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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约拉睡中间
  两人紧张地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门,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深夜里,任何一点声响都足以让神经紧绷,更何况是这扇本该锁好的门无声地开启。
  门缝逐渐扩大,露出走廊上昏暗的光线。然后,一张小脸好奇地探了进来——是约拉。
  “约拉?!”艾丽莎脱口而出,随即大大松了口气。她靠在床头,用手抚了抚胸口:【也是,只有约拉才能毫无阻碍地进来这里。】作为公主,约拉在皇宫的大部分区域都有自由进出的权利,包括皇帝的寝室。
  皇帝有些尴尬地挥挥手,试图维持父亲的威严:“约拉,别来捣乱,快回自己房间。”
  约拉纳闷地歪歪头,那双红色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她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进来,也不理解父亲话语中的驱赶意味。
  皇帝一手把艾丽莎搂在身旁,这个动作让艾丽莎全身僵硬。他对约拉解释,语气努力保持温和:“这是我和你母后……我们的时间,你明白吗?”他的手臂搭在艾丽莎肩上,两人靠得很近,看起来确实像一对亲密的夫妻。
  艾丽莎僵硬地靠在皇帝怀里,感受着他手臂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这个姿势既让她感到安心,又让她心生警惕——那本日记的内容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约拉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手脚麻利地爬上床,动作轻盈得像只小猫。艾丽莎震惊地看着她:“约拉?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约拉已经横在了两人的被子上,直接躺了下来,正好压住了他们的腿。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小的身体隔开了两人。
  “约拉!”皇帝的语气里带着无奈与一丝不悦。
  但约拉仿佛很舒服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发出满足的叹息:“唔……”然后就躺在那儿不动了,闭上眼睛,仿佛这里就是她今晚选定的睡床。
  皇帝和艾丽莎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发状况。
  皇帝伸出手,试图把约拉抱起来:“约拉,我跟你说……”他的手指刚碰到约拉的肩膀,约拉立刻睁开眼睛,张嘴就要咬他的手指。
  “啊!”皇帝急忙缩回手,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儿。约拉用行动明确表示:她今晚就睡这儿了。
  艾丽莎只好伸手去哄约拉,声音温柔:“听你父皇的话,乖哦。”
  约拉却亲昵地抱住了她的手,把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很舒服的样子像只找到温暖角落的猫咪。艾丽莎感到心中一片柔软:“约拉?”
  皇帝和艾丽莎无可奈何地对视了一眼。在烛光下,他们的眼神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一丝释然——至少,约拉的到来暂时缓解了两人独处的尴尬。
  最终,他们把上半身的被子给约拉盖好。约拉很舒服地卷着被子,依然压着他们的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两个大人就这么重新躺了回去,因为约拉隔在中间,他们的距离比刚才接近了不少。
  艾丽莎轻声抱怨,语气里却没有真正的责备:“约拉真是的。”她心中暗爽:【不过这下好了,不用怕他会做什么了。】约拉的存在像一道天然屏障,让她感到安全。
  皇帝也哀叹,摇了摇头:“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他心中也暗想:【太好了,这样我不做什么也有了正当理由。】约拉无意中帮他解决了一个难题。
  气氛逐渐缓和下来。皇帝侧过脸看向艾丽莎,声音轻柔:“你冷吗?”
  艾丽莎笑着摇头,目光落在约拉身上:“不冷,约拉像个小火炉。”小女孩的身体确实散发着温暖,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两人气氛轻松地躺着,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花纹。沉默了一会儿,皇帝开口问道:“这几天你是不是太累了?”
