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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张一张的打出去,白赫这一手好牌不可能烂在手里的,可是对面已经走了一家,眼下只有白赫手里的牌最多。
  上家扔了牌出来,白赫合上牌讲:“不要。”
  便理所当然的让下家捡了便宜,手中憋着的一副对子甩出去,除了白赫以外的两个人都吃了红利。
  连着出了几张白赫都没动作,手里的牌合成一捆握在手心。
  一来二去众人也猜出了白赫安的什么心,几个人心照不宣的笑,有意无意看一眼黎颂。
  随着上家最后一张牌扔出去,同一时刻响起的还有女人暴怒的质问。
  她如同弦上的箭,气势汹汹,急怒之时居然敢伸手揪扯男人的衣领:“你能管的!你能管的!!!”
  皱眉,男人把手里的牌随意一扔,雪花一样的从桌上散落。
  姿态懒散,他被女人扯的摇晃,闭着眼睛“啧”了一声,骂她养不熟。
  把牌桌一推他顺势站起来,姿态一转换他低头俯视。
  那样厌烦,却又在眼里看见兴奋戏谑,等着他说点什么,可是转了身,男人却讲:“祝大家玩得开心。”
  没有人会把这当成是一场玩笑,众人都脱的那么干脆,黎颂凭什么是那个例外?
  女孩子们捡了衣服四散而逃,只剩了她和一群狼心狗肺的男人们。
  有人挥挥手,说没兴趣,也有人当了真,伸手扯她的手腕。
  连拉带拖的给人拽到身边,期间女人挣扎不止,求救和哭喊凄厉到有些毛骨悚然。
  被人扯过来,轻易到像是在拉扯一个物件,她双腿乱蹬,期间也不知道是踢到了谁。
  她只知道自己踢到了人,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呢,便有人轮圆了手臂,结结实实给了她两个巴掌。
  下一秒她脑中嗡嗡的响,嘴中腥咸,再开口时口腔里血红的一片。
  苦声哀求,有一瞬也曾挣脱,可还来不及如何就被人握住了脚踝。
  猛地向后一扯,女人轰一声的倒下来,在嘴里面咳出血水。
  脸上很快就肿出一双指痕,被人摁着手脚,她最后的一点衣服薄的如同纸片一样。
  黎颂的尖叫声那么凄厉、那么刺耳,振的人双耳嗡鸣,所以那刚脱下来的内裤又有了新用处,团成球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顿时安静下来,剩下的只有她闷闷的哭声。
  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模糊成哀嚎,凄楚可怜。
  被人摁着,合不上的双腿中藏着花蕊,有人伸一根手指进去扣弄,她猛地挺起身,腰肢高高的拱起。
  各自都领了玩伴,谁也不是非她不可的,今日一遭图的无非就是刺激。
  黎颂挣扎的样子好笑,双腿抖动着,目眦欲裂的瞪着上空。
  白赫没走,坐在一旁细细品味着她的可怜无助,听见她剧烈的哭喊心中没有半分动容。
  点一根烟,男人气定神闲,眉头不曾皱过半分。
  这个冬天她和白赫频繁见面,这对黎颂而言算是一劫,有苦难说,久积成疾。
  起初白赫只是单纯的戏耍她而已,他如同一只贪得无厌的吸血水蛭,在这段关系里只是享受她的无助和恐惧。
  令这段关系质变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叫做唐竟迟的男人。
  但是这一年冬天,她和唐竟迟从未有过碰面。
  连着拍了几部戏后,事业又小有回温,整个人容光焕发,红光满面。
  接了几个杂志,还成了综艺里的常驻嘉宾。
  那一阵子顺风顺水,甚至顺的人心里不安,有一天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了观音庙还愿。
  红了一些后明星架子又摆了起来,从前的助理换了城市生活,就又在网上重新找了一个。
  她对新助理没有别的要求,唯一的一个是——“只要你不是易霜蕊的粉丝就行。”
  新来的小姑娘叫师琪,她郑重点头,表示自己绝无二心。
  新进的剧组她依旧是女二号,演杀千刀的坏人,是男女主角相爱路上的绊脚石。
  巧的是女主角是简依纯,她看见黎颂眼睛一亮,远远的挥手。
  所以黎颂也和她挥手:“好巧。”
  “你又能出来工作了?”简依纯惊讶,把桌上的热奶茶递给黎颂一杯:“外面冷不冷?我听他们说好像下雪了。”
  其实没下雪,是刚刚还晴朗的天顷刻间便阴了下来,和男人的心一样说变就变。
  无糖奶茶实在难喝,麻薯糊在嘴里口,黎颂甚至有点咽不下去。
  她不识好歹,说像大鼻涕。
  简依纯噗呲一声笑出来,她长于书香门第,父母皆是文人,进圈之后自然走的也是乖乖女人设,从小到大没骂过人。
  从前黎颂也是这个样子的,睁开眼,每一天都是晴空万里。
  花香馥郁,少女明媚,她哪有什么烦恼呢?
