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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在你怀里醒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树上一只山雀清脆地啼叫着,宣告新一天的开始。
  艾丽莎睡眼朦胧地睁开眼,意识还沉浸在温暖的梦境中。“唔……几点了?”她含糊地嘟囔着,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压住了。
  画面缓缓拉开——她发现自己睡在壁炉前柔软的地毯上,周围散落着几个靠垫,身上盖着一条厚实的羊毛毯。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她正躺在睡着的皇帝怀里,他的手臂轻轻环着她的肩膀,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艾丽莎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帝的脸。晨光中,他的轮廓显得柔和了许多,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平稳而深沉。我昨晚就这么睡着了?她想起昨晚依偎在炉火前的情景,那时他们还在讨论怪物和鸟窝的事,不知何时,疲惫战胜了一切,她就这么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爬起来,尽量不惊动皇帝。糟糕,我这么压着他睡了一晚上,他没睡好吧。
  就在她刚抬起半个身子时,皇帝闭着眼睛忽然说话了:“你醒了?”
  艾丽莎吓了一跳:“呀!”
  皇帝睁开眼睛,带着笑意看她:“怎么了,像见到鬼了一样。”
  艾丽莎手忙脚乱地想完全爬起来,却因为毯子缠住了脚而差点摔倒:“不不不不不是!”
  她站稳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皇帝用手撑着头,侧躺着看她,睡袍的领口微微敞开:“没有,我睡挺好。”
  艾丽莎还是有些不安,想起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睡到这么晚真不好意思,该去处理皇太后那边的事了。”
  皇帝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着急,再陪我躺会儿。”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艾丽莎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她的慌张慢慢平息下来,顺从地重新躺回他身边:“……好。”
  皇帝再次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心的一觉了。”
  艾丽莎还是不安地问:“那皇后那……”
  “早上塔尔希来请示过了,”皇帝平静地说,“我已经下令允许搜查,接下来就看她们的反应了。”
  艾丽莎脸色瞬间通红,捂住了脸。塔尔希来过了?
  想象中,脸色铁青的塔尔希站在屋里恭敬地汇报工作,而面前是躺在火炉前的皇帝,怀里还搂着呼呼大睡的她。我这副样子都被看到了?!
  她立刻爬了起来:“陛下,您应该早点叫醒我!”
  皇帝提醒她:“你刚叫我什么?”
  艾丽莎想起昨晚那句话——“在非正式场合叫我名字就好。”她的脸颊更红了,但还是小声开口:“韦伯。”
  皇帝笑了,那笑容在晨光中格外温暖:“嗯。”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皇帝陛下,皇后殿下,我是安娜,我可以进来吗?”
  艾丽莎忙回道:“啊,进来吧。”
  两人迅速起身整理好衣服。安娜推门进来,看到皇帝和艾丽莎并肩站在壁炉前,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表情,只是恭敬地行礼:“皇后殿下,佛罗瑞达皇太后在找您。”
  艾丽莎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回头看了一眼皇帝,两人心中同时闪过同一个念头:来了!
  皇帝安慰地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别太紧张,会被看出来。”
  艾丽莎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放心吧,相信我的演技。”她大步走向门口,声音恢复了皇后的从容与威严:“安娜,帮我更衣!”
  安娜也有了精神:“是!皇后殿下!”
