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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自制刨冰
  艾丽莎独自一人焦虑地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庭院。她已经换了一身更舒适的衣服,但内心的紧张丝毫没有减轻。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但她的心情却笼罩在阴影中。
  “人应该怎样失忆呢?”她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台。
  她回忆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通常来说,敲击后脑可以办到。主角被重物击中头部,醒来后就忘记了所有事情。这是最经典的失忆桥段。
  她想象着那个画面——一个人拿着棍子,敲击另一个人的后脑。但这种事没法拜托别人。她总不能去找安娜,说“请你用棍子打我的头,让我失忆吧”。
  而且,她看着自己的手,就算她自己动手,也下不去手。更重要的是,怎么跟别人解释头上的伤?
  艾丽莎走到桌前,目光落在上面一个沉重的花瓶上。花瓶是陶瓷的,做工精美,上面绘着细腻的花鸟图案,分量不轻。
  她拿起花瓶,在手里掂了掂。挺沉的,如果用它砸头,应该能达到效果。
  “要不我自己给自己来一下?”她喃喃道。
  但她随即皱眉摇摇头。这也太奇怪了,我怎么跟别人解释啊?无缘无故的,头上多了个伤,还说失忆了,谁信啊?
  她踩着椅子,把花瓶放到较高的柜子上面,故意露出一半在外面,让它看起来摇摇欲坠。
  “这样吧,就当做一个意外。”她对自己说,“花瓶不小心掉下来,砸到了我的头。很合理的意外,没有人会怀疑。”
  她从椅子上下来,抬头看着被她摆得摇摇欲坠的花瓶。花瓶在柜子边缘微微晃动,随时可能掉下来。
  她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感觉我好像在设计一场密室杀人,只是受害者是我自己。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安。我不会真的把自己弄死吧?万一砸的位置不对,或者力度太大……
  艾丽莎给自己打气:“没关系,不是真的要砸中,只是做个样子。我可以在花瓶掉下来时稍微躲一下,让它擦过头皮,有个伤口就行。重要的是有个目击人,证明这是个意外。”
  她站到柜子旁边,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花瓶掉下来时会擦过她的后脑。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对外面喊:“安娜!你在吗?”
  门开了,安娜进来:“皇后殿下,您叫我吗?”
  在她身后,约拉好奇地探头看向屋里。
  艾丽莎一边偷偷用脚轻轻踹柜子,一边说话:“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约拉在干什么。”
  她盘算着,只要花瓶掉下来,她假装被砸中,倒在地上,然后说自己头疼,记不清事情了。安娜就是目击者,可以证明这是个意外。
  花瓶在柜子边缘摇晃得更厉害了。
  约拉发现了这一点,眼睛突然睁大。她看到花瓶在摇摇欲坠,而艾丽莎正站在正下方。
  约拉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扑了过去。她的动作很快,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艾丽莎被吓了一跳:“哎?”
  约拉扑倒了艾丽莎,两人一起摔向后方。艾丽莎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后面墙上,同时花瓶从柜子上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啊!”艾丽莎痛呼一声。
  安娜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皇后殿下,您没事吧!”
  她看到地上的花瓶碎片,又看到倒在地上的艾丽莎和约拉,脸色都白了。
  艾丽莎磕到了自己后脑勺,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吃痛地捂着后脑,感觉那里已经鼓起了一个包。
  约拉从她身上爬起来,一脸担心地伸出小手,去摸艾丽莎的头。她的动作很轻,红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艾丽莎看着她,愣住了。孩子的小手很温暖,触摸她后脑的动作小心翼翼。
  约拉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闪着泪光。
  艾丽莎急忙哄她,忍着疼痛露出笑容:“约拉,你别哭,我没事的。”
  她抱着约拉坐起来,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身体:“你有没有受伤?摔疼了吗?”
