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趣,以后有你好果子吃。”纪言琛见状冷哼一声,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眼前的女人胆子大的很,竟敢用带刺的言语顶撞他,简直不知轻重。
“那我拭目以待。”俞意舒纤细的手指系上最后一颗纽扣,她淡然的扫了他一眼。
衬衫长到遮盖住她的腿根,她双膝跪在床上,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仿佛经历过一夜春宵的人不是她。
那眼神冷漠到骨子里,虽只是瞥了一眼,却让纪言琛的心中起了挥之不散的小疙瘩。
纪言琛面无表情的脸紧绷着,语气冷漠,“我劝你最好别对我有所隐瞒,你也知道凭借我的权利能够搜查出来。”
他说到这时声音一顿,氛围也跟着凛冽起来,“要是想从我这得到更多的金钱,就别妄想在我的身上用套路。”
既然他打心底已经将她归类到爱慕虚荣的那类人,那俞意舒要是再推脱就是矫情了。
“随便你,尽管去调查好了,我想应该没有你感兴趣的结果。”俞意舒坦然自若,没有丝毫的心虚。
脚尖刚触及到冰冷的地面,她双腿一软,开始控制不住的打颤,站都站不稳当。
从脚底板油然而起阵阵的酸痛,紧蹙起的眉心无法舒展开来。
尽管身体有多么的不适应,她依旧强撑,绝对不会对纪言琛屈服。
纪言琛如鹰般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探究。
他不曾开口挽留,而是任由俞意舒拖着残破的身体离开。
那晚黑夜当中,如水般的眸子带着尊严与倔强的她,比起现在刻薄深藏不露的她,更让他感觉心动。
当时纪言琛心里头柔的一塌糊涂,那一刻他觉得为了她做什么都值得,掏心掏肺都会给她所需要的一切。
如今就似被一盆冷水泼的透心凉,俞意舒像只浑身都披着利刺的刺猬,遇到坏人时就将自己包裹在群刺之下,温顺时则露出白白的肚皮。
“所以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的,除了金钱,你还想从我这偷走什么?”纪言琛从被子中伸出麦色肌肉的手臂,紧扣住她的手腕。
他给了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俞意舒隐瞒的太深,让人难以猜度她的内心。
“没有。”俞意舒闻言一怔,荒唐的想法在她的大脑中占据几秒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两人的关系从始至终都是见不得人的地下情。
俞意舒的手呈拳状收起,骨节处发白。等真相大白,她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委曲求全,到时他们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
她走狭窄的独木桥,而他过他的阳关大道。
“最好是这样,别让我发现你另有企图。”纪言琛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没再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
俞意舒离开酒店前去了趟洗手间,镜子里憔悴的女人与她判若两人,脖颈旁布满了青紫的吻痕,用遮瑕膏才能勉强藏住无限春光。
身上松垮的衬衫用细绳收腰,穿出去不容易让人起疑心。
她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在狭窄的地方显的响亮,伸手捧起一把凉水冲洗面容,脑子瞬间清醒过来,纵然她当下再狼狈,也绝不能像恶势力低头。
就在方才离开的时候,她顺势捎走了随身携带的包。此时从中取出鲜艳的口红对着镜子涂抹抿唇,让自己不至于虚弱到看上去若不经风。
方曼安从昨天事发,到现在一直心有余悸,她哪能够想到俞意舒突然绑上大款,现在是求饶都来不及,就怕她记仇。
纪言琛的名声在外,他的女人谁敢动半分毫毛,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她认为那天将她扔出去程度算轻,不然现在站在这边的就不是个完整的人了。
不远处有道熟悉高挑的身影,与她隔着条马路,恰好是相撞着迎面走来,她立马就认出了那念叨着的人。
“俞意舒。”方曼安两眼放光,小跑着凑上前去堵在她的面前,边跑的同时还冲她兴奋的招手,生怕她看不见似的。
“有事吗?”俞意舒没忘记方曼安和她的堂姐是一伙的,昨天这个人有意让她出丑,她心里区分的一清二楚。
方曼安也是傻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病的无可救药。
“昨天是我的不对,都是你堂姐指使我去做的,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方曼安站在俞意舒的面前,单气势就差了一大截,她红着脸抬不起头,揪着衣角手无足措着等待着回应。
俞意舒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眯着双眼,直截了当的讥讽道:“我不是菩萨,做不到大发慈悲,你敢说你不是存心的吗?”
方曼安的所作所为不足为奇,想比起苏魅的城府深沉、步步为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吗?”方曼安可怜兮兮的祈求,活生生的像俞意舒为难了她。
街道的行人来往路过,向两人投来不少注目礼,俞意舒不想在这被人围观。
“机会是你亲手断送掉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既然大家互看不顺眼,还是离我这种人远点,这样对我们都好。”俞意舒双手一摊装无辜,气的方曼安直咬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是一开始就不站出来膈应她,也不会有现在这场面。
“你也知道我向来和堂姐不和,就不怕她知道你弃暗投明,然后轻而易举的放过你?”俞意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击溃她,单单一句话就堵的她哑口无言。
方曼安明显忌惮苏魅,眼神闪躲惶惶不安,“这事你不要和她说,我……刚刚的话你就当做没有听见。”
“还杵在这与我聊天攀谈,就不怕让她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告不告诉她取决我的心情,并非你一句话我就闭口不言。”俞意舒从她面前径直越过,期间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第九章 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