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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可是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些情谊只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生存。
  也知道这是在无理取闹,黎颂往前翻了一页,缠着裴知予应允她:“你也带我去吃。”
  他无奈:“你非要和她比个高下是吧?”
  “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就会什么都想要。”
  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没有…
  公司接给她的戏接二连三都被金焰给搅黄了,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江湖上却有了她的江湖追杀令。
  黎颂很苦闷,想和他见一面,又因为种种过往,害怕和他见面。
  可有些事就像是疾风、骤雨、突变的天气,不是你想躲就躲得过去的。
  金焰把她抓走之前,她正和梁岸周旋,关于她的那些小视频,他拒不出售,并说林蔚开的价格更高。
  说起林蔚她就咬牙,眉头一皱阴沉沉的讲:“有她哭的时候。”
  梁岸嗤一声,忍不住嘲讽:“她过的顺风顺水,我不理解了。”
  给我一个让她哭的理由吧黎颂,不然我会以为你疯了。
  定定看他,片刻后冷笑,她的眼睛里没有温度,好像下一秒就会化身为毒蛇冲着敌人张开血盆大口。
  没有故弄玄虚,她直白的讲:“我和裴知予上床了。”
  梁岸猛地咬破了舌头。
  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盯着黎颂看了良久良久…
  “你说真的?!!!”他问,然后下一秒癫笑:“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换给我的。”
  我当然记得。
  钱不够,她又加码,在此时又软了些声调,近乎于哀求:“梁岸,把我的视频还给我…”
  我不想输的太难看。
  “你开车撞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沉思,须臾后猛地抓起桌上的叉子狠狠刺进自己的大腿。
  她身子一绷,顷刻间头顶上便浮出冷汗,嘴唇翕动着,半晌才开口:“我今天还要回家,先还你一条。”
  那样决然,半点也没有犹豫,目光中迸发出来的狠戾让梁岸为之一惊。
  看她不动声色的喝水,五指紧紧捏着水杯,从始至终也没开口说疼。
  “你真是个疯子。”他点根烟,被升空的烟雾熏的睁不开眼,微微眯着,再次加码:“不可能都给你,只有几分钟的片段你能接受吗?”
  “我能接受。”
  得寸进尺,他又说:“那只是一些模糊的截图呢。”
  太疼,各处神经都在叫嚣,她咬紧牙,下颌处绷的棱角分明:“我能接受。”
  很高兴你是块铁板,不然我的视频被林蔚买走,也只是时间问题。
  血顺着伤口流出来,滴滴答答在地上溅起血花。
  脚踝受了牵连,红一块白一块的血迹斑斑,梁岸已经脱离轮椅了,此时此刻住着双拐,他心满意足的离开,走之前不忘回头拿拐杖指一指她:“别让我失望。”
  我可是为你破了例。
  闻言,她突然笑起,那样愉悦,那样的自信:“我会赢的。”
  在裴知予和我上床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赢了。
  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过是…不够痛快而已。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和梁岸分离,她去医院处理上楼,站在路边拦车,手还没挥出去呢,人就被金焰给拖走了。
  他的车子短暂的停了一下,下一秒站在街头的漂亮女人就不见了,徒留风声瑟瑟。
  惊魂未定,又在看清对方后露出一个惊喜万分的笑:“嗨,好久不见。”
  打招呼而已,前前后后也就几天时间没见,短到她身上的淤青还没散净呢。
  伤口还淌着血,把她的半条腿都给染红了,弄脏了他的车女人不好意思,用手指去擦:“太不好意思了,我这边有点小状况。”
  “瘸子你也搞?”轻蔑,不加掩饰的轻蔑,金焰给人第一感觉就不怎么好,他太病态了,有一些阴沉沉的颓丧感。
  如今这话在他嘴里说出来,整个人的印象分大打折扣,黎颂却毫不介意的笑,用手捂住了伤口:“我找他换点东西。”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真挚的看着他,片刻后摇头:“不知道。”
  在兜里摸了摸,翻腾了好一会才给找到。
  一个盒子撇过来,女人稳稳的接住。
  心有存疑,不确定的看了看金焰:“给我的?”
  “打开看看。”
  云里雾里的,实在是叫人捉摸不透。
  盒子吸的很紧,幸而她手上沾了血才不至于太滑,虽然本来就不抱什么期待,可是当她看见盒子里两个血肉模糊的指骨时还是被吓得尖叫出声。
  起初没看明白,下一秒才恍然,连着盒子一起扔了出去,落在金焰的脚边又被他踩碎。
  撑着下颌,男人啧一声,怪她看的不够仔细。
  轻抬鞋尖,金焰要她再用心看看,女人面如土色,颤着声问:“这是什么?”
  “你不认得?”反问回去,换她困惑的抬眸,仔细回想也寻不到自己与这双断指之间的联系。
  摇头,换他眉头一拧,显然不悦。
  揪着领子把人拖至身前,地上的肉块鲜血淋漓,男人捡起一块试图塞进她的嘴里。
  黎颂吓得来不及尖叫,挥舞着手臂去阻止金焰的荒唐行径。
  连一句求饶都不敢有,男人力道之大,对比着她的任人摆布,简直强大到让人心生绝望,在心里知晓他总能如愿。
  眼前的一幕太过于惊悚,那断指好像活了一样,变身为一条滑腻肥美的大肉虫,执着的要往她的嘴里钻。
  此时此刻,黎颂仍不明白自己的罪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被吓出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那断指剐蹭着她的嘴唇,每一下都叫她毛骨悚然,汗毛炸立。
  紧抓住金焰的手腕,她用这样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凝望他,那眼泪亮晶晶的,是足以扎进心底的针。
  单手捏住她的下颚,金焰表情如旧,看不见癫狂之色,这等行径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儿科。
  被咬住手腕的那一刻他眉头跳一跳,人比刚刚更清醒了一些,望向对面的人,如此惧怕他却又叫他见了血。
  倏然笑了下,他说:“还没人敢这样做呢!”
  ——“还没人敢这样做呢。”
  开天辟地,黎颂她是第一个。
  从前的日子风光,她和金焰见过面,作为家里的老幺儿他的成长经历和上面的哥哥姐姐们截然不同。
  就连金焰自己都说,我这辈子的唯一责任就是保证自己要快乐。
  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所以快乐之余又不受约束的、给他人带来了许多的麻烦。
  黎颂作为受害人,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也是在今夜,她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不是金焰,她早就忘记那个外国佬了,当时在路边把他捡上车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拍给她的照片黎颂不记得夹在那本书了,可是今夜,另一张出现在金焰的手里面。
  上面还有血渍,染红了她的半张侧脸。
  搞不懂老外的罗曼蒂克是怎样的结构,但是他们一见钟情、敢爱敢恨的本事至少黎颂无法做到。
  那个老外叫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可金焰却说他为她离了婚,抛妻弃子要来京港找她。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要轰轰烈烈、海枯石烂才行。
  现在应该是如他所愿了。
  被人砍掉了拿着相机的手指,何止是轰轰烈烈这么简单。
  对此,黎颂一头雾水,简直冤枉。
  那几根断指就在脚旁,下车时男人无意踢开,在车上滚下来后又被街边的流浪狗叼走。
  黎颂瘸着腿跟他回了家,是她奔波许久后,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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