武功高强,思来想去也走投无路,便拜他为师。他……很严
  厉,一直逼着我苦练功夫,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不过由于师傅现在年事已高得了病
  ,那处地方也没有地方有卖药材,便寻思着来扬州了,却不曾想碰见了你。我听说宰相府……”
  木潭秋抿了抿嘴:“爹爹不在了,宰相府自然散了。”
  苏彻默然,顿了半晌,道:“那我哥哥呢?”
  “他在你走后也请辞离去了。”
  苏彻苦笑道:“我对不起他。”
  “那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苏彻沉默片刻,眼中蓦地绽出光芒,笃定道:“他一定在宰相府附近,他会等我回来的。”
  那种眼神,很有感染力。
  木潭秋道:“那你呢,接下来要去哪里?”
  苏彻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不过转眼即逝:“我会去照料我师傅,等到他寿终正寝,我……会
  先去找一下我哥哥,把他接过去与我一起。”
  木潭秋点点头,心里一阵感慨,昔日的友人都接二连三地离开,前路茫茫,看不到更多的希望。
  “那个人是你……”
  “他是我夫君。”木潭秋淡然笑道。
  苏彻再次沉默。
  气氛便显得诡异下来。
  苏彻又道:“最近世道不太平,战火不断,这场战争,朝廷明显居于下风,长期如此下去,
  距离覆灭怕就不遥远了,朝廷应该看得清这点,不久后或许有大变动,你一切都要小心。对了,
  那你现在可有去处?要去往何方?”
  木潭秋茫然道:“我也不晓得,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能在这乱世之中觅得一世
  外桃源,不被战火所纷扰,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便知足了。”
  苏彻笑:“这怕是极难实现的愿望了。”
  木潭秋嗔怒道:“你这是打击我喽?愿望还没开始实现就被你粉碎了。”
  苏彻哈哈大笑,随后又是一阵惆怅。
  木潭秋嗤笑道:“好啦,我们好不容易重逢,那么感伤做什么。”
  苏彻笑道:“是了,都怪我,这般矫情,该罚该罚。”语毕便自己斟了杯酒。
  就这样,两人畅谈,直至黄昏时分,才依依惜别。
  吴秋仁问道:“他是……”
  “儿时的玩伴。”
  “他……很强。”
  木潭秋笑道:“走啦,再强也是别人的事,自己强大才是正道。”
  “娘子说得真有道理。”吴秋仁坏笑。
  木潭秋脸色一红,看得吴秋仁怦然心动,便是一把抱起走向床榻云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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