  约拉摇摇头,小手还是放在艾丽莎的后脑上,轻轻摸着那个肿包。
  “你看,多亏了你,我哪也没有伤到。”艾丽莎强作轻松地说,虽然后脑还在隐隐作痛。
  约拉左右探头看看艾丽莎的头,小脸上写满了不放心。
  艾丽莎脑后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强作出笑容:“真的没事啦,就是撞了一下,明天就好了。”
  安娜也终于放心了一点,她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又看看柜子,非常生气:“您真是吓死我了,刚刚可是太危险了。我一定要找出来,是谁把花瓶放在那么危险的位置!这简直是要害人!”
  艾丽莎急忙阻止:“不用了!”
  安娜看向艾丽莎,脸上写满不解。
  艾丽莎傻笑,扯了个谎:“哎呀,其实是我自己放在那的。我觉得放在那里好看,能装饰一下这个角落。”
  安娜满脸不解:“皇后?为什么?!那样多危险啊!”
  “没……没什么,”艾丽莎支支吾吾,“就是一时兴起。我没想到它会掉下来。”
  安娜叹了口气,扶着艾丽莎绕过地上的碎片:“您快到这边来,小心踩到碎片。您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这就打扫干净。”
  她急急忙忙地出去了:“您稍等,我这就找扫帚打扫干净这里。”
  客厅里只剩下艾丽莎和约拉。艾丽莎默默揉了揉自己脑后,心里想着,真是的,我刚刚应该趁机说自己失忆了才对,白白疼了一下。
  但当她低头看见约拉晶亮的眼睛,看见孩子脸上还未完全散去的担忧,她又无奈的笑了。算了,还是不让这孩子担心比较重要。约拉扑过来是为了救她,如果她假装失忆,孩子肯定会更难过。
  她重新开始计划起来。这一招不能用了,花瓶计划失败,还得想个别的办法。
  艾丽莎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另一个主意。在那些故事里,除了头部受伤,高烧也可能导致失忆。如果她发高烧,烧糊涂了,醒来后说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听起来也很合理。
  她兴冲冲地问约拉:“对了!约拉,你想不想吃好吃的刨冰?”
  约拉纳闷地歪歪头,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艾丽莎拉着约拉就跑出去了:“跟我来!我带你去做好吃的!”
  她们跑进走廊的时候,安娜正拿着扫把回来。她纳闷地看着皇后和自己擦肩而过,怀里还抱着约拉。
  “皇后,您去哪?您的头不疼了吗?”
  艾丽莎头也不回:“不疼了!我们去厨房!”
  厨房。厨娘和一位男性帮工正在准备晚餐的食材,看到皇后突然出现,两人都很震惊。
  厨娘连忙行礼:“皇后殿下,您怎么来厨房了?有什么需要吗?”
  艾丽莎摆摆手:“我想做点东西。你们这里有冰块吗?”
  帮工点头:“有的,地窖里存着很多冰块,夏天用来保鲜食物的。”
  “太好了!”艾丽莎眼睛发亮,“帮我拿一些冰块来,还要一把锋利的刀。”
  厨娘疑惑地问:“刨冰?那是什么?”
  帮工也不明白:“是说要碎冰块吗?我们可以用锤子敲碎。”
  艾丽莎比划着解释:“不,要比碎冰块更加细碎。就是一层层削下去的那种冰屑,像雪花一样。”
  帮工挠挠头:“唔……不是很明白,我试试吧。”
  一块挺大的冰块被搬到操作台上,帮工开始用切菜刀削打那冰块。刀锋划过冰块表面,削下一层薄薄的冰屑,落在下面的盆里。
  约拉和厨娘都好奇地看着。约拉踮起脚尖,想看更清楚些。
  艾丽莎又下命令:“你去拿一些果酱和蜂蜜来,还有糖水和各种水果。草莓、蓝莓、桃子,有什么拿什么。”
  厨娘虽然不明白皇后要做什么,但还是应道:“是,皇后殿下。”
  她转身去储藏室取东西。
  艾丽莎笑眯眯地对约拉说:“约拉,等着吧,一会就给你吃好东西。这是一种特别的食物,夏天吃最舒服了。”
  虽然现在是秋天,但厨房里因为炉火的关系很暖和,吃冰的也很合适。
  厨娘在远处拿东西时,有好奇的侍女凑过来小声问:“皇后这又要干什么?”