  她什么都有了,曾几何时她根本读不懂烦恼这两个字。
  稀奇!
  如今不行了,生活把她摧残的不成样子,挨着简依纯坐下,她对女人说:“以后咱们两个多联系吧。”
  “嗯?”起初没懂,小姑娘就说:“我觉得对不起你,想和你亲近些,对你好一些。”
  她哈一声笑出来,终于把难喝的奶茶放回了桌上。
  黎颂对简依纯说:“没必要觉得对不起我,在我遇见的人里,你对我算是好的了。”
  当她开玩笑,小姑娘弯了弯眼睛,赞她风趣。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相处起来竟也觉得合拍,这一次功劳要给到剧本身上,她们二人的对手戏数不胜数,几乎每天都要见面。
  自然而然的就熟络了不少,等戏的时候靠在一起,时常相互取暖。
  日子旺人,如果没有白赫,那么这个冬天也有许多时刻值得留恋。
  可惜的是天公难作美,同一个地方让黎颂摔了又摔。
  又喝醉,那些递过来的酒通通浇进她的肝肠,男人倒是清雅骄矜,从相识以来都是这副该死的做派。
  叫人憎恨!
  多次祈求,她说喝不下了,后来又麻木,知道言语无能,难逃一死。
  豪气冲天,认命之后的酒水变得淋漓酣畅,期间去卫生间吐了两回,等白赫找到她的时候她伏在水淋淋的洗手台上,姿势怪异。
  揪着长发把人提起来,看她勉强睁起来的眼睛,朦胧迷醉。
  踉跄着站不稳,身子柔软,脚步虚浮,往前晃了几步才稳住脚跟。
  她看清他了,她又觉得陌生,半晌后才想起来问:“你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
  这问题可真妙,毒哑了男人的嗓子,一时半会没有开口。
  这时候他也只是寻个刺激而已,不断探索着黎颂,探索着自己。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便腻了,也或许他会碰到别的人,她要比黎颂更能刺激他的感官。
  但是在一切发生之前,唐竟迟回国,白赫赴宴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
  在这一天,他看见地上多如牛毛般的杂志,一本一本铺开,地砖一样填满整间屋子。
  再看仔细一些,封面上的女人昨夜还把眼泪掉在他的掌心里。
  所以停了脚步,唐竟迟听见白赫的询问:“这是什么?”
