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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咽不下这口气
  如雯喜道:“就是这个意思!叫了这个小名,小外甥日后定会聪慧明智,知晓事理的!”易夫人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就你主意多!那就叫这个吧!”
  待到了亥时,季洛娴才醒过来,易梓烨抱着睿睿给她看,季洛娴抚摸着他的小脸颊,眼睛里溢出别样的温柔,她笑着对如雯道:“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还是如雯学问好!”
  如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了许久呢……”易夫人端过尤妈妈递过来的燕窝粥喂到季洛娴嘴边:“你身子还弱着,快些吃点东西垫垫。”季洛娴忙摆手:“娘,这如何使得?还是我自己来吧!”
  易夫人皱眉:“这孩子,这有什么使不得的?喝碗燕窝粥罢了,你快些躺好!”易梓烨见季洛娴有些不好意思,忙接过易夫人手中的小碗,笑道:“娘,还是我来吧,您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歇歇吧。”
  季夫人也道:“是啊,你今天累的够呛,这都半夜了,你还是赶紧去歇了吧,还有如雯,小姑娘家,不好熬夜的。”
  易夫人心里惦记着崔家那边的事,于是也不强求,将碗递给易梓烨,又嘱咐他照顾好季洛娴,然后又抱了会儿小孙子,这才领着如雯往外走。
  季夫人将母女俩送至木樨院外,拉着易夫人的手道:“你放心,我会跟洛娴说清楚,不让她心里有疙瘩。况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不过是被崔夫人气着了,并没有旁的,你瞧她和梓烨不也是好好的?”
  易夫人闻言笑了:“我知道洛娴好性,只这次让人欺到了头上,我却是咽不下这口气。时候不早了,你待会儿也赶紧休息。我回去看看老爷那处理的怎么样了。”
  季夫人点点头:“等洛娴睡下我就去睡。”如雯给季夫人福了福,便扶着易夫人走了。
  两个小丫鬟在前头提着灯笼,尤妈妈被易夫人留下照看季洛娴了,是以只有香绫香薇和绿倚在后头跟着。如雯安慰道:“娘也不必自责,季伯母都说了,这事怪不得咱们。况如今大嫂嫂和侄儿都平安无事,您也该放心了。”
  易夫人沉声道:“我只是没想到那崔家竟如此不要脸!哪有上赶着给人送女儿的?害的你嫂嫂早临盆十多日,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如雯轻声道:“那是他们错了主意,娘放心好了,就是爹爹和大哥哥也不会轻易放过崔家的。这事咱们占理,也不怕他们胡搅蛮缠。”
  易夫人欣慰的看了如雯一眼:“你当真长大了。”
  母女俩走至梧桐苑,如雯本想进去听听易沐晟怎么说,却被易夫人赶回了意澜院:“小孩子家,这种事情还是别听了,也不怕污了耳朵!快回去睡觉吧,不然明天又起不来了!”
  如雯撅起嘴:“刚刚还说我长大了来着……”
  回了意澜院,绿珠已经在屋内等着了,如雯顾不上其它,一坐下便问道:“怎么样了?”
  绿珠回道:“姑娘走后,我便守在厅外看着崔夫人和崔小姐,后来下人来报说崔典仪已经在府门外站了许久了,老爷迟迟未叫他入府。过了会儿又有人来报说老爷在偏厅见了他,二人似乎还起了些争执。”
  如雯瞪大了眼睛:“争执?他还敢与爹爹起争执?”绿竹点点头,继续道:“崔夫人一听便坐不住了,立刻便要往偏厅去,奴婢见实在拦不住便叫了孙管事,她叫了几个小厮来挡在了大厅外。崔夫人见势就要叫嚷起来,说我们府仗势欺人,私自关押官员家眷,奴婢见她嚷的实在难听,便拿出了皇后娘娘来压她。”
  如雯眼中露出一抹赞许:“你怎么说的?”绿珠清了清嗓子道:“奴婢说‘崔夫人,现下我们少奶奶早产可全是因您而起,若您再这样闹下去,让皇后娘娘知道了,怕是到了娘娘那里,您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我们县主交代了,若您要是想逃脱罪责,奴婢便可以做主去让人去将此事禀了娘娘的!’”
  如雯笑道:“做的好,她不是说我们仗势欺人么,我们就仗势欺人给她看,横竖是他们崔家的错,我们不过是讨回一个公道罢了,还能怕了她去?”
  绿珠笑道:“那崔夫人听了立刻就不闹腾了,待到了戌时末,老爷身边的小厮才过来将崔夫人和崔小姐带走。”
  如雯问道:“可知道父亲那边是如何说的?”绿珠摇了摇头:“这奴婢却是不知的,奴婢当时也不知道大少奶奶如何了,光顾着担忧着小姐这边,也没细细打听。只知道那崔典仪是怒气冲冲的走的,好像与老爷谈的很不愉快……奴婢明日一早再去打听!”
