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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地震
  郁苳走到北千沧身旁,道,“这几个鬼一走,这杏树都鲜活了许多”。
  北千沧扭过头去看着她,神色莫测,眼底神情复杂,轻轻将她拉入了怀中,郁苳被这莫名的举动弄得有些懵,北千沧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他的青丝滑落到郁苳的面颊上,酥酥痒痒,北千沧就这样紧紧抱着她,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缓缓放开她,挥了一道暗光,进了厢房之中。
  第二日一早,郁苳便被楼下的喧哗声吵醒,她揉揉眼睛,发现北千沧依旧阖着眼在她身旁沉睡,她不动声色的侧过脸去,盯着北千沧的睡颜看,北千沧这张脸果真是长得人神共愤、妖气得很,特别是眼尾那颗朱砂痣,点缀得恰如其分,不偏不倚,她遂想起万年前在屠戮蛮荒时的种种,总是有不少女鬼对她垂涎三尺,要跟他一夜风流,如今这令万鬼折服的人,居然被她睡到了,这一路走来,果真是感慨良多啊!
  说罢,大拇指婆娑着她的脸颊,郁苳心道再这般下去恐怕这把骨头都被折磨得没几两了,慌忙道,“楼下……好像有什么动静”。
  北千沧身形一顿,道,“不用想也知道,十有八九是裁缝店的事闹开了”。
  郁苳睁大眼睛,“怎么说?”
  北千沧从她身上翻了下来,缓缓道,“裁缝店那几个人的尸体想必已经被发现,说不定此刻官府正在赶来的路上”。
  郁苳一听,赶紧怂恿着北千沧起了身,二人刚一下楼,就看到店小二愁眉苦脸的迎了上来,神色担忧道,“二位客官还是先回房避避吧!这隔壁裁缝店出事了,不要吓到二位客官才是”。
  郁苳假装好奇,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事啊?外面好像很多人的样子”。
  店小二一声叹息,缓缓道,“可不是嘛!远的近的都过来看了个究竟,那裁缝店啊竟然一家老小全死了,尸身被藏在墙缝之中,想想都觉得可怕!”
  郁苳作恍然大悟般道,“竟有这种热闹,看来不去看看都不行了”。
  店小二一时语塞,怔怔的看着二人走出客栈,“这……”。
  裁缝店门口和巷道处被三三两两的人群围住了,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众人见到郁苳和北千沧,都自觉的避开了道,裁缝店此刻大门张开,有几个胆子稍大的人走到了大堂之中,好一番指指点点。
  北千沧与郁苳再次踏进裁缝店,正对着大门的那堵墙全倒了下来,尘土和石砂飞扬,将布匹绸缎沾染得灰头土脸,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白骨,还有的仍在墙壁之中挂着,与墙壁似融为了一体。
  在大堂中的几个百姓看到北千沧与郁苳,都纷纷往一旁避了避,虽不知为何会这般行为,但莫名奇妙的就觉得这两个人应该避让,其中一个人道,“啧啧,真没想到,裁缝店的王老板一家人早已离世,我看几人这副模样,想来死得不寻常啊!”
  另一人附和道,“可不嘛!这一夜之间一家老小都死在这,尸体还在这墙缝之中,着实怪异,我看八成是这王老板招惹了什么阴煞邪物,否则哪会这般光景?”
  方才那人又道,“这裁缝店生意如此之好,当时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如今细细想来,恐怕是这王老板以什么代价换取来的,要我说这人呐还真是莫要贪心,否则迟早会遭来报应的”。
  这话一出,大堂中的三五人齐齐点头,纷纷认为这王老板是为了发财招惹了邪祟,郁苳心道八卦群众原来不止是在雾里镇,在这繁华的洛阳城里也是数不胜数啊!
  就在这时,门外不知是谁道了句“官差大人来了”,百姓齐齐避开,郁苳与北千沧趁混乱之际,化了一道暗光,消失在了隐蔽的暗处。
  这裁缝店之事一闹开,客栈的生意便惨淡了下来,之前还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们,就像在一夜之间全都蒸发了,郁苳看着窗外那几株渐渐开出花来的杏树和空荡荡的街道,叹道,“早几天这里还风生水起,不过几日光景,竟这般萧索,难以想象,难以想象啊!”
  北千沧依旧冷淡的喝着茶,客栈里的客人尽数散去后,店小二和掌柜对他们这唯一还未离开的客人十分热情,每天要来问候好几遍,嘘寒问暖,添茶送点心,照顾得无微不至,体贴得很。
  郁苳垂了眼坐到北千沧身旁的凳子上,北千沧随手为她倒了杯热茶,她抬起白瓷杯抿了一口,道,“要我说那掌柜是真心虚,否则当日我们问他他便不会这般支支吾吾,八成他早就知道了裁缝店的情况,不过想掩人耳目,不想耽误自家生意,才会闭口不言,可最终纸是包不住火的”。
  北千沧缓缓道,“这些凡人的琐事本王并不关心,本王只想尽快将焰摩天捆回地府”。
  郁苳探了探口,道,“可是眼下你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
  北千沧用手指触着桌上的摆件,随意道,“焰摩天的性子本王最清楚,他一定会在此地再找机会出手,将力量夺回来,所以,静候在此即可”。
  郁苳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郁苳打开门,店小二那张堆满笑的脸便放大在了眼前,谄笑道,“二位客官,可有什么需要吩咐小的去做的?尽管开口,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郁苳左右眼皮轮着跳了一番,摆摆手道,“不必不必,小二哥你且去歇息”。
  说罢转身将门关得死死的,颓然松了口气道,“这店家想来是疯了,早几日不见他们这么热情,这一上午竟来敲了五次门,真是无奈得很、无奈得很啊!”
  北千沧对人间的一切都没有兴趣的模样,只是喜欢在屋内焚香喝茶,以及无限的折腾郁苳……每每于此,郁苳都浑身若散架一般,仿佛骨头都是痛的。
  夜幕时分,郁苳趴在窗边看到楼下院中的杏树竟然开花了,不仅如此,院中的好几棵树颜色也都更翠绿生气了,树下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小花,雅致得像某个江南院落。
  掌柜和店小二见生意冷清,早早打了烊,院中被皎洁的石光洒满,如裹了一层轻纱,朦胧得很,郁苳兴奋道,“哥哥,院中此刻别有一番意境,莫不如我们下去坐坐?”
  北千沧眼皮也不抬,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道,“也好”。
  北千沧眉毛一挑,“本王为恶鬼,火儿为灵鬼,怎得忽然成了佛?”
  郁苳挠挠脑袋,“我终是明白了为何死人坟头也要送花了,原来借花献鬼也是有的”。
  北千沧嘴角一勾,道,“无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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