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逐渐离开了熟悉的地方,身边的一切东西都变成了过去式,就像是几年前发生的故事,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旅途,开始了一个新的生命,人总是习惯逃避很多的问题,用一个陌生的城市换取一个新的生活。
苏靠在窗子外的矮矮的房子,一两个房子紧紧地靠着,就像是亲密的人,其实房屋,植物,这些有时候都比人看起来更有爱。
看到了眼前的云啊天啊渐渐变得不一样了,这里的天总是有点深沉,暗淡。傍晚没有美丽的晚霞,这里有灰灰的云雾。
苏知道自己已经离家乡越来越远了,她看着火车驶过每一棵树,每一片小天空。她看到两三家的灯火在亮着,她突然想回家,好想但是一想到爸爸,就害怕。
他的话语还在她的耳旁围绕就像是一串魔咒,怎么都要缠着她。
你个丫头片子,你最好早点去死。
你怎么这么糟蹋我的钱财。
你一生下来就是为了吃我的苦力。
这些言辞总是痛击她的心灵,让她感到好疼痛,没有父亲的疼爱,只有咒骂,母亲是那么的软弱,不会为自己谋一条新的路,她是一个旧式的中国妇女,没有反抗的精神。只有一直隐忍。
每一次想到这些话她的真的不会回去了,多么希望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早早死去。活着如果真切觉得是一种疼痛,就会有一种看淡的错误,以为自己真的看清了,随即想要轻生。
苏已经决定去过一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她知道没有人会喜欢流浪,都是一种被逼无奈的选择,谁不喜欢安稳的日子,为了追寻自己想要的,只能去不停地飞。
时间随着轨道的行走,思绪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状态,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死亡的境界,放空了脑子的所思所想,就这样吧,随着清风,随着黑夜,随着汽笛声,慢慢地离开,离开这个伤心地,去一个只有快乐和温饱的人地方。
旅客们,拿好自己的行李,南京站到了,南京站到了。火车上的工作人员大声地喊着,好多人都开始找自己的行李,人们的眼睛带着疲倦,伸了伸懒腰,好像是自己干了很多的重活。
苏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一站下,不过实在是不想继续坐车了,她只好匆匆忙忙地下了车,跟着那些大人走过一道道的通道,闻到了中年男人的烟草味,忍不住自己竟然会多闻几下。
忽然之间想起了航,唤醒了对香烟的迷恋,如果她有一根烟一定要用最酷的姿势来抽,让烟飘到每一个人的鼻尖。
她一直在走路,好不容易停下来看见电话亭的时间是下午的五点,那个时候南京的天已经暗了,她不知道该去哪里。看着眼前的私家车一辆又一辆地开过眼前,心里就开始变得很害怕,这个城市不是一般的,这里似乎藏着太多的物质。
她第一次开始感到恐惧,没有足够的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那一种自卑的情绪又跳到了脑子里她安慰自己一定要忘记过往,没有人会知道你,不会有人来揭穿你。你一定要抬起头,走路,看着他们的眼睛,不要逃避。
她一路乱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孤儿院的门口。她不敢进去,但是又想:可能,孤儿院里的人会收留她一晚上。
她告诉自己,这可能是最后求生的机会,一定要去孤儿院住一晚,不然今晚只有挨饿受冻的份上。
她勇敢地走进去门里,看见四周都是低低矮矮的房子,还有三四五棵大树在房门边。她又想离开这里,一个人又自己偷偷走到门口,但是她走到门口,突然有人问道,谁啊,怎么不回来吃饭,还想出去玩吗?这么不听话?她走上来,拉起了苏的手,苏抬起头看她。那院长有些奇怪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不回家。
我……我……
苏话没有说完就哭了,先前是很小很小的声音再后来就是嚎啕大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可能是很想妈妈。很想回家哭着对妈妈说,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和你一起受罪,妈妈。
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学时,不适应城里的生活,总会偷偷逃跑。在这里她不敢逃跑因为这里的人怎么看都不面善。
院长看着她挺可怜的,就带回一起吃晚饭。苏很胆小,很怕见到生人,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她抬起头看他们,这里的孩子都是孤儿。
她吃完饭以后,院长问她一些问题,问她家住在哪里?她怎么也不回答,一直沉闷着院长没有办法只好给她安排了指的地方。心想,再过几天在决定,或许那个时候她就会告诉他们一些信息。
可是,后来怎么问苏,她都不回答,一个人呆呆的,也几乎不和其他孩子说话。
到了深夜,她一个人看着月亮,总会在月亮里看见妈妈缝衣服的样子。她那个时候总觉得月亮上不住嫦娥,而是妈妈。晚上一个人跑来跑去,看见月亮似乎在追着她跑,她以为是妈妈在追着她跑,瞬间就哭了。
很多的小朋友都来安慰,院长抱着她,她感受到了温暖,瞬间嚎啕大哭。
有一天院长问她,苏你想不想学习啊?
苏犹豫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几岁该读几年级了?
我今年13岁,我应该读初一了。
好啊,那么我们给你安排学校过几天就可以去上课了。
02
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都很和善,他们都没有了父母。可是,苏是不一样的,她是刻意躲开自己的父母,她是可耻的。
她嫌弃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苏是一个可怕的女孩。
她安静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忧伤。
苏去去初中学校报道的那一天,院长亲自送她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去城里读书,妈妈也是这样叮嘱她,不要忘记路,不要忘记回家的路。
苏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好痛。她没有忘记回家的路线,而是亲自抛弃了家。
她来到的这个班级是这个学校初中班最好的。
院长对她说,苏好好学习,不要太安静,多和班上的同学交流。
苏,点了点头。
坐在班级里,因为大家都是新来的,班主任建议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苏一个也没有听到别人怎么说的。她在想:航,峰,可能也上初中。峰一定是去了最好的初中学校,学习很认真,有女生追。航去的学校一定不太好,但是她一定也有追求者。他们会不会也是今天上课,他们怎么自我介绍的?
想到这里,苏被叫起来,原来是该她自我介绍了。
她颤巍巍地走到了讲台上,穿着素净的白色连衣裙,步子款款。
老师,同学们,我叫苏陌,陌生的陌。我的家在孤儿院。
剩下的话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她走下讲台,回到座位。
她不知道班上的同学到底听没听见,但老师一定听见了,真的很谢谢老师没有让她再一次重复。苏趴在桌子上,心里不是滋味。
她以为自己出来,可以去找一份工作,但是她真的太小了,年龄小,个子小,头脑小。根本就不具备有出去找工作的本事。
苏很为自己的命运悲哀,她逃离了以前的生活,在这里还是要装。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你可以做自己。
很久以后苏才知道自己当时是惧怕嘲笑,怕穷。
但是她真的庆幸自己当时在孤儿院生活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