  厨娘摇摇头:“不知道,好像要做什么吃的。说要冰块,还要果酱水果。”
  侍女担忧地偷眼看向皇后那边:“说是要给约拉公主吃,她是不是又不怀好意啊?上次就差点把公主淹死,后来又让公主住马厩一样的房间……”
  厨娘压低声音:“说不定是要害公主呢。你看那冰块多凉,小孩子吃了会肚子疼的。”
  而此时艾丽莎面带笑容,心里暗自琢磨着。我这次要用的是发烧失忆法,这也是各种影视剧里常有的桥段。主角发高烧,昏迷几天,醒来后就失忆了。
  她看着冰屑开始在盆里堆积起了一层,白花花的,像雪一样。
  但发烧我就不能假装了,宫里那么多御医,如果做假,肯定要被发现的。她必须真的发烧才行。而让自己发烧的方法……吃大量冰的东西,然后立刻去吹冷风,这样很容易感冒发烧。
  这时厨娘端着一个大盘子过来,里面放着各种玻璃瓶子,瓶子里是晶莹剔透的各种果酱——草莓酱、蓝莓酱、覆盆子酱,还摆着葡萄、梨子、桃子等新鲜水果,切成了小块。
  “皇后,您看这些够吗?”厨娘问。
  艾丽莎很高兴:“啊,太好了,非常够。”
  她把刨冰装进一个小碗里,压得实实的,堆成一个小山的形状。如果是让我吃着这些美食而发烧……她心里想着,那我真的是死而无憾了。至少能在“生病”前享受一顿美味。
  她把各种果酱淋在刨冰上面,红色的草莓酱、紫色的蓝莓酱、金黄的蜂蜜,交织在一起,颜色鲜艳诱人。又在上面撒上新鲜的水果块,最后淋上一点糖水。
  她的刨冰完成了,五颜六色的果酱和水果,在白色的冰屑衬托下,十分华丽诱人。
  “刨冰完成!”艾丽莎宣布。
  帮工、厨娘以及其他好奇凑过来的侍女都惊讶地看着这碗从未见过的食物。厨娘赞叹:“原来这就是刨冰啊,真好看。”侍女们也小声议论:“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艾丽莎端起刨冰,笑眯眯地看向约拉:“约拉,你想吃吗?”
  约拉用力点头,眼睛盯着那碗色彩缤纷的刨冰,小脸上写满了渴望。
  艾丽莎忽然注意到周围的目光,大家都看着她。她心里一惊,哎呀,人设,差点忘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不能表现得对约拉太好。
  她立刻拿出邪恶的气势来,一脸奸诈的笑容对约拉说:“不好意思,根本没有你的份。”
  她仰天长笑,声音夸张:“哦呵呵呵呵~我叫你来就是馋你!你一口都吃不到!我自己享受这么美味的东西,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但此时约拉已经爬上了桌子,动作敏捷地伸出勺子,直接从碗里挖了一大勺刨冰,塞进了自己嘴里。
  艾丽莎愣住了,看着约拉满足地眯起眼睛,小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以为皇后会大发雷霆。
  但艾丽莎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了。她伸手揉了揉约拉的头发:“你这个小馋猫。”
  然后她自己也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冰凉的刨冰在口中融化,混合着果酱的甜味和水果的清香,确实很好吃。
  算了,人设什么的,偶尔破例一次也没关系吧。她这样想着,又挖了一勺,递到约拉嘴边。
  “好吃吗?”
  约拉点头,张开嘴接住了那一勺。
  母女俩就这样分食着一碗刨冰,完全忘记了周围还有其他人看着。
  而发烧的计划……也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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