  皇太后的客厅里,气氛依旧凝重。
  那个手工编织的鸟窝还摆在茶几上,旁边散落着各种零碎物品和皇太后的首饰。屋里只有皇太后和斯玛特两人,皇太后拿着烟枪,正对着鸟窝一脸怒容,烟雾在她面前缭绕。
  艾丽莎已经梳妆打扮得光鲜亮丽,穿着一身浅紫色的宫廷长裙,匆匆走进屋里,安娜紧随其后。“祖母,发生什么事了?听说您找我。”
  皇太后用烟杆指了指面前的鸟窝,语气不悦:“我的首饰找到了。”
  艾丽莎一脸惊讶地看着那鸟窝,走近几步仔细观察:“是吗,那太好了。可怎么在鸟窝里?”她的表情恰到好处地混合了困惑与好奇。
  艾丽莎专注地扒拉鸟窝里的那些零碎东西,斯玛特在一旁解释:“这个鸟窝在皇帝寝宫的屋顶上。昨晚我们的士兵巡逻时发现了一个黑影……”
  “哇!”艾丽莎忽然从杂物里拎出一枚银色的耳环,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这不是我丢了的那只耳环吗,原来在这里!”她转向安娜,“安娜,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对镶着小珍珠的,我一直以为掉在花园里了。”
  斯玛特有些生气,声音提高了几分:“公主殿下,您有在听我讲话吗?”
  艾丽莎急忙站直身体,将耳环小心地握在手心:“啊,我在听,您继续说。”
  斯玛特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讲道:“据卫兵的证言,他们看见了一个怪物——身上长着翅膀,还有尖锐的爪子。据说,这是那怪物的窝。”
  艾丽莎做出惊恐的表情,用手捂住嘴:“天呐!在皇宫的屋顶上有怪物?!”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微微后退,仿佛真的被吓到了。
  她扑到皇太后身边坐下,担忧地问:“那现在那个怪物呢?还在屋顶上吗?”
  皇太后在烟灰缸边缘磕了磕烟灰,声音低沉:“他们说昨晚那怪物就逃跑了。”
  艾丽莎明显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真是太好了,万一它伤到人可怎么办。”她转向皇太后,关切地问,“祖母,关于这个怪物,您有什么看法吗?比如相关传说什么的?”
  皇太后摇摇头,目光依旧盯着那个鸟窝:“从没听说过在屋顶上做窝的怪物。”
  艾丽莎握住了皇太后的手,亲昵地凑上前:“不过这么说来,您的首饰是被这怪物偷走的?而不是约拉?”
  皇太后在桌上磕了磕烟灰,一脸不悦,但只能承认:“……嗯,现在看来是这样。”
  艾丽莎的脸上立刻露出高兴的神情:“那是不是说,那天您看到的约拉只是个假象,说不定她是怪物变的?为了迷惑您?”
  皇太后在犹豫,烟雾从她唇间缓缓吐出:“唔……”
  斯玛特急忙插话:“但魔法师都没有检查出魔法迹象。”
  “也许是魔法师功力不够呢,”艾丽莎自然地接过话头,“毕竟龙都能出现在皇宫里而不被察觉,一个会变形的怪物应该更容易隐藏吧?”
  皇太后怀疑地看向艾丽莎,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内心:“你好像很迫切的想给那孩子洗脱罪名?”
  艾丽莎忙双手交握,放在胸前,一脸虔诚地看着皇太后,声音中充满了真诚:“祖母,您误会了。我才不关心那个小东西的死活——”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专注,“我关心的是您啊!”
  她握紧皇太后的手,声音轻柔却坚定:“您想想看,如果真是约拉做的,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宫里有一个能喷火、会偷窃的怪物孩子。但如果一切都是那个屋顶怪物搞的鬼,那至少约拉是无辜的,皇宫里也没有隐藏着那样危险的存在。”
  “对我来说,”艾丽莎直视着皇太后的眼睛,“最重要的是您的安全和心情。我不希望您因为一个误会而生活在恐惧中,更不希望您与韦伯——与罗特斯皇帝之间因为这件事产生嫌隙。”
  她垂下眼帘,声音变得更轻:“毕竟,您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我只想看到您平安、快乐。”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轻微噼啪声。皇太后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她反握住艾丽莎的手,轻轻拍了拍。
  “也许……你说得对。”皇太后终于开口,虽然语气中仍带着不甘,“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被那个怪物迷惑了。”
  艾丽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担忧的表情:“不管怎样,现在怪物已经逃走了,您的首饰也找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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