  “杂志啊。”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随即又把包裹里剩下的铺开。
  还剩下厚厚的两捆,也不知道他一共买了多少本。
  “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那么多个黎颂铺在地上,白赫有一瞬间觉得她是回来索命的。
  她怪他欺负人,不肯好好对她。
  本来他和他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唐竟迟天生残疾,又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生活在国外的特殊院校里。
  更何况兄弟二人并非同胞,如果不是唐竟迟残缺多疾,白赫这时指不定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呢。
  二人算不得亲近,早些时候就连表面功夫都很难维持下去,互相谩骂着、憎恨着。
  唐竟迟只比白赫小了三岁左右,在他发病之前也是才华盖世的少年英才。
  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唐竟迟十五岁时发病,体能器官逐一退化,现如今就连站起来都难。
  在那一年,白赫出现,父亲身边的好儿子补货及时,看起来像是一切都没变。
  天降灾祸,起初唐竟迟无法接受,满腹怨气无处发泄,把这一切归咎到白赫的身上。
  那时候年轻气盛,二人之间有过针尖对麦芒的几年…也可以说成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后来随着身体的逐渐退化,唐竟迟已然明白天意难违,有些人注定是输家败者,他人路上的绊脚石。
  在那一年他远渡重洋,优游岁月,逍遥人间。
  今日也只是单纯的想给她整理一下头发罢了,眼泪未干,许多碎发粘在脸上,乱糟糟的。
  放她回去,走之前又想起什么似的把人叫住。
  那一瞬间女人身体僵硬,牙根开始打颤,从内而外漫出一股子凉意。
  硬着头皮回头看,看他合上电脑,人在柔和的灯光下愈发温柔从容:“之前你是不是说你很喜欢金焰来着?”
  不明白他的意思,黎颂无声点头。
  哂笑一下,似乎是的,她心神不宁没怎么看清。
  下一刻他的动作和指令她倒是明白了,挥挥手,说我知道了。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到时候送一些礼物给你。
  也不白让你在我这里掉眼泪。
  付出就会有回报,你这么辛苦,多一些收获也是应当。
  这是那天分别时白赫说过的话,一开始黎颂没怎么在意,腿中刺痛,花心红肿,她一瘸一拐,走路都成问题。
  半夜时分,街上不见行人,路灯将黑夜点燃,一切恍如白昼…
  为此。
  她的狼狈无处遁形。
  喉中滚热,涩的就连喘息都成困难,在便利店里买了瓶水,结账时呆愣着看着收银台,心中闷的透不过气。
  白赫不说她都忘了快到圣诞,时间不禁用,她仍记得炎热夏日,转眼便已深处隆冬。
  又在柜台上拿了一包巧克力,机械的在嘴中嚼碎,喝药一般顺着水吞进肚里。
  圣诞节简依纯给她准备了礼物,一件红色毛衣,和这个节日很搭。
  黎颂两手空空就显得不真诚了,有一瞬间特别难为情,说我对不住你。
  “你也别这样说。”简依纯诚惶诚恐,说只是一件毛衣而已:“我还给工作室里的小伙伴都准备礼物了,你不要太有负担。”
  可是黎颂痛苦,她神经兮兮的尖叫一声,扯着头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不行!我不能辜负了你!”
  “那你怎么办?”
  “你喜欢什么?”她问。
  “等杀青了咱们两个去旅游吧,我一直想去奥沙司群岛的,但我妈不同意我一个人出国。”
  “那说定了!”一拍即合,黎颂着手准备出国攻略,去奥沙司岛怎么走最快捷方便,什么东西好吃,什么风景好玩。
  她对简依纯拍胸脯,让她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全方位体验到宾至如归。
  哭笑不得,简依纯点头应她:“那说好了。”
  “说好了!”
  节日氛围浓重,四处张灯结彩,各个商场大堂都立起古树一般参天的圣诞装饰。
  放眼望去红绿成海,圣诞老爷爷被做成各种各样的摆件、挂饰、食物,所到之处皆逃不开他慈祥的凝望。
  一些商家做节日酬宾,圣诞帽歪戴在头上,邀请着女人进店体验一番,手中的铃铛摇一摇,比古老的魔法更能古惑人。
  但是不行,在这样的时刻,她其实很想和朋友走进去,点一杯热可可。
  可是今日,她还要赴白赫的约。
  给了准确的时间,那就是不允许她迟到了,黎颂脚步匆忙,片刻都耽误不得。
  去往白赫家的路她已经走过无数次了,没有一次不是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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