  “嗯?没有啊。”艾丽莎回答,但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疲惫。
  皇帝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因为阿尔西亚大陆的船就快抵达了,我有些焦急,所以一直拉着你做这做那。”他承认了自己的急切,这种坦诚让艾丽莎感到意外。
  艾丽莎舒缓地半闭上眼睛,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我能理解,其实我也很紧张,我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过去的家人。”她干脆完全闭上了眼睛,声音越来越轻,“毕竟……我过去跟他们的关系好像也不怎么样。”
  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我听说过一些你的事情,我想,你小时候也过得很辛苦吧。”
  这句话触动了艾丽莎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她闭着眼睛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脆弱:“是啊……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了解我……”这些话语不仅仅是原主的记忆,也触动了她自己作为穿越者的孤独。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半睡半醒:“……太好了……”
  皇帝一愣,侧过头看向她:“嗯?”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关心”会“太好了”。
  但艾丽莎已经不再回答。皇帝侧头看向艾丽莎,她平静地躺着,秀发散开在枕头上,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睡美人一样美丽。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呼吸平稳而绵长。
  皇帝露出爱怜的微笑,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不必这么自暴自弃,我听说你还有个非常关注你的祖母,这次她也会来。”他知道这些信息或许能给她一些安慰。
  他又微微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不过听说她是个挺严苛的老太太,不知道我能不能过得了她那关。”作为丈夫,他需要得到艾丽莎家人的认可,尤其是在两国关系微妙的情况下。
  皇帝再次转过头,想对艾丽莎说些什么:“到时候还希望你……”但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艾丽莎已经开始轻微地打鼾,声音细小而规律:“呼……”
  皇帝试探地叫了一声:“艾丽莎?睡着了?”没有回应。艾丽莎睡得十分踏实,白天的疲惫和夜晚的紧张终于让她沉入梦乡。
  皇帝无奈地转回去继续望着天花板,他身边安然睡着艾丽莎和约拉。烛光在他们脸上跳跃,投下温暖的光影。皇帝一脸无奈,心中却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原来妻女双全就是这种感觉啊。】这个念头让他既感到温暖,又感到一丝苦涩——这一切终究不属于真正的他。
  窗外空镜,天已大亮。晨曦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树枝上有雀鸟在欢快地鸣叫,宣告新的一天开始。
  艾丽莎已经是侧睡的姿势了,被子也好好盖在身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睫毛颤动了几下:“唔……”
  画面拉开,艾丽莎的眼睛突然睁大。她发现皇帝的脸和自己近在咫尺——两人不知不觉已经离得这么近了,面对面侧睡,皇帝的手臂还自然地搭在她身上,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
  “?!!!”艾丽莎心中惊呼,轻轻捂住了嘴巴没敢出声。她看着皇帝近在咫尺的面庞,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什么情况?】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脚下,发现约拉已经不见了,只有她和皇帝好好盖着被子。艾丽莎努力回忆:【我是晚上睡糊涂滚过去的?约拉呢?】她完全不知道约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滚到皇帝身边的。
  艾丽莎近距离看着皇帝的睡脸。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英俊。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皮肤光洁,五官棱角分明。
  【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真好看。】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浮现。艾丽莎的目光温柔下来,仔细端详着这张脸:【他的睫毛好长,皮肤也好,棱角那么分明……】
  她微微脸红的笑了,心中暗想:【也是啊,他毕竟是约拉的父亲,能难看到哪去。】约拉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她的父亲自然不会差。
  艾丽莎悄悄伸出手,指尖在空中停顿,心中犹豫:【他之前说让我叫他什么来着?韦伯?】她想摸摸他的脸,想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皇帝脸颊时,皇帝微微皱眉,动了一下:“嗯……”
  艾丽莎一惊,急忙收回手,闭上眼睛装睡。她的心跳如擂鼓,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在偷看。
  皇帝睁开了眼睛,眼神先是迷茫,然后逐渐清醒。他纳闷地看了看周围,意识慢慢回笼:【我在哪?为什么她在我身边?】几秒钟后,记忆归位:【对了,昨晚我让她在这留宿的。】
  他弯下腰,伸手想去推醒艾丽莎,声音轻柔:“艾丽莎,早晨……”
  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近距离凝望着艾丽莎的睡颜,他忽然不想叫醒她。晨光中的她如此宁静美好,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嘴唇微微抿着,呼吸均匀。
  艾丽莎闭着眼,内心紧张:【怎么了?他为什么突然停住?不叫醒我吗?】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那种注视让她脸颊发烫。
  皇帝有些脸红地俯下身,认真地望着艾丽莎的脸。他的脸越来越近,近到艾丽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他似乎要吻下去的样子,动作缓慢而犹豫。
  艾丽莎越来越紧张,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好像离得很近了,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要不要干脆睁眼?】她不知道该继续装睡,还是该“适时”醒来打破这个局面。
  皇帝闭上了眼睛,脸越来越低,马上就要亲到艾丽莎的额角。艾丽莎满脸通红,用力地闭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突然,约拉从他们俩中间的被子里冒出头来。她不知何时又溜回了床上,藏在被子下面,此刻正好奇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
  皇帝和艾丽莎都吓了一跳。皇帝忙向后躲开,动作之大差点掉下床去。艾丽莎也不装睡了,一声惊叫脱口而出:“啊!”
  约拉看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大人,红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天真与不解。晨光洒满房间,新的一天在这样一个戏剧性的瞬间开始了。而那张大床上,三个人的关系,在这一夜之后,已经悄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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