  如雯摇了摇头:“明日还是我亲自问娘吧,你也辛苦了,快下去歇了吧。”绿珠摇了摇头:“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夜深了,姑娘也要赶紧歇息。”
  待绿珠下去后,绿倚和晚柚来打了水服侍如雯洗漱歇下。晚柚轻声道:“姑娘,曹师傅走后,红豆在绣房等了您许久,说是要等您回来,奴婢见天色晚了便把她劝回去了。”
  如雯不禁笑了笑,这小丫头,定是想着我没有上完课想着给我“补课”呢!果然还是个孩子,想着便吩咐晚柚道:“待会你去我妆奎上左边第二层抽屉里拿一个红漆描花木盒,回去时给红豆,就说我给她的。”那里头是曹师傅刚见面时送如雯的双面绣手帕,如雯见红豆对这方面有天赋,老早就想着送她了。只是一直有事情耽搁,这才想起来。
  薛夫人拍了拍易如锦的手,笑着对易夫人和姜芷缦道:“这孩子省心,我当初怀嘉怡和明帆的时候,哪个不是吐的晕头转向?足有一两个月不曾好好吃饭!如锦倒是好,该吃什么吃什么,也不挑食,可把我高兴坏了!就怕她当初跟我一样,怀个孕人都瘦了一圈!”
  姜芷缦接道:“那日后出生了定也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话音刚落,姜夫人并薛嘉怡扶着姜老夫人进来了,后头的婆子还抱着韵姐儿,众人又是一番见礼。姜老夫人年纪大了,但精神头甚好,先是问了一番易如锦,而后便对着易夫人笑道:“咱们还是先去瞧瞧洛娴和我的曾外孙吧!”
  易夫人点了点头,众人便扶着姜老夫人去了木樨院。韵姐儿挣扎着从婆子身上下来,晃晃悠悠的跑到如雯面前:“表··表姑姑。”
  如雯见她穿着大红色的团纹绸衣,扎着两个小辫儿,眼睛瞪得圆圆的,三岁的小人儿,话还说不利索。着实可爱的紧,于是便牵了她的手,放慢了脚步:“思韵乖,今早可有好好吃饭?”
  韵姐儿朝她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齿:“乖乖……吃了,吃的……粥粥,娘亲喂……喂的。”
  如雯见她仰着头吃力,便弯腰把她抱起来,韵姐儿欢呼道:“……高高!”如雯满脸得意,那是自然,她可比刚才抱韵姐儿的奶妈高多了,如雯很想问她呼吸上层空气的感觉怎么样,可惜她也听不懂……
  一行人快到了木樨院的时候,韵姐儿忽然指着易梓逸的院子道:“鸟……鸟……”如雯疑惑,薛嘉怡听见了转过身来,见如雯抱着她忙道:“如雯,这丫头沉的很,你快别抱着了,让丫头抱着就行!”
  韵姐儿听懂了似的,撅着嘴道:“表··表姑姑……抱。”薛嘉怡又气又好笑,点了点她的小脑门:“你个鬼灵精!”如雯笑道:“表嫂,无碍的。小孩子又能沉到哪里去。”韵姐儿扔指着易梓逸的院子喊鸟,薛嘉怡无奈的笑了笑:“上回来寻你嫂嫂说话,逸哥儿带着她去看了鹦鹉,谁曾想,她竟记住了!”
  如雯也很久没见到那只鹦鹉了,便道:“那表嫂先随外祖母她们去看嫂嫂吧,我带着韵姐儿去寻逸哥儿玩儿!”薛嘉怡点头道:“那也好,省得她跟着我们一起净添乱,你带着她我也放心。”说罢又叫了奶妈跟着她们,自己便转身去了木樨院。
  如雯看着一脸兴奋的韵姐儿,这孩子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刚刚被亲妈嫌弃了……
  到了易梓逸的院子,如雯把韵姐儿放下来,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老远就见易梓逸撅着屁股趴在屋子外朝里偷看,嘴里还在嚷着什么,如雯朝着韵姐:“嘘”了一声,然后悄悄地走到易梓逸后头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呀!”易梓逸大叫着转过身来,见是如雯,便控诉道:“二姐姐你又占我便宜!我要去告诉娘!”转眼又看到了在一旁笑的咯咯叫的韵姐儿,脸腾的红了,摆出了长辈的架子来朝着韵姐儿道:“思韵!不许笑表舅!”
  韵姐儿见他一脸严肃,却不知是什么意思,以为易梓逸真的在发火,撇撇嘴就要哭,大眼睛里立刻就盈满了泪水。易梓逸立刻就焉儿了,急着上前去哄她:“思韵不哭,表舅哄你玩呢!”
  如雯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觉得好笑,易梓逸看如雯笑话他,抬眼瞪了她一下,从后头的奶娘手里接过帕子替韵姐儿擦着眼泪,边擦边哄道:“思韵想不想看鹦鹉啊,表舅正在教鹦鹉说话呢,